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黑]辣個火系女忍謎之眼熟

本章節 7601 字
更新於: 2023-08-26
歡樂群像,隨便寫卻不小心寫得有點長……
小黑性轉,一眾忍者逗黑醬玩,眾多角色出沒
all黑向,含隼黑蒼黑力黑場合的團寵黑,輕鬆向灑灑糖








  眾所周知,忍者一族擁有學習並操縱自然力量的、被稱之為忍術的異稟天賦,不僅是作為戰鬥時的強大輔助,日常生活中也能起到方便行事的作用。小至生火鼓風,大至對人或物品附加屬性,在青木隊長帶領的科研部門日益精進下,實用或者不實用的忍術被不斷發明,為忍者們的戰鬥生涯帶來了更多的可能性,或者……趣味性。
  這些稀奇古怪的附加性忍術多半被製成卷軸封存,長期下來,科研部的倉庫堆滿了研究者們於公於私的智慧結晶,可說什麼都有,什麼都不奇怪,隨手一開封印,根本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自此忍村守則多了不成文的一條——絕對別碰卷軸倉庫裡的實驗品,後果自負。
  不過,不成文終歸是不成文,總會有不小心或「不小心」進入倉庫的無關人士手滑碰開了封存的試驗品,當年天馬行空的成果砰一下炸開,造成了大大小小的災情。幸而這些卷軸大多不是殺傷性武器,不至於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忍一小段時間的不方便,等附加的術力自然消散就能恢復正常。
  這些無傷大雅的附加效果,不只是讓人對忍術用途刷新眼界,對某些人而言,更是能拿出來笑一笑的黑歷史,使得更多人傾向於把誤觸試驗品當作愉快的小插曲,而非一個不幸的意外。
  比如今天,科研部門傳來了一聲說大不大的爆炸聲,有經驗的老忍者們默默抬眼一看,發現是倉庫的方向後,不約而同地想道:有好戲可看了。
  在這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駐村的夜梟信使為正埋首於隊員們作戰報告的精英隊長送來了傳喚通知,表示需要和他談談今天卷軸倉庫發生的一起意外。一貫冷著臉的白髮青年眉頭一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該來的還是來了——處理自家隊員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後果,似乎是每支小隊的隊長必定要面臨一次的偶發事件。
  他放下手中的卷宗檢查出勤表,除了外勤頻率最高的蒼牙不在村內,其他四人目前都處於無任務狀態。
  難得比較多夥伴同時休息,想趁機開派對也不是不能理解,只要別玩得太過火影響出任務的狀態,隼白也不會去干涉隊員們的私生活,但跑去卷軸倉庫探險探出意外,可就不在容許範圍內了。
  得抓起來好好教訓一頓才行。
  冷峻的白髮青年瞇了瞇狹長漂亮的眼睛,帶著停在手臂上的信使小鳥往門外走,身形小巧的夜梟無聲拍動起翅膀,先一步往醫療部門的方向飛了過去。
  隼白並不意外在踏進病房時看見自己幾個隊員也在裡面,事情確實如他所想——卷軸意外炸開然後把莫名其妙的忍術施加在了隊員身上,他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床簾下緣,琳和小椒似乎正在和病床上的人打打鬧鬧,而他看見女孩們兩雙腳的旁邊的第三雙鞋,是屬於小黑的。
  他沉著臉邁步走到聽上去氛圍輕鬆歡快、絲毫沒半點危機意識的床位旁,在腹中打好了一大篇訓話的草稿,冷不防地一把掀開簾子。
  「……啊。」
  「……」
  女孩們的笑聲嘎然而止,隼白的思考也嘎然而止。
  於是我們英明的隊長大人後知後覺地發現,剛才從簾子裡傳出的笑語聲都是女性特有的柔軟聲線,似乎少了點什麼。
  隼白盯著地上那雙眼熟的鞋子,陷入了沉思。

*

  「隼白啊,這畢竟算是因我而起,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解釋清楚。」
