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9 作弊

本章節 10540 字
更新於: 2023-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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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冊H1/3-4-5-6 :









「我們是控制者,還是他們是控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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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要戰勝瘋狂,恐怕要先脫離於理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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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 英花 (女) 2218/9/5 -神隱島/???/G30層-中區核心醫院









嘗試抑壓觸感所帶來的干擾,但視野終是狹窄、模糊起來,看了看腳上的大物,又望向臉前,正前方的猛獸,我大喊道


「⋯走啊!你不要管我!」



感覺不到左腿,因為實在太痛了,看著赤羽,那銀毛山豹正半伏前身,張口秀著大犬齒,緩慢卻大步的用四爪前進,張牙舞爪的他彷佛已經失去理智逐漸本能化,見銀耳和尾巴一時左擺一時右搖,黃色的貓眼直盯自己,尖銳的眼神像是把自己當成獵物,此時的我只知道他現在宿主化了,還有左腳被個來歷不明的捕獸夾咬住,叫我失去行動力


「可是——」


「快離——」



只顧住和佐島交談的自己犯下嚴重錯誤——沒有專心在危險因子上,一個不留神之間,本來仍半伏在地上的赤羽便已經在半空中,伸出鋒利且厚片的長指甲,看準自己的臉衝來,是要對我毀容


「大和!」




—— 碰 ——





被那猛衝而來的慣力帶著跌下地,脊椎了個痛,不過倒是幸好自己的運動神經救了自己一命,雙手憑著肌肉記憶般的能力,及時捉住了狂爪,我便拉住他的手扯開,叫他攻擊失準,隨之,我一個頭鎚送給赤羽,在這傢伙因痛暫失反對能力時,便手肘撞向其下巴,右腳再一踢補刀,只見豹貓被自己踹到一邊去,趁著他四腳朝天在地上打滾,強行咬牙硬撐,頂著烈痛,我用還可以活動的右腿一拐一拐的奔離原處


「⋯該死⋯」


每次動到左腿,就有一電流的感覺傳上來,先在膝蓋痛一下,是叫自己那刻差點跌倒,再如火一樣的燃燒上來,卻內冷外熱,似乎是因為傷了神經,我瞄了被鐵尖插到腳中的腿,整塊肉和牛仔褲連著的翻出來,血我倒見不到多少,畢竟可能自己算好運的沒有夾斷小腿骨吧,然而見到眾紅之中有一白色後,我倒是有點保留,可能⋯是內出血了吧

「大和!來!」

被一茂碰到右手,我下意識的強抖了一下手臂,強抖到似抽筋,赤痛了痛,這樣的本能反應還叫自己痛到一個失去重心,差點推倒了走來扶著自己的一茂,及抱在懷裡的良世

「該死⋯」

我使力,使力得冒出冷汗來,拐著腳、靠在男人的肩上跑,但速度頂多只有競步,而此時,我的耳邊則是響起一聲音

「⋯咕吼⋯」

全身上下均被腎上腺素刺激,腦袋空檔,即使叫著自己跑快一點,但身體卻做不到,我並沒有那個能力

「該死!該死的!」

緊閉雙眼,我已經不管左腿是不是要掉出來了,任憑液體流溢感一直干擾思考,我硬要動著左右腳的半跑起來,卻導致左腳的痛感劇增,剝奪自己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的力量


「去你的!怎麼會無故有個捕獸夾在走廊上?!!」


大喊的同時,我發出身體最後的力量,大步走,真的跑起來,扯著佐島奔前,就因我感到身後的狂氣正以高速靠近


「這邊!!!」


大叫至走音,我半蹲,一個勁兒往左邊的房間衝入去,直接將未反應得及的一茂拉過來,扯著他肩膀,一同撞開房門,落在裡面,而著地的該刻,往走廊看去,果然豹貓躍起了,更是差點刮破佐鳥的臉


—— 碰 ——


「呀!」

「啊!⋯該死!」

我知道自己並沒有時間休息、放鬆,便緊接著的站起,可是這一急便犯了個愚蠢的錯誤,用了左腿發力站立,夾子隨之移上,把自己的皮肉抜起撕開,我就因而流淚起來,因為這痛感不及剛才的瞬間之痛強,剛好的處於感覺的極限,所以代表著痛楚是在最大量、最明確的程度折磨自己

