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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2219 字
更新於: 2023-09-25
「那團霧還要多久才會散？」陽罄問著，語氣有些嗔怒。
「一直都在那裡，不會散啊。」綾煊皺著眉頭，「你在想什麼？」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根據，不可能會有不會散的霧。」他不像是在回答，而是自言自語著。「更何況這種高度，那應該只是不一樣的雲層而已吧？很不一樣的……」
「喂！」綾煊扯著嗓子吼著，雙手緊握成拳頭。「這些都是蓓娜的力量，不准你亂胡謅出一套什麼所謂的理論！」
先是被嚇著，隨之而來的是憤怒帶來的沉默。
比起什麼神祉的力量，他更相信剛剛的所見所聞不過是人類不理解自然的一部分，包括在那個岩洞裡面的經歷也是一樣。
不過他還是盡力壓制自己心中的想法。「所以，那位蓓娜和雅姆是什麼關係？」
「大人！」綾煊氣憤的踱了下腳，卻只有一點點的雪花被濺起。
陽罄稍稍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話不流出情緒。「可以跟我說一下關於蓓娜大人的事情嗎？」他說話的速度變慢，讓他的腳步也跟著變慢。
「為什麼我要跟你說？」綾煊把臉別到一旁，像是在鬧脾氣的小孩。
從兩人之前的對話，就大概猜測到綾煊的個性較為固執，所以陽罄早就準備好一套說詞：「蓓娜大人帶著我的隊員走向正確的方向，我只是想多了解祂而已。」
原本以為對方會大放厥詞的綾煊瞬間覺得有些混亂，但隨後她的語氣卻透著一股神氣：「整個村莊都生活在這裡，兩位保護著我們不受雪崩的侵害。」
「所以這個村莊的人都永遠出不去，是嗎？」陽罄問著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恩，但我們生活得很好，其實這個村莊也有幾位從外地來的人，之後也選擇住在這裡了。」綾煊插著腰，露出驕傲的笑容。「這都多虧蓓娜！」
「你不知道吧？在樹律岩那裡有一條河流，在蓓娜的照顧下，那邊孕育出許多糧草，供我們的吃住。」綾煊伸出食指，同時不斷微微的點頭。「那條河我爸媽發現的喔！不然之前村內的人都吃不太飽呢！」
山泉水嗎？見識多廣的陽罄當然知道，也看過許多特殊地形會有的作物。雖然他明白自然的廣大，但還是對於許多無知的當地住民把那些當作無形的神祭拜不勝唏噓。
不對，一個整個村莊所需的水量通常遠遠超過山泉水能夠提供的水量。一定還有更複雜的灌溉系統……就像是那團霧一樣，一定有另外的解釋！
然而陽罄內心還是感覺有些古怪，似乎那些支撐他自信的知識之塔正在崩塌。
「恩……」陽罄想了良久，隨後才問到。「不過你們好像主要祭祀的對象是雅姆大人，而不是蓓娜大人對吧？」
「這就是我頭痛的點，我也不知道雅姆到底是做什麼的？就我來看，村內都是靠著蓓娜才有現在的繁榮，但他們卻始終只祭祀雅姆，偶爾才會來看蓓娜。」綾煊嘆了一口長氣，「村裡的人只有我可以和祂對話，所以他們才不知道蓓娜做了什麼。」
「對話？」陽罄腳步更慢，但還是能夠勉強跟上綾煊。
「是阿，對話。恩……」綾煊雙手環抱於胸前，眉頭深鎖的閉起眼睛。「說是對話也有點不對，因為葵子說過她只是聽見樹葉摩擦的聲音而已。」
「所以妳聽見什麼？」陽罄想要確認那時的感覺是否只有他一人感覺的到。
「如果硬要說的話……比較像是……有聲音出現在我腦中？」綾煊騷著額頭，「不對，不是文字，而是景象伴隨著一段音樂。雖然我完全聽不懂，但我卻知道意思。」
全身彷彿經過一股電流，由腦部傳來的麻痺通往四肢。陽罄戰戰兢兢地問著：「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嗎？」
「然後就感覺有一句話出現在腦中，大概是這樣吧？」綾煊這時才發現自己說的有點多，而且對方的問題就像是在套她話一樣，這令她有點不滿。「你問這麼多要幹嘛？」
