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 7 唯一初息

本章節 10256 字
更新於: 2023-09-14
「老哥?」



從電話的另一面傳來那她的聲音,說真的,妺妹這東西只會是在二次元,或是義妹好,現實中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可真是











「怎了?我很忙啊」



「你剛剛有沒有在聽啊?!」



「你說咧?」



以「懶得鳥你」的語氣回應,畢竟,該死的,那傢伙所在地與我這邊的時差有足足十二小時,加上最近又快到截稿日⋯半夜三更打電話過來擾人清夢⋯⋯真的⋯



啊——



「總之下個月我會來就是了」



「哦⋯行了行了,我先去睡」



「欸?!等等!哥——」



—— 嘟 ——



把通話結束後,我將投射式螢幕縮小,揮手造出關機動作後轉身便睡,該死的,現在可是凌晨二時,果然現實的妺妹一點也不可愛⋯



「啊⋯⋯」



快點睡啊,明天還要上課的呢,然後放學後又要打工,真的⋯哇啊⋯⋯好辛苦



想到這裡不禁懷疑人生起來,嘆了口氣之後,便打側身,把——







「啊!」

(有試過躺在床上,突然一個地震般感覺,便整張床陷了進去,跌入床架中央嘛?



痛死了!(拍桌



該死的!忘了要修床了!



(自行腦補一個人生魯蛇在自己的狗窩中跌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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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雪櫃裡放了些食材,自便吧~啾咪~」



看著放在桌上的便條紙,我真的不知道該給甚麼反應好,不過慶幸那傢伙不至於用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餵飽我們就是了——



「哇啊?!!!」



好吧!抱歉!!當我沒說過!!!抱歉!!!!



