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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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9-27
粼曲弰走在長廊上,雙眼抑鬱。
這幾日被盛南楓的內力折騰,雖逐漸適應,精神狀態卻不如以往。
轉過彎,竟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粉衣女子。
只見女子嬌媚的臉上帶著憤怒,看見他時眼神閃過驚恐。
「沈大人。」
她迅速簡單的行過禮,便快步離去。
粼曲弰當即判斷她是那日在密室中面見盛南楓的其中一人,鄭欣梅。
妹妹的玉鎖...在她手中...!
望著鄭欣梅走遠,粼曲弰壓下想追上去的衝動。
此時此刻,他必須先去面見盛南楓。
殿內,盛南楓坐在正中央,等待。
粼曲弰踏著平穩的步伐來到他近前。
而一旁早有一名身穿金黃絲綢編織錦衣的女子,覲見過盛南楓了,似在等待他的到來。
「城主。」
粼曲弰屈膝跪禮。
「這幾日睡得可好?」
盛南楓一臉玩味的看著他。
「託城主的福,一切都好。」
粼曲弰站起,語氣平靜。
盛南楓沉默的看著明顯憔悴許多的粼曲弰,眼中卻藏不住笑意。
他一貫的反手撐起臉頰,瞥向金衣女子。
「跟沈大人說,妳是誰。」
「奴婢廖罌雪,見過沈大人。」
金衣女子轉過身來,端莊的向粼曲弰行禮。
粼曲弰則是轉過頭,打量著廖罌雪。
「妳是...金府前幾日娶的正房新婦?」
「正是奴婢。」
「原來是金夫人。」
粼曲弰轉過身來向她揖手。
原來金府大婚的新娘廖罌雪,就是那另外一人。
「沈大人有禮了,在城主這,奴婢先是城主的奴婢,再才是金府的人。」
廖罌雪低頭眨了眨眼,言行恭順,眼角間藏不住嫵媚。
「...原來如此。」
粼曲弰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不知城主今日召見,有何吩咐?」
兩人禮方行畢,粼曲弰便出聲詢問。
「本城主召你們來,自有任務交代。」
盛南楓收起玩味的神態,一臉正色。
「罌雪,把方才那枚玉玦拿出來給沈大人看看。」
「是。」
只見廖罌雪將手探進衣袖,取出一塊晶瑩的紫玉玦。
粼曲弰當場驚在原地。
正是他妹妹粼若清的玉鎖...!
「...這是什麼...?」
他盡力壓抑內心震驚,讓語氣聽起來平靜。
「這是相傳粼氏一族的信物,外觀雖是一塊玉玦,形狀外圓內方,據說,粼氏族人將其稱之為鎖。」
廖罌雪雙手捧著玉玦,那玉玦在她手心散發出微微紫光,很是攝人。
「不錯,不過這玉鎖,還得在對的地方才能用上。」
盛南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粼曲弰越聽越心驚。
「罌雪,妳剛回城不久,本城主便要派妳出去,可覺得辛苦?」
「能為城主辦事,是奴婢的福氣,奴婢定當盡心盡力,萬死不辭。」
「很好...」
盛南楓將目光移到粼曲弰身上。
「沈蒼,你也同去。」
「...我?但城內」
「往後城內所有行刑跟治安,都由本城主親自執掌,你不必擔心,只要好好完成本城主交代你們的任務即可。」
盛南楓不等粼曲弰說完便出言打斷。
「...城主要我們去何處?」
「穿雲谷。」
「廖罌雪妳這個賤人!!!」
鄭欣梅回到何府房內,拿起茶杯就往牆上砸去。
丫鬟見狀,唯唯諾諾的上前要收拾碎片。
「都給我滾!滾出去!滾!」
鄭欣梅潑婦似的大吼。
下人們嚇得趕緊退出房外。
想起自己費盡心思取來城主要她尋找的粼氏信物,卻被廖罌雪三言兩語讓城主命她交出,她就滿腹怨氣。
她可是為了那玉玦,耐著性子跟百竹村那村姑玩了好幾個月的閨蜜情。
那村姑某一次經過溪邊,不小心從衣袖掉落出來被她瞧見。
跟她聲稱是祖上經商得來,便作為傳家寶代代傳承私藏,說什麼也不外借。
鄭欣梅知道村裡人見錢眼開,於是便煽動、勾結村人逼她就範,怎知那村姑頑強抵抗,仍是無用。
最後只好顧來刺客,趁她重傷昏迷之際才有機會取走。
誰知村人們知道那玉玦被鄭欣梅拿走,竟也找殺手追殺她,妄圖搶奪。
她,鄭欣梅,花了那麼多時間跟精力迎合、周旋,還要想辦法隱藏蹤跡,花了那麼長時間才終於躲回城內交差。
多麼驚險、狼狽換來的成果,如今卻硬生生被廖罌雪那賤人奪走?
簡直可恨!
況且那賤人嫁入金府,就已經壓了自己一頭。
鄭欣梅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撒過氣後,她稍稍冷靜,儘管心中仍有怒火,但她知道發火終歸不能解決事情。
是阿,她在這氣得咬牙切齒,那賤人仍安安穩穩當著金府夫人。
鄭欣梅開始思索,前幾日被城主召去密室會見的情形。
忽然間,她心中有了主意。
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伸手撫了撫的髮間的鍍金翡翠珍珠髮釵。
那是何旭為討她歡心,試盡各種門路才找來送給她的。
男子若是為了心愛的女子,散盡千金都願意。
倘若...這女子不貞...
不知道那曾經為她付出過的男子,又該如何自處?
鄭欣梅對著鏡子露出媚笑,一副笑裡藏刀的陰險。
自己作為盛南楓的人,為達成任務不擇手段,自然在男人堆裡打滾過。
這男人嘛...真無情起來,可不輸女人。
「廖罌雪...」
鄭欣梅甜甜的笑著,一邊欣賞自己的容貌,一邊語調溫柔的喃喃自語。
「我絕不會讓妳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