  幾分鐘前為了去拿東西暫離的夜梟主人匆匆趕來,他按著被女孩們趕出床簾外的隼白肩膀,淡金色的眼睛忐忑不安地望向臉黑了一半的同僚,深吸一口氣,認認真真向對方坦白了事發經過。
  銀梟近期委託科研部門開發了一種變身卷軸,能將一個人的外表瞬間轉換成設定好的樣子,從五官嗓音身材到性別都可以暫時改變,毫無破綻,對經常需要偽裝身分收集情報的夜梟小隊而言,是很方便的工具。
  當然,強行扭轉一個人的外貌和骨架並不是容易的事,剛開發出的試驗品效果並不穩定,身為委託負責人的銀梟本打算親身測試,誰知小黑意外成了身先士卒的白老鼠。
  「我想說小黑沒事嘛,就叫他來幫我把試驗品搬過去實驗室,不過卷軸可能沒捆好……」
  醫師的診察結果是——變身卷軸效果顯著,在大量術力作用下,小黑的體態被強行扭轉成了另一個性別的模樣。
  有那麼幾秒隼白以為自己被惡作劇了,甚至懷疑自己不知不覺中了什麼厲害到他看不出來的幻術,但從剛剛自己隊員的反應,以及銀梟苦笑中帶著尷尬的語氣,一向波瀾不驚的隼白也聽得一愣一愣,萬萬想不到一個奇妙的化學變化就在他眼前發生。
  簡而言之,小黑從陽光美少年,變成了香香軟軟的美少女。
  「……變得回來嗎?」隼白扶額。
  「理論上可以,這種忍術本來就是暫時性的,時間一久自然會弱化。」銀梟尷尬地抓抓頭:「不過因為觸發的卷軸數量有點多,這麼大能量至少要花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恢復,小黑身上還有術力爆炸的小傷,得稍微注意一下。」
  望著面前人隨著思考越來越不對勁的臉色,白髮挑染的青年不動聲色地抱緊了自己的寶貝夜梟,搓搓軟軟的鳥羽毛。
  天知道當他看見爆炸雲霧裡出現一個被炸得衣衫不整的未成年少女有多慌,那可是小黑啊,眼前的冷麵青年嘴上不說實際百般關愛的竹馬,眼下不僅害得小黑要忍受長達一個月的忍術作用,還把人家搞受傷了,而眼前這人在某些小地方記仇得很。
  「不過你放心,小黑的傷幾天就可以好,你覺得麻煩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照看他,我再去跟青木討論有沒有提前恢復的辦法——呃。」
  血紅色的眼睛冷冷一瞪,銀梟解釋不到幾句便下意識地住嘴了。他不確定對方有多生氣,搞了人家的寶貝隊員肯定是要跟他計較到底的,就是反應看上去有點怪,感覺沒那麼火,又好像在暗地裡盤算些什麼。
  他吞了吞口水,看著對方站起身,緩緩發話:
  「我自己的隊員,我來照顧。」隼白說,「下禮拜的實戰演練,你過來當我的對手,小黑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
  「啊,噢。」
  銀梟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挨一頓揍總比遭受暗地裡的報復要好……不過,按照和對方相處的經驗,這個計較方式似乎難得手下留情,還留得不少。
  銀梟在逃離醫療室的途中摸著下巴思考著,也許該去向自己親愛的妹妹商量商量了。

*

  小黑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
  還沒消化自己的身體變成這樣的事實,守在身邊的兩位女孩在他(現在應該是她)醒來後便一擁而上,毫不猶豫按著人扒光了被卷軸炸得破破爛爛的衣服,速度之快連害羞阻止的反應都來不及。
  「天啊,小黑妳身材真好,每套衣服穿起來都很適合嘛!狐狸妳看看,用這條怎麼樣?」
  「太暗了,辣椒女,妳都給她穿黑的了就應該配亮一點的——別動,我還沒綁好。」
  小黑身體一僵,她的頭髮正在被她的琳姐擺弄著,而小椒正同步拿衣服一件件往她身上試,挑來挑去半天,才終於選定一件黑底金紋的短和服穿上去,幫她繫好腰帶腰繩等種種的配件,等琳將小黑柔順的黑髮細心地紮好辮子盤成髮髻,別上亮晶晶的髮夾。
  「那個,琳姐,小……呃?!」
  才剛開口小黑就嚇得摀住了嘴,她聽見自己的喉嚨發出了嬌滴滴的軟嫩少女音,甜美可人。
  誰啊?!
