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解決完食物後,他們在詹古廷的帶領下,來到那個垃圾堆。一匹雄壯的異形馬趴在垃圾堆旁打鼾,睡得正沉。
「等等記得把牠趕走,萬一有人來倒垃圾,可能會有危險。」冥宙說。
「你們先躲起來。」劉亞傑說,兩個同伴穿越到各自的時空。
劉亞傑拿起一個鋁罐,朝牠的頭丟過去。
如果牠會攻擊我,就帶牠到蒼日之境吧,他想。
幸好這匹馬沒有起床氣,牠仍舊睡眼惺忪,不過確實醒了。
「……誰啊?」牠懶洋洋地問道。
「我是皇族異形,用皇之力變成這樣的。」
「這樣喔……」
「我想問一下,你認不認識飛令的成員?」
「飛令……飛令……ZZZ……」
「醒一醒!」
「啊啊?喔……你是說那群怪怪的時空行者喔?我不認識他們,不過我老爸有跟他們打交道。」
「打什麼交道?」
「不知道,老爸說這是機密。」
劉亞傑皺眉。他在臺中也有問過其他異形飛令的事,不少異形知道他們,但都說不清楚他們的詳細消息。
「令尊現在哪?」劉亞傑問。說不定可以從牠身上問出什麼。
「滿近的啊,牠說牠現在住在通道附近,那邊的水好喝極了。」
劉亞傑後退一步。
「通道……你說的通道……難道是……」
「難道是什麼?通道就是通道。」異形馬打了個呵欠。「要從我們的故鄉來福爾摩沙,難道還能從其他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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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劉亞傑對異形馬低下頭。「謝謝你。」
「居然有人會忘記通道怎麼走,你比我還要笨耶。」異形馬說。「我可以繼續睡覺了嗎?」
「不行。」劉亞傑說:「我聽說等等會有滅形者經過這附近。」
異形馬的睡蟲全被嚇跑了。「滅形者?乖乖不得了。」牠迅速奔走,劉亞傑在牠遠去後拿出手機。
「冥宙,飛令確實來過。」劉亞傑說:「而且……異形界的通道也在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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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靈朧瀑布怎麼走,那跟草鞋墩夜市一樣在草屯鎮。」詹古廷說。「上車吧!」
他們進入汽車,前往未知的蟲洞。
「水嘩啦嘩啦流過的地方,原來是指瀑布。」冥宙沉吟道:「張秀媛果然騙了我們,蟲洞是在南投。」
劉亞傑點頭。「牠說是在瀑布下游的湖泊下面。」
「原來是在水下啊,難怪都沒有人發現。」詹古廷說:「靈朧瀑布挺偏僻的,也沒什麼觀光客,我只去過一兩次而已。」
「那隻異形還有說什麼嗎?」冥宙問。
劉亞傑看著她。「牠看到那個紅色頭髮的飛令成員現在在南投,還有另外一個同夥,跟我一樣可以和異形溝通。」他握緊雙拳。「他們昨天跟一匹合作中的異形馬交換情報,由那個科學家做翻譯。」
冥宙一凜,那個人就是委託飛令的科學家之一。張秀媛說他們只是想開採異形界的鑽石,但冥宙開始覺得沒這麼簡單,他們一定還有策畫其他事。
「不管怎麼樣,先去瀑布那兒就對了。」詹古廷說:「接下來的路比較顛,抓穩囉。」
汽車繼續前進,冥宙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不只是因為即將找到通道,還有她身旁表情愈發冷硬的劉亞傑。
「你還好嗎?」她問道。
「為什麼問這個?」
「從剛剛開始,你看起來就很不安。」
劉亞傑沉默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開口。
