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

本章節 4534 字
更新於: 2023-08-27
自從偷丹藥的事結案以後,譚茂在宮中收斂了許多。 但他還是死性不改。 同樣是在十五這天,他與幾個朋友一起去舞廳尋樂。 跟他一起去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比譚茂還胖的胖子,名叫關勱,還有一個高個子的叫徐興,再一個滿臉麻子的叫呂豐。 他們四個人來到開封有名「今日歡」舞廳。 這裡從下午四點開始營業,一直到次日淩晨六點打烊。 中間有安排歌舞,酒會等各種娛樂活動。 是開封城裡的公子哥們最喜歡去的地方。 譚茂等人十點的時候吃過晚飯,來到「今日歡」,譚茂一進門就盯上了臺上正在擠眉弄騷的歌手。 她長得十分俊俏,瓜子臉,尖下巴,小鼻子高聳著,兩隻耳朵活脫脫像兩塊玉石,小嘴不斷變幻著口型,配上時不時的朝台下眨下眼睛,引得台下一陣陣的歡呼。 正因為她的動情表演,把整個舞場的氣氛帶到了高潮。 譚茂看著她,眼神里冒出了火光。 他悄悄拉住了身邊經過的服務員,問道:「臺上那位小姐叫什麼名字? 「」她叫付姍姍。」 「她能陪我們去包間裡玩一玩嗎?」 譚茂狀著膽子問道。 「當然可以啦,她又不是我們這裡的頭牌,只是個普通的舞女而已。 平時也經常陪酒的。 「這話讓譚茂有些失望,他不能接受自己看上的女人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兒。 但他又不敢在這裡發作,因為平是宮裡呆著,譚茂是有些見識的,他知道哪些人得罪得起,哪些人得罪不起。 況且,誰都知道在開封城裡開舞廳的都是有背景有後台的,而且都是伺候些達官貴人。 但是由於他的身份也是屬於上層社會,所以他心裡還是有些壓制著潛藏著的驕傲的。 這次出來就是想一掃平日里在宮裡伺候人的怨氣。 卻不想剛一進門就被這樣奇怪的羞辱。 一股自卑感湧上了心頭。 這種自卑感很容易讓人喪失理智。 譚茂此時就是強忍著心裡的怒火。 而他只能把這怒火發洩到付姍姍的身上。 雖然他一開始對付姍姍傾注的是強烈的愛慕之情。 人就是這樣喜歡胡亂遷怒於人的動物。
譚茂等人在包間里坐定後,酒菜陸續地上來,但是譚茂卻一直沒有胃口,直到會姍姍翩翩前來。 她換了一件短旗袍,露著光溜溜的大腿,故意裂開脖子以下第一個紐扣,露著一片兒雪白的胸脯,加上隨時呼吸起伏著雙峰,譚茂已經感覺口乾舌燥了。 付姍姍似乎是看出了譚茂的心思,她故意坐到譚茂的身邊,翹起二朗腿,譚茂分明看到了她的大腿根甚至看到了她的底褲。 譚茂十分激動,感覺今天要把自己壓制多年的情慾都宣洩出來了。 他端起酒杯,對付姍姍說道:「付小姐,請先乾這杯。 「付姍聽後笑了笑,接過酒杯來一飲而盡。 那三人看了都開始叫好。 而譚茂卻只是微微地笑著。
坐在她右邊的關勱又說發了話:「付小姐,唱個歌來聽聽吧。 剛才看你在舞臺上唱得可好聽了。 「譚茂聽到這話心裡也打了個激靈。 這不正是自己剛才被她迷住的場景嗎? 那付姍姍聽到關匆的要求後,嫵媚地一笑,回答道:「那當然是可以了。 「說罷,她就在座位上扭起腰來,一會趴到關勱的身上抬起眼皮挑逗一下他,一會又把手搭在左邊譚茂的肩膀上,晃著脖子。 歌聲時而悠揚婉轉,時而淒涼慘烈,時而又充滿挑逗之情。 一會捧起譚茂的臉,笑著吐著舌頭,唱著情歌。 譚茂想把臉湊過去離她近一點的時候,她又馬上轉過身伏在關勱的身上。 一會又伸長胳膊去夠坐對面的徐興,徐興也伸出手來想拉住她。 而她又指著呂豐,端起了酒杯與呂豐幹了一杯酒。 然後一邊提高嗓門,一邊把手中的空杯子倒過來,讓大家看。 既而又把胳膊搭在了譚茂的身上,深情地望著他,輕輕轉動著臉蛋,還不時用另一隻手來搔搔頭髮。 譚茂想用去抓她的手的時候卻又被她躲開了。 這次譚茂想要發作,但是又忍住了。 但是那譚茂卻又屢次三番地來挑逗譚茂。