  「恭喜小黑哥,啊不,姐姐,妳已經是個完美的女孩子了。」小椒滿意地小手一拍,嘴角下不去的笑意更加燦爛了:「我看妳就這樣別變回去了吧,我們當好姐妹也不錯。」
  「拜託別,我還想好好當男人……」
  小黑發出虛弱的抗議,摀在臉上的手逐漸感到臉頰部位升高的溫度,她要尷尬死了。
  胸前莫名多出了一份沉甸甸的重量,長時間鍛鍊下已經有些形狀的肌肉通通軟化成了柔軟平滑的線條,小黑惶恐地把自己上下摸了一遍,該有的突然沒了,本來不該有的跑出來了,雖然沒出現任何生理上的不適,但她感到精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好了隊長,你可以進來看了。」
  「琳姐等一下!我、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都穿好弄好了要做什麼準備?剛剛趕他出去只是因為他沒打招呼就進來,總不能讓他一直盯著妳沒穿衣服的樣子——」
  「嗚啊啊啊不要說啊!」
  美麗的玉狐族少女嫣然一笑,唰一下迅速拉開床簾,此時臉紅得熟透的黑髮少女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到恢復男兒身再出來,她試圖把臉埋進手裡逃避現實,但小椒眼疾手快地架住了她,嬌羞的模樣直接撞進等在外頭的白髮青年眼裡。
  「隼白隊長……」
  嗚,心臟怦怦跳,停不下來……
  視線相交的瞬間,她頭一次在隼白臉上看到了呆滯的表情,雖然只有短短幾秒,那雙紅眼睛肉眼可見地、由於驚訝睜大了些許。
  糟糕,這次好像鬧得太大,連隼白的表情管理都崩潰了,小黑一邊盯著隼白好看的臉調整表情,一邊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正襟危坐,一副有在為自己一時不慎反省的模樣,輕咳一聲,試圖解釋:
  「那個,很抱歉,幫銀梟隊長的忙的時候沒有多注意,以後我會更謹慎對待搬運工作……雖然現在中了忍術,不過我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正常出任務沒有問題,也就跟摔了一跤差不多,不礙事的。」
  「……是嗎。」
  隼白的目光在小黑身上停了很久,他在床邊找到一個位置坐下,掀起她的袖子默默檢查起被炸傷的地方,沒有對她的話多做回應,小黑怕隼白正醞釀著罵人,急著想再多想幾句辯解,她怯生生地往一旁讓出位置的兩位女孩偷瞄,投去求救的電波。
  琳和小椒對視了一眼,卻是迅速掀開床簾鑽了出去。
  兩人默契的心聲表示拒絕當電燈泡,卻沒看見小黑眼中是失去場外支援的悲痛欲絕。
  其實正如銀梟所說,小黑身上的傷並沒有多嚴重。多個卷軸的能量一起釋放容易造成連鎖爆炸算是基本常識,尤其對習慣戰鬥的精英忍者而言,在危險中保護自己已成下意識的反應,受傷的手臂和小腿紅腫輕微,最多半天內就能消退,紗布覆蓋的面積也很少,找不出什麼問題。
  只不過……
  原來變成女孩子之後,手腳會變得這麼纖細嗎?