就在打開雪櫃的瞬間,感覺命運就在耍我,受眼前十足視覺刺激的影響,我慌得馬上失去重心,向後跌倒



「鹿波——這⋯這甚麼鬼啊?!」



「怎麼——哇⋯阿啊呀!!」



雪櫃一打開後,便有滿滿的血液湧出,撲鼻的惡臭和一塊塊不知名的肉塊,但無論怎看也好,那些肉塊絕對不是正常的牛、羊、平常會吃的肉,怎麼也⋯⋯



「好⋯好噁心⋯⋯咕⋯」



梓把我的心裡想說的話説了出來,仍然她的反應比自己更強烈,掩蓋著嘴巴,一副想吐出來的模樣,幸好英花馬上把她推走,要不然坐在這位置的話,自己已被那酸臭的嘔吐物淋身了





「等等⋯⋯這是⋯?」



在肉塊之中,我見有一物在閃著,為了看過究竟便屏息凝露全身的血液,集中精神伸手進去



「鹿⋯鹿⋯鹿⋯⋯鹿波?!!」



手傳來黏感和液感,冰凍肉質的觸感傳過來真的十分噁心,然而摸著摸著,我摸到一金屬物,便馬上捉住那物,從肉堆中挖出



「有了!」



然而這一拉,便將好一大塊肉亦拉了出來



「該死⋯好噁心⋯」



我看著滿身的鮮血抱怨,不過可以慶幸的是,一,找到件不明金屬,二,裙子沒有弄污,但⋯⋯弄到整地又血又肉便是了⋯



「那是甚麼?」



「這⋯應該是鑰匙吧?」



長條形狀的金屬物,上面有不同的凹凸形狀,多半是某些鑰匙吧,鑰匙的首端則是牽著張浸透肉汁的小紙條





「這雪櫃內的肉是特別為某人而設的哦~百分百新鮮人——」



我看到這時已經受不住,難以相信自己剛剛把手⋯不要啊⋯好噁心⋯⋯



「幹⋯⋯幹嘛了?紙條上寫著甚麼?」



「我建議不要看比較好⋯⋯」



對奈羽的問題,我是這樣回答,然後呆著,走到洗手台,一邊努力忍住,一邊把手上的血液通通洗走





「⋯這邊的雪櫃應該會正常點吧?」



基米爾一邊打開面前的雪櫃一邊說



「太好了⋯⋯這邊沒有中獎」



我望過去,只見那邊的雪櫃整齊地放了蔬菜和一些水果,接著心裡便在偷罵為什麼自己這麼黑的



「中間的⋯⋯安全⋯是肉」



英花隨之又打開了雪櫃,只見裡面的肉都是放了在塑膠容器中,並貼上了標籤



「牛、羊、豬⋯⋯很正常呢⋯」



「那麼接下來⋯」



然而人類總是犯下同樣的錯誤,看到大家安全無事,我白痴地放下了戒心,打開了右邊的雪櫃



果然我真的臉黑



「好⋯好刺眼!好撲鼻!」



一打開門,如同被人噴了一臉檸檬水,又刺眼又刺鼻,那股無法忍受的氣味



「該死的⋯這是甚麼來的?!」



—— 啪 ——



把雪櫃門關上才可以呼吸,剛剛由於太過刺眼,刺眼得滿臉淚水,基本上是甚麼也看不到





「那些都是化學品來的呢⋯若是要處理帶刺激性的揮發性物質,得戴護目鏡和手套呢⋯」



花子一邊以沾濕的毛巾為自己抹著眼,一邊說明,接著又叫我動動眼球,看看有沒有異常



「沒有異樣⋯太好了⋯」



她伸手叫我站起來,我便捉住她的手,借力站起,然後稍微抹掉眼淚後便說



「看來⋯晚餐是要我們自己處理的樣子⋯⋯」



看著四周,廚房的設備很完整, 要有刀有刀,要有爐有爐,焗爐、電子爐、煲、鍋,和在電視的烹飪節目上看到的廚房一樣專業似的



「大家是要自己弄自己份的⋯還是?」



「還是?」



「還是一個人處理掉全部人的晚餐⋯⋯」

「算⋯算了⋯還⋯還是⋯⋯」



本來打算提出這意見,不過當轉身瞄到大家那說著「拜託了」的眼神,感覺好像自己挖了個洞給自己一樣,而當想撤回這提議時,一切已為時已晚



「若是你煮⋯我可不介意」



奈羽率先這樣説,令本來要抽身出洞的自己掉了回進去,再給我一腳



「今天發生的事太⋯突然了,我未能消化⋯對不起⋯今晚就先拜託你了⋯⋯」



梓一個乘勢追擊,怎說也好,這理由真的爛透了,簡直是明顯地表示自己不想下手煮就是了



「那麼⋯⋯就拜託你了⋯鹿波」



「欸?!」



基米爾比他們更過分,直接將箭頭指向自己,完全使我沒有翻身的餘地,一點也沒有



「難道你是要耍我們嗎?」

「大家都認同你去煮啊⋯不可以嗎?」



正想駁回,基米爾又壓沉他自己的聲線,眼神漸漸變得異常的銳利,深深地死盯進自己的靈魂之中,冷冰、凶惡的氣息我相信不是只有自己可以感受到,非比尋常的壓迫感是其語氣的效果,莫名的魅力,不是指正面的那一種,而是相當有使人心臓停止的威脅語氣



「鹿波?」



聽到那張嘴巴說出自己名字的感覺,就如被人槍口對準,無法反抗,只有接受的選擇



「嗯⋯⋯嗯⋯」



到這地步,我只好死裏地氣的放棄駁回



「⋯」



的確還是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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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姐姐?



奈子姐姐?





知世 奈子?













『怎了?』





拜託你了⋯進入我的主體



為大家烹飪吧⋯



『大家⋯⋯是指⋯』



『阿⋯⋯我知道了⋯你放鬆一下』







我閉上雙眼,然後深吸一口氣





『三』







『二』

















『一』



















好了

























「呼⋯」



「你們有甚麼不吃的嗎?」



我將焦點放在尋找煮食用具上,並把剛才見到放了在櫃子裡面的圍裙帶上,左手拿右手持,三兩下子就把整套廚具拿了出來



「隨便你,只要是人吃的,就可以了」



「那麼⋯就我真的隨便煮了~」



「嗯嗯,隨便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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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聲音很響亮,根據那音色而言,是個男人來的,不過無論是男是女也好,也必須完成任務



