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心願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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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9-07
半夜不睡覺,打掃房間,地板、牆壁、天花板,浴室,能掃的都掃,能擦的也都擦,目標是把房間擦的閃亮亮,會發光的那種潔淨。我欣喜若狂的擦地板,動作還那麼的手舞足蹈,順便哼起歌來,完全沉澱自己的世界,美麗的世界。
「這麼開心哦?」
「對啊。」
「那你剛才可以讓簡亦辰看你的眼睛啊,說不定你今晚就可以破處了,終結母胎單身。」
「不用那麼急啦,破處也不知道會不會痛,我很怕痛的欸。」
總覺得不對勁,我蹲著擦地板,抬眼一望,媽的!是那個鬼跟我對話,我竟然還回答祂欸,而且還坐在我的床頭櫃上!我嚇個正著,把腳邊的水桶都踢翻了,手裡的毛巾離手。
「不要那麼誇張好嗎?我們又不是沒見過。」
「祢怎麼又出現了?」
「我不是說過要跟你了嗎?理所當然的你還會看到我呀。」
我這是所謂的被鬼纏身嗎……這意味著我要去收驚嗎?
「別想著要收驚,那種東西我才不怕呢。」
「祢到底想做什麼!我跟祢無冤無仇的,我只是採到祢的墳墓而已。」
「我不是要害你,是來幫你的,你這樣對你的恩人,也太忘恩負義了吧。」
幫我……幫我什麼……有什麼能幫我的……
「你摘下你的墨鏡,給簡亦辰看你的眼睛,那麼你的願望會實現了啊。」
我竟然安靜的聽這個鬼怎麼說,還可以如此的心浮氣躁。
「不要害怕,我給你的恩賜很強大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抗的。」
哪門子的恩賜?是詛咒是詛咒。
「那祢打算什麼時候走,不要跟我說,祢要跟我一輩子。」
「我完成心願我就會走了啊,只是現在還沒。」
「那……要我幫祢嗎?」
「你覺得你能幫我嗎?你不過是一個平凡人,一個平凡的gay。」
gay來gay去的,這個鬼真的很煩。
「欸!我有名有姓,不要一直叫我gay,真得很沒禮貌欸。」
「那你也不要叫我鬼啊,你自己才不禮貌吧。」
我不禮貌?我不禮貌的話,老早就把祢轟出去了。
「你轟的了我嗎?其實你也可以試試的,我可以陪你玩玩呦。」
祂眼睛有怒火,臉面有殺氣,我覺得我別跟鬼作對了,還是安分點比較好。
「我叫朋朋。」
「朋朋,你要叫我達達,我上次就跟你講過了,你現在還一直叫我鬼。」
「可是祢就是鬼啊。」
「那我以後就叫你gay,因為你就是gay啊。」
我投降了,跟鬼爭論沒有結果的,沒有。
「好啦!以後我們就禮貌點。」
「這樣才對嘛,我們要好好相處,你幫我,我幫你,就像魚幫水,水幫魚啊。」
講開以後,我竟然跟鬼相談甚歡了,沒想到鬼也不是那麼難溝通的,我還以為鬼都是可怕的嚇人的,但是呢,這個鬼也算平易近人的嘛,當朋友或許是可以的,有一個鬼朋友挺不錯的,挺不錯。
「欸,你是不是還有很多話想問我?」
「祢怎麼知道?」
「你的臉上就是寫著,我有事想問祢啊,不要以為我死了就變笨了,人在世的時候聰明,死了也會聰明的。」
我的臉有這麼明顯嗎?我好想要拿鏡子看我自己哦,看現在的表情是怎麼樣。
「不用看了,我看到就好。」
可惡……祢看到又不是我看到……
「那我問祢恩賜是任何人都抵擋不了的嗎?只要是男生都會受影響?」
「也不能這樣說,要看那個男生的磁場強弱,弱的人就越會被控制,強的人就安然無恙,我只能這樣跟你解釋。」
「原來恩賜也會有失效的時候。」
「機率不大呦,大多數的人磁場都不是很強,所以你還是會成為萬人迷的。」
我想要真愛,不想要成為萬人迷。
「可是你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嗚嗚——
「話說你還不睡哦?過幾小時就要天亮了欸。」
「再讓我問一個問題。」
「你的問題很多欸,可以一次問完嗎?」
兇屁哦,竟然敢對我兇,哼。
「祢怎麼還沒投胎?難道鬼是沒辦法投胎的嗎?」
「誰說的,鬼也是可以投胎的,只是不知道是投胎做人,還是做畜牲,要看自己積多少陰德。」
「那祢怎麼還沒投胎?我知道了,祢是會投胎做畜牲,祢才不想投胎的。」
「你才會投胎做畜牲,下輩子做畜牲,下下輩子也是畜生。」
這個鬼脾氣也太不好了,哦不對——是達達。
「好啦,老實跟你講,我要完成我的心願才要投胎。」
「心願?」
「心願以了,才想投胎啊。」
我本來想追問的,但是祂又消失,我總覺得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才消失的,我也拿祂沒辦法,誰教祂是鬼呢,可以來去自如,一下子出現,一下子不見,我想我得習慣的,不過呢,我從這場對話裡,稍稍了解了恩賜的事情,原來恩賜的影響程度在於磁場的強弱,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簡亦辰磁場強還是弱?他會喜歡我嗎?他會嗎?可能嗎?