「嗚啊⋯!」

可是又怎樣?我倒是忍著痛,把門關起來,並用震抖的手掏出萬用鑰,從裡面反鎖起這保安閘門,接下來轉身,把那剛剛好像是綁住鈴木在上的鐵板,拉扯,一推,使其倒下來,擋在門口

—— 碰 ——



—— 碰 ——


—— 碰 ——





—— 乒乓 ——




「嗚喵哇!!」




伴隨巨響,門的另一頭傳來悽慘的貓科低吼,我看往鐵門,只見其下部分無故凹了些進來,半圓的形狀感覺是用頭衝擊門而有的,實際上我不知道,可是此悲鳴似為叫痛

——碰——

輕輕的拍擊聲,這次不像是撞過來,而是用爪子,因為在拍擊聲後的為尖銳的抓刮聲

「嗚喵吼⋯」

看著鐵板和門震了數下,再聽著輕巧的腳步聲離遠,感覺門的另一邊沒有了氣息,他好像暫時不追上來了

「啊⋯呀⋯啊⋯⋯」

這樣一來,我才頂著一身冷汗,一臉淚的倒下來

「啊⋯!該死⋯該死的!」

也許是放鬆了下來,我全身的感官知覺便移至這該死的斷腳了,瞬間精力和力氣也給削去

「⋯嗚哇啊!⋯⋯該死!去你的!」

「⋯沒事吧?」

一茂如此問道,不過我當然沒有這麼好精神,客氣的回應


「老娘的腳可半斷了!!!我當然是可以沒事的——啊!啊!⋯⋯該死的⋯」


因激動而不小心碰到那傷口,叫自己又痛起來

「⋯該死⋯嗚啊⋯嗚⋯」

雖然已經儘可能告訴自己不要掉淚,不過身體倒是完全不聽使喚

「⋯讓我來吧?」

「你⋯欸?!」

「不要動」

抬頭,佐島把手伸在血肉模糊處附近,並有淡綠的氣體出現並聚集於大傷口上,漸漸地,痛楚顯著的減少了,只見男子的雙眼是綠色的,真的是全綠的

「⋯⋯好點了嗎?」

在他的「行動」後,我往本來血漿布料混在一起的腿看去,不久之前才撕裂出來的皮肉現在有點痊癒的跡象,至少我看不到自己的紅絲或是筋肉,而下方的大傷口也沒有那麼紅潤,白色的地方被肉塊蓋住,感覺也好像止了流血

