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兇猛的告白
本章節 3385 字
更新於: 2023-09-23
「我就幫你們到這裡。」
語畢，阿昂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繞著手指甩一圈說：「早點回家啊！別在外面逗留。」他努起嘴唇，眼神刻意不看閔鈦宇。
這話聽起來像在道別，閔鈦宇查覺到異狀，想要解釋。「哎，剛才⋯⋯」
「夠了。」阿昂以手掌阻擋，比了個叫停的手勢。「我不想聽你囉嗦。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掰掰。」
「為什麼，」郝子頌滿臉詫異。「發生什麼事了？」
阿昂嘆口氣，這才開口。「你們竟然一點自覺都沒有！在生死攸關之際沉浸在兩人世界。這我無法接受，老子可沒時間陪你們玩。」
「剛才是特殊情況，我們被教團算計。」閔鈦宇的語氣還是一貫的冷靜。
「抱歉，我應該先出手的⋯⋯」郝子頌想解釋，卻被打斷。
阿昂眼神狐疑地盯著閔鈦宇。「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他改為雙手抱胸的站姿。「我倒覺得一切都在你的預測之中。」
郝子頌聽到也愣住，轉頭見閔鈦宇保持沉默。
「看吧，你甚至沒有反駁⋯」阿昂哼了聲，看著閔鈦宇。「我對你的紛爭沒有興趣，更無意成為被你利用的棋子。不用把我加進去，和教團對立只會帶來麻煩。」
像是打算徹底撕破臉，阿昂指著郝子頌說：「你也提防點，小心被他佔便宜。」
「那就這樣吧。」閔鈦宇蹙眉，不再勉強。「我們有自己的做法。」
郝子頌被擋住，只得從旁探出頭，「不是要合力將邪神送走？」
阿昂聞言止步，又回過頭。「我無法相信閔鈦宇。這世界不是只有黑白，陣營之間有更複雜的相互關係。千萬別像他那樣，一個人對抗整個教團。」
「他就是個瘋子。」丟出這句話，阿昂就背過身離開。
一陣強風颳過路樹，人行道上的葉子挾著沙塵被捲起，郝子頌被吹得瞇起眼睛。
「陪我去一個地方。」
郝子頌的雙眼仍在朦朧，忽地聽見閔鈦宇的聲音：「有個場所能幫助我恢復能量。」
順著馬路邊前進，在經過幾個路口後，閔鈦宇帶郝子頌來到一個像是天主堂的建築物。
兩人走進白色的拱門，上面裝飾著一個金色的十字架浮雕。踏進禮拜堂，裡面是玫瑰金為主的配色，皎潔的白光將教堂長椅映照得發亮。
由於是工作日，聖堂內並沒有其他人，郝子頌跟隨閔鈦宇的動作，兩人並肩坐在木製長椅上。
午後的斜陽自玻璃窗外照進室內。
閔鈦宇雙手合掌像是在禱告。他沉浸在亮光之中，垂下的眼簾被染上玫瑰金的顏色。使那雙黑瞳增添迷濛的霧氣。
「願主賜福保佑你。」
郝子頌看得出神，直到閔鈦宇再度抬頭，凝視雙眸的同時才知道閔鈦宇是為他禱告。
「在想些什麼⋯⋯」
彷彿在醞釀情緒，閔鈦宇盯著郝子頌的臉。
「你在為誰禱告？」有點反應不及，郝子頌扳著手指問。
閔鈦宇故意貼近郝子頌的耳際。「⋯⋯我的身邊只有你啊。」
「欸？」郝子頌睜大眼，支吾著不知如何接話。
閔鈦宇像被逗笑，揚起唇角。「你真不怕我？也許阿昂也沒說錯呢。」
「有什麼好怕的。」郝子頌豁出去般地說：「你才應該怕我，我可是把你獻祭給邪神。」
閔鈦宇的笑容擴大，注視著郝子頌。「是，你是主宰我生命的人。」
屋外傳來幾道雷鳴，隨著烏雲的凝聚陽光被削弱許多，看來是快變天的前兆。
郝子頌還在開玩笑，沒捕捉到閔鈦宇眼瞳掠過的顫動。
一道稍近的雷聲劈下，閔鈦宇傾身靠近郝子頌的面頰。「我小時候曾差點成為邪神祭品，是家人犧牲自己救我⋯⋯」
