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相處模式
本章節 1458 字
更新於: 2023-09-06
天濛濛亮，有人飼養的公雞便開始啼叫，生理時鐘準時早起的人們早就習慣，紛紛起床該幹嘛就幹嘛去，除了近幾日都莫名早睡的周淳哲還不習慣。
第一天和羅奕堯躺在床鋪上時，他花了一點時間才入睡，而身後的人緊緊抱著他呼呼大睡，體會不到他的煎熬，但也許是房裡多了一個人，所以他其實也沒煎熬多久就跟著睡去，後面幾天更是習以為常，連生理時鐘都被硬轉成早睡早起。
只是心裡落空的一點是，每次醒來羅奕堯就不在身邊了，周淳哲都會摸對方睡的那一側，總是溫熱的，明顯走沒多久，可偏偏他沒有一次比對方早醒。
連個早安都說不到。
周淳哲看著關好的窗戶，知道羅奕堯一定是爬窗離開，畢竟從正門離開被發現了，他們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單純看了一會，仍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他挺想看看剛睡醒的羅奕堯是什麼樣子。
想歸想，既然起床了也不好待在床上賴著，周淳哲伸一個大懶腰，去廁所洗漱後便慢悠悠下樓。
早晨的空氣中帶著露水，還有一點涼意，陳彩娟起得比誰都早，滿滿當當的菜放在餐桌上，應該才從市場回來不久，看樣子今天是補貨日，將這幾天的三餐順便買一買。
「媽……」周淳哲看著在廚房忙前忙後的陳彩娟，鼓起勇氣說：「你下次要買這麼多菜就跟我說，我和你一起去。」
他鮮少與陳彩娟有過對話，都是很基本的回應，可是前幾天見對方疲勞的樣子內心不免感到難受，所以這幾日早起下樓他都會幫忙搭個手。
「你晚點還要上班，多睡點也是好事，現在早起幫我，我就很開心了，怎麼可能再去叫你陪我買菜？」陳彩娟一邊整理菜一邊溫婉的笑著。
「可是……很重的。」周淳哲看著桌上兩大袋翠綠鮮嫩的青菜，一旁還有幾小袋摻著血，才殺沒多久的生肉，無法想像陳彩娟是怎麼扛回來的。
他記得從某個時候開始，媽媽就很少下廚，加上總是見不到面，因此周淳哲都靠著外食過活，是回來鄉下後，媽媽才又開始做菜，也讓他生出幾分懷念。
即使記憶很淡薄，周淳哲也記得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們家很幸福，至少那時候還能看見爸爸與媽媽的笑容。
「腳踏車有菜籃可以裝，也沒有多辛苦。」陳彩娟將菜與肉依序整理，只留今天的份在外清洗，她的身影在狹小廚房內來回穿梭，明明很忙碌，她卻看起來甘之如飴。
周淳哲站在一旁，其實他根本幫不上忙，只是想和對方多一點相處時間，或許陳彩娟也有感覺到，所以她既沒有叫周淳哲到外面等，也沒有特別叫他做什麼事。
也許這樣的相處模式最適合他們。
「對了，奕堯最近有跟你碰面嗎？」
「嗯？蛤？什麼？」
周淳哲恍神之餘，突然聽到關鍵人名不禁渾身震了震，脫口說出的話更讓人起疑，然而陳彩娟正忙碌著，沒仔細聽，所以只是又重複問一次。
「他……他最近好像在忙，都沒有來找我。」周淳哲下意識不想讓陳彩娟知道羅奕堯其實有來找他，甚至夜晚都賠他睡的事。
「這樣啊。」陳彩娟秤好米便開始準備煮粥，王美彩起得比他們都還晚，這個時間點煮綽綽有餘，還能添幾道青菜。
熱鍋後加些油，再丟入蒜碎爆香，上色的速度很快，陳彩娟翻動鍋子時狀似無意順口說：「我這幾天上早市才知道奕堯的媽媽前幾年下半身癱瘓了。」
周淳哲愣了愣，滿臉驚訝的反問：「什麼？」
「詳情我不知道，畢竟我也離開這裡很久了，很多人都不認識，只是剛好聽見別人在說。」陳彩娟輕輕嘆了口氣，順手撈起旁邊的一盆菜進鍋，剎那竄起煙霧及爆出蒜香味，而她的神情在那短暫白霧中逐漸迷離，低喃：「一個那麼要強的人，突然癱瘓了怎麼會受得了？」
周淳哲沒有聽清陳彩娟後面說的話，他遲疑片刻才開口，「媽，你剛剛說什麼？」