「我有時候會想到那些死掉的人。」
冥宙歪頭。
「那天跟我一起注射異形血的人,全部都死在我面前。」他口氣平淡,卻透露著寒意。「我跟那個飛令成員問起這件事,他卻覺得莫名其妙,似乎這件事不值得特地講。
「對他們來說,奪取無辜的人命就跟吃飯睡覺一樣,沒什麼特別的,這比以作惡為樂的人更可怕。」他的目光堅定起來。「那個人現在在南投,在找到通道後,一定要趁這個機會逮到他。」
可惜堅定了一下子,他的氣勢就弱掉了。「……當然,如果你們也願意的話,我知道,憑我的實力……」
冥宙拍拍他的肩膀。「你最好能保持這種想法,我之前也說過,只要飛令跟異形有勾結,就是我們的敵人。」
車子在顛簸的路上又開了一陣才停住。「到這裡就只能用走的了。」詹古廷說。
這附近的草很長,他們在詹古廷的帶領下撥開雜草前進,在黑夜又路面崎嶇的情況下,他們走得很慢。
水流聲越來越明顯了,劉亞傑暗想。
終於,經過十分鐘的披荊斬棘,瀑布出現在他們面前。
四周一片漆黑,但劉亞傑看得出來這個瀑布不大,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異常。
「我們也許要潛近水裡才找得到。」詹古廷提議。
「有人來了!」冥宙說,三人躲到某塊高聳的岩石後面。
劉亞傑從岩石後微微探頭,朝冥宙望去的方向探頭,一個拿著手電筒的人從另一邊出現,可是看不清楚他的臉。
「這個人……不對,是兩個。」詹古廷說:「那個拿手電筒的男人旁邊,還有一個比較矮的女人。」
「你看得到?」劉亞傑問。
「我的護目鏡是我自己改裝的,不只可以輔助視力,還能開啟夜視功能。」他說:「這兩個人都是時空行者,女人的頭髮是午夜藍,男的有一頭紅髮。」
劉亞傑一凜。「他臉上是不是有鬍渣?」
「對。」
果然遇到了嗎……劉亞傑心想。
那兩人在瀑布旁站著等了一會,過了不久,某片湖面發出微弱的藍色螢光,接著一隻龐然大物從湖面竄出,跳到兩人面前。
「是異形牛。」詹古廷說:「蟲洞真的在那裡,那片藍色螢光一定是蟲洞開啟的徵兆。」
那兩人走向巨牛,巨牛開始嘶鳴,聲音非常響亮。
「鐵蘭查大王說你們太慢了。」隨著牛鳴入耳,劉亞傑的腦海也浮現這些話:「快點把攻擊的目標設定好,以免日久生變。」
鐵蘭查,劉亞傑想起臺北的異形也提過這個名字,他到底是誰?
那個女的跟男的說了些話,男的也講了幾句,女的又開始說。因為隔得太遠,劉亞傑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
「有人被抓了?」巨牛說:「你們不是有十幾人嗎?少一個不應該是大問題。」
女人又說了幾句話,楊祐大聲回話。
劉亞傑把異形牛的話告訴冥宙,冥宙點點頭。
「那個女性就是飛令跟異形的翻譯。」冥宙說,她開始盤算等等要不要通知南投的滅形者來幫忙。
那個女人把楊祐的話告訴異形牛,後者哞哞叫。「不要生氣,我會叫傳訊鷹告訴鐵蘭查大王。」劉亞傑聽到這些話,然後巨牛沉默了一下。「慢著……」
詹古廷驚呼,但被沉重的腳步聲蓋住。
「快跑!」冥宙叫道,異形牛衝向他們,將巨岩撞得四分五裂。三人及時退開,才沒有遭受碎石的攻擊。
但也失去了遮蔽的屏障。
楊祐用手電筒照向他們,看到劉亞傑的臉後,立刻火冒三丈。
「好久不見啊,臭小子。」他冷笑幾聲,朝他們衝了過來。
「亞傑小心!」冥宙看出楊祐的意圖,她跳向劉亞傑,楊祐卻已步入十公尺範圍內,他帶著劉亞傑穿越到他的時空,兩人從原本的地方消失。
冥宙撲了個空,她趕緊爬起來,卻聽見異形牛的大吼。
她不知道巨牛表達什麼,但不久之後,一大群異形從水面竄出來,圍住飛令的翻譯員。
「你們幾個!保護好那個女的。」異形牛咆哮。「另外的跟我來,殺了這兩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