「⋯嗯⋯⋯好點了」
「你這是⋯⋯」

「嗯?魔法啊」

「⋯什麼⋯⋯」

「⋯是我作為宿主的能力⋯治療及轉移有機物」

只見那概往亳無表情的他居然在此時流露出一個小笑容

「⋯真虧我還以爲你真的是用魔法啊⋯⋯」

「⋯⋯你可不是說過我們大家也是宿主嘛?宿主有些超自然力量當然是有可能發生的⋯」

「只是⋯你這傢伙⋯⋯在老娘已經累到有點失神時來戲弄我⋯」
「開玩笑怎會在這時候⋯⋯」

「那麼⋯⋯抱歉了」
「當是我故意挖苦你吧?」

他再次伸手,在自己傷口幹了那治療的動作,臉上展現善意的笑容叫人分心了會,再想多會,好像根本沒有對立的感覺

「⋯⋯沒啦⋯我不在意這些事情啊⋯⋯還以為你是要一直和我鬥氣⋯⋯純粹以為剛剛大家真的和自己對立了⋯⋯」

「⋯等等⋯」

「嗯?」

抬頭只見一茂他的眼神又回復平常的無神

「⋯我並沒有說我已經不再介懷」

「⋯嗯⋯是⋯是喔⋯」

得到這樣的回答,我內心有點不知所措,感覺就是走路撞到牆般,可能是慌了,一個不留神,便流露於語氣中了

「不過⋯我當然很願意先放下私人恩怨⋯」

「⋯⋯唔嗯」

移開視線,我硬勾起笑容,怎樣也好像是自己犯了個錯,不清楚錯誤的內容,做錯在什麼地方上便是了

「⋯怎了?好點了嗎?」

回神之後,一茂的雙眼又回復正常了

「好點了⋯⋯」

「我啊,這治癒能力是要用代替品一對一平等轉換的」

「力量型宿主嗎⋯?」
「⋯所以說⋯難道你⋯⋯這樣你不會⋯」

「不,我並不是移植了你的傷勢於我自己身上,也許你是有個堅強的意志去抵抗痛楚,可是我不是」
「我是以進食肉體來製造治療原料的」

「⋯哇啊⋯等等⋯這太超過了」

我無法想像出那個畫面,不是自己理解不能,而只是想不到佐島吃⋯那個

雖說自己一生中見過很多恐怖、血腥的,但這樣一聽真的難免會驚訝

「你不知道有這種宿主的存在嗎?」

「⋯不⋯⋯只是⋯⋯沒有想到⋯嘛⋯就是⋯」
「就是說⋯你不久前吃過人肉來?」

「⋯嗯⋯冰箱那裡有⋯我吃了一個月的量」

「⋯⋯哇⋯我去⋯」

一時資訊太多,思緒混亂,開始跟不上

「害怕嗎?」

「⋯⋯不,只是⋯有點意料之外」

在自己呼了口氣後,佐島就緊接下去

「總之就是⋯我無法完全百分百治癒好你」
「但我已經最大化的治療了」

確是痛楚還存在,只不過大幅減少了,現在感覺只有一點痺痛而已

「嗯⋯」
「⋯⋯謝謝」

在內心醞釀了好一段時間,我才又說出了那一句

「謝謝⋯⋯」

「⋯我説⋯這⋯⋯」
「⋯⋯良世沒事吧?」

「沒,她還睡得真熟」

說著這句的同時,佐島把良世從地上抱回於懷中

「⋯究竟那劑量是有多重呢?」

輕撫她和暖的臉頰,我問說道

「你問我,我怎知道⋯」
「⋯⋯他們出手真的很重呢」

佐島他又一次地,眼睛轉成翡翠綠,把手放在她的額上,綠色便從他的手心蔓延出來

「⋯其實我已經多次試圖幫她排走體內抑制劑的了⋯⋯不過量真的太多了⋯排不完⋯」

「⋯⋯至少⋯你有盡力過」

望回良世,女孩她正睡得熟,呼吸很隱弱,在我倆不説話的時候才聽到,白色的連身裙更是使她像朵茉莉花

「⋯⋯反正⋯遲早也會說⋯」

「⋯⋯良世其實是我乾妺妹⋯」

「欸?你——」

不知道為什麼,然而我感覺上是時候說出這事實,可能是自己一時搞不清楚狀況,又想讓自己用僅有的資訊來嘗試重組事件吧

「我知道⋯根本很難以置信,可是事實如此⋯我已故的養母有一個私生女,叫新井良世⋯就是她」
「本來我也認不出來的⋯直到我發現了⋯」

「這裡」

說著的同時,我緩緩拿起她的小手

「四隻指頭」
「根據我姐姐的話⋯她是因為出了事故而這樣的⋯」

「你姐姐是指⋯大和英——」

在聽到那字發音之前,我趕緊打住了佐島

「⋯不要提那傢伙的名字⋯⋯」

「⋯喔⋯⋯是的⋯」
「⋯⋯所以說⋯⋯」

「你一定很恨基米爾吧⋯不⋯⋯先不⋯可是你⋯⋯」
「⋯你明明是決定把良世——」

「我知道!」

又一次,我打斷了他

「⋯我⋯我是個懦夫!行了嗎?!」
「我⋯我很對不起了!」
「⋯行⋯行了嗎?!」

意識到聲音在震抖之時,我視野模糊,是眼淚,我立即瞪大雙眼,叫淚水留在眼框內,仍然其倒是不爭氣的溢出,我便馬上轉頭,生怕被看見,雖然知道其實他多半已經看到

我⋯真的不行,經常硬來

果然我是個不應做領袖的人嗎?