因為這種感覺前所未有，他當時歸咎於是因為同伴的逝去而產生的幻覺，然而有人與自己有相同的體驗，實在很難用自己的理論去解釋。
「不……沒什麼……」
「你聽見蓓娜的聲音了嗎？」綾煊好像想起什麼，突然問到。
「為什麼這麼問？」
「曾經也有像你一樣的人誤入我們村子，她也跟我一樣，在引魂儀式中……」綾煊突然感到頭部一陣劇痛，「呃！」
「妳還好嗎？」陽罄稍稍伸出手，深怕綾煊下一刻就會昏倒。
「沒事。」綾煊搓揉了下自己的前額，片段的畫面像是泡泡一樣從腦裡冒出，既模糊卻又覺得真實。
「妳說有人像我一樣誤入這個村子？她現在在哪裡？」見對方好像沒事，陽罄便接著問。
「已經死了，十六年前的事情，我也記不太得了。」綾煊手指抵住自己的太陽穴，「但因為她說過在引魂儀式中也像我一樣感覺到蓓娜和她對話，所以我才這樣問。」
複雜的情緒不斷灌入，煩躁、失望、困惑，最終逐漸趨於平靜。
至少，也有人跟我一樣，這代表不是什麼只有特別的人才能感受，只不過是大腦在極端情況下所產生的幻覺。
「恩。」陽罄簡單的回應著，他感覺有點累了。
天島先生當然可以直接離開，不過如果想留在這裡生活的話，就要請您開始學習詠韻。他回想起幾小時前葵子和自己說的話。
「那我應該開始學習了吧？那叫做『詠韻』的？」陽罄問著，當初葵子說得好像自己一定會留在這裡讓他有些惱火，不過現在總算知道原因。
「不對喔，我並不打算讓你學習詠韻。」綾煊右手舉著，一邊伸著懶腰說著。
「什麼意思？」
「會詠韻的人目前已經夠了，至少最低限度夠了。所以我打算讓你參加搜查的工作。」綾煊打了個哈欠，「比起唱歌，你應該更擅長其他事情吧？」
「可是能夠這樣嗎？」陽罄問著，在村子的這幾天，雖然一直深陷在生離死別的哀戚中，不過或多或少還是對這村子有所認識。「村內所有一切工作的優先度都遠不如祭祀……」
「你知道祭祀的內容嗎？」綾煊遠眺著白雪中的房屋。
「我只知道要學習那個詠韻才能夠看祭祀的內容。」
「其實我也不太曉得祭祀的內容和實質意義。」綾煊突然臉色一沉，像是想起不堪的回憶。「但祭品必須是活人才行。」
「什……妳說什麼？」
「一直都在那裡，不會散啊。」綾煊皺著眉頭，「你在想什麼？」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根據，不可能會有不會散的霧。」他不像是在回答，而是自言自語著。「更何況這種高度，那應該只是不一樣的雲層而已吧？很不一樣的……」
「喂！」綾煊扯著嗓子吼著，雙手緊握成拳頭。「這些都是蓓娜的力量，不准你亂胡謅出一套什麼所謂的理論！」
先是被嚇著，隨之而來的是憤怒帶來的沉默。
比起什麼神祉的力量，他更相信剛剛的所見所聞不過是人類不理解自然的一部分，包括在那個岩洞裡面的經歷也是一樣。
不過他還是盡力壓制自己心中的想法。「所以，那位蓓娜和雅姆是什麼關係？」
「大人！」綾煊氣憤的踱了下腳，卻只有一點點的雪花被濺起。
陽罄稍稍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話不流出情緒。「可以跟我說一下關於蓓娜大人的事情嗎？」他說話的速度變慢，讓他的腳步也跟著變慢。
「為什麼我要跟你說？」綾煊把臉別到一旁，像是在鬧脾氣的小孩。
從兩人之前的對話，就大概猜測到綾煊的個性較為固執，所以陽罄早就準備好一套說詞：「蓓娜大人帶著我的隊員走向正確的方向，我只是想多了解祂而已。」
原本以為對方會大放厥詞的綾煊瞬間覺得有些混亂，但隨後她的語氣卻透著一股神氣：「整個村莊都生活在這裡，兩位保護著我們不受雪崩的侵害。」
「所以這個村莊的人都永遠出不去，是嗎？」陽罄問著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恩，但我們生活得很好，其實這個村莊也有幾位從外地來的人，之後也選擇住在這裡了。」綾煊插著腰，露出驕傲的笑容。「這都多虧蓓娜！」