—— 砰 ——



「啊!」



是槍聲,雖然早已聽慣了,但始終是個聽覺敏感的人,稍大一點的聲音也可以嚇死





「這邊!快!」







—— 砰 ——



—— 砰砰砰 ——



「哇啊!!」



子彈沒有打中,但很不幸地擦傷了女人的腿,或許是太害怕的原因,只見她痛到直趴在地上



「快點!站起來!」



—— 砰砰 ——





「呀!抱歉了!」



「等等!」



說到底,人性本賤,在危急關頭,誰不會把自己私慾放在第一?即使女人距離那對門只有一至兩米,在裡面的人也沒有要出去救她的意思,冷冷地關上門,這,就是人





很殘忍⋯



嘖嘖⋯⋯







「擊斃目標!」



—— 砰砰砰 ——



不過呢





正因為人醜惡、軟弱、脆薄、難耐









才需要別人幫忙啊









這也是自己喜歡虐待人心的原因~雖說好像不太有關係~











「請求指示,目標是否已經沒有生命跡象?」



「在檢查中——」



檢甚麼查呢?



—— 碰 ——



「啊!」



「全隊注意!有敵對生命體!」







「嘖嘖⋯⋯廢話真多」



他轉身過來,見到人家,第一反應當然是驚嚇,這也在他的表情上可見



微弓起身體,突前並用手肘撞其肚子,那可只是有點高級,但也逃不掉只是一般警用等級的避彈背心,對直接近距離的物理肉搏傷害,怎防護也防不了甚麼吧,看看他被自己的忽然攻擊打得倒地,手中的92F也從中掉出來,就知道——





好吧,其實是人家的力太恐怖了~嘿~

大概和在你胸口用HS .50開一發(不致命)一樣吧



「四點方向!」



剛處理掉一個,左方右方各有數人以那把玩具手槍般的92F對準自己,頭部,正對太陽穴,不愧是政府浪費公帑的好證明,即使手槍是多貴,行動部隊的成員有多⋯⋯專業?還是用精銳好?算了,歸根究底





「也是沒有用哦」





既然姐姐這麼信任人家,可是要盡本分呢



—— 砰 ——



左右響起槍聲時,小巷內的小燈即時熄掉,夜視鏡?也可不是馬上用到呢,就在這空隙中——



「有東西在咬我!」



「啊!!」



「這是什麼來的?!!」



「啊!!呀!」





慢慢地遂步向趴在地上的她走去,將所有彈頭放在手中摸過一遍,感受開火後的新鮮熱騰騰的溫暖,然後等到它們回冷了,就一顆接一顆地拋到這滿是雪層的地面上



「不要⋯不要⋯⋯」



「放鬆⋯沒有事的」



我把自己特意帶出來,以備不時之需的保暖外套從身上除下來,蓋在那相當年輕的女子身上,剛剛站在水管上時可能是因為角度問題見不了,現在靠近一看,原來她已經是個媽媽了⋯將會是⋯



「感⋯感謝你⋯⋯」



「噓⋯⋯」



我仍聽到她的聲音在震抖,絕對不是背景那班人受痛而慘叫的聲音



「到社區中心後面的公園去,在那邊會有人接濟你的,公園距離這應該不遠,抄小路去吧,我已經把附近的巡邏小隊解決了,放心吧」



「謝謝⋯」



「快點去吧⋯」



樣子也沒有看清楚,不過至少看到她有一頭黑髮,她慢慢走起,向左邊急步走去,見著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我笑了笑





然後轉身





對面前的一片血海表示欣慰



















「救我⋯⋯」



—— 砰 ——



一槍打進頭中,他的聲音便停止了,一切都回復平靜,響指後,燈光再起,除了正在「清潔」一切的影子狼和這片血海外,沒有任何有人來過這,開過槍的痕跡



「把血液吸收掉後快走吧,琛~」







—— 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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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感到被注視的感覺,往旁邊一看,只見那叫新井良世的小女孩正向著自己這邊看,看住自己切著葫蘿蔔