  「確定沒有哪裡不舒服?」隼白認認真真將小黑上下檢查了一遍,不放心地又確認了一次。
  「沒有沒有,就是身體變成這樣……唉,這可怎麼辦,我沒當過女孩子啊……」
  小黑苦惱地扶額,性別轉換令她的五官變得更加柔和,在原本的秀氣中多摻進了一股嬌媚感的眉頭微微皺起,金色大眼睛委屈巴巴地垂著,泫然欲泣的模樣令隼白腦袋空白了一瞬,他久違地感受到了濃烈的保護欲——那還是小時候的事,當他看見縮在角落獨自抹眼淚的小男孩時,他腦中只有一個純粹的想法。
  擁抱他。
  張開雙臂當他的保護傘,沒有人可以傷害他。
  隼白把袖子蓋了回去,而他的手仍輕輕地捧著黑髮少女白皙的掌心,和原本男性的身體相比,肩寬和手掌都小了一圈,細得他一隻手就能圈住,散發著比之前更加溫暖的熱度。
  隨著年歲和經歷增長,小黑早已擁有了自保的能力,不再需要隼白形影不離的守護,現在他們之間更多的是默契的互助。
  但,很偶爾的時候,他也會懷念起身後有個小尾巴的時光。
  「明天開始到我那裡去過夜。我需要隨時監控妳的狀況,有異常立刻報告,明白嗎?」
  「啊,是!」
  好像不僅不會被罵,隼白心情看起來似乎還挺好的?
  小黑捏了捏現在寬了自己快兩圈的大手,默默鬆了一口氣。

*

  傷口恢復後不久,小黑就發現自己身體其實有很大的問題。
  她的力氣變小了。
  雖說作為女性,確實天生就在發育方向上造成體力與男性的些許落差(變身卷軸將這點忠實體現在了她縮水的肌肉量上),然而當她按照以往的訓練模式鍛鍊體能,發現自己居然對平時做慣的訓練份量感到了力不從心時,她內心還是升起了一股焦慮。
  預料之外的消耗,導致後續的一對一實戰練習更加控制不好體力的分配,節奏也亂七八糟,過招沒幾下就已經氣喘吁吁,小黑握著木刀打算格擋,本想等待下一波反擊的機會,對面的蒼牙一刀凌厲地砍下卻瞬間打飛了她的武器,虎口震得發麻鈍痛。
  「沒事吧?」
  在勁風劃開小黑的側臉之前,蒼牙緊急收停了刀,看見小黑盯著被震到不斷發抖的手,懊惱地嘆了口氣,垂著腦袋跑去把飛走的刀撿回來。
  「牙哥,我好像變弱了。」小黑洩氣地說。
  「嗯,剛剛那一刀我沒有用全力,平常的妳要接下來應該沒問題。」
  蒼牙走近兩步,攤開她的手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出現瘀血或傷口後很快便放開,慣於用面具遮著臉的青年看不見表情,不過語氣上聽上去很平靜,看來對今天夥伴的反常並不感到意外。
  「隼白跟我說了,是因為卷軸的關係?」
  「可能吧,體力變得好差,今天訓練起來特別累。」
  小黑握緊了拳頭又鬆開,平復著呼吸的同時等待麻痺感慢慢消退,她看見蒼牙隨手將訓練木刀往腰帶一塞,轉身去裡屋拿了一疊木靶出來——那是他們平常練習忍術用的。
  「我們得試試妳現在的極限在哪個程度。」蒼牙說著,繞訓練場安置了幾個靶位,「妳就站在原地,用炎彈擊倒全部的靶試試。」
  「好。」
  小黑放下木刀,她觀察到蒼牙放靶的位置都剛好卡在她平常能搆到的最遠距離,靶數不多,但在不能移動雙腳的狀況下,要單憑火術的控制力破壞所有的靶,需要耗費的精力可不少。
  黑髮少女做了幾個深呼吸,六顆紅中帶金的火球在她身邊凝聚成形,龐然的熱量激起一陣風掀亂她的圍巾和裙襬,一揮手間,遠處的六個木靶瞬間被火焰砸了個粉碎。
  威力不變。小黑的忍術依然就跟她的性格一樣,活潑、富朝氣,自出生起便熊熊燃燒的火焰註定了她與火術的極高相容性,在天賦與不懈的努力加成下,小黑在火系忍術的造詣早已不比蒼牙對御風的理解低,真要動手,即便是強大的輝風少主也佔不了後輩多少便宜。
