8-3 歲月靜好（完）
本章節 2966 字
更新於: 2023-09-27
期末考結束，在蕭湘的幫助之下，溫樂瑤的數學總算低空飛過七十分，免於重修補考的命運。其他科也都順利及格，包括過去最讓她頭痛的物理。這讓她開心到請蕭湘吃了一頓飯當作慶祝。
暑假她與蕭湘一起報名了學測衝刺班，七月中學校暑輔也開始，每日都淹沒在教科書海當中。
某個週六，兩人一起去了蕭湘說的那間文昌廟。
「唉，老頭子真過分，這種無聊的差事就派我做⋯⋯」
東方杫百無聊賴地趴在神桌旁，在本子上寫下每個前來參拜的人的基本資料，以及希望庇佑的考試項目。白兔玲玲則坐在他手邊看著他。
文昌廟遍佈各地，這種記錄之事通常會派遣仙童來執行，但文昌帝君也會輪流到各廟宇去傾聽信眾的願望。東方杫升格為正式文昌後，也經常被師父強迫到各個文昌廟駐守。
這麼多年了，怕麻煩的性格一時改不了，嘴上免不了抱怨幾句，但終歸會盡好本分，從不出錯。
且換個角度想，待在這能躲避羅葉的騷擾，挺不錯。
「文昌帝君在上，請您保佑信女考上T大藝術系吧！拜託！」
驀然，東方杫聽見一個格外熟悉的聲音。愣然望去，只見溫樂瑤和蕭湘各拿著香，閉上眼在神像前虔誠祈禱。
「⋯⋯我希望能成為像父親一樣厲害的畫家，T大是所有藝術系中分數最高的，我決定以此為目標，希望您能保佑⋯⋯」報上姓名、考場等資訊後，溫樂瑤又在心裡對著文昌帝君說道。
「嗯，可以唷。」一道熟悉的嗓音忽然傳入溫樂瑤耳中。
咦？有人在說話嗎？
溫樂瑤睜開眼，稍微望了望左右，目光捕捉到倚在神桌旁的一名少年。
他穿著一件繡上金扣的黑色外套，身後有一道披風，容貌俊逸，一雙靈動的大眼直勾勾盯著溫樂瑤，嘴角噙笑。
溫樂瑤頓時愣神。
這個人長得好眼熟啊⋯⋯但她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麼帥的人。
若是認識，怎麼可能忘嘛！
但見那人邁開步伐，緩緩走向她。
溫樂瑤眨巴眨巴眼，不自覺心跳加速。
霎時，一陣清風徐徐，捎起她的髮絲，那人經過她身側，在她耳畔輕聲落下一句話。
——「從今天起，換我負責守護妳吧。」
溫樂瑤一瞬間泛紅了臉，也不知自己怎會為一句沒來由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而心動。微風止息，回過頭去，那裡卻半個人影也沒有。
「樂瑤，妳拜好了嗎？」蕭湘轉頭，正好看見溫樂瑤望向後方。「妳在看什麼？」
溫樂瑤連忙轉回來。「沒、沒什麼⋯⋯」
奇怪，明明沒有人，是她的錯覺嗎？難道說⋯⋯是顯靈？不可能吧！文昌原來這麼帥嗎？
「拜好了就去上香吧，等一下我們去拿平安符過香爐。」
「啊，好！」
身為高三生，溫樂瑤每日睜開眼後的作息除了讀書，就是積極參加校內外美術比賽，不僅可豐富作品集，也能為自己的審查資料增添內容。
大部分的藝術系都不採計自然科，但班上有蕭湘在，溫樂瑤並沒有轉組的打算，只是將重心放在國、英、數、社這四科上。
午休時間，雖然考量到想休息的同學而關了燈，但大部分的人都還是會利用時間刷題，溫樂瑤也不例外，尤其是隔天就要模擬考了。
「⋯⋯好，這樣就又做完一回歷屆了。」溫樂瑤拿出答案本開始對答案。