「是想幫手嗎?」



我溫柔地搓了搓她的頭,只見她點了點頭示意



「幹嘛不説話呢?」



若是參考依奈子的記憶,記憶中的良世應該會和依子一樣,任何時候也大叫大嚷著,但她此刻郤出乎意外地安靜



「⋯⋯」



她仍然沒有反應,沒有出聲發言,只見說到這時,她那對明亮的眼睛馬上變得失神,眉頭一皺,低下頭,正想問個清楚時,視野邊的一個身影特別吸引自己的雙眼



看過去,那是一個男人,坐在那裡,那是基米爾



即時大量記憶便湧入腦中,看住良世滿臉愁苦,腦中浮現出數個畫面,分別是面前的她被打、被侮辱、被虐待,品嚐了其記憶難受的苦澀味後,心就不禁抽痛起來,看著良世,我感到忘然,不明白為什麼可以如此的扭曲道德,去傷害一個小孩子



不過現在所有事情不想發生也已經發生了,我還可以做到甚麼?



「⋯」



「沒事的哦」



除了給她一個輕輕的擁抱外,恐怕在此情況下我真的沒其他更好的辦法去安慰她了



「一起來幫忙吧,好嘛?」



女孩雖不是變得十分的開心,但目睹她臉上的愁苦表情稍微有點緩鬆後,自己的心便沒有這麼辛苦了,雖不是完全不心痛就是了



見她使力地點了點頭,我的嘴角便有點稍有一點點小上勾



『姐姐不用這麼壓抑自己啊』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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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如此的烹飪技巧,依奈子你真的女子力滿盛的呢~」



「過獎了」



聽到奈羽的讚賞,我不禁自滿地笑了笑



好久也沒有和人格以外的人接觸,頂多就是和同學、師長與路人的幾句,但說煮飯給人,真的從來沒有試過,但亦因此,首次被外人稱讚的感覺,真的意料之外的開心



「辛苦了⋯等老娘我來稍微幫助你吧」



「嗯,感謝了,大和桑」



女子走過來,拉起衣袖,拿起一旁的碟子,放到洗碗槽裡,拿著海綿,來幫忙



「⋯」



正是因為自己是主人格,要照顧好大家的緣故,家務這方面自己可真的很上手,所謂的熟能生巧,就是這樣,同一件事反覆地做,做多了便會上手,是辛苦,但心從不累



「欸⋯那個⋯⋯鹿波⋯⋯」



「怎了?」



英花暫停了片刻,但手仍在動著,洗著碗碟,只是純粹的沉默著



「怎麼了?大和桑⋯」



我再次問著



「沒⋯⋯算了,應該是錯覺吧?」



伴隨呼氣聲,她放下了疑惑的語氣,繼續專心在清洗工作



「錯覺?」



依然,我還是想知道她究竟在說什麼



「⋯⋯你好像⋯本來沒有這麼高啊?」



差點心臓便暫停,是,由於人格的調換,身體是高了少許,照常說一般人的話是無法察覺到,不過她居然可以發現到這一點,真的叫人不能不吃驚



「是⋯⋯嗎?」



「語氣也有點不同⋯」



因為和依奈子不一樣,即使是分裂出的人格,即便共享同一個身體,也是有不同思維方式,可理解為自己「奈子」的性格因為和依奈子那有點隨和的個性不同,而有和剛剛的表現有出入吧?



「總之就是⋯你好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說白了,一轉人格,除了外表外,其實就是另一個人,記憶不同,性格不同,當然,正因這樣,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



「應該只是錯覺呢」



「⋯嗯」

「另外⋯⋯」





「謝了⋯⋯今天早上的事」



英花說



「不過為什麼你要幫我呢?明明自己對你這麼壞——」



「純粹只是舉手之勞」



沒有甚麼原因,本來是可以直接和警察説,她躲了在身後的那紙箱堆中,是可以使她被拉出來,一槍就解決她的痛苦,不過我沒有,沒有什麼理由,不過本來也沒什麼原因去幫助她,應該只是人性本善?不過其實救了她這一種人真的好嗎?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那時到底是在怎麼想的







「你究竟是誰?」







⋯⋯





這真的重要嗎?



