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轉生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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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8-21
童笑柔等人的住處是秦家的產業別墅,佔地頗大,還有一個大院子,正適合用來切磋比武,雖然還有其他人入住,但都是相關的人士,不需要特別避諱,在知道童笑柔被血衣盯上後,小芸自是義不容辭的當起陪練。
「呼!有好長一段時間沒這麼暢快淋漓了!」將訓練刀具隨手一丟,童笑柔一屁股的坐在地上休息,向正在脫護具的小芸真誠的說:「謝了小芸,跟妳切磋真的是受益匪淺,不過妳年紀這麼小就能有這等實力,真不敢想像妳受的是何等嚴苛的磨練,關鍵是,從幾歲就開始練的?」龍城之主的沒人性可見一斑。
「能幫到妳就好。」小芸垮著臉擺手說:「但不要讓我回憶那段難熬的時光。」
佩佩拿著兩杯冰鎮果汁小跑著過來遞給她們,看著似乎還猶有餘力的小芸,疑惑的問:「妳們的差距有這麼大嗎?」
小芸鼓著小臉,咕嚕咕嚕的一口喝乾,舔了舔嘴唇後說:「倒不是,童童每一刀都要用盡全力才比較好找感覺,所以她體能的耗損才比我大。」
「謙虛了!」童笑柔舉起喝了一半的果汁敬她一下,「雖是如此,但打不過也是真的。」
「都說不要跟掛B比了!」莞莞慢悠悠的走來,從小腰包掏出兩顆藥丸給她們,「當心跟那個馬戎生一樣,被刺激的心態爆炸。」
小芸嚼著藥丸,苦的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氣咻咻的說:「厚!莞莞妳又給我加黃連,不就是七歲時把妳打哭,至於記恨到現在嗎?」
莞莞頓時惱羞的喊:「閉嘴!」
童童跟佩佩同時一默。
被個小蘿莉打哭,這肯定得記恨啊!妥妥的黑歷史啊!
又吵吵鬧鬧了一陣子後,童笑柔又拉著小芸陪她演練師門絕學「鬼影切殺術」,這招式光聽名字就知道是殺人之術,就算是用訓練刀具使出來也很危險,除非是親朋好友的關係,不然正常切磋是不敢用的。
但莞莞是個肉腳,實力是靠吃藥堆出來的,佩佩是異能者,體系根本不同,莉莉倒是可以,但師門管得嚴,很少有自由,小芸就非常合適,不但實力比她強,還有信任基礎,但身為龍城少主,估計再來會很忙,童笑柔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兩人在演練了幾回合後,小芸很快就發現問題,納悶的問:「妳的成名絕技『飛首斜空』爐火純青,『屈翼縱橫』的火侯卻差了不少,『轉瞬明滅』更是只具其形,差別怎麼那麼大?」
童笑柔頹然的垂下刀,落寞的說:「因為我師父才指點我屈翼縱橫後不久就失蹤了,時間點正是我接了南水村任務的時候,等我僥倖逃回去後就發現師父不見了,憑現場遺留痕跡推斷是有人抓走了師父,我在追尋蹤跡時身體出現異狀,不慎跌落山谷,這才被路過的莞莞撿回家。」
佩佩看著趾高氣昂的莞莞,難得的沒有吐槽她,畢竟蘿莉天團能成立,全靠莞莞鍥而不捨的死纏爛打,才把一群因各種原因而長不大的女孩,在上門求助秦家時聚合在一起的,可以說沒有莞莞,她們只會成為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不是成為好朋友。
「後來我變成小孩模樣,只能順勢留在秦家,一邊重新適應新的身體與身分,一邊明查暗訪尋找師父的下落,但始終一無所獲,所以屈翼縱橫跟轉瞬明滅我雖然都會,但也只是會,屈翼縱橫還好,我還知道怎麼琢磨,但轉瞬明滅就真的只能暫時荒廢了。」
如之前所說,殺招在一般的切磋中不好使用,所以很難精進,最好的方式是在師父的教導下學習到一定程度後,然後在實戰中不斷磨練摸索,最後才能死招活用,創出適合自己的出招方式,就像童笑柔的換手使出飛首斜空,就是她的獨門絕技。
而在秦家,她要隱藏身分,又是小孩的模樣,根本沒機會練後兩招,只能先死練招式,直到後來跟莞莞真成了好朋友,她才稍微透漏了一點事情,莞莞也很講義氣,憑藉著身分之便與醫術,才讓童笑柔有機會跟高手對練。
「活抓?」小芸疑問:「確定排除仇殺嗎?」
「師父她老人家都安穩退隱十幾年了,哪還有什麼江湖恩怨!」童笑柔其實已有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蠢徒弟,這麼久了,竟連屈翼縱橫都練不好,真給為師丟臉!」