才瞇了一會,天就亮了,好吧,我的黑眼圈更深了,我想深到嚇人也不要緊,反正都要戴墨鏡啊,我得以戴墨鏡為生啊,墨鏡為生啊。我才走出宿舍沒多遠,就有人叫我。
「朋朋。」
我仔細一看叫住我的人,是王於茜,想必她是為了許秉鈞而來的吧。
「怎麼了?這麼突然來找我。」
「我有一些事想問你,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我們離上課還有十分鐘,可以嗎?」
當然可以,於是我們在一旁的涼亭坐著,氣氛凝重而嚴肅,因為接下來的話題很沉悶。「昨天我跟秉鈞告白了,可是他並沒有拒絕我,我在想他是不是不喜歡我?才會不好意思拒絕我。」
沒想到被她猜中了,女人的第六感真準,還好我不是女人。
「沒有聽他說欸,可能真的要考慮吧。」
「我喜歡他那麼多年了,對他也算是了解,他是一個不懂拒絕的人,他現在肯定很懊惱,也一定很為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確實很懊惱,回想起昨天的那張臉,苦的不能再苦,鎖緊的眉頭都可以夾死蒼蠅了,不知道哪隻無辜的蒼蠅會被夾死,我還是先替蒼蠅默哀一下,默哀。
「別擔心,妳就是想太多,有些事不要太敏感會比較好,日子才會好過。」
「真的是我多慮了嗎……」
當然是假的,我只是在安慰妳。
「再等等看吧。」
「還有……你怎麼戴著墨鏡?眼睛出什麼狀況嗎?」
她發現了我的墨鏡,我是要解釋幾次啦——我已經記不清楚解釋了多少人了欸,我真的有點煩躁呢。
「長針眼。」
「怎麼那麼不小心。」
「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可是就是長了,我有什麼辦法。」
「你是最近熬夜嗎?還是都吃辛辣的食物?」
問的好多……我懶的回欸。
「就……」
「就什麼?」
我還是趕緊開溜,她的嘮叨程度不亞於許秉鈞,先閃為快。
「我要先上課了。」
溜走的我,進了廁所小號一下,我在化妝鏡前摘下墨鏡,好好看看自己的眼睛,一直看黑色的畫面,對眼睛很不好欸,可是我又不想成為萬人迷,我得委屈眼睛了,我可憐的眼睛,可憐哪——
整理一下服裝儀容,讓眼睛舒服了一會,有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大概是要來解放屎尿的,很不巧的跟那個中年男子對看了一眼,他身穿西裝,目測有四十歲左右,理著三分頭,不怎麼帥,不對!我幹嘛看那麼仔細,我趕緊戴上墨鏡,去小便斗尿尿,那個男子好死不死就站在我隔壁撒尿——
這麼多小便斗偏偏選了我隔壁!這到底有什麼企圖!鬼曉得,可惜那個鬼白天都不在,也沒得問。男子一直往我這裡看,突然間有種毛骨悚然感覺,我隨即拉上拉鍊,作勢要走,陡然我的屁股被抓了一下!媽的!是這個中年男子抓我的屁股,我嚇得拔腿就跑!身平第一次被性騷擾!身心恐懼啊!