因為這是叫以恩報恩啊











「鹿波?」



「啊!呀!抱歉!有點走神了,應該是太累了」



「是嗎?」



語畢後只聽見她輕輕笑了會



「但無論怎也好,謝了」



「嗯」



話說剛剛好像有點怪怪的感覺,有點頭暈甚麼的,大概只不過是太累了吧?



應該就是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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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刻,即使周邊的一切都十分安靜,仍然是不能放下戒心,只要一天追殺令未收回,這裡便會繼續充滿腥風血雨,即使那班「獵犬」不曾因私慾胡亂下殺手,應該是說那種人早已和自己的大腦分家了吧,全部也是極冷血的追殺機器,可不得不好好驅逐一番



「呼⋯⋯」



其實政府那邊早就知道如何分辨宿主了,多半,畢竟我相信除了我們之外,外面還有好一大群人都搞清楚如何分辦宿主的真假了,但為什麼仍然不公佈這真相呢?



是利益吧,若政府這樣做,不單單是對自己沒益有害,更是引起社會騷亂,也損害到我們這種組織,所以維持現狀就最好了,不過聽聞他們的確正用捉回來的宿主來做實驗,研究解藥⋯⋯





嘖嘖⋯⋯真的很愚蠢





仍然説回來,要不是有那個「啞吧殺手」來了的消息,那殘暴到基因也變種的宿生,來了這的信息,政府也不會下追殺令吧?



所以只要能揪出那傢伙⋯⋯



「媽媽?媽媽?」





現在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在公園見到有小孩可蠻算見呢,不是嗎?



我緩緩從長椅上站起來,踏過積滿雪的地,一步一步地走近他



「怎麼了?你怎麼一個人自己站在這裡的呢?」



我蹲下來,問著獨自在哭泣著小男孩



「嗚⋯嗚⋯姐姐⋯我剛剛在車站和媽媽走失了」



我望著四周,四周也沒有人,話說車站其實就離這不遠,看那邊,那座橋上就是車站了



「那麼⋯小朋友,你知道回家的路嗎?」



「⋯嗯」



男孩抹去眼角的淚水,然後點了點頭



「你媽媽也應該蠻著急的,要不先帶你回家,然後打個電話給你媽媽吧⋯⋯那⋯讓我帶你回家吧,好嘛?」



「⋯好」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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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在這種情況下能好好地洗澡真的蠻好啊~」



「是呢⋯稍微放鬆了呢」



高尾一邊換上衣服一邊說



「說回來,居然會有可更換的衣服⋯」



我說著的同時把手伸到後方,把它扣起來



「讓我來幫你吧」



花子換過衣服後便來幫手,把扣子扣上



「謝謝,鈴木」



快速地把衣服穿上,說回來放在這的衣服似乎都是自家的,因為⋯因為真的是啊⋯



明明這就是我衣櫃裡的衣服⋯⋯



為什麼會有的呢?