終於有一次譚茂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次付姍姍是把臉都湊了過來,離譚茂的臉只有一公分遠的距離的時候,她以為譚茂又要試圖來親自己,準備躲開。 但是譚茂卻無動於衷。 等付姍姍以為譚茂馬上要把嘴湊過來的時候,先行轉過了臉,以為自己又成功逗了他一回。 沒想到的是,譚茂這次真的惱羞成怒了,他抓起付姍姍的頭髮,把她臉轉過來朝向自己「啪,啪」打了兩個耳光。 那付姍姍漂亮的臉蛋瞬間多了兩個巴掌印,明顯腫了起來,而且嘴角上還掛著血。 她強忍著哭腔,潺潺巍巍地問:「先生,我怎麼了,不就是開個玩笑嗎? 至於生這麼大氣嗎? 我賠你喝酒還不行嗎? 「說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想再斟一杯。 譚茂卻把她手裡的酒杯扇到了地上,然後又抓起她的兩隻手問她:「爺今天想要睡了你。 你快點乖乖把衣服脫了! 「付姍姍想要掙脫開譚茂,但卻怎麼也抽不回手,譚茂得意地笑著。 付姍姍哭了出來,眼淚順著眼角流到巴掌印上。 譚茂輕蔑地笑著說道:「你自己不脫,爺親自來給你脫。 「說著,就要伸手去扯她系著那幾個扣子。 這次付姍姍算是找到了機會,她突然站了起來,跑到了屋子中間,回過頭對譚茂說道:「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腿不斷地發抖。 她發抖的時候,雪白的大腿伴隨著蔥綠的旗袍一起晃動,活生生就像是故意要撩人一樣。 不僅如此,她在跑過去的時候,還不小心把一隻高跟鞋跑掉了。 另一隻腳高出一塊來,只能彎曲著,才可以讓自己站得穩。 這樣的曲線更是讓譚茂難以自撥。
突然,譚茂想到她可能從門口跑掉,馬上從剛剛的陶醉中緩過神來。 他衝過去,衝到付姍姍的面前,惴惴不安的心才算勉強穩定下來。 他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嚇得付姍不敢看他。 「你是自己脫,還是我來幫你脫,你自己選擇吧!」
付姍姍沒有回徐,呆呆地望了另外三個人一眼,另外三個人都不說話,也呆呆地看著她。 付姍姍知道指望他們是不行的了。 她哀求道:「大爺,大爺,求求你了,不要這樣。 我只是個學生,想要打工掙點錢來交學費的。 經理說了,我不用做那些事的。 求求你放過我吧。 「說完,又抽泣起來。 呂豐想要開口為她求情,卻被譚茂一個警告的眼神嚇得縮了回去。 付姍姍也發現了這個細節,知道自己的話在譚茂那裡根本起不到作用。 她的腦袋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突然,付姍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邦邦邦」磕了七八個響頭。 譚茂看到她狼狽的樣子,高興地「哈,哈,哈」大笑起來。 付姍姍磕完頭,見譚茂還是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便想起來大呼救命。 她這一喊,譚茂急了眼,上去又狠狠地抽了幾個耳光,打得她頭冒金星,譚茂也不想再跟她囉嗦。 拽著她的頭髮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又把她推到了牆上。 付姍姍的高跟鞋這時候掉了下來,砸著地板發出清脆地「咚」的一聲。 聽到這一聲響,譚茂徹底地瘋了,他拚命撕扯著付姍姍的衣服,但是付姍姍抵抗得太厲害,譚茂半天也沒有撕開。 於是,他先脫光了自己的衣服。 付姍姍一看到他的滿身肥肉,嚇得「哇,哇」地大哭起來。 這一哭不要緊,把走廊里恰好經過的一個服務生聽到了。 他在門外敲了幾下。 付姍姍聽到有人敲門,以為自己要得救了。 正準備向門口跑去逃生,不想卻又被譚茂揚起的巴掌嚇得抱著頭,一動不動。 譚茂光著身子,走到門口,推開了門,衝著外面好奇著的服務生大吼一聲:「滾! 「那小孩被嚇得屁滾尿流。 慌慌張張地跑了回去。 期間頭撞到牆上三次,膝蓋磕到地上兩次,腰還頂到樓梯一回。 看得譚茂又「哈,哈」大笑起來。
服務生跑到了經理辦公室,發現沒有人。 他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經理桌上的茶。 深深地喘了幾口大氣。 之所以這麼害怕是因為他看到了譚茂胳膊上的紋身。 那是一條下山的老虎,是宮中侍衛的標誌。 服務生知道宮裡的侍衛龍蛇混雜,有些甚至是高級將領,內閣官員,頂級富豪家的子女。 要是一不小心捋了龍須,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剛才見到的那個胖子居然敢赤身裸體滿身殺氣地出來,說明一定是有極其強硬的後台。 想著想著,服務生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經理的茶。 突然,他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跑到了經理的辦公室里,還喝了經理的水,嚇得一口吐了出來。 吐出來又發現後果更加嚴重,這樣經理一定會發現的。 他正想趕快離開辦公室,不想居然與經理撞個正著。