郝子頌全身的血液彷彿凍結，一股寒意穿透筋骨。他瞪大眼聽著閔鈦宇宣告：「他們來找我了。」
暴雨驟降，伴隨著雷鳴，郝子頌感覺身體飛了出去，一道強烈的防禦型禁錮咒打在他身上，與即將發生的暴行完全隔絕。
教堂門口出現幾道身影，為首的人撫摸脖頸，露出憶陀的刺青。
「把僅存的能量丟給別人，你還真是大方。」背後閃爍著雷鳴，赤狼露出狡詐的笑容。
「我們就成全他吧！」花豹跟著插嘴：「長老也說過，留最後一口氣就行。」
「那這小子呢？」一個像嘍囉的成員看向郝子頌，眼神猥褻。
憶陀的人發現郝子頌，表情變得興奮。「他看起來很好欺負。」
「滾開！」郝子頌感到一陣惡寒，他被那放肆的目光所激怒，更不願成為別人意淫的對象。
「又見面了啊，」花豹舔了下嘴唇，走過來查看。
赤狼仔細端詳禁錮結界，挑眉提醒：「他身上有防禦結界，你動不了的。」
「可惜。」花豹笑著露出虎牙。「上次做到一半被打斷。」
「我有點趕時間，你們要做什麼就衝我來。」閔鈦宇出聲喝止，縱使能量不足他也不會讓憶陀在教堂胡作非為。
「呵，」赤狼笑得狡獪。「說什麼大話？破壞教團的活動還沒跟你算帳。身為憶陀前幹部知法犯法更該加倍懲處。」
「虎，最痛的是蛇鞭？」花豹問身旁的魁梧男人，他比花豹高許多，有著壯碩的古銅色肌膚，眼神殘酷而無情。
被叫做虎的男人，瞟了眼閔鈦宇說：「要看他多能忍，況且鞭子的威力是在鞭梢，像是纏繞倒刺鐵鉤或是釘子之類會使痛感加深。」
「喔，還是你懂。」花豹點頭。「那從我先開始？你們下手狠，怕輪到我時已經結束，這樣多沒樂趣。」
「不，」赤狼的眼瞳暗含殺意。「我們全部一起上。」
「這樣的確更好。」
花豹提前獸化，手掌變為尖銳的利爪，「讓我先來。」
「快住手！」郝子頌緊握法器，無奈被困於禁錮結界出不去。連召喚咒都無法施展。
空氣中瀰漫著肅殺的氛圍。除了為首的三位教團幹部，剩餘的五名成員也開始佈陣，齊聲唸起召喚的法術。
彷彿在進行圍捕行動。隨著持咒聲變得激揚，五名成員同時高舉手臂。在空中呼喚出一個巨大的艷紅五芒星，形成一個由鎖鏈所建立的束縛咒。
知道這仗不好打，閔鈦宇希望郝子頌至少能全身而退。處於能量耗盡的狀態，他無法使用任何立顯的法術，只能以內心誦唸的方式感召守護天使。
再簡易的召喚都需要能量，啓動力不足的他只能枯等，也不知道是否能及時召喚成功。
畢竟那三位死敵過去各有恩怨，滿腔的怒火正在氣頭上。
花豹率先搶攻，直接跳上教堂長椅。他在教團幹部裡年紀最小，一般由虎指導。虎是介紹他入團的導師，負責對他進行管教上的懲戒。
憶陀是嚴格的導師制度，由導師帶進團的新人，有接受導師制定規則以及進行責罰的權利。
導師制度是許多憶陀新人的噩夢。當初被長老賞識，直接跳過導師制度一開始就被當成幹部培養的閔鈦宇，遂成為許多人看不慣的存在。
「唰——」花豹對閔鈦宇發起攻擊，兇狠的尖爪劃破衣服，襯衫也跟著染紅。
花豹個性莽撞，動作也輕率。閔鈦宇觀察拳路之後，已掌握出擊的秘訣。
看準花豹在一個前傾時重心不穩，閔鈦宇把握機會將他的手腕反扭。把人從長椅上撂倒，制伏在地。
「就此打住，不然我就把他的手臂扭斷。」閔鈦宇向虎發出威脅。
赤狼見花豹落敗，也停下動作，將視線轉移到虎身上。
「你要救花豹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詢問，虎漠然半晌，以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開口：「不救。」
花豹的眼瞳猛然放大，像是不可置信般地陷入絕望，他垂下頭，放棄掙扎。
閔鈦宇剛鬆開花豹，就換成赤狼向他襲來，狼顯然有經驗的多，一開始就盡往閔鈦宇的頭部攻擊，逼得他無法做更多的反擊。
