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推行法治的決心

韓王安六年八月十五日,韓非子與朋友堂谿公吃過月餅後,欣賞今天高掛在夜空的圓滿月亮.

堂谿公說:韓非兄,你過來秦國差不多接近一年了,生活上還習慣了秦國的風俗嗎?

韓非子說:堂谿兄,我已經習慣了秦國的風俗生活.秦國的風俗還不錯.

堂谿公說:我聽聞你得到秦王的信任,並且在秦國推行法治的精神,請問你對此有何感想?

韓非子說:法治是治國的根本,有何不好?

堂谿公對韓非子說：「韓非兄,請恕我冒昧.我聽說遵循古禮、講究謙讓，是保全自己的方法；修養品行、隱藏才智，是達到順心如意的途徑。現在您立法術，設規章，我私下認為會給您生命帶來危險。用什麼加以驗證呢？

聽說您曾講道：『楚國不用吳起的主張，而國力削弱，社會混亂；秦國實行商鞅的主張而國家富足，力量強大。吳起、商鞅的主張已被證明是正確的，可是吳起被肢解，商鞅被車裂，是因為沒碰上好世道和遇到好君主而產生的禍患。』遭遇如何是不能肯定的，禍患是不能排除的。

放棄保全自己和順心如意的道路而不顧一切地去乾冒險的事，我替您設想，我認為這是不可取的。」

韓非子說：「我明白您的說話了。整治天下的權柄，統一民眾的法度，是很不容易施行的。但之所以要廢除先王的禮治，而實行我的法治主張，是由於我抱定了這樣的主張，即立法術、設規章，是有利於廣大民眾的做法。

我之所以不怕昏君亂主帶來的禍患，而堅持考慮用法度來統一民眾的利益，是因為這是仁愛明智的行為。害怕昏君亂主帶來的禍患，逃避死亡的危險、只知道明哲保身而看不見民眾的利益，那是貪生而卑鄙的行為。我不願選擇貪生而卑鄙的做法，不敢毀壞仁愛明智的行為。您有愛護我的心意，但實際上卻又大大傷害了我。」

堂谿公向韓非子微笑,表示對剛才的冒犯表示歉意.韓非子也向堂谿公微笑,表示自己不介意剛才堂谿公的說話.

接著,兩人繼續欣賞今天難得的既圓滿,又明亮的月亮光景.

待續.

來源

韓非子.問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