「說回來⋯」
「⋯⋯快⋯快幫我弄走這捕獸夾啊⋯」
「我的腿可真的要斷了⋯」

「⋯⋯」

「⋯⋯拜託!」

見他一言不發的死盯自己,我唯有退步,不甘願地說

「⋯嗯」

佐島他維持木魚眼,先是把懷中良世慢慢抱到旁邊,再靠近一點,伸手

「⋯要忍痛喔」

「⋯欵?」
「什麼——」

在上一秒,仍然在彷彿狀態的我還未了解到情況,因為遊神,我並不太聽到他的話,所說的字音,但隨之的觸感叫我立刻體會到何謂「馬上回魂」


「啊啊!!!」


我的左腳傳來陣陣被蝕似的酸痛,絞痛的感覺伴隨淚水溢入大腦,明明只是腳那處的痛楚,然而在自己看到紅色混沌地黏於同位置後,這具該死的身體居然趁自己處萬分痛苦中更要玩弄自己一把,在我正要撕掉聲帶的時候給胃部送發抽搐的指令,忽然胃也痛起來叫自己一個透不過氣,乾咳了一下,就一下子而已,卻破壞了呼吸節奏

「張不開⋯」

「——弄不到的話你——」

該死的一個反咬下去,又一次夾下去

「咿嗚哇啊啊!!!」

「⋯怎麼⋯等多⋯一會」

「去你的呀!我自己來吧!!」

一人一邊,我臉上流著兩行淚痕,雙手抓住那該死的捕獸夾,把痛感作為發力源,抓住一邊,我感到手臂將要被夾子的簧從身體扯下,即使怎麼拉也毫不有任何反應

「⋯不⋯不行⋯」

「⋯該死⋯那⋯慢慢放吧——」

説完的隨後,我的腿便立刻酸痛起來

「⋯嘶⋯哈啊⋯」

「⋯⋯抱歉⋯那個我⋯」

「啊⋯該死的⋯」

可能是對此已經有抗性,我只是長呼一口涼氣,然後搓搓臉,藉此抹去眼角的餘光

「⋯⋯該死⋯」
「⋯不行呢⋯」
「這破玩意是要我切斷自己的腳嗎?」

因剛剛的緊張以及痛楚,我筋疲力盡說著

「老娘我可不會咬斷自己的腳啊⋯⋯」

「該死的⋯⋯」

「這東西的彈簧真的⋯」
「等等⋯」

「咦?」

本來打算說彈簧很強,但當我往咬在腳上不放的捕獸夾看去,觀察、打量其構造,發現這一個夾子的設計不良,換句話說,根本沒有所謂彈簧存在

「怎麼⋯」
「這東西⋯沒有彈簧⋯」

「⋯嗯⋯好像⋯真的是呢⋯」
「你能抬起腿來嗎?」

「嗯⋯⋯」

緩慢的把腿曲起來,盡可能不弄痛自己

「⋯真的欵⋯⋯沒有彈簧」

「⋯所以⋯這東西是靠什麼原理咬住我的腳呢⋯」

「⋯不知道⋯」

研究著腳上的金屬物,我沿著傷口摸著尖齒,因無法理解為何這物是如何在缺乏彈簧之下,是靠什麼原理死咬自己不放

「⋯嗯⋯?」

正正於此時,我貌似碰到非金屬物,在凝血的傷口附近,摸到塑膠般的觸感,然而其感覺和視覺產生了衝突,畢竟在自己眼中,自己的手什麼也沒有抓住了,也有點促使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怎麼了?」