「師……父?」聽到聲音陌生但口氣熟悉的語調,童笑柔頓時驚喜的轉過頭一看,卻只看到一名正在舔著棒棒糖的白髮女童,她不確定的左顧右盼起來,懷疑是自己產生錯覺了,不然就是師父沒有現身,但看其他三人都驚疑不定的看著女童,便知道剛剛那話確實是她說的。
四人當然早就發現小女孩的靠近,只是沒在意,卻沒想到她會語出驚人
就見這名七八歲的小女孩嫌棄欠看著童笑柔,並用棒棒糖指著她,老氣橫秋的數落道:「雖然只指點過妳一次屈翼縱橫的要領,但妳天資也不差啊,怎麼這麼久了都還沒掌握?」
童笑柔把她跟記憶中的師父比對,相貌是不一樣,訓斥的神態卻很相似,但她依然不敢置信,小心嘗試的說:「師……師父,真的是妳嗎?」
小女孩邊舔著棒棒糖邊說:「懷疑嗎?雖然我能理解就是了,我更沒想到我們師徒再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童笑柔明顯還在混亂中,根本沒在聽,她比了比小女孩的高度,再比了比自己,莫名的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
「別鬧!」小女孩拍掉她沒禮貌亂比的手,痛心疾首的說:「看妳的樣子,難道妳也接受了『轉生手術』,而且還成功了!雖然值得慶幸,但可惜……太早了啊!真的是太早了,若妳能再晚幾年,等武藝大成後再手術,那妳的成就將無可限量!」
「轉生手術?」童笑柔茫然的問:「那是什麼?」
小女孩疑惑的說:「妳不是也被那些人抓去手術,不然妳怎麼也會變成這樣?」
自己的情況一時半會根本解釋不清,童笑柔也沒心思解釋,而是抓著小女孩的肩激動的問:「那些人?是誰抓妳的,師父?」
「是……」小女孩正想說時,忽然精神委靡了下去,很快又一抖動,像是忽然清醒一般的左右張望,困惑的問:「大姊姊,妳是誰啊?爸爸媽媽呢?人家……好累,想睡了………」說完就頭一歪,沉沉睡去了。
「師父?」
童笑柔急切的想叫醒她,但被小芸阻止,她抱過小女孩細心查看後,嚴肅的說:「情況不對勁,我先回報,妳先冷靜下來!」
童笑柔不太願意,但卻被莞莞跟佩佩合力把她架到牆邊,虎視眈眈的抱臂盯著她,像是正在勒索的國中女生,異口同聲的說:「把秘笈交出來!」
「什麼秘笈?」童笑柔看著她們兩個,根本搞不懂她們的腦迴路。
「就是八荒……八欸…想不起來了,反正就是能讓人返老還童,還能天下無敵的神功,快交出來,我們也要練!」佩佩氣呼呼的說:「妳說妳返老還童也就算了,連妳師父也返老還童,妳的門派駐地是不是在天山啊!」
「我哪來那種東西?」童笑柔滿頭黑線的推著她們,「妳們不要鬧!我現在很亂啊!」
玩笑開夠了,莞莞拉住她,難得正經的說:「妳師父的事應該牽扯到了不得的事裡了,不是妳能解決的,龍城會全力調查,不過我更介意她說的手術,還記得我之前說的人造高手嗎?」
佩佩驚呼:「妳懷疑這兩個事件是同一個禁忌實驗室弄出來的?」
「很有可能,畢竟兩者的目的很相似,都是在試圖人為製造強者!」
龍瑤正與幹部們開會,商討如何一舉攻陷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十六個禁忌實驗室,並利益最大化。
這十六個禁忌實驗室的位置有五個是龍城早就掌握的,七個是陶敬山的師兄記憶提供的,剩下的四個則是根據記憶提供的線索,再結合龍城本就掌握的情報,兩相比對後確定的。
此時境內無事,龍城可以抽調大批影子,加上剛解脫的六十名城主直屬心腹,人數多到綽綽有餘的程度,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感慨:「人手充裕的感覺就是好啊!」
就在快最終拍板時,林正風快步闖進來在龍瑤的耳邊小聲報告,龍瑤當即臉色一變,匆匆出去確認後,便讓人通知會議先暫停。
「袁詩琴,現年六歲,於三歲時曾被誘拐,跟秦家是遠房親戚,今年尋回後其父母發現身上有被動手術的痕跡,醫院檢查一切正常仍不放心,便上門求助秦家,但沒人引薦又沒門路,又非緊急症狀,處理的排序很後面,只能先待在秦家產業等候通知。」
小女孩沒被送到醫院,而是被送到一個類似研究所的地方,小芸四人自然也跟來了,路上她們收到小女孩的初步報告,看過後都氣憤不已,因為她們知道不可能只有小女孩一個被害人,被手術的小孩數目肯定不在少數,只是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先等龍城的後續動作了。