恐懼的進教室,坐上座位,都覺得頭皮發麻,我的屁股就這麼被一個不喜歡的人抓了,氣憤真是氣憤,如果是帥哥那就算了,我可以委屈一下,但偏偏是個不帥的中年男子!
「你的針眼又發作了嗎?」是劉真真關心我。
「沒事,一切都沒事的。」
「有沒有看醫生,這樣會影響你上課嗎?」
「習慣就好。」現在重要的不是針眼,是我被摸屁股了!
「老師說會晚五分鐘到。」
「今天什麼課?」
「你都進這個教室了,還不知道什麼課……」
誰會記這個,昨天被意想不到的室友嚇到,還跟一個鬼聊天到半夜,光這兩件事就夠我腦袋打結了,怎可能還記得要上什麼課,怎麼可能。
「說啦,什麼課。」
「心理學。」
忽而傳來了敲黑板的聲音,是老師來了,不是說五分鐘嗎?怎麼這麼快,用飛的嗎?
「同學好!我是你們這堂課的授課老師,我會帶你們一個學期。」
「老師好!」
眾人異口同聲問好,我卻愣住一再的愣住,那個授課老師,就是剛才廁所抓我屁股的中年男子!我快暈倒了,要暈倒了!
「請同學自我介紹一下。」
「都幾歲了還要自我介紹!」
「老師,人家已經成年了!」
「不要。」
議論紛紛,他們議論紛紛,而我心煩的快抓狂了。
「自我介紹的,加總學期的兩分。」
「我!我要介紹我自己!」
「一個一個慢慢來。」
不知怎麼的,這個心理學老師三不五時往我這裡盯,而且每次一盯就長達兩分鐘,是看夠了沒?有這麼好看嗎?沒看過帥哥嗎——難道剛才被抓屁股,是我長的太帥嗎?一定是的。
大約十分鐘逝去了,好多人都介紹了自己,剩下我了,心理學老師注視著我,不好的眼神注視著我,那絕不是我的錯覺。
「輪到你了,同學,請你站起來介紹自己。」
「大家好,老師好……我叫李朋朋。」我聽令的站了起來。
「你幾歲,單身嗎?談過幾次戀愛?」
我不知所措了,這個問題太過突兀,也太隱私了吧!
「我不想說,這個應該跟課程沒有關係吧。」
「說一下,大家都想知道啊,老師也很想知道。」
「我……」
「不然,你說你第一次在什麼時候,說了就放過你。」
這是言語性騷擾嗎?我正在被言語性騷擾嗎?是嗎?
「老師,我是劉真真,今年20歲,有了一個男朋友,長的不帥不過很疼我,我也很愛他,而他也很愛我。」
我身旁的劉真真替我解圍了,幸好有了她,我逃過這個問題了,怎麼有老師在眾目睽睽之下,問這些私人的隱私,沒品!真沒品!
「沒有人問妳這個問題,妳這麼想回答嗎?」
「我以為老師也會問我這個……」
老師笑了一下,開始擺著臭臉,他竟然敢這樣對劉真真,根本欺負學生,看來這堂課必定要加退選了,給這種老師教課,應該學不到什麼吧。應該。
然後,過程我都緊張不安,直到下課鐘聲了,才鬆了口氣,我非常快的拿起手機,加退選別的課,一想到可以跟這個變態心理學老師說掰掰,我就爽死了,心裡愉快呢。
「李朋朋同學,你過來一下。」
什麼那個老師叫了我——不行,我得假裝沒聽見。
「你的選課有點問題。」
好吧——我不甘願的過去了,很不甘願。
「其他同學先去忙吧。」
心理學老師要其他學生先走,我一直對著劉真真使了眼色,但沒想到她接了電話立刻走人,我想是她的祖公打的,鄭凱揚,除了他沒有人是劉真真的祖公。
「這個字是你寫的?」他靠得很過來,我有點抗拒。
「對,我簽的名子。」
「你的筆跡好漂亮哦,跟你的眼睛一樣。」
「眼睛?」
「剛才在廁所我看到你摘下墨鏡,眼睛很美,幹嘛要戴呢?」
「眼睛不舒服。」
「我可以讓你舒服。」
怎麼辦!這個死變態老師一直靠過來,我想把他推掉,可是我力氣不怎麼大,推不掉的。
「老師,不可以這樣!」
「這是你心裡話嗎?我聽到的不是這樣。」
他抓住我的手,不讓我走,整個臉貼了過來,快要被他的嘴給親吻了!這個緊要關頭,有人抓住這個老師的肩膀,推開了他,我眼睛一掃是許秉鈞,我哥來救我了!