郝子頌看得心焦，憤恨地大喊：「閔鈦宇你這渾蛋！快解除禁錮咒⋯⋯」
「嘶啦——」
在閔鈦宇分心看向郝子頌時，胸膛突遭遇利爪突襲，襯衫在靠近心臟的位置被劃開，留下一道傷痕。
「他好像有點用處。」
赤狼改向郝子頌的位置攻擊，一道宛如電擊的高頻能量擊中結界。雖被阻擋，但突來的震盪造成結界劇烈的搖晃。
「別動他。」閔鈦宇轉守為攻，出拳變得更加積極。連赤狼也被逼得採取守勢。
不願戰鬥陷入僵局，赤狼再度轉向攻擊郝子頌，這次甚至使用狼瞳，意圖從眼神入侵郝子頌的心靈。
突然被狼瞳攫住，郝子頌瞬間像被長針釘住，身體呈現不自然地姿勢，雖然背部挺直，但雙腳卻是無法發力的狀態。
「現在自己走出來。」赤狼以眼神蠱惑郝子頌，命令他離開結界。
閔鈦宇出腳踢向狼的膝蓋，在對方倒下時提醒郝子頌：「把眼睛閉上，別看他。」
說時遲，那時快。
赤狼趁閔鈦宇喊話時爬起，一個劈腿將閔鈦宇踹倒。就在閔鈦宇向前摔的同時，四周的憶陀成員驅使巨大的鎖鏈束縛咒降臨。
艷紅的五芒星束縛住閔鈦宇的手腳，連脖頸都被圈住。他彷彿一頭被綁在祭壇上無辜牲畜，呈現等待獻祭的刑前狀態。
「不——」郝子頌剛掙脫狼瞳，就因眼前的景象驚叫出聲。
「現在該你上場。」赤狼轉頭對虎說：「我看不慣那張臉，最好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虎剛要應答，驟亮的白色光暈突然降臨，赤狼駭然地跟著回頭。
啪嗒⋯⋯
一對宛若天使翅膀的白光穿進教堂，將閔鈦宇身上的鎖鏈逐一破壞，彷彿是被灼目的炫光所斬斷。
「閔鈦宇——」
郝子頌的雙眼泛紅，喉嚨因嘶喊而乾澀。躁狂的能量包圍著他，將禁錮的結界破除。
閔鈦宇用手臂抹去嘴角的血汙，在郝子頌跳向他的頃刻，精準地將人接住，以單手抱的姿勢托著。
「你是我的祭品啊——」
在守護天使的見證之下，兩人相擁的身體，再兇狠的眼神也趨近曖昧的告白。
語畢，阿昂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繞著手指甩一圈說：「早點回家啊！別在外面逗留。」他努起嘴唇，眼神刻意不看閔鈦宇。
這話聽起來像在道別，閔鈦宇查覺到異狀，想要解釋。「哎，剛才⋯⋯」
「夠了。」阿昂以手掌阻擋，比了個叫停的手勢。「我不想聽你囉嗦。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掰掰。」
「為什麼，」郝子頌滿臉詫異。「發生什麼事了？」
阿昂嘆口氣，這才開口。「你們竟然一點自覺都沒有！在生死攸關之際沉浸在兩人世界。這我無法接受，老子可沒時間陪你們玩。」
「剛才是特殊情況，我們被教團算計。」閔鈦宇的語氣還是一貫的冷靜。
「抱歉，我應該先出手的⋯⋯」郝子頌想解釋，卻被打斷。
阿昂眼神狐疑地盯著閔鈦宇。「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他改為雙手抱胸的站姿。「我倒覺得一切都在你的預測之中。」
郝子頌聽到也愣住，轉頭見閔鈦宇保持沉默。
「看吧，你甚至沒有反駁⋯」阿昂哼了聲，看著閔鈦宇。「我對你的紛爭沒有興趣，更無意成為被你利用的棋子。不用把我加進去，和教團對立只會帶來麻煩。」
像是打算徹底撕破臉，阿昂指著郝子頌說：「你也提防點，小心被他佔便宜。」
「那就這樣吧。」閔鈦宇蹙眉，不再勉強。「我們有自己的做法。」
郝子頌被擋住，只得從旁探出頭，「不是要合力將邪神送走？」
阿昂聞言止步，又回過頭。「我無法相信閔鈦宇。這世界不是只有黑白，陣營之間有更複雜的相互關係。千萬別像他那樣，一個人對抗整個教團。」
「他就是個瘋子。」丟出這句話，阿昂就背過身離開。