「呼⋯」



「良世你好了嗎?」



轉身只見穿著黑色連身裙的她點了點頭



「我們先出去吧?」



牽著那小手,我倆從更衣室裡走了出來,而一出來,只見英花拿著一部舊型號的手機



「鹿波,這,拿回去吧」



她隨手將剛剛從我這邊借來的那把奇形鑰匙給回自己



「謝謝⋯」



「剛剛老娘走遍了這地方,試了試這鑰匙,值得高興的是,似乎這玩意是警用的萬能匙」



「萬⋯⋯能匙?」



「就是甚麼鎖也可以打開的鑰匙,這部老式電話也是因這玩意找到的,雖然電話現在沒有電源,但或許之後便會有辨法吧?」



說著的同時,她秀了一下手中的那部電話



「是了,好好保管好那鑰匙」



「我會⋯的了⋯是⋯⋯是了,大和桑⋯⋯你不去洗澡嗎?」



「不是現在,我先去再看看四周,若是你累的話,先和良世去休息吧,在這情況下,休息可是很重要呢」



「嗯⋯」



「差點忘了和你說,房間好像現在變了是獨立的了」



「是⋯是嗎?好的⋯⋯謝謝」



此時老毛病又犯了,說話斷斷續續,不要説其他人怎想,這是連自己也認為自己煩



轉身正要拖著良世回房間去,然而她卻跑回到英花那邊去



「良世?」



只見小個子把運動外套脫下來,遞給她



「啊,謝了」



良世微笑回應,然後跑回過來





「那⋯先去睡吧?其他的事就明天處理吧?」



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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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



男孩把我帶到豪宅區的一間房子前,問他是否確定時,只見他肯定地點著頭



該死的⋯現在的人真有錢⋯⋯



感嘆後,我便走前,按了按門鈴



—— 叮 ——









—— 滋滋 ——





電撃?!





不!不可以昏去!





被突然一電,我整個人麻到全身一下子用不了力來,趴在地上,肌肉在痙攣在抖,好痛,但是絕不可以昏去





「看我還捉不到你?」



望向聲音來源,看見剛剛的男孩正站了在一個身影旁



「你們⋯暗算我?你們⋯你究竟是⋯⋯」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只要我知道你是誰就足夠了



















蒲公英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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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算直接去睡,不過途中見有一間書房便走了進去,稍微看了看四周,真的想不到如此正統的書房中居然放了數十套漫畫和輕小說,作為一個重度宅,便偷偷拿了幾本,送良世回到她的個人房,便到自己的個人房間去,應該是太興奮的關係,早就把自己被綁架的一事拋到十萬九千尺外,在床上看著看著,不知不覺牆上掛住的二十四小時制電子鐘由21:00轉到02:20去了



「哈欠⋯還是該睡了⋯」



打了個哈欠後,我把上季結局亂來的《永恆花園》第十集小說合上,放在床頭旁的小桌上



即使房間很像監倉,很細,但也已經很足夠了,這邊的床和家中的高檔次床褥差不多質感,再者,這地方真的不像是一個綁架人的地方,或是說只是特意使我們忽略自己是被綁架一事而這樣做,豪宅般的內部設計,善全的設備,不會說太冷或太熱的環境



這就讓我想了,為什麼會這樣對待我們呢?是心理層面上的綁架功夫?一些特意的擺布?究竟是為了什麼的呢?



然而現在已身心俱疲,沒有甚麼精神去思考,便把腦袋放空,下床走去關燈,明明只是幾步,卻感覺有十公里距離,果然電燈開關該置在床邊







—— 咯 咯 ——



忽然的一聲敲門聲導致我後脊發涼,心中抱怨「要是再這樣被嚇下去,人可會瘋」,而這樣想時,敲門聲又起



「來⋯來了」



走到門邊,心在不停地跳,話說現在都兩點多了,誰還沒睡呢?



同一時間,記憶又跑了出來,在約十一時左右,由門縫裡偷走入來的光已經不見了,照道理說外面早已關了燈,大概是不會有人還在外面吧,那麼這究竟是誰呢?





帶著有點畏懼的心情,我把門鎖解掉,然後慢慢拉開門



「⋯是誰?」



慢慢打開門,我從門隙看出去,只見除了漆黑一片,外面一個人、甚麼也沒有



「是⋯是誰?」



肚子傳來觸感,全身便僵住了,我的身體在抖著,完全動不了



「什⋯⋯」



向下看,只見一個黑髮小女孩抱著了自己



「⋯⋯良⋯良世?」



搞清狀況後整個人放鬆下來,稍微責備自己總是在自己嚇自己後,便弓下身子,望向摟住自己的她



「⋯怎麼了?」



她沒有回應,只是將頭傾得很低很低,快要掉出來的低,正要再問一次時,良世以顫抖的聲音說



「⋯⋯害怕⋯」



「⋯這樣嗎?」



「可以⋯和姐姐⋯⋯」



即使未聽完全句,我猜她大概是想說和我睡吧?