「⋯這裡好像有些什麼⋯」

透明物並不寬厚,摸上去好像只是比頭髮粗少許,膠質的觸感並不滑手,倒是吸住自己的手指,我微微一拉,這圍著自己腳的透明物很輕易便拉開了,相對地,腳的另一邊有點壓縮感

「⋯怎麼這⋯」
「這麼像⋯」

先假設著自己的想法是真的,我更用力地拉那東西,漸漸地,繩狀物逐漸收縮,束住腳的另一邊

「⋯怎麼了?」

「等等⋯我好像⋯⋯」

使力一拉,本來扯回自己手指回腳邊的力量,馬上消去,其物於指間滑去,打在腿上,叫我痛了痛

「⋯⋯欸?!」

然而此痛感的出現,令剛剛的劇痛好像是假的,正在此刻的痛感是明確於一位置

隨之,眨眼睛後,金屬物在自己眼中消失,腳上也沒有了破皮爛肉血淋四方的景象

「這⋯!」

取而代之,只有腳上很淺色的一道紅印以及地上的一條黑線

「佐島⋯你看到嗎?!」

「我看到⋯這⋯怎麼可能⋯」

看著這完全不同的景象,我倆驚呆了好一會

「⋯⋯怎麼⋯真的是幻覺嗎?」
「那麼你剛剛治療了什麼?」

仍然對眼前景象驚奇,我保持視線在完好無缺的腳上的問說

「我不知道⋯」

「⋯幻覺嗎?」
「可是怎麼會有幻覺的出現呢?」

說著的同時,我把捲起了的褲管反回下來

「還有這橡皮筋⋯什麼回事⋯」

「等等⋯這個⋯」

佐島取過自己手中的黑色橡皮筋說,其神情流露不可思議的感覺

「這不是⋯花子的嗎?」

「鈴木?你怎麼知道的?」

「是啊⋯這個橡皮筋⋯這兒,有個膠束的,看,是葵扇圖案⋯所以不就是她的嗎?所以——」

「等等、等等」
「我先打斷你一下」

「⋯你怎麼知道鈴木她的⋯」

大腦中一閃,我決定換個問題

「⋯果然,你們一早是認識的嗎?」

又直呼其名,又知道人家物件的外觀,要不是個對她愛慕、細心至極的跟蹤狂,要不就是一早認識的朋友,要不⋯⋯我編不下去了

「⋯既然你也説了自己的關係,那麼我也⋯」

「是的,我是和花子一早就認識的了」
「她是我的青梅竹馬」

男子盤著腿回答

「⋯那麼為什麼她⋯你們不想被知道是宿主?⋯我指的是⋯我同作為宿主的前提下⋯」

「⋯⋯大和⋯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給你聽」
「就是⋯其實我們⋯作為宿主的人,有這麼一個部分的人,是對自己身為宿主的事實感到討厭」
「討厭自己,不信仼自己,若果認識一班人也是知道自己討厭的人會怎麼樣?」
「不就沒有了安全感嗎?無法信任自己,又對自己、他人恨之入骨」

「所以便乾脆不要被別人知道真相,披露理智的外表,表現和常人無異,可是你所做的,則是連最後一份安全感也奪去」

「這是社會教我們的,裝成常人才是正確的做法」

「⋯⋯這樣嘛?」

「⋯⋯就這樣而已」

回想起來,要不是有別人擁護,自己老早便被KDUL處理了吧?

所以⋯反過頭來,我才是脫節,不用腦的那個人嗎?