外頭的走廊陽光明媚，文昌帝君負手悠閒地漫步著，在溫樂瑤的教室前停下腳步。
他知道溫樂瑤準備學測的這段日子，東方杫經常待在她身邊，因此有空來這所學校看看時，都會繞到溫樂瑤的班上，藉此「巧遇」了東方杫好幾回。
往教室內一看，溫樂瑤果然一如既往，午休時間也在用功，卻沒看見東方杫的身影。
文昌帝君好奇地走近窗邊，向內探頭，這才明白了。
東方杫盤腿坐在溫樂瑤座位旁的走道上，倚靠著她的椅身，正閉目養神。
陽光自窗外流淌進來，斜照在溫樂瑤的書桌，以及兩人恬靜的身影，構成一幅歲月靜好。
這孩子，就算累了也要伴於她身側。
文昌帝君看著眼前的畫面，不禁莞爾。
❖
半年過去，學測成績公布，溫樂瑤的分數都有落在T大藝術系的門檻之上，蕭湘更是取得了醫學系的面試資格。
第二階段審查之前，兩人又去了一趟文昌廟，除了感謝學測成績達標，也祈求面試能夠順利。
二階放榜後，溫樂瑤懷著忐忑的心情點開放榜結果——
T大藝術系，正取。
「哇！蕭湘！我錄取啦！」溫樂瑤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蕭湘報好消息，語氣十分激動。
「恭喜妳！我就知道我家樂瑤肯定沒問題！」電話那頭傳來蕭湘愉快的聲音。
「那妳呢？」溫樂瑤也對蕭湘有信心。
「I大醫學系。」蕭湘雖故作鎮定，但語調間的喜悅瞞不過溫樂瑤。
溫樂瑤尖叫。「那是妳的第一志願！太好了！」
「是啊，我媽都說我這次是超常發揮了。」蕭湘笑道。
「這次一定要去那間文昌廟好好還願！」
「那是當然的，不過考上了妳第一時間居然是想到要還願，還真是虔誠。」蕭湘揶揄道。
「就真的很靈嘛，以我原本的成績，要上T大還有些勉強。」
蕭湘不以為然。「妳畫圖那麼好看，會的技法又這麼多種，怎麼可能不錄取妳嘛。」
「我才沒這麼厲害⋯⋯」
放榜後，學校有過半數的人已經錄取學校，比起要參加指考的人，這些人等於是已取得自由之身，許多人便開始投入籌備畢業典禮的工作。
溫樂瑤加入了負責畢業典禮主題LOGO以及紀念品繪製的美宣組，蕭湘則是規劃典禮節目的活動組，兩人即便考完試也沒閒著。
由於溫樂瑤迫切地想去還願，兩人在放榜後兩週的星期天再度來到這間文昌廟。
「一、二、三、四，這幾個是這週內要考證照的⋯⋯」東方杫坐在神桌上，翻著筆記本，一邊拿筆做註記。
窩在肩頭的玲玲突然直起身子，豎起耳朵。
「玲玲，怎麼了？」東方杫餘光瞥見，邊寫著字邊問。
不等玲玲回答，便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加上雀躍的呼喊：
「東方杫！我考上了！我考上T大藝術系了！」
東方杫心頭一顫，手中動作僵停。抬眼便看見溫樂瑤站在他面前，笑靨如花。
「樂瑤，妳剛剛在喊誰啊？」蕭湘不疾不徐地走進廟中，對著溫樂瑤問。
「奇怪⋯⋯我怎麼會突然說出這個名字？」溫樂瑤自己也一愣，摸不著頭緒。
「『東方紙』？該不會是妳看哪一部劇的角色吧？入戲太深？」蕭湘猜測兼調侃。
「才沒有！我對這名字沒印象啊⋯⋯」溫樂瑤皺眉苦思，仍是想不起來自己有認識叫東方杫的人。