  蒼牙環著手,看一個個木靶在火球連發下迅速被消滅,眼角餘光注意到女孩專注的側臉,發現那裡似乎淌下了比平時更多的汗水——這是體力過度消耗的徵象。
  那種表情他看過,逼著自己拚命擠出力量,用意志力強迫跟不上消耗的身體持續施放高強度的忍術,是很危險的行為。
  「夠了,停下!」
  腥紅的回憶湧上心頭,蒼牙低喝一聲,一個箭步衝上去,少女疲憊而柔軟的軀體像融化了一般倒進他懷裡,虛弱地喘著氣。他二話不說將小黑抱起,放到長椅上休息,拿過一旁的水壺送到對方唇邊,餵她慢慢喝下去。
  好在打斷得及時,女孩臉色蒼白但沒有倒下,坐了好半晌總算緩了過來,自己抬手把水壺接過去。
  「呼……謝謝。」
  「只是訓練而已,點到為止,別亂來。」蒼牙盯著對方乖乖補充水分,面具下的眉頭鎖緊了些。「卷軸削弱了妳的實力,達不到平時的標準很正常,我只是確認妳被削弱的程度有多少,不需要逼迫自己。」
  「我知道啦,只是我忍不住……平常做得到的事情突然做不到,我其實會怕。」
  小黑捏著水壺小口小口喝,向身旁經常輔助夥伴們訓練的青年悶悶地開口:
  「我沒想到會這樣,外表變個樣子也就算了,連實力都被卷軸限制,感覺很差,我不喜歡……總不能讓隼白隊長白放我一個月的假啊,我不想因為這種事拖累你們。」
  望著用少女嗓音絮絮叨叨的小黑,蒼牙腦中再度閃過了幾個熟悉的身影——那曾經坐在小黑的位置的自己,以及曾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相似的情景與對話,無一不觸動青年本就柔軟的、長年封閉的內心。
  他明白的,不願意當一個老是躲在背後的被保護者,他的友人們大多滿懷無私奉獻,以身為盾,寧骨斷不為苟全,但他更明白的是,有血有肉的盾後亦須有持盾者的支撐。
  「……沒有所謂拖累這種事。妳首先要照顧好自己,其次才是去關心別人。」
  蒼牙摘下面具,露出完整的臉是他表現出誠摯的舉動,他專注地望進變為女性後多了幾分水潤的眼睛裡,吐出略顯難為情但認真的一詞一句。
  保護你們是我的職責。
  無須多言,也無須推辭。

*

  當真被批了一個月長假的小黑努力適應著女性的身體。不長不短的時間裡,她在村裡跑來跑去地找事做,給知情或不知情的忍村村民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老闆娘和小夜給她送了許多衣物,不時聯合琳和小椒按著小黑研究時尚美學,期間軟磨硬泡地給小黑留下大量美照——美其名曰給科研部門製作解方的參考,實則藉機滿足玩換裝遊戲的慾望,一眾女子在小黑心軟放任下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銀梟口中一個月的恢復期即將屆滿,小黑才發覺解除忍術的方法似乎根本沒被研究出來。不,應該說,在眾多損友威壓之下,科研部門完全沒打算研究什麼解藥。
  青木的說法是:卷軸本來就是一次性產品,過段時間就會自行解除,實驗品既然已經全炸了,科研部門也就沒有編列預算製造半成品解方的必要。
  而且,誰想破壞村內難得一見的精采景色呢。
  「妳知道那些小崽子什麼反應嗎?我告訴他們以後看不到那個黑衣服大姐姐的時候,哇一下就哭起來了,妳看看他們多捨不得妳。」
  在差不多要變回原來身體的前一天晚上,小黑接過坐在對面的阿力倒的熱茶,聽這位熊貓人大哥拎著酒壺大談八卦,苦笑著嘆了口氣。