「你不知道吧？在樹律岩那裡有一條河流，在蓓娜的照顧下，那邊孕育出許多糧草，供我們的吃住。」綾煊伸出食指，同時不斷微微的點頭。「那條河我爸媽發現的喔！不然之前村內的人都吃不太飽呢！」
山泉水嗎？見識多廣的陽罄當然知道，也看過許多特殊地形會有的作物。雖然他明白自然的廣大，但還是對於許多無知的當地住民把那些當作無形的神祭拜不勝唏噓。
不對，一個整個村莊所需的水量通常遠遠超過山泉水能夠提供的水量。一定還有更複雜的灌溉系統……就像是那團霧一樣，一定有另外的解釋！
然而陽罄內心還是感覺有些古怪，似乎那些支撐他自信的知識之塔正在崩塌。
「恩……」陽罄想了良久，隨後才問到。「不過你們好像主要祭祀的對象是雅姆大人，而不是蓓娜大人對吧？」
「這就是我頭痛的點，我也不知道雅姆到底是做什麼的？就我來看，村內都是靠著蓓娜才有現在的繁榮，但他們卻始終只祭祀雅姆，偶爾才會來看蓓娜。」綾煊嘆了一口長氣，「村裡的人只有我可以和祂對話，所以他們才不知道蓓娜做了什麼。」
「對話？」陽罄腳步更慢，但還是能夠勉強跟上綾煊。
「是阿，對話。恩……」綾煊雙手環抱於胸前，眉頭深鎖的閉起眼睛。「說是對話也有點不對，因為葵子說過她只是聽見樹葉摩擦的聲音而已。」
「所以妳聽見什麼？」陽罄想要確認那時的感覺是否只有他一人感覺的到。
「如果硬要說的話……比較像是……有聲音出現在我腦中？」綾煊騷著額頭，「不對，不是文字，而是景象伴隨著一段音樂。雖然我完全聽不懂，但我卻知道意思。」
全身彷彿經過一股電流，由腦部傳來的麻痺通往四肢。陽罄戰戰兢兢地問著：「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嗎？」
「然後就感覺有一句話出現在腦中，大概是這樣吧？」綾煊這時才發現自己說的有點多，而且對方的問題就像是在套她話一樣，這令她有點不滿。「你問這麼多要幹嘛？」
因為這種感覺前所未有，他當時歸咎於是因為同伴的逝去而產生的幻覺，然而有人與自己有相同的體驗，實在很難用自己的理論去解釋。
「不……沒什麼……」
「你聽見蓓娜的聲音了嗎？」綾煊好像想起什麼，突然問到。
「為什麼這麼問？」
「曾經也有像你一樣的人誤入我們村子，她也跟我一樣，在引魂儀式中……」綾煊突然感到頭部一陣劇痛，「呃！」
「妳還好嗎？」陽罄稍稍伸出手，深怕綾煊下一刻就會昏倒。
「沒事。」綾煊搓揉了下自己的前額，片段的畫面像是泡泡一樣從腦裡冒出，既模糊卻又覺得真實。
「妳說有人像我一樣誤入這個村子？她現在在哪裡？」見對方好像沒事，陽罄便接著問。
「已經死了，十六年前的事情，我也記不太得了。」綾煊手指抵住自己的太陽穴，「但因為她說過在引魂儀式中也像我一樣感覺到蓓娜和她對話，所以我才這樣問。」
複雜的情緒不斷灌入，煩躁、失望、困惑，最終逐漸趨於平靜。
至少，也有人跟我一樣，這代表不是什麼只有特別的人才能感受，只不過是大腦在極端情況下所產生的幻覺。
「恩。」陽罄簡單的回應著，他感覺有點累了。
天島先生當然可以直接離開，不過如果想留在這裡生活的話，就要請您開始學習詠韻。他回想起幾小時前葵子和自己說的話。
「那我應該開始學習了吧？那叫做『詠韻』的？」陽罄問著，當初葵子說得好像自己一定會留在這裡讓他有些惱火，不過現在總算知道原因。
「不對喔，我並不打算讓你學習詠韻。」綾煊右手舉著，一邊伸著懶腰說著。
「什麼意思？」
「會詠韻的人目前已經夠了，至少最低限度夠了。所以我打算讓你參加搜查的工作。」綾煊打了個哈欠，「比起唱歌，你應該更擅長其他事情吧？」
「可是能夠這樣嗎？」陽罄問著，在村子的這幾天，雖然一直深陷在生離死別的哀戚中，不過或多或少還是對這村子有所認識。「村內所有一切工作的優先度都遠不如祭祀……」
「你知道祭祀的內容嗎？」綾煊遠眺著白雪中的房屋。
「我只知道要學習那個詠韻才能夠看祭祀的內容。」
「其實我也不太曉得祭祀的內容和實質意義。」綾煊突然臉色一沉，像是想起不堪的回憶。「但祭品必須是活人才行。」
「什……妳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