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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2204 字
更新於: 2023-09-22
哥哥走在前，他推開門，「我們回來了。」打過招呼後就把鑰匙掛好。
「今天考單字考得怎麼樣？」媽媽聞聲從廚房走出來，她想聽的是哥哥的回答。
「九十二分。」
「嗯，還不錯。」媽媽笑的很開心。
我見沒有我的事，便走上樓，二樓是我和哥哥的房間，我們就在對門，雖然是對門，但他那間特別大、特別寬敞，還有一個小陽台。反觀我的，雖然也有獨立衛浴，不過空間也才只有他的一半多一點。
哥哥的房間甚至比爸爸媽媽的還要大，因為他是哥哥，所以享有這樣的待遇。
我進了房間打開燈，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起碼這樣的環境，對我一個人來說是足夠的。
趁著還不到晚餐時間，我預習了新的課文，也先把下個進度的單字背了起來，至於明天的歷史課，老師好像要播影片，我就先不看了。
「書漾，吃飯了。」哥哥敲了敲我的房門，我應聲後他打開門，「在幹嘛？」
「看書。」我如實回答，並把書本疊好。
「這麼認真。」
「我要追上你。」
「口氣不小呀。」他含笑，「好了，吃飯吃飯。」
「好。」
我和哥哥一起走下樓，媽媽一看到我就皺眉，接著道：「妳怎麼也不換件衣服在下樓？」
啊對，我只顧著看書，忘了先把衣服換了，而哥哥已經換了。
「我現在去換⋯⋯」
「不用了不用了，先吃完飯再說。」
喀——
門被推開，是爸爸下班回來了，提著公事包很疲憊的樣子，他平時工作不苟言笑，回到家倒是還好。
「書漾，妳去幫爸爸盛飯。」
「好。」我走進廚房，櫃子有點高，我需要踮起腳尖才能拿到碗，突然就好羨慕哥哥的身高，盛好飯後我走出去遞給爸爸，「爸爸。」
「快坐下吃飯。」
「好。」
哥哥已經開始大快朵頤了，我吃得很慢總是小口小口的，更是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來，書禾。」媽媽夾了一片雞腿肉。
「不要不要。」
「吃就對了！」
「喔⋯⋯」
連媽媽夾的菜都敢不要的，就只有哥哥了。
「你們什麼時候考期中考？」爸爸問。
「下下禮拜吧，就月初連假過後。」哥哥語氣轉為哀怨，「也不知道學校怎麼安排的，讓我們好好放個連假有這麼難嗎？」
「反正你不看書也考得挺好的。」媽媽的口吻頗為驕傲，又夾了其他的菜給他，好像他自己不會動筷子一樣。
「這話說的倒沒錯。」爸爸贊同的點頭。
除了身高，我也很羨慕哥哥就算不看書也能考得很好的本領，單字的八十四分，還是我熬夜背來的。
我低頭扒飯，把最後一粒米吃掉後，默默站起身把碗放到水槽，又悄無聲息的上了樓。
在手握上門把的時候，輕輕的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才能跟哥哥一樣⋯⋯」樓下的歡笑聲傳入耳裡，那股無力感壓迫到了全身。
總有人無論怎麼努力都見不到成果，我就是。
沒有開燈的房間，只有月光隱隱作動，攀著窗框沿著牆面擅自發亮，床上擺著的玩偶也閃著白瑩。
擺在桌上的手機，因為楚茵傳了訊息而亮起螢幕，她每天都會分享自己在舞蹈教室的日常，這個興趣真的很適合開朗活潑的她，我當然也樂於參與她的生活。
「陳⋯⋯什麼⋯⋯」我還是很想知道那個第一名叫什麼名字，但是如果問的話，就顯得很唐突無理。
於是我陷入了自我矛盾，在灰濛濛的房間裡打轉，直到踢到桌腳時，腳趾傳來了疼痛感才讓我放下手機打開燈。
算了，還是不問了，總有機會知道的。
而這個機會不偏不倚落在了連假。
我和楚茵相約到圖書館複習，清明節和兒童節這個連假，尤其是卡在期中考前，沒有一大早出門，基本上是沒有位置的，我們都懂這個道理，所以九點就集合了。
沒想到⋯⋯
「我們都這麼早來了！竟然還是沒位置！都不用掃墓的嗎！都不用過兒童節的嗎！」
「楚茵，妳小聲一點啦。」她的聲音很大，我連忙提醒她。