  因為絕大多數是跟自己有關的。
  「都說是不小心了,我也不是自己願意的……待在村子裡這麼久,我覺得我手腳都快生鏽了。」
  「所以這不是給妳復工前最後一頓享受嘛,之後要麻煩妳多跑任務了,妳老喊運動量不夠,下個月就補回來。」
  「沒問題,交給我吧。」
  黑髮少女聞著滿桌下酒菜的香味,舉起茶杯,熊貓人舉起果香四溢的酒盞,陶瓷與陶瓷敲出帶顫音的輕響。
  力哥的說法是溫酒助眠,小黑倒不是沒想過嚐嚐對方愛不釋手的酒類有多美味,不過基於隼白嚴格實施的禁酒令,小黑被訓練到會習慣性迴避酒局,就算是自家慶功宴也會被盯著不準碰酒精飲料。
  所以今天看到對方收起了隨身的酒葫蘆,慎重地拿出幾瓶小巧的細白陶瓷瓶放入熱水裡的時候,小黑終究是壓抑不了好奇心,盯著竹葉寨少主珍藏的漂亮酒盞雙眼發亮。
  黑色的毛絨耳朵抖了一抖,少主哼聲笑了笑:「想喝?」
  「嗯嗯嗯。」
  「這跟我常喝的那個不一樣,很烈的。」
  「一口就行。」
  阿力從斗笠下抬起一眼,清澈的藍色目光有些好笑地瞧著那雙寫著「拜託」兩字的大眼睛,思考了半晌,伸手拿走了小黑還喝不到幾口的清茶。
  「不用拿新的杯子,我給妳調點東西。」
  在小黑疑惑的眼神中,阿力起身到自己櫥櫃裡拿了幾樣材料,把乾燥的桂花和一口份量的高濃度酒液混入茶湯。他偶爾會這樣,自己喝的時候隨手給酒添點東西換換口味,多玩幾次之後也悟出了一些品味來。
  這是阿力第一次在友人面前展現自己不為人知的技能,很快他便將散發著桂花香氣的茶酒推到小黑面前,看著對方小心翼翼地吞了一口,臉上從疑惑變成了驚嘆的表情。
  「喔喔,好香欸,甜甜的好好喝……」
  「不錯吧?力哥我的珍藏酒譜,僅此一家。」
  「真厲害啊,以後你多做點,隼白隊長說酒很辣不好喝,那我可以喝這個,一點奇怪的味道都沒有。」
  「等妳年紀到了再說,小孩子還是別喝太多的好。」
  「唔,明明我們沒差多少歲吧!」
  大概是茶酒味道太好,小黑很快把杯子喝了個底朝天,沒多久臉就開始泛起不正常的紅暈,眼睛裡冒起迷茫的水霧,少女漂亮的頭顱一點一點地垂了下來。
  內心多少有預料的竹葉寨少主嘆了口氣,默默給自己又斟了一杯,一手懶懶地掛在椅背上,抿著杯緣緩慢地嚥下溫熱醇厚的酒液。
  「這就是為什麼隼白給妳禁酒啊……這麼不經喝,很容易被趁人之危的。」
  話雖如此,這一口倒的酒量也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看來以後在對方面前自己喝一樣得慎選酒種。
  阿力望向杯中,投影在酒面上的月光銀白得耀眼,他一言不發地盯著小黑的頭垂到桌面上,對著那個已空的茶杯舉起酒盞,一飲而盡。
  在竹葉寨有一項習俗,即將成年的熊貓人們會聯合起來痛飲一夜燒酒,他們共同舉起象徵自己過去的酒盞,敬自己逝去的不成熟的光陰,一口倒的小黑想必也會在將來的某一天訓練起酒量,能夠背負起更加沉重的東西。
  趁這些純真美好還在月光下閃耀的時刻,他敬小黑即將成長的未來。
  彷彿是他對月亮許下了解除魔法的願望似地,臨近午夜的一刻,醉得發懵的小黑身體微微起了變化,細窄的肩膀延展變寬,五官的嬌柔也化為男性剛硬的稜線,支在頭邊的手臂能看見些許筋肉的起伏。
  不遠處傳來了門被打開的聲音,阿力不疾不徐放下了酒杯,轉頭對自家大門外剛趕到的白髮青年輕飄飄地丟去一句:
  「您來晚了,黑仔妹妹營業時間結束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