這裡的經理名叫王棟,看到自己的辦公室被折騰成這樣,十分生氣,大喊道:「你他媽的,找死呢! 「說著,就揚起手要打服務生的耳光。 服務生向後一躲,喊了起來:「經理,不好了,有人要摘花。 「摘花就是那些不願意賣肉的姑娘被客人強暴。
王棟一聽,放下了手,問道:「哪個姑娘呀? 」
「是付姍姍。」
付姍姍? 那個打工的學生妹? 真是的,這麼好的身材不願意去賣! 誰乾的呀? 」
「宮裡的,宮裡的侍衛。」
「侍衛?」 王棟聽到后,皺了皺眉頭。 他也知道宮裡的侍衛不好惹。 但是自己多多少少也算是場面上的人。 管還是不管,惹還是不惹,他思量半天也想不出辦法來。 就這樣在屋子裡踱來踱去。 服務生在一旁低著頭,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王棟對他說:「你,去看看去,到底怎麼回事? 」
「要不找保安過來吧。」 服務生嚇得兩腿真哆嗦。
「不行啊,其它的人還行,宮裡的侍衛不行。 他們脾氣怪。 他們就是保衛魏王的。 要是咱們再什麼保安去對付他們,他們一定是勃然大怒的。 那樣咱們就不好混了以後。 「王棟說完,又開始踱起步來。 過了一會他說對服務生說:「你就去看一眼,怕什麼怕,看見人就跑不完了。 」
服務生還是不敢動。 王棟瞪大了眼,沖他大吼:「你找死呀! 叫你去你敢不去,信不信我弄死你,不想在這裡幹啦? 」
服務生聽了以後,吞下一口口水,壯起膽子朝那間包間走去。 走到包間門口,聽到裡面有叫罵聲,打人聲,哭喊求救聲,還有摔東西的聲音。 服務生在外面聽了一會,想像得到裡面發生的事情,他不忍心再聽下去,就回到了辦公室里。
他一進門,王棟就問他:「完事了嗎? 」
服務生搖了搖頭。 王棟嘆了口氣說道:「看來這妹妹今天是完了。 我看呀,還是小心點吧,不然把咱們也牽扯進去。 「他正說著,就聽到了重重的摔門聲,還有」哈,哈「大笑的聲音。 服務生一聽,就是剛才的宮中侍衛,他悄悄對王棟說道:「就是這個人。 看來是要走了。 「王棟把手指放在嘴上,說道:」噓,小點聲,一會出去看看。 「等了大約有兩三分鐘,人都走光沒有聲音了。 他們兩個才敢躡手躡腳地走出去。
走到剛才的包間,門開著,裡面的東西全砸碎了。 付姍姍的衣服被撕扯的爛成一片片的,嘴角掛著傷,頭髮亂得跟雞窩一樣,臉上重疊著數不清的巴掌印,裸露的胸脯和大腿上都布滿了一道道的紅印子。 她顫抖著,一點一點地從地上站起來,光著腳,蹣跚地走到門口。 她低著頭,分明可以聽到她強忍著哭泣的聲音。 王棟和服務生閃開一條路,放她過去。 王棟看她的樣子可憐,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到了她的身上。
付姍姍把王棟的衣服裹緊,忽然顫抖了一下。 她咬著牙,一步一步地朝樓下走去。 走到後門,街上沒有一個人,她看著明亮的月亮。 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帶自己在月亮下做遊戲,吃瓜果的情景。 想起父母打工掙到一點微薄的工資,先要給自己買點好吃的東西。 從小看到喜歡的東西,都不敢開口向父母要。 因為她知道一旦開了口,父母只能餓好幾天的肚子才能給她買。 雖然家裡窮,但從小得到父母的疼愛並不比別人少。 從小到大,每一次的學費,每一天的生活,都是父母用繁重的勞動換來的。 現在好不容易考到了開封大學,本想畢業找份好一點的工作,讓父母可以不再那麼辛苦。 但是開封城裡,好的工作都被家裡有關係的人壟斷了,她只能來當舞女才能掙些生活費,自己再省下一些來,補貼家裡的用度。 這時候她想到了母親頭上白頭髮,想到了父親額頭上的皺紋,想到了他們失去了光澤的面龐,想起他們勞累的喘息越來越劇烈。 付姍姍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豆大的淚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她張張口,哭不出聲音來。 眼淚滾到了嘴裡,伴著苦味與鹹味。 就這樣發著抖,想著事,流著淚,咽著淚,一路走到了東京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