「⋯那麼到我問了⋯」

「嗯?」

停止自省,我回應

「你和鹿波 依奈子認識嗎?感覺你有時有點遷就她」

「有嗎?我只是純粹和她同校的⋯剛剛認識而已⋯」

「⋯可是⋯你們好像很⋯怎說⋯⋯冥冥之中有什麼聯繫在一起」

「是嘛⋯?」

「以我所知⋯在第一次遇見時,你們好像經常一起行動⋯」
「這一次也是⋯」

「⋯我不知道啦⋯」
「可能只是剛好、巧合吧⋯我們真的沒有互相深入了解」

「嗯⋯了解」

「好了,回到正軌⋯」

只見他的腰板直起來

「我剛剛就在想⋯現在花子和水無月不見了⋯一個便宿主化了,花子就不知去向⋯」
「不過剛才你也看到了吧?牆中長出花草」
「加上原本捕獸夾似乎是幻覺⋯⋯」

「所以說⋯」

「我們現在太多數是正被花子追殺」

「⋯啊咧⋯怎麼?!」

聽到這時,我感到氣氛正逐漸向不明朗方向發展

「就如我所說⋯花子很討厭宿主」
「無論自己還是別人也好,也討厭至極」
「討厭到要消滅其存在」

「可是呢⋯她一直都不表露出來,花子總是把這股憎恨埋在心裡,這點我很清楚,然而她的潛意識則沒有如此收斂、自我抑制」

「大家是宿主,你知道吧?」

「⋯嗯」

「知道2209年的⋯豬型宿主那件事嗎?」

「肥蕯暴亂屠殺案?」

「是,就是那宗」
「原來那宗事件中,宿主暴動的原因,是被催眠、控制」
「控制著自己的父親去展開屠殺的,是鈴木花子」

「⋯怎麼可以⋯⋯你怎知道的?」

「因為我是親眼看到的」
「她所殺⋯借刀殺的人都是宿主」

「是呢⋯我記得之後新聞有報導此事」
「所以現在她的目標是我們?」

「是⋯水無月不就是宿主化了嗎?」
「我懷疑和那宗事是同樣道理」
「花子又想借刀殺人」
「剛剛她獨自走了出來,然後便大概是逐漸黑化」

「最終愛麗絲化了」
「帶著催眠能力的她不好對付」

「愛麗絲化?那現在怎麼辦?」

聳聳肩,一茂回答

「鈴木是愛麗絲宿主⋯恐怕⋯只有殺了主謀了」

「等等⋯要殺了花子⋯?」

重組一下資料,我就奇怪了,是朋友,卻又有殺了主謀的意欲,叫我馬上忽略了其他重點

「我⋯我不知道⋯可是要是不這樣做,我們也會死的⋯我寧願以自己一命和好朋友的一命去救你們,畢竟她的目標可能是我才對⋯」
「先前我犯了個大錯⋯便是和她坦白了自己為宿主」
「我真的⋯蠢死了」

捂著臉,他的語速逐漸加速,雖然聲音沒有轉高,但其情緒仍然感受到

「⋯⋯可是萬一不行呢?」
「或許你很內疚⋯可是我們要用些更可行的辦法⋯我們必需活著出去這破地方」
「和他們一起」

「⋯⋯嗯」

深呼吸,和預期一樣,他很快便平復了下來

「⋯喂⋯你很了解鈴木對吧?」
「那麼⋯知不知道如何停止她的宿主化?」
「這個什麼⋯愛麗絲化?」
「她的制衡點?」

「這個⋯⋯」
「我或許⋯知道⋯⋯」

吞了口口水,清清喉嚨,他沉下氣預備,接著說

「知道愛麗絲的都市傳說嗎?」

「愛麗絲⋯啊⋯愛(艾)麗絲⋯」
「説是始於宿主的那個故事?」

啊⋯⋯等等⋯怎麼突然說起都市傳說的呢?

「就是那個」

「所以⋯有什麼關係?」

感到不解,我對佐島問到

「分明鈴木就是有差不多的能力啊⋯」
「催眠、控制」
「剛剛那撲克牌可能便是結界吧?所以說她剛剛是趁著那時把橡皮筋套上你的腿⋯⋯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我們陷入夢境了吧?」

「⋯嗯」


我點頭對答,他便繼續下去

「就是⋯愛麗絲,製造瘋狂得來又恐怖的夢來困住她的獵物,直到獵物肉體死亡、或是精神崩潰之前,這個追殺將會是無限期存在的⋯」
「要逃出愛麗絲的夢境,如都市傳說中所提及⋯應該只有『先脫離理智的束縛,再與不理性對決』了吧」

佐島他說出這句的時候,我腦海中閃過了數個幻想畫面,那都市傳說中的內容,其所塑造的畫面

鵝卵石地板、深野林源、還有惡夢人偶

愛麗絲

脫離理智的束縛

是指⋯



『我最終決定脫離理智的束縛,舉高了刀,衝向這恐怖的幻象』



「⋯脫離理智的束縛?」

「若是真的話,愛麗絲,鈴木宿主化的力量應該是始於一個人的顧忌,所謂的『理性』,克制自己的『理智』,是因為對自身恐懼的存在,促使了幻覺源源不絕,但當放下包袱,脫離了理性的束縛,她不就失去了力量嗎?」
「簡單來說⋯是面對我們的過去吧」

「⋯這樣的話⋯」

我在對方結束了說話後,稍稍苦惱了會,思考剛剛的幻覺,那個捕獸夾

『幻覺是始於自己對自己的恐懼』

捕獸夾⋯?

嗯⋯?

『幻覺是始於自己⋯過去對自身的恐懼』

欵?

『是對自己的⋯什麼⋯而生的恐懼⋯?』





—— 啪次! ——

—— 你逃那啊? ——






「——嗚啊!」


遊走在思緒中,卻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去向,一個不留神就進了個死胡同,觸摸到不該接觸之處,害精神遭過去狠狠地污染了一番

「啊⋯該死⋯」

「⋯怎麼了?」

「沒⋯沒事」

說著這句的同時,我心寒了半秒,裝作若無其事,我趕快把那男人的樣貌忘記掉

「⋯⋯是嗎?」

「⋯總之⋯其實我們現在是要如何才好?」
「是說你打算跟隨那故事的方法?」

我向他問

「沒錯⋯脫離理智的束縛,我們或許要和她正面交鋒」

「雖說沒有根據⋯可是我在這刻可以不信嗎⋯嘛⋯⋯可是照那故事來說,不進入自己的恐懼中,在現實中再次陷入夢境,不就觸及不到真正的愛麗絲嗎?」

「⋯所以我才說要正面交鋒啊」
「假設花子真的是和那故事中的愛麗絲是同樣或差不多的存在⋯」
「如你說一樣,我們要透過進入真正的夢世界去尋找自身的恐懼,鈴木力量寄生於之處」