一陣強風颳過路樹，人行道上的葉子挾著沙塵被捲起，郝子頌被吹得瞇起眼睛。
「陪我去一個地方。」
郝子頌的雙眼仍在朦朧，忽地聽見閔鈦宇的聲音：「有個場所能幫助我恢復能量。」
順著馬路邊前進，在經過幾個路口後，閔鈦宇帶郝子頌來到一個像是天主堂的建築物。
兩人走進白色的拱門，上面裝飾著一個金色的十字架浮雕。踏進禮拜堂，裡面是玫瑰金為主的配色，皎潔的白光將教堂長椅映照得發亮。
由於是工作日，聖堂內並沒有其他人，郝子頌跟隨閔鈦宇的動作，兩人並肩坐在木製長椅上。
午後的斜陽自玻璃窗外照進室內。
閔鈦宇雙手合掌像是在禱告。他沉浸在亮光之中，垂下的眼簾被染上玫瑰金的顏色。使那雙黑瞳增添迷濛的霧氣。
「願主賜福保佑你。」
郝子頌看得出神，直到閔鈦宇再度抬頭，凝視雙眸的同時才知道閔鈦宇是為他禱告。
「在想些什麼⋯⋯」
彷彿在醞釀情緒，閔鈦宇盯著郝子頌的臉。
「你在為誰禱告？」有點反應不及，郝子頌扳著手指問。
閔鈦宇故意貼近郝子頌的耳際。「⋯⋯我的身邊只有你啊。」
「欸？」郝子頌睜大眼，支吾著不知如何接話。
閔鈦宇像被逗笑，揚起唇角。「你真不怕我？也許阿昂也沒說錯呢。」
「有什麼好怕的。」郝子頌豁出去般地說：「你才應該怕我，我可是把你獻祭給邪神。」
閔鈦宇的笑容擴大，注視著郝子頌。「是，你是主宰我生命的人。」
屋外傳來幾道雷鳴，隨著烏雲的凝聚陽光被削弱許多，看來是快變天的前兆。
郝子頌還在開玩笑，沒捕捉到閔鈦宇眼瞳掠過的顫動。
一道稍近的雷聲劈下，閔鈦宇傾身靠近郝子頌的面頰。「我小時候曾差點成為邪神祭品，是家人犧牲自己救我⋯⋯」
郝子頌全身的血液彷彿凍結，一股寒意穿透筋骨。他瞪大眼聽著閔鈦宇宣告：「他們來找我了。」
暴雨驟降，伴隨著雷鳴，郝子頌感覺身體飛了出去，一道強烈的防禦型禁錮咒打在他身上，與即將發生的暴行完全隔絕。
教堂門口出現幾道身影，為首的人撫摸脖頸，露出憶陀的刺青。
「把僅存的能量丟給別人，你還真是大方。」背後閃爍著雷鳴，赤狼露出狡詐的笑容。
「我們就成全他吧！」花豹跟著插嘴：「長老也說過，留最後一口氣就行。」
「那這小子呢？」一個像嘍囉的成員看向郝子頌，眼神猥褻。
憶陀的人發現郝子頌，表情變得興奮。「他看起來很好欺負。」
「滾開！」郝子頌感到一陣惡寒，他被那放肆的目光所激怒，更不願成為別人意淫的對象。
「又見面了啊，」花豹舔了下嘴唇，走過來查看。
赤狼仔細端詳禁錮結界，挑眉提醒：「他身上有防禦結界，你動不了的。」
「可惜。」花豹笑著露出虎牙。「上次做到一半被打斷。」
「我有點趕時間，你們要做什麼就衝我來。」閔鈦宇出聲喝止，縱使能量不足他也不會讓憶陀在教堂胡作非為。
「呵，」赤狼笑得狡獪。「說什麼大話？破壞教團的活動還沒跟你算帳。身為憶陀前幹部知法犯法更該加倍懲處。」
「虎，最痛的是蛇鞭？」花豹問身旁的魁梧男人，他比花豹高許多，有著壯碩的古銅色肌膚，眼神殘酷而無情。
被叫做虎的男人，瞟了眼閔鈦宇說：「要看他多能忍，況且鞭子的威力是在鞭梢，像是纏繞倒刺鐵鉤或是釘子之類會使痛感加深。」
「喔，還是你懂。」花豹點頭。「那從我先開始？你們下手狠，怕輪到我時已經結束，這樣多沒樂趣。」
「不，」赤狼的眼瞳暗含殺意。「我們全部一起上。」
「這樣的確更好。」
花豹提前獸化，手掌變為尖銳的利爪，「讓我先來。」
「快住手！」郝子頌緊握法器，無奈被困於禁錮結界出不去。連召喚咒都無法施展。
空氣中瀰漫著肅殺的氛圍。除了為首的三位教團幹部，剩餘的五名成員也開始佈陣，齊聲唸起召喚的法術。
彷彿在進行圍捕行動。隨著持咒聲變得激揚，五名成員同時高舉手臂。在空中呼喚出一個巨大的艷紅五芒星，形成一個由鎖鏈所建立的束縛咒。