「嗯⋯進來吧⋯」



我學著奈子姐姐的模樣,盡可能地溫柔地說著,卻因而語氣反倒有點生硬,不過怎也好,我還是讓她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輕輕關上門



「鹿波⋯姐姐⋯⋯」



轉身,只見她站了在這,背對著我



「人家⋯人家⋯⋯」



震抖的聲音是這樣的說著



「人家可⋯很⋯⋯」



女孩慢慢轉身,轉過來,讓我看到她的臉,那女孩的臉,本該是掛著一張笑臉,應該是開心的表情,仍然那兩顆大淚珠告訴我,這已經不存在了,良世在哭,終於哭了出來,一副訴說著「為什麼」的表情,對著我哭



「人家很害怕⋯嗚⋯」



兩手伸去抹涙,蓋住整張臉,漸漸地她跪了下來,蹲下來,憂愁的哭泣聲,絕無一刻暫停,強勁的抽鼻聲和無止盡的泣號在房內迴響



對於這樣的突然情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良世⋯」



看著她的模樣,彷彿見到小時的自己









『姐姐,我好害怕⋯嗚⋯』



見著爸媽吵架,小時的自己是這樣回應的



而每一次這樣,奈子姐姐也會輕輕的抱著我,摟著我,緩緩抹去我眼角的淚水,溫柔地和自己說







「不用怕,至少我會陪著妳」



把哭泣著的她放在懷裡,掃拍著她的背,讓她好好的哭一場



「嗚⋯嗚⋯」



即使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哭,但是在這情況,安慰總是更重要,對吧?





「嗚哇⋯⋯嗚咽⋯」



「不用怕⋯」



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如此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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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很安靜,黑暗中的房間,任何由我們弄出來的聲音,都很清楚,大至說話,小至被子磨擦聲





寧靜





很喜歡這感覺







因為這樣,心更易靜下來







「所以⋯你為什麼哭了?」





黑暗之中,兩個人說著話





「姐姐⋯人家很怕⋯⋯」





說著說著,她便把頭埋入被子中,以被子抹淚



見此,我便伸手去輕輕抹掉女孩臉上的淚珠





「不用怕⋯我們一定會離開到這裡的——」



「不是這樣的⋯」



她馬上打住了我,暫停了一段時間,而這時我注意到她的目光是有多麼的冷淡,有那麼的憂愁





她開口



「人家害怕⋯⋯害怕⋯基米德⋯」





老實說自己也很害怕他,又高大又冷酷,完全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形象,經常性的威脅著他人,殺氣又重,態度惡劣,真的很使人不得不叫厭惡,郤又讓人說不出來



「嗯⋯這樣嗎?」



說起基米德的話,就想起自己——







「良世⋯抱歉⋯」



「對⋯對不起⋯」



說著的同時,手在不停顫抖,視線也是變得狹窄,看著良世,反倒是自己開始流淚,感覺自己很對不起面前的她,覺得自己這麼差勁真的很壞,明明只要堅持自己立場,只要堅強一點,我就可以避開這種殘忍的事發生



「真的對不起⋯我⋯對你做出了這麼差勁的事⋯⋯對不起⋯我真的⋯真的過份至極呢⋯」



我捉住她的雙手,激動地說,說到流淚



「對不起!對不起!要是你討厭我也不緊要!要是你要殺我便殺吧!」



這樣說著,我無意中便在床上坐了起來,激動落淚的自己無法承受這股自責這股內疚,便決定把所有經喉韻喝出來



一切想說的話



所有要道歉的感覺



一拼叫出來







「姐姐!」



女孩一聲大叫,卻在此時叫止了自己



「姐姐!!」



她再重複叫了一聲,以更大的聲音,並捉住自己的手



「其實不要緊的」



「你只是想我不被殺而已」





「你沒有錯哦!」



那對水汪汪的眼睛,我看到了甚麼?