陳彩娟搖了搖頭，翻沒幾下鍋就盛盤，她將菜端上桌後說：「你再找時間去關心一下奕堯，我最近還在忙工作，等安定一些我會去他們家打招呼。」
「好。」
第一天和羅奕堯躺在床鋪上時，他花了一點時間才入睡，而身後的人緊緊抱著他呼呼大睡，體會不到他的煎熬，但也許是房裡多了一個人，所以他其實也沒煎熬多久就跟著睡去，後面幾天更是習以為常，連生理時鐘都被硬轉成早睡早起。
只是心裡落空的一點是，每次醒來羅奕堯就不在身邊了，周淳哲都會摸對方睡的那一側，總是溫熱的，明顯走沒多久，可偏偏他沒有一次比對方早醒。
連個早安都說不到。
周淳哲看著關好的窗戶，知道羅奕堯一定是爬窗離開，畢竟從正門離開被發現了，他們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單純看了一會，仍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他挺想看看剛睡醒的羅奕堯是什麼樣子。
想歸想，既然起床了也不好待在床上賴著，周淳哲伸一個大懶腰，去廁所洗漱後便慢悠悠下樓。
早晨的空氣中帶著露水，還有一點涼意，陳彩娟起得比誰都早，滿滿當當的菜放在餐桌上，應該才從市場回來不久，看樣子今天是補貨日，將這幾天的三餐順便買一買。
「媽……」周淳哲看著在廚房忙前忙後的陳彩娟，鼓起勇氣說：「你下次要買這麼多菜就跟我說，我和你一起去。」
他鮮少與陳彩娟有過對話，都是很基本的回應，可是前幾天見對方疲勞的樣子內心不免感到難受，所以這幾日早起下樓他都會幫忙搭個手。
「你晚點還要上班，多睡點也是好事，現在早起幫我，我就很開心了，怎麼可能再去叫你陪我買菜？」陳彩娟一邊整理菜一邊溫婉的笑著。
「可是……很重的。」周淳哲看著桌上兩大袋翠綠鮮嫩的青菜，一旁還有幾小袋摻著血，才殺沒多久的生肉，無法想像陳彩娟是怎麼扛回來的。
他記得從某個時候開始，媽媽就很少下廚，加上總是見不到面，因此周淳哲都靠著外食過活，是回來鄉下後，媽媽才又開始做菜，也讓他生出幾分懷念。
即使記憶很淡薄，周淳哲也記得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們家很幸福，至少那時候還能看見爸爸與媽媽的笑容。
「腳踏車有菜籃可以裝，也沒有多辛苦。」陳彩娟將菜與肉依序整理，只留今天的份在外清洗，她的身影在狹小廚房內來回穿梭，明明很忙碌，她卻看起來甘之如飴。
周淳哲站在一旁，其實他根本幫不上忙，只是想和對方多一點相處時間，或許陳彩娟也有感覺到，所以她既沒有叫周淳哲到外面等，也沒有特別叫他做什麼事。
也許這樣的相處模式最適合他們。
「對了，奕堯最近有跟你碰面嗎？」
「嗯？蛤？什麼？」
周淳哲恍神之餘，突然聽到關鍵人名不禁渾身震了震，脫口說出的話更讓人起疑，然而陳彩娟正忙碌著，沒仔細聽，所以只是又重複問一次。
「他……他最近好像在忙，都沒有來找我。」周淳哲下意識不想讓陳彩娟知道羅奕堯其實有來找他，甚至夜晚都賠他睡的事。
「這樣啊。」陳彩娟秤好米便開始準備煮粥，王美彩起得比他們都還晚，這個時間點煮綽綽有餘，還能添幾道青菜。
熱鍋後加些油，再丟入蒜碎爆香，上色的速度很快，陳彩娟翻動鍋子時狀似無意順口說：「我這幾天上早市才知道奕堯的媽媽前幾年下半身癱瘓了。」
周淳哲愣了愣，滿臉驚訝的反問：「什麼？」
「詳情我不知道，畢竟我也離開這裡很久了，很多人都不認識，只是剛好聽見別人在說。」陳彩娟輕輕嘆了口氣，順手撈起旁邊的一盆菜進鍋，剎那竄起煙霧及爆出蒜香味，而她的神情在那短暫白霧中逐漸迷離，低喃：「一個那麼要強的人，突然癱瘓了怎麼會受得了？」
周淳哲沒有聽清陳彩娟後面說的話，他遲疑片刻才開口，「媽，你剛剛說什麼？」
陳彩娟搖了搖頭，翻沒幾下鍋就盛盤，她將菜端上桌後說：「你再找時間去關心一下奕堯，我最近還在忙工作，等安定一些我會去他們家打招呼。」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