「那就算了，妳不是一直期待來還願？香都還沒拿就急著衝進來。」蕭湘好笑道，覺得溫樂瑤最近特別大條筋。
「對欸，太興奮了。」溫樂瑤呵笑，兩人一道去外面點了香再進來。
將事先準備好的鮮花素果放上神桌，兩人並肩立於神像前。
——文昌帝君在上，信女溫樂瑤曾經祈求能順利考上T大藝術系，感謝您這段時間的保佑，如今順利考出好成績，二階審查也通過，錄取了T大藝術系，今天特地來還願，謝謝文昌帝君的保佑。
溫樂瑤在心裡默念完，朝文昌帝君神像三拜。
拜完以後，兩人轉身準備去上香，溫樂瑤卻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驀然停下了腳步。彷彿當時的那陣清風再度出現，柔和拂過她的臉龐。
東方杫佇立在她面前，伸手撫上她的頭頂。
「妳終於靠自己的努力，完成了想做的事，很棒呢。」
彷彿有一股暖流注入胸口，溫樂瑤愣在原地，明明四周都沒有人，她卻彷彿感覺有人在她身邊。
東方杫看著她愣神的臉，微笑。「要繼續好好活著喔。」
「樂瑤，妳還站在那裡幹嘛？快過來啊。」站在香爐旁的蕭湘對溫樂瑤喊道。
「喔，來了！」溫樂瑤回過神來，連忙朝蕭湘走去。
東方杫負手靜立於門口，看著兩人上完香，又雙手合十朝著門口三拜，接著轉身離去，有說有笑。
她們的背影逐漸遠去，一直到消失在視野中，東方杫依然佇立於原處。
肩頭的玲玲把頭歪到他面前，垂著一隻耳朵看他。
東方杫仰頭，澄淨無瑕的藍天倒映在他眼中。他深吸口氣。「工作吧。」
無法碰觸、無法捕捉，對他而言宛若星辰般的存在。
他與她之間，隔著那條無法跨越的天際線。他只能暫時離開她的世界，在遙遠的另一端守護著她。
但她會一直，在他的世界閃耀。
（全文完）
暑假她與蕭湘一起報名了學測衝刺班，七月中學校暑輔也開始，每日都淹沒在教科書海當中。
某個週六，兩人一起去了蕭湘說的那間文昌廟。
「唉，老頭子真過分，這種無聊的差事就派我做⋯⋯」
東方杫百無聊賴地趴在神桌旁，在本子上寫下每個前來參拜的人的基本資料，以及希望庇佑的考試項目。白兔玲玲則坐在他手邊看著他。
文昌廟遍佈各地，這種記錄之事通常會派遣仙童來執行，但文昌帝君也會輪流到各廟宇去傾聽信眾的願望。東方杫升格為正式文昌後，也經常被師父強迫到各個文昌廟駐守。
這麼多年了，怕麻煩的性格一時改不了，嘴上免不了抱怨幾句，但終歸會盡好本分，從不出錯。
且換個角度想，待在這能躲避羅葉的騷擾，挺不錯。
「文昌帝君在上，請您保佑信女考上T大藝術系吧！拜託！」
驀然，東方杫聽見一個格外熟悉的聲音。愣然望去，只見溫樂瑤和蕭湘各拿著香，閉上眼在神像前虔誠祈禱。
「⋯⋯我希望能成為像父親一樣厲害的畫家，T大是所有藝術系中分數最高的，我決定以此為目標，希望您能保佑⋯⋯」報上姓名、考場等資訊後，溫樂瑤又在心裡對著文昌帝君說道。
「嗯，可以唷。」一道熟悉的嗓音忽然傳入溫樂瑤耳中。
咦？有人在說話嗎？
溫樂瑤睜開眼，稍微望了望左右，目光捕捉到倚在神桌旁的一名少年。
他穿著一件繡上金扣的黑色外套，身後有一道披風，容貌俊逸，一雙靈動的大眼直勾勾盯著溫樂瑤，嘴角噙笑。
溫樂瑤頓時愣神。