是堅定



對扭曲的固執



「我沒有錯?」



以有點驚訝的語氣回應



「別開玩笑了!」



我自己很清楚,那些行為是錯誤的,只不過是我純粹為了不讓大家對宿主持有必需抹殺念頭的後果,是因為自己沒有勇氣去反對這不人道行為的結果,還更加反過頭來,向她施暴,這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我打你!叫你做一隻小狗,使你尊嚴盡失!這是正確的嗎?!不!這可是大錯特錯!!」



我大喝,大叫,撕心裂肺地大聲說出



「為什麼?你要原諒我?你明明就⋯沒有任何⋯⋯理由⋯⋯嗚⋯」



説得自己也心痛,為自己的行為不停自責,視野很狹窄很模糊,眼框很濕,鼻子更是不停地酸著,抽鼻不停,完全哭到不成人樣,我無法想像到在良世眼中,現在的自己是有多狼狽



「為什麼?」



再度重覆一次,此時的我已經沒有任何話說了,心中只剩下滿滿的悔意和自責





「⋯其實人家還該感謝你呢⋯」



「⋯⋯什麼?」



我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堅信自己一定是瘋掉了



「是你令到人家記起自己的身分⋯」



「等等⋯」



漸漸地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會有悔意了,不是簡單地因為自己傷害了她,而是





我令她再次瘋掉







「知道嗎?我由出生到現在,都沒有人肯接受我」



我聞到濃濃的焦味



「我的出生是個錯誤,至少,哥哥這樣和我說」



是源自她的



「由小到大所嚐到的苦頭很清楚地令我明白,沒有人喜歡本身的自己⋯⋯所以我便一直裝成乖乖聽話的好孩子」



是她的心中黑暗面



「甚麼也好,只要是他們要我做,人家也會盡力去完成」



「就純粹為了不被討厭⋯⋯無論自己不喜歡⋯無論是不是會痛,為了這原因,不喜歡的東西人家也會嘗試喜歡上⋯⋯痛的話,便忍耐吧」



可以說出這種話,她的心靈究竟有多支離破碎呢?



我不禁這樣想



「因為做一個沒人愛的孩子真的很辛苦⋯⋯」



女孩縮起並抱住雙腿,曲捲成一團,頭微微傾下,散發一股無法用文字表達的孤獨感



「我⋯人家只是不想被討厭⋯」



也許是腦補能力過強,我總覺得她被她的哥哥不知怎樣對待,或是以往經歷過甚麼黑暗的事,而且必是些使人反感的恐怖事,但,有時不要知道太多



「剛剛以為自己可以在大家面前建立一個新形象⋯卻⋯」



「⋯⋯良世⋯」



我看到,看到了,那扭曲的內心,仍然她自己並不知道真正「正常」的定義,或許她根本由始至終,認為自己是正常的⋯雖然這兩個說法好像沒分別



「⋯⋯不要緊」



我嘗試平服自己的心情,並去摟住女孩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傷的,你就⋯⋯放心做自己吧⋯⋯」



想回來,自己曾經很想去保護身邊的人



想保護的人



至少⋯



至少





我要——





「至少讓我再試一次⋯保護你⋯」



我想輓救過失



「相信我」



即使自己也質疑自己能否勝任,但也知道自己確是對此很認真,非常的堅決



「人家相信你,因為鹿波姐姐是個好人⋯」



見那天真的笑容,使我更堅定



「⋯⋯謝謝⋯」



我笑了,心中十分感激她信任了自己



「雖然有點晚⋯但是⋯想確確實實問一下⋯⋯」



「人家很喜歡鹿波姐姐⋯鹿波姐姐對我很溫柔,很關心我⋯⋯所以⋯人家可以直接叫你⋯姐姐嗎?」



「⋯好⋯你喜歡就好了」



「那人家就是你妺妹了?」



女孩向自己瞪大眼睛,指著她自己問



「是呢⋯妹妹」



「嘿嘿⋯」



說到這時,互相摟住,對對方笑了一笑



怎說好呢,至少現在沒這麼自責





















「那麼睡了」





「嗯」























「晩安⋯⋯妹妹」







—— 啪 ——



—— 碰 ——



可惜老天不讓我睡,至少不是現在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