小女孩被送上手術檯,很多身穿白大褂的人員在她身上安裝儀器,並抽取各種身體樣本進行檢驗,童笑柔趴在隔離窗口上全程緊盯,深怕一個不注意小女孩就被人解剖研究。
幸好沒有人這麼喪心病狂,正在童笑柔鬆了口氣的時候,一名身穿道袍,神情相當凝重的中年道人忽然從另一個通道進來,走到手術檯旁對著小女孩的腦袋施展道家祕法,童笑柔是當場就炸毛了,想也沒想的就要破門而入,但被小芸眼明手快的及時壓制住,讓她只能氣憤的破口大罵:「我操你奶奶的祖宗十八代!你們龍城竟然連玄塵這個老雜毛都叫來,到底想幹什麼?」
不怪童笑柔的反應大,實在是玄塵道長過往的名聲並不好,倒不是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而是有喜歡做術法研究的個人愛好,不過通常是在沒有徵得同意的情況下私自進行的而已,妥妥一個道士版的科學怪人。
「光聽轉生手術這名字就能知道,肯定有『術者』的參與,請相關人士來幫忙很正常。」小芸試圖解釋,雖然她還沒接到通知,但她相信自家不會這麼亂來。
「冷靜點,事情不是妳以為的那樣!」莞莞也安撫的說:「就算玄塵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動手,我看他只是在探查術法痕跡而已。」
「秦小姐如此深明大義,真是讓我感動啊!」林正風走了過來,淡淡的說:「也請各位小姐放心,龍城已跟玄塵道長分析過了,只要能找到開發出轉生手術的禁忌實驗室,把資料數據『拿』到手,就能跳過最慘無人道的部分,到時他想怎麼進行研究都可以,所以玄塵道長不會對這名小女孩有任何不良的舉動。」
「所以他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全力協助……」莞莞不由譏諷的說:「你們龍城還真善於利用人心啊!」
林正風聳肩,「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這時玄塵道長若有所思的走出來,對著林正風嚴肅的說:「確實是我天一教的不傳秘法『叩魂印靈祈尋祕法』的自改用法,若要剝離被轉移的靈識,難度會很大,後果也難以預料,但若只是要喚醒靈識的話,貧道還是有相當的把握的,只是喚醒後那道靈識就會消散,剩下的靈能將徹底與小女娃的靈魂融合在一起,龍城打算如何做?」
「什麼打算怎麼做,當然是全力救我師父!」童笑柔勃然怒斥,「龍城就這麼草菅人命的?」
「令師已經仙逝了,請童小姐冷靜接受事實,並希望妳能把握住與令師最後相處的時間,更何況……」林正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女孩的父母希望我方全力搶救他們的女兒。」言下之意就是妳無權過問。
童笑柔一時語塞,莞莞跟佩佩也相顧無言,小芸更是內疚幫不上忙,想出言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倒是童笑柔很快就想通,扯開一抹難看的笑,說:「沒事,他說的對,是我太關心則亂自以為是了,師父只剩一抹殘魂,還能在最後時刻聆聽她教誨已是萬幸,再多奢求就是強人所難,無理取鬧了!」。
林正風也不理她們,轉頭問:「道長能什麼時候開始喚靈?」
「隨時都可以,但就怕那名小女娃撐不住,她被動了轉生手術本就傷了根基,沒有調養好就喚靈的話,損傷怕是會更加嚴重。」玄塵道長習慣性的想甩動拂塵,卻發現手上空無一物,這才想起放保管處了,便順勢的改抖袖子,冷漠的說:「估計最好的情況也是腦智有損。」
像是早有預料,林正風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特殊容器,說:「這是最後的生命能量了,雖然消散的只剩一半,但應該夠用了!」
「非親非故的,龍城倒是捨得。」玄塵道長哂然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那小女娃倒是因禍得福,靈魂與肉體都得到了滋養,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沒有什麼捨不捨得,不過是當用則用罷了,至於未來如何,誰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