知道這仗不好打，閔鈦宇希望郝子頌至少能全身而退。處於能量耗盡的狀態，他無法使用任何立顯的法術，只能以內心誦唸的方式感召守護天使。
再簡易的召喚都需要能量，啓動力不足的他只能枯等，也不知道是否能及時召喚成功。
畢竟那三位死敵過去各有恩怨，滿腔的怒火正在氣頭上。
花豹率先搶攻，直接跳上教堂長椅。他在教團幹部裡年紀最小，一般由虎指導。虎是介紹他入團的導師，負責對他進行管教上的懲戒。
憶陀是嚴格的導師制度，由導師帶進團的新人，有接受導師制定規則以及進行責罰的權利。
導師制度是許多憶陀新人的噩夢。當初被長老賞識，直接跳過導師制度一開始就被當成幹部培養的閔鈦宇，遂成為許多人看不慣的存在。
「唰——」花豹對閔鈦宇發起攻擊，兇狠的尖爪劃破衣服，襯衫也跟著染紅。
花豹個性莽撞，動作也輕率。閔鈦宇觀察拳路之後，已掌握出擊的秘訣。
看準花豹在一個前傾時重心不穩，閔鈦宇把握機會將他的手腕反扭。把人從長椅上撂倒，制伏在地。
「就此打住，不然我就把他的手臂扭斷。」閔鈦宇向虎發出威脅。
赤狼見花豹落敗，也停下動作，將視線轉移到虎身上。
「你要救花豹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詢問，虎漠然半晌，以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開口：「不救。」
花豹的眼瞳猛然放大，像是不可置信般地陷入絕望，他垂下頭，放棄掙扎。
閔鈦宇剛鬆開花豹，就換成赤狼向他襲來，狼顯然有經驗的多，一開始就盡往閔鈦宇的頭部攻擊，逼得他無法做更多的反擊。
郝子頌看得心焦，憤恨地大喊：「閔鈦宇你這渾蛋！快解除禁錮咒⋯⋯」
「嘶啦——」
在閔鈦宇分心看向郝子頌時，胸膛突遭遇利爪突襲，襯衫在靠近心臟的位置被劃開，留下一道傷痕。
「他好像有點用處。」
赤狼改向郝子頌的位置攻擊，一道宛如電擊的高頻能量擊中結界。雖被阻擋，但突來的震盪造成結界劇烈的搖晃。
「別動他。」閔鈦宇轉守為攻，出拳變得更加積極。連赤狼也被逼得採取守勢。
不願戰鬥陷入僵局，赤狼再度轉向攻擊郝子頌，這次甚至使用狼瞳，意圖從眼神入侵郝子頌的心靈。
突然被狼瞳攫住，郝子頌瞬間像被長針釘住，身體呈現不自然地姿勢，雖然背部挺直，但雙腳卻是無法發力的狀態。
「現在自己走出來。」赤狼以眼神蠱惑郝子頌，命令他離開結界。
閔鈦宇出腳踢向狼的膝蓋，在對方倒下時提醒郝子頌：「把眼睛閉上，別看他。」
說時遲，那時快。
赤狼趁閔鈦宇喊話時爬起，一個劈腿將閔鈦宇踹倒。就在閔鈦宇向前摔的同時，四周的憶陀成員驅使巨大的鎖鏈束縛咒降臨。
艷紅的五芒星束縛住閔鈦宇的手腳，連脖頸都被圈住。他彷彿一頭被綁在祭壇上無辜牲畜，呈現等待獻祭的刑前狀態。
「不——」郝子頌剛掙脫狼瞳，就因眼前的景象驚叫出聲。
「現在該你上場。」赤狼轉頭對虎說：「我看不慣那張臉，最好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虎剛要應答，驟亮的白色光暈突然降臨，赤狼駭然地跟著回頭。
啪嗒⋯⋯
一對宛若天使翅膀的白光穿進教堂，將閔鈦宇身上的鎖鏈逐一破壞，彷彿是被灼目的炫光所斬斷。
「閔鈦宇——」
郝子頌的雙眼泛紅，喉嚨因嘶喊而乾澀。躁狂的能量包圍著他，將禁錮的結界破除。
閔鈦宇用手臂抹去嘴角的血汙，在郝子頌跳向他的頃刻，精準地將人接住，以單手抱的姿勢托著。
「你是我的祭品啊——」
在守護天使的見證之下，兩人相擁的身體，再兇狠的眼神也趨近曖昧的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