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or Seven·叛變者 02
本章節 3757 字
更新於: 2023-08-20
所有職員都會說因為地下車庫的層高非常高所以電梯下落的時間比其他地方要長，實則是要通過這個擁有著正常層高的夾層。空白按鈕上的基因識別會帶有許可權的人進入，電梯門打開后出現的是毫無光亮的空間，借著電梯內的光能夠看到常年封閉的地方沉積著非常厚的灰塵，踏步其上揚起的灰塵沾滿褲腳。
從對面射過來的掃描光線掃過她的身體，靜待過後，各類電源和能量接通的聲音逐一傳來，先紅后白的燈光將這裡重新照亮。
「你好啊，主機一號。」她繼續向前走去，爆炸留下的殘跡保持著原先的樣子，和記憶中的進行比對自然可以發現一切的東西都沒有任何的變動，「你的系統問題掩蓋得很好樣了？」
「你好，暴風雪研究員，經過與母樹的協調，現在基本正常。」不知從哪裡傳出來的生硬合成音跟隨著她的腳步，一路到唯一完好的保險庫前。
「嗯哼，那就好，還有叫我伽瑪吧，畢竟已經不是什麼研究員了。」她聳聳肩，在控制面板上確認基因后乾淨利索輸入密碼，「這裡桑西從來沒有人來過吧，我看這灰的厚度很可喜呢。」
「你是自實驗室關閉時至今第一個來的人。」主機一號的聲音略帶抱怨，監視器在軌道上持續跟著伽瑪的腳步，向保險庫的深處走去。
伽瑪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辛苦你維持這裡了，主機一號。」她停下了腳步，從架子上抽下一個金屬箱，拎在手裡繼續向前走，直到看到了寫著「未完成品」的牌子才再次停下，盈盈的綠光是她此次前來的最終目的，那些裝在罐子里的黏稠液體是她在實驗室被摧毀前的最終之作。
——除了黃蜂之外，只能由她控制的生物武器。
當年和德爾塔還有合作關係的時候，專門為此配備了可使用的槍械，只需要將液體灌滿彈夾，再多的非法合成人都不在話下。
她估算了一下時間，預計奧佩格雷爾預計的位置，德爾塔的工廠是屏蔽傳送的，傳送到不遠處的奧佩格雷爾帶隊突入進去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作為後援的她需要掐準時間，目前最困難的問題是她自己如何從基地里突圍出去，如果沒有意外，埃普西隆已經糾結有一群人阻攔她離開這裡。
「嘿，主機一號，請你接下來的日子裡繼續維持實驗室運轉，因為下次我回到來的時候，將正式重新啟用這裡。」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以及最後一份需要交辦的事項。她一邊向外走去一邊用手指擦過每個架子，然後對灰塵的厚度非常免疫，「順便聯繫母樹給這裡做個保潔，以後來的人可能會很多。」
「好的，伽瑪。」主機一號不樂意地嘟囔，難得見到一次唯一掌管實驗室的人結果卻是這般臨時的結束，是個人工智慧都會產生反感情緒。
「拜託了，一直以來委屈你了。」伽瑪重新站到電梯前，低頭望著鞋面上的一層浮灰，並不在意地回頭，「終有一天我會把你從系統里拯救出來，給你一副身體，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沒等到主機一號回答，她一頭扎進電梯，選擇了機庫的樓層。她的通訊器在瘋狂地提示，看來正在尋找自己的人數量可觀。她的手按到了備用的彈夾上，然後才轉到平時的配槍上，想了想之後還是放下了手，看著電梯的層數逐漸上漲，她嘆了口氣，隨即摘下了手套。
電梯門再次打開時，她抬眸，看著有點氣喘的莉奧諾拉，將手套丟在電梯里，活動了幾下手腕后才慢慢地走出去。
「莉奧，我建議你帶著各位醫師和工程師回到自己的崗位上，你們沒有受過訓練會弄傷自己的。」她用餘光檢查了一遍機庫，確認安保機器人依舊履行職責分散在各自的崗位上。這麼一來，局面比她想象得要寒酸，她彎腰把金屬箱放在地上，然後用腳踢出去，「還有伊斯特曼先生，你不該配四月參加教育實踐活動嗎？如果你比較有空參與此項行動的話，我希望你還是拿上這個箱子，和北一起做一下改進和量產，我相信黃蜂系統在許多方面都是很有用處的。」
「不，你想離開廢墟，作為你的首席醫官是絕對不允許的，這是醫囑。」莉奧諾拉手上的電擊槍在隨著身體顫抖，違抗上級的事情她是第一次做的新手，從來都是聽從命令的好職員這麼做真是挺出乎意料的，「我——你這次要去了我沒有辦法救你！」
「……我知道，所以這次我沒準備搭上性命。」伽瑪聽到莉奧諾拉這麼說心裡是滿滿的欣喜，露出的笑容已經表達了一切，包括她的謊言。
「我不會相信你的，上次你也是這樣說，結果呢？你和桑西都是滿嘴謊言。別逼我把你拖回醫療層，你知道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莉奧諾拉厲聲反駁，手抖下的第一槍擦著伽瑪的頭髮過去，咬牙下的第二槍正在蓄力準備，子彈已經觸發，積蓄的力量等待發射。
伽瑪頓覺頭痛，捏著眉心想著不用動手就能解決的對策，「莉奧，如果我不去，那些已經出發的人便再也回不來，你能承受得了如此損失嗎？」