這個人長得好眼熟啊⋯⋯但她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麼帥的人。
若是認識，怎麼可能忘嘛！
但見那人邁開步伐，緩緩走向她。
溫樂瑤眨巴眨巴眼，不自覺心跳加速。
霎時，一陣清風徐徐，捎起她的髮絲，那人經過她身側，在她耳畔輕聲落下一句話。
——「從今天起，換我負責守護妳吧。」
溫樂瑤一瞬間泛紅了臉，也不知自己怎會為一句沒來由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而心動。微風止息，回過頭去，那裡卻半個人影也沒有。
「樂瑤，妳拜好了嗎？」蕭湘轉頭，正好看見溫樂瑤望向後方。「妳在看什麼？」
溫樂瑤連忙轉回來。「沒、沒什麼⋯⋯」
奇怪，明明沒有人，是她的錯覺嗎？難道說⋯⋯是顯靈？不可能吧！文昌原來這麼帥嗎？
「拜好了就去上香吧，等一下我們去拿平安符過香爐。」
「啊，好！」
身為高三生，溫樂瑤每日睜開眼後的作息除了讀書，就是積極參加校內外美術比賽，不僅可豐富作品集，也能為自己的審查資料增添內容。
大部分的藝術系都不採計自然科，但班上有蕭湘在，溫樂瑤並沒有轉組的打算，只是將重心放在國、英、數、社這四科上。
午休時間，雖然考量到想休息的同學而關了燈，但大部分的人都還是會利用時間刷題，溫樂瑤也不例外，尤其是隔天就要模擬考了。
「⋯⋯好，這樣就又做完一回歷屆了。」溫樂瑤拿出答案本開始對答案。
外頭的走廊陽光明媚，文昌帝君負手悠閒地漫步著，在溫樂瑤的教室前停下腳步。
他知道溫樂瑤準備學測的這段日子，東方杫經常待在她身邊，因此有空來這所學校看看時，都會繞到溫樂瑤的班上，藉此「巧遇」了東方杫好幾回。
往教室內一看，溫樂瑤果然一如既往，午休時間也在用功，卻沒看見東方杫的身影。
文昌帝君好奇地走近窗邊，向內探頭，這才明白了。
東方杫盤腿坐在溫樂瑤座位旁的走道上，倚靠著她的椅身，正閉目養神。
陽光自窗外流淌進來，斜照在溫樂瑤的書桌，以及兩人恬靜的身影，構成一幅歲月靜好。
這孩子，就算累了也要伴於她身側。
文昌帝君看著眼前的畫面，不禁莞爾。
❖
半年過去，學測成績公布，溫樂瑤的分數都有落在T大藝術系的門檻之上，蕭湘更是取得了醫學系的面試資格。
第二階段審查之前，兩人又去了一趟文昌廟，除了感謝學測成績達標，也祈求面試能夠順利。
二階放榜後，溫樂瑤懷著忐忑的心情點開放榜結果——
T大藝術系，正取。
「哇！蕭湘！我錄取啦！」溫樂瑤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蕭湘報好消息，語氣十分激動。
「恭喜妳！我就知道我家樂瑤肯定沒問題！」電話那頭傳來蕭湘愉快的聲音。
「那妳呢？」溫樂瑤也對蕭湘有信心。
「I大醫學系。」蕭湘雖故作鎮定，但語調間的喜悅瞞不過溫樂瑤。
溫樂瑤尖叫。「那是妳的第一志願！太好了！」
「是啊，我媽都說我這次是超常發揮了。」蕭湘笑道。
「這次一定要去那間文昌廟好好還願！」
「那是當然的，不過考上了妳第一時間居然是想到要還願，還真是虔誠。」蕭湘揶揄道。
「就真的很靈嘛，以我原本的成績，要上T大還有些勉強。」
蕭湘不以為然。「妳畫圖那麼好看，會的技法又這麼多種，怎麼可能不錄取妳嘛。」