「怎麼辦啊書漾，現在才想去咖啡廳或書店肯定來不及了。」她的肩膀塌下，「但是我又不想回家，一看到床就想躺，怎麼可能讀得了書。」
「還是我打電話問一下哥哥在哪？」
「好啊！」
哥哥比我更早出門，前一天就說也是要跟朋友去複習，那他那邊應該還有位置吧，希望有。
撥通哥哥的電話後。
鈴鈴——
「誰啊，這麼沒素質，在圖書館還不開靜音，是想昭告天下自己的手機響了嗎？」楚茵抱怨著。
「這個鈴聲有點熟悉⋯⋯」
「喂？」這一聲回應後，我的通話顯示已接聽。
我驀地轉頭，是哥哥，他旁邊的是那個第一名，而那個第一名踹了他一腳，然後叫他閉嘴，雖然我沒聽清楚，不過從嘴型上看得出來。
沒想到他們也來圖書館。
我和楚茵走了過去，他們總共四個人，佔了張六人桌，恰好還多了兩個位置！
不過⋯⋯要怎麼問呢？
正當我糾結時，「許書禾，原來是你啊。」楚茵直接拉開椅子坐下，還把書拿出來擺在桌上，「我還想說誰這麼沒品敢在圖書館開聲音，那還得是你了。」
「我不小心忘記了咩。」哥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書漾，坐啊，幸虧我們來得早。」
「你們幾點到的？我們也很早呀。」
「差不多六點。」
「這麼早？你不睏嗎？」我很是驚訝。
「睏啊，等等趴下來睡一下。」
「喔。」我不再多言，將注意力放在書上。
圖書館的人真的挺多的，一直有腳步聲，儘管放的很輕，卻還是能聽得見，當然翻書、討論這種微弱的聲音也是無可避免的。沒一會哥哥就趴下來睡著了，他好像一直睡不飽，眼底總有淡淡的青黑，我把牛仔外套上的帽子解下來，蓋在他的臉上。
「妳在幹嘛？」這話是第一名問的。
聞言，我手先是一頓，隨後又繼續，「太亮的話，哥哥很容易就醒了。」
「妳可真細心。」
我抿唇一笑。
以前每一次等哥哥打球，我都會縮在不起眼的角落，那天有楚茵陪我，我才跟著哥哥到休息區，也是第一次正眼看過他的朋友，但在之後我都沒有再去休息區了，不過目光更多的是放在球場上而不是發呆。
靠著極佳的視力，我餘光瞥見那本被哥哥的手肘壓到的課本，上頭的名字恰好露出。
程啟凡。
原來他叫程啟凡。
「今天考單字考得怎麼樣？」媽媽聞聲從廚房走出來，她想聽的是哥哥的回答。
「九十二分。」
「嗯，還不錯。」媽媽笑的很開心。
我見沒有我的事，便走上樓，二樓是我和哥哥的房間，我們就在對門，雖然是對門，但他那間特別大、特別寬敞，還有一個小陽台。反觀我的，雖然也有獨立衛浴，不過空間也才只有他的一半多一點。
哥哥的房間甚至比爸爸媽媽的還要大，因為他是哥哥，所以享有這樣的待遇。
我進了房間打開燈，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起碼這樣的環境，對我一個人來說是足夠的。
趁著還不到晚餐時間，我預習了新的課文，也先把下個進度的單字背了起來，至於明天的歷史課，老師好像要播影片，我就先不看了。
「書漾，吃飯了。」哥哥敲了敲我的房門，我應聲後他打開門，「在幹嘛？」
「看書。」我如實回答，並把書本疊好。
「這麼認真。」
「我要追上你。」
「口氣不小呀。」他含笑，「好了，吃飯吃飯。」
「好。」
我和哥哥一起走下樓，媽媽一看到我就皺眉，接著道：「妳怎麼也不換件衣服在下樓？」
啊對，我只顧著看書，忘了先把衣服換了，而哥哥已經換了。
「我現在去換⋯⋯」
「不用了不用了，先吃完飯再說。」
喀——
門被推開，是爸爸下班回來了，提著公事包很疲憊的樣子，他平時工作不苟言笑，回到家倒是還好。
「書漾，妳去幫爸爸盛飯。」
「好。」我走進廚房，櫃子有點高，我需要踮起腳尖才能拿到碗，突然就好羨慕哥哥的身高，盛好飯後我走出去遞給爸爸，「爸爸。」
「快坐下吃飯。」
「好。」
哥哥已經開始大快朵頤了，我吃得很慢總是小口小口的，更是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來，書禾。」媽媽夾了一片雞腿肉。
「不要不要。」
「吃就對了！」
「喔⋯⋯」