「老師,請你不要過分和學生接觸。」
「我這是在教導他。」
「是不是教導你心裡有數。」
許秉鈞抓緊我的手,帶領我離開教室。
處在外頭的我,鬆了一口氣,但沒想到接下來許秉鈞責備我。
「你怎麼不懂保護自己?都幾歲人了?」
我哪裡不懂保護自己?我有用力推,只是力氣不夠大,這是瘦排骨的悲哀。
「都被性稍擾了,還笑得出來?」
我這是苦笑,不是喜笑。
「要不是我特別來找你,你不就遭殃了。」
「你找我要幹嘛?」
「這不重要,你快點登入學校選課,把這堂課退掉。」
「哦。」
「我要當場看到你加退選才放心。」
嗯,我只好照做了,幾個步驟,手指滑幾下,在他的面前把這堂心理學課退掉,我選了別的課程。
「這樣你滿意了嗎?」
突如其來的一輛腳踏車,不長眼睛的騎過來,許秉鈞拉了我一把,我就順勢的躲進他的懷抱,這樣敘述很浪漫,畫面也挺浪漫的,但對象是許秉鈞,整個很奇怪,我很抗拒的推開他的懷抱,他力氣比我大,我推不開他,反而是自己被彈開,於是跌個狗吃屎,好一個狗吃屎。
我的墨鏡也甩了出去,許秉鈞趕緊看著我的傷勢,也看到我的眼睛了。我愣住了,他也愣住了,這下慘了,我哥該不會愛上我吧!不會吧!不行吧!
「你……」
「我怎麼樣……」
「你的眼睛看起來沒怎麼樣啊。」
「有怎樣的你也看不出來。」
我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戴回我的墨鏡,然後仔細的觀察許秉鈞,他沒有異常,沒有其他人看到我之後,下一秒的眼出愛意。
「那你有受傷嗎?剛才跌倒的滿慘的。」
「慘的不是這個。」
「什麼意思?」
「沒有啦,我在自言自語,最近都會這樣,你不用在意啦。」
應該正常吧?沒有受到詛咒的影響吧,詛咒對我哥沒有起作用?為什麼?我哥的磁場特別強?應該是這樣解釋的,應該。
「那個騎腳踏車的人,衝過來也不停下來問我們有沒有受傷,也太沒品了。」
「可能,有事吧。」
只能不去計較了,趕投胎的人怎樣也擋不住,就算前面是山是海啊。
「對了,剛剛你說你是有事找我?」
「你聽錯了,我是碰巧經過。」
我的耳朵很健康,會有可能聽錯嗎?但是他的表情跟眼神是這麼肯定的告訴我,是我聽錯。我開始懷疑了自己的耳朵了,我的耳朵啊,你是受眼睛的影響,變得不正常嗎?我可憐的耳朵啊。
好了,沒時間哭訴了,和許秉鈞該講的話講完,我就急奔宿舍了,那麼急幹嘛?當然是要找那個鬼算帳啊,什麼恩賜,害我今天差點失身。我翻遍了整個房間,床底下、衣櫃,浴室,能找得都找了,那個鬼遲遲未現身,我氣憤的竭盡嘶吼:「祢給我出現!不要躲起來,我知道祢在這裡!」
「不是說過,我叫達達嗎?」
祂肯出現了,但不是在我身後前面,在天花板上!媽的!祂竟然給我倒立!嚇死我了!