「我才沒這麼厲害⋯⋯」
放榜後，學校有過半數的人已經錄取學校，比起要參加指考的人，這些人等於是已取得自由之身，許多人便開始投入籌備畢業典禮的工作。
溫樂瑤加入了負責畢業典禮主題LOGO以及紀念品繪製的美宣組，蕭湘則是規劃典禮節目的活動組，兩人即便考完試也沒閒著。
由於溫樂瑤迫切地想去還願，兩人在放榜後兩週的星期天再度來到這間文昌廟。
「一、二、三、四，這幾個是這週內要考證照的⋯⋯」東方杫坐在神桌上，翻著筆記本，一邊拿筆做註記。
窩在肩頭的玲玲突然直起身子，豎起耳朵。
「玲玲，怎麼了？」東方杫餘光瞥見，邊寫著字邊問。
不等玲玲回答，便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加上雀躍的呼喊：
「東方杫！我考上了！我考上T大藝術系了！」
東方杫心頭一顫，手中動作僵停。抬眼便看見溫樂瑤站在他面前，笑靨如花。
「樂瑤，妳剛剛在喊誰啊？」蕭湘不疾不徐地走進廟中，對著溫樂瑤問。
「奇怪⋯⋯我怎麼會突然說出這個名字？」溫樂瑤自己也一愣，摸不著頭緒。
「『東方紙』？該不會是妳看哪一部劇的角色吧？入戲太深？」蕭湘猜測兼調侃。
「才沒有！我對這名字沒印象啊⋯⋯」溫樂瑤皺眉苦思，仍是想不起來自己有認識叫東方杫的人。
「那就算了，妳不是一直期待來還願？香都還沒拿就急著衝進來。」蕭湘好笑道，覺得溫樂瑤最近特別大條筋。
「對欸，太興奮了。」溫樂瑤呵笑，兩人一道去外面點了香再進來。
將事先準備好的鮮花素果放上神桌，兩人並肩立於神像前。
——文昌帝君在上，信女溫樂瑤曾經祈求能順利考上T大藝術系，感謝您這段時間的保佑，如今順利考出好成績，二階審查也通過，錄取了T大藝術系，今天特地來還願，謝謝文昌帝君的保佑。
溫樂瑤在心裡默念完，朝文昌帝君神像三拜。
拜完以後，兩人轉身準備去上香，溫樂瑤卻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驀然停下了腳步。彷彿當時的那陣清風再度出現，柔和拂過她的臉龐。
東方杫佇立在她面前，伸手撫上她的頭頂。
「妳終於靠自己的努力，完成了想做的事，很棒呢。」
彷彿有一股暖流注入胸口，溫樂瑤愣在原地，明明四周都沒有人，她卻彷彿感覺有人在她身邊。
東方杫看著她愣神的臉，微笑。「要繼續好好活著喔。」
「樂瑤，妳還站在那裡幹嘛？快過來啊。」站在香爐旁的蕭湘對溫樂瑤喊道。
「喔，來了！」溫樂瑤回過神來，連忙朝蕭湘走去。
東方杫負手靜立於門口，看著兩人上完香，又雙手合十朝著門口三拜，接著轉身離去，有說有笑。
她們的背影逐漸遠去，一直到消失在視野中，東方杫依然佇立於原處。
肩頭的玲玲把頭歪到他面前，垂著一隻耳朵看他。
東方杫仰頭，澄淨無瑕的藍天倒映在他眼中。他深吸口氣。「工作吧。」
無法碰觸、無法捕捉，對他而言宛若星辰般的存在。
他與她之間，隔著那條無法跨越的天際線。他只能暫時離開她的世界，在遙遠的另一端守護著她。
但她會一直，在他的世界閃耀。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