連媽媽夾的菜都敢不要的，就只有哥哥了。
「你們什麼時候考期中考？」爸爸問。
「下下禮拜吧，就月初連假過後。」哥哥語氣轉為哀怨，「也不知道學校怎麼安排的，讓我們好好放個連假有這麼難嗎？」
「反正你不看書也考得挺好的。」媽媽的口吻頗為驕傲，又夾了其他的菜給他，好像他自己不會動筷子一樣。
「這話說的倒沒錯。」爸爸贊同的點頭。
除了身高，我也很羨慕哥哥就算不看書也能考得很好的本領，單字的八十四分，還是我熬夜背來的。
我低頭扒飯，把最後一粒米吃掉後，默默站起身把碗放到水槽，又悄無聲息的上了樓。
在手握上門把的時候，輕輕的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才能跟哥哥一樣⋯⋯」樓下的歡笑聲傳入耳裡，那股無力感壓迫到了全身。
總有人無論怎麼努力都見不到成果，我就是。
沒有開燈的房間，只有月光隱隱作動，攀著窗框沿著牆面擅自發亮，床上擺著的玩偶也閃著白瑩。
擺在桌上的手機，因為楚茵傳了訊息而亮起螢幕，她每天都會分享自己在舞蹈教室的日常，這個興趣真的很適合開朗活潑的她，我當然也樂於參與她的生活。
「陳⋯⋯什麼⋯⋯」我還是很想知道那個第一名叫什麼名字，但是如果問的話，就顯得很唐突無理。
於是我陷入了自我矛盾，在灰濛濛的房間裡打轉，直到踢到桌腳時，腳趾傳來了疼痛感才讓我放下手機打開燈。
算了，還是不問了，總有機會知道的。
而這個機會不偏不倚落在了連假。
我和楚茵相約到圖書館複習，清明節和兒童節這個連假，尤其是卡在期中考前，沒有一大早出門，基本上是沒有位置的，我們都懂這個道理，所以九點就集合了。
沒想到⋯⋯
「我們都這麼早來了！竟然還是沒位置！都不用掃墓的嗎！都不用過兒童節的嗎！」
「楚茵，妳小聲一點啦。」她的聲音很大，我連忙提醒她。
「怎麼辦啊書漾，現在才想去咖啡廳或書店肯定來不及了。」她的肩膀塌下，「但是我又不想回家，一看到床就想躺，怎麼可能讀得了書。」
「還是我打電話問一下哥哥在哪？」
「好啊！」
哥哥比我更早出門，前一天就說也是要跟朋友去複習，那他那邊應該還有位置吧，希望有。
撥通哥哥的電話後。
鈴鈴——
「誰啊，這麼沒素質，在圖書館還不開靜音，是想昭告天下自己的手機響了嗎？」楚茵抱怨著。
「這個鈴聲有點熟悉⋯⋯」
「喂？」這一聲回應後，我的通話顯示已接聽。
我驀地轉頭，是哥哥，他旁邊的是那個第一名，而那個第一名踹了他一腳，然後叫他閉嘴，雖然我沒聽清楚，不過從嘴型上看得出來。
沒想到他們也來圖書館。
我和楚茵走了過去，他們總共四個人，佔了張六人桌，恰好還多了兩個位置！
不過⋯⋯要怎麼問呢？
正當我糾結時，「許書禾，原來是你啊。」楚茵直接拉開椅子坐下，還把書拿出來擺在桌上，「我還想說誰這麼沒品敢在圖書館開聲音，那還得是你了。」
「我不小心忘記了咩。」哥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書漾，坐啊，幸虧我們來得早。」
「你們幾點到的？我們也很早呀。」
「差不多六點。」
「這麼早？你不睏嗎？」我很是驚訝。
「睏啊，等等趴下來睡一下。」
「喔。」我不再多言，將注意力放在書上。
圖書館的人真的挺多的，一直有腳步聲，儘管放的很輕，卻還是能聽得見，當然翻書、討論這種微弱的聲音也是無可避免的。沒一會哥哥就趴下來睡著了，他好像一直睡不飽，眼底總有淡淡的青黑，我把牛仔外套上的帽子解下來，蓋在他的臉上。
「妳在幹嘛？」這話是第一名問的。
聞言，我手先是一頓，隨後又繼續，「太亮的話，哥哥很容易就醒了。」
「妳可真細心。」
我抿唇一笑。
以前每一次等哥哥打球，我都會縮在不起眼的角落，那天有楚茵陪我，我才跟著哥哥到休息區，也是第一次正眼看過他的朋友，但在之後我都沒有再去休息區了，不過目光更多的是放在球場上而不是發呆。
靠著極佳的視力，我餘光瞥見那本被哥哥的手肘壓到的課本，上頭的名字恰好露出。
程啟凡。
原來他叫程啟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