「⋯不過等等,所以這樣我才說⋯」

聽到這,我回想過去,數分鐘前的緊張,彷彿腎上腺素還未消去,然而比起一切,叫我在意的是一個細節

「我們剛才不是看到橡皮擦是捕獸夾了嗎?」
「那不是代表⋯」

「⋯啊⋯妖⋯差點忘了」

只見一茂暗罵了聲

「我們是應該先醒過來吧?」

「那用你説⋯⋯我們可是被愛麗絲迷惑了⋯分不清楚真實和虛偽⋯這樣一定會對我們行動有很多阻力呢」
「説不定她現在正偷偷地監視我們⋯⋯」

「沒用的,這個我可免疫了」

輕輕一笑,我如此嘲道

「⋯但怎麼醒來呢?」

「⋯⋯」

提問了個雖然是有真正急切性,卻難以解答的問題,佐島自然沉聲下來,我想了想,若果根據傳聞,要脫離幻象世界的方法好像為「靠外界刺激」,找一個清醒的人去喚醒我們,要不就是切斷、重傷自己,但當然我希望選擇前者,畢竟剛剛才認證了,盡管是橡皮筋彈到,但已經是極致的痛,那麼,若是真正的重傷呢?

不堪設想


「那麼⋯⋯不如⋯直接這樣子出去找鈴木吧?」
「與其什麼都不做⋯」

「⋯太危險了」

「留在這裡也很危險啊」

我反駁論道,並慢慢站起身子來

「⋯我可不指望會有人救到我們」
「拜託,我們可在一個不知道什麼樣的地方,更是正被宿主追殺,另一方面又有KDUL追殺我們,除了自己以外,我們還可以靠誰」

「大和⋯這樣⋯有點勉強吧?」

「那麼你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嗎?」

「⋯」

回望盤坐地板的一茂,半合眼睛,嘴巴尚叫作張開著,唇間微微留著空隙,空氣中沒有震動,如此的保持平靜,他把視線往另一方拋去

「⋯盡管危險,但也是唯一可以改變現狀的辨法吧?」

討厭收不到回應的個性立馬表露出來了,這樣的感覺在把話說出來後才有,才發現自己的想法,然而這次我不預期會有回應

卻,他倒是回話了

「⋯⋯沒,我不反對,只是感覺上好像有點魯莽而已⋯畢竟良世——」

視點落於女孩身上,這一次大腦很快便將問題答案推下去,振動聲帶拉震舌頭,動起唇蜜,彷彿不用思考的脫口而出

「這樣的話,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嘛」
「就當作是我贖罪吧⋯」

「喂⋯等等,不是在貶低你的能力,可是這樣的話⋯你真的沒問題嗎?」
「再者你其實不用這樣⋯」

感覺到對方的不放心,我便給予冷笑回應,然而內心知道自己又在勉強而已

「老娘我最好是會有事啦⋯不就區區一個宿主」

「是兩個⋯不要忘了」

「兩個而已嘛⋯可⋯可不算什麼嘛」

可是我當然不是這樣認為

「⋯⋯你那來如此的勇氣⋯」


「嗯?」


「沒⋯都忘了你是黑道背景⋯」



「什麼?」


「⋯⋯沒有了⋯」

或許是想到自己即將要一人面對兩宿主,遭因其而生的緊張及未知的恐懼影響,聽力開始不集中,不,不只是這樣而已,全個人,全身也無法集中

該死的,英花你可是黑道老大啊!!

「⋯那麼⋯我⋯我——」

—— 碰 ——

一時失神,不,不是一時,從想到自己正在自薦去死時,不,也不是去死,是叫做踏出改變現狀的一步,但那是在鋼線之上的第一步,想到自己正做的是如此的作死行為時,開始腦昏了,總之是自己的緊張導致自己遊神起來,就這樣推住擋在門上的鐵板,用死力把其推向一邊,亦遊神的失了重心向前傾,趴了個痛

「——嗚⋯」

「⋯你真的可以嗎?其實——」

「不⋯不⋯我可以的⋯」
「我⋯」

重新調整心態,我拍拍著地的右手肘,然後拾起因剛剛的撞撃而脫落下來,鐵板的外側,一長條形金屬塊,拿著它,稍作量重,比舊球棒輕身,但用指頭彈了彈表面,感覺上硬度足以作武器,我手執一個可以揮落,可以使用作武器,熟悉的近戰器具,心理上也安心了許多

「⋯我可以的」

真是趣致呢⋯手執武器便安心的性格是怎麼樣的回事呢?

