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被人從班上趕出來後

　　被人從班上趕出來後。

　　我們乖乖走到社辦所在。

　　因為人數不足，我們沒有自己的社課教室，只能在學校給的B1小社辦裡待著。

　　爬上台階，再走下往地下室的樓梯。底下燈沒開，有股淡淡的異味在鼻間飄盪。我藉另兩人的手機燈光找到社辦小門，接著轉動門把。

　　於是，原先下樓時的淡淡異味，一下轉變成了沖天臭氣從裏頭直衝出來。

　　「我靠嗚──！」

　　不行。

　　實在是忍受不了，我們立馬轉身逃離地下室，直跑到外頭樹叢才甩掉那股讓人休克的臭氣。

　　「幹…差點死翹翹……那股味道到底是怎樣啦？」

　　「那社辦比我家廁所還臭ㄟ。」

　　「那現在怎辦，我們的社辦跟毒氣室沒啥兩樣欸？」

　　「只能等裡頭臭味散掉了。」

　　於是，我們像八加九一樣蹲了兩根菸的時間，才又回到充斥沼氣的地下室。

　　味道淡去許多，勉強壓住胃酸湧上的感受才成功走回門口。

　　找到電燈開關後往裏一看──亂的就像被風颱掃過一樣。

　　牆壁上發黃的襪子一雙、

　　地板散落著未知生物的大便數坨、以及尿液一攤、

　　這些讓桌上那杯異色豆漿（其實是臭氣的主要來源），看起來就像是小兒科一樣。

　　「學長是都留了些什麼在這？這裡是垃圾場嗎？」

　　我們下定決心衝進去，捏住鼻子把豆漿和其他穢物清出來，並倒水把社辦徹底刷了一遍。

　　明明是社團時間卻一樣得做打掃。

　　把髒東西徹底清除後，我們直接攤在社辦沙發上動也不動。

　　「總之，社辦至少是清好了。接下來該討論報仇的事了。」

　　我一說要復仇，北七和肥仔便立馬坐正。

　　「你有想法了？」

　　「還沒。」

　　只是想到得做這件事而已。

　　雖說要追根究柢，是我們賴在教室不走才導致那種結局。他們只是在行使上課的權利。

　　只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也只能摸摸鼻子，沒什麼好說的。

　　如果他們沒多說什麼，或著多做些什麼的話。

　　「你什麼都沒想還敢開口啊？」

　　「我負責起個頭也不行？倒是你，有想到什麼了嗎？」

　　「啊我我我！我腦袋剛蹦出個很棒的計畫！」

　　「……你不是北七嗎？思考這種事違背人設了吧？」

　　「算了啦窮鬼，就先聽聽他的想法如何。」

　　於是北七不慌不忙開口。

　　「很簡單喔，就把我們離開教室後遇到的事十倍奉還就好啦──」

　　最後，直到放學前，我們都待在社團教室裡討論復仇大計。



　　-
　　……有很多事都是從一句話開始的。

　　這件事也一樣。

　　既然那些人並非以他們原有的權利，而是以一種依附高中生潮流所建立的──自以為優越與地位高尚的態度來看不起我們的話。（抱歉，越想越氣，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那我們就有這個必要，讓他們領略一下魯蛇的尊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