「祢不要那樣站著,這是鬼片才會有的站法。」
「鬼片就是效仿鬼的行為啊,不然怎麼叫鬼片。」
不要跟我解釋道理!我沒辦法接受我聽一個鬼講道理!我不接受呀——
「祢先下來。」
很聽話的祂下來了,站好好的,跟我說話,但祂這麼地乖巧,也是沒有熄滅我的腦中火啊。
「我問祢,祢給的恩賜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今天我被性騷擾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喜歡的強度會跟著對方的磁場來作決定嗎?」他面無改色啊!這傢伙面無改色啊!
「祢的意思是,磁場超弱的,就會超級喜歡我,甚至做出性騷擾的舉止?」
「何止性騷擾,有的還會想跟你上床。」
上床……上床……我聽得又氣又怒又可怕。
「哪天我被強暴的話怎麼辦!祢還不快點收回祢的詛咒!不——是恩賜才對。」
「我給你了就收不回了呀,除非……」
「除非什麼?」
我瞪大眼睛看著祂,傾耳而聽祂說的話,果不其然淨說些不是人的話。
「除非我投胎去,或著魂飛魄散,否則我的恩賜是不會消失的。」
「這關係到我的安全,祢怎麼可以說的那麼輕鬆。」
「你就不要給他們看你的眼睛就好,有很困難嗎?」
「是要我帶一輩子的墨鏡嗎?」
「你覺得我一輩子不會投胎嗎?」
可惡!我跟這個鬼講不下去了,完全不顧於我的死活,雖然祂沒有義務要顧我的死活,但這樣的態度實在是太超過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叫達達嗎?你怎麼又叫我鬼了。還有,我哪裡太超過,我正在完成你的心願欸。」
又再偷聽我的心聲了。
「我是光明正大的聽呦。」
不跟祢吵了,不想吵了!
我沒好氣的坐在床鋪上,拿起我的吉他,彈彈自唱,我需要抒發我的情緒,不抒發情緒,可是會中內傷的,內傷的。
好一會,我彈完了,才意識到那個鬼竟然聆聽我的歌聲,還坐在地板上,注視著我,不過狗吐不出象牙,竟然說我唱歌難聽!竟然!
「你歌聲堪比我們出殯時的那些孝女白琴欸。」
「那祢怎麼還聽的那麼沉?」
「就很懷念啊,我已經好久好久沒聽了。」
「以後再多唱給祢聽。」
我翻了一個白眼,我不管祂有沒有看到,這個白眼是一定得翻的,一定。我起身了,打算要去洗澡,但突然想到,許秉鈞看過我的眼睛,可是他沒有任何的動作,我對這件事頗感好奇的,來問問這個鬼吧,只是沒想到我還沒開口,祂就回答了我心中的疑問。
「不是跟你講過了嗎,喜歡的程度在與磁場的強弱嗎?」
「可是我哥小時候身體很虛弱,才會開始鍛鍊身體,喜歡運動,他的磁場怎麼可能會強哩?髒東西應該很容易靠近他。」
「你竟然在我的面前說髒東西,太放肆了你。」
「不然要怎麼說?阿飄嗎?還是魔神仔?」
「不會說好兄弟哦,好兄弟也比較好聽。」
「可我跟你又不是兄弟。」
「有人規定兄弟才可以講兄弟嗎?」
好像沒有……
「那就對啦,也沒有人規定身體虛弱就代表磁場弱吧,不懂就承認,千萬不要裝懂。」
好吧……我把我的嘴閉起來。
「還有你管那麼多幹嘛,你是希望你哥愛上你?」
「當然不想,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那種感情已經是家人了,該怎麼說呢……祢是不會了解的。」
「我不會了解?我又不是沒有家人,講得好像我沒有家人似的,難道我是石頭繃出來的嗎?」
也說不定啊。
「什麼說不定!」
我還是別想有的沒得,免得又被竊聽。
「那你就別想,專心的回答我的話。」
「幹嘛那麼生氣,我只是覺得感情這種事你應該不明白的。」
「拜託!人都有感情欸,況且我生前也是人,你經歷的事我都經歷過。」
經歷過?經歷什麼?
「我要去睡覺了,懶得跟你聊。」
消失了,丟下一句就消失了,超級沒有禮貌的,連掰掰都不講的。
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