我本身是無牙老虎的概念嗎?

「相信我吧」

「⋯嗯⋯活著回來哦」
「我們之間可還有很多恩怨未說凊⋯」

「啊?」

「說笑而已,你真的要活著回來啊」

「放心吧」

語畢,我伸手,打開門,走出黑暗的長廊

—— 咯 ——

站在U型走廊,如同醫院設計的地方,黑暗中的走廊唯一的照明設備只有位於頭頂上,閃過不停的長燈,白色的牆壁不見有任何損破痕跡,反倒很新,便因其有股淡淡的怪異感,想想看,如果那個叫奧窩的傢伙是真的要保護我們,怎麼現在搞的一塌糊塗般呢?怎麼我們會見到追殺我們KDUL呢?

在暫且相信他不是KDUL的前提下,還有這段時間見不到他的情況下,我們又面對各種危機,又走失了些人,又開始隱性的互相對立狀況下,我姑且有一個推論

事情出了狀況

要不⋯就是他騙我,我們

雖說後者較合理,但是前者也有其可能性,即使排除對男性的討厭,我亦無法得出一個客觀的分析

畢竟現在事情果真一直往不能估計、推測的方向發展,可能,説笑的説,可能這只是一個噩夢,可能其實現實中自己還在躺在學校醫護室的病床上⋯⋯不過這確是一個藉口,慰藉心靈而已的借口,怎說也好,同一時間發生一大堆離奇不思議的事,真叫我腦昏,冷靜不了

被綁架⋯又説是保護我們?
大家是宿主?
又有KDUL?

我緊閉雙眼,然後集中精神

醒來,發現自己在家中的床上起來

我多渇求真的是這樣,盡管一見到那該死的老姐頭,自己便又氣得離家出走好幾天,但真的,我開始懷念平常的日子了⋯

但現在該怎麼辦呢?

大家又真的可以安然渡過這個精神煉獄嗎?

我並不知道

只知道處於危機四伏的地方,絕不可以和剛才一樣掉以輕心,因為放鬆,便可能被KDUL一個爆頭處理,或那個什麼愛麗絲化的鈴木不知道如何的偷襲,例如被她所控制的豹貓給撲殺

「⋯」

狠狠的握緊手中的鐵板子,踮起腳尖,二百七十度轉,在長燈的光芒消退前的瞬間,我盯著銀毛貓的下巴,打量他的移動速度,然後極速的在全黑之時,敲打下去,把早已發覺埋伏暗角的獸性打走

只感覺到是一記全壘打

—— 碰 ——

「⋯該死的⋯」

光茫再現時,看著倒在數米外,臉部沾血不得而,是破皮的赤羽,我本來以為殺了他,但果然事實不如此,很快地,豹貓迅速地重新振作,無視自身所受的傷,預備二次攻擊

「喵吼啊哇吼!!」

這多半是叫做失去理性吧?

見他已經沒有了本身赤羽該有的氣息,我也毫不猶豫的再次緊握鐵板子,郤正正在此時,內心的聲音在令自己想著此刻的行為

但是⋯⋯等等⋯我在做什麼?

我是要打死他嗎?

—— 吼 ——

眨眼間,他已經又跳起了


『⋯⋯不⋯我是⋯』

『我是要帶領大家離開這裡⋯我不知道為何⋯』

『可是我知道自己應該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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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冊


A「你知道嗎?


原因促使行為造成影響

影響基於行為始於原因

即使要殺死人格,你仍會寧願選擇認識真相?

好吧

若果你是盲目,你無需了解自己所做的行為之原因
若果你是清醒,你無需了解自己所做的行為之影響

不是因為你做不到,是因為你無法得知

自己是清醒還是盲目的那個

你明白嗎?

在這個世界上何謂良和惡?

倒是將理智抹除掉吧」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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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冊「A12I9L3D11D4L8K9K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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