「你說過，會從國防局請求到後援的。」莉奧諾拉反而靠近了幾步，讓槍口指向的位置更準確，「你承諾的後援呢？你不是從不食言的嗎？」
「哇哦，如果我要是喜歡女人，一定現在就向咄咄逼人的你求婚，簡直太惹人春心蕩漾了。」伽瑪也同時向前走幾步，貼近莉奧諾拉的身體，「難道埃普西隆沒有告訴你具體嗎？我就是那個後援啊，你猜猜我能吸引多少人過去？而那些人是否有敵得過德爾塔的軍隊呢？」
「你難道忘了當年給你的裁決嗎？如果你跨出限定區域一步是會被立刻當場擊斃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在這裡？」莉奧諾拉麵對伽瑪的靠近反而先行心虛，她看了看手上的槍在抬頭掃過伽瑪的臉，不由得後退一步。
「那，你就不該叫上阿特拉斯了。」伽瑪抬手輕輕推了莉奧諾拉一下，將兩個人的距離稍微拉開那麼一點點。
「什……我沒有！」莉奧諾拉迅速回頭，卻發現並沒有看到阿特拉斯的身影，等到發現上當反應過來時候，手上的電擊槍已經被伽瑪奪走，槍托打在後頸上的力量足以將她擊昏。她口齒不清地咒罵剛發出了兩個音節而已，便倒在了伽瑪的懷裡，任由擺布得沒有知覺。
伽瑪小心把莉奧諾拉放在地上，抬頭望向剩餘的人，醫師和工程師都是心思細膩的人，此般場景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境況，尤其在她把要上的槍拿下一把的時候，虛張聲勢就會在瞬間讓他們鳥獸作散。
望著這些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跑的人她不禁樂了，機庫的出入口倒是很多，但醫師和工程師是不知道的，常用的電梯又被她堵上了，基本上除了躲在老舊飛機的起落架後面，或是鼓起勇氣從她的身邊衝過去之外，似乎也沒啥好用的方法。她忍不住指了指緊急情況使用的升降梯，好讓他們有個離開的方法。至於睡在腳邊的莉奧諾拉，她決定還是讓其靠著電梯門旁的牆壁，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以後再見面的日子估計不會好過。
她走向最接近起降平台的一架，在更新換代的時期這架飛機的年齡應該是她的四倍，有著非常嚴重的降落安全隱患，本身被划入廢墟編製的時候已經是快要退役的型號，黑灰的外表上飽經滄桑。
低效能的能量驅動器里未被加滿燃料，但足夠她使用了，既然有著難以掌控的垂直降落隱患，自然也沒準備把這位老員工開回來。
——事實上，她甚至沒有飛行駕照，所以墜毀是人之常情。
她的表情有點不自然，關於駕照這種東西她有先天的抵觸情緒，學習和考試？她的人生中是完全不允許存在這兩個玩意的。
她聽到了電梯打開的聲音，本來自我糟心的念頭頓時打消，戒備的轉頭，在看到是派克斯醫師出來的時候略微的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是來阻止你的。」派克斯醫師將雙手抬起來，低頭望了一眼還在睡的莉奧諾拉愣了一下才繼續向前走，匆匆忙忙的樣子在看到伽瑪還在的時候鬆懈了許多，彷彿以為伽瑪已經離開卻發現並沒有的那種寬慰。
伽瑪挑眉，她沒有明白派克斯醫師的意思，雖說此行失去救派克斯醫師的獨生子，但這莫名的會面有點不符合常理。
「怎麼了嗎？」她率先開口，停下了準備進入機艙的動作。
「我有東西要給你，我想你會用得上的。」派克斯醫師遞上一枚金屬塊，厚度恰好可以舒服握在手掌里，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簡簡單單的東西看起來大有玄機的樣子，「這是我做醫師之前的那個工作用的武器，屬於家族傳承的老東西，有基因鎖而你的身上有桑西的基因，所以是能啟用的。這個……是對付奧莫坦人的專業武器，我覺得你帶上的話可以在特殊情況下保證安全。」
伽瑪一時沒有接，她能預想到需去對付的奧莫坦人只有湍流，若當著桑西的面和湍流對抗的話她說不好會是怎樣的結果，至少她知道單獨對抗哪怕是普通的奧莫坦人失敗率近乎百分之百。
「熱熔刀嗎？」她依然僵在原地，一些可以輕易切開奧莫坦金屬的武器略微聽桑西說過，「所以……之前……」
「普通士兵，我這種小體型適合各種暗地操作，經驗告訴我你這樣的會在面對奧莫坦人時更具有低方位的優勢。」派克斯醫師的手堅持伸向她，有些歉意地試圖說服她手下，「桑西和我說過你遇到湍流的事，我想為了預防萬一吧，我真的希望你和桑西都能平安歸來。」
「謝謝，我只能說我盡量吧。」她上前走幾步接過金屬塊，輕盈的感覺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在她的左手接觸到的瞬間細細的幾條紅線從接觸點開始在金屬塊的表面上畫出奇怪的紋路。她沒有多想，直接將其裝入口袋，「那……我先走一步了，要到預定時間了。」
看到派克斯醫師點點頭，她有點局促地挪了兩步才轉身進入機艙，等到艙門關閉的后，長出一口氣。
——如果沒有救回桑西·派克斯，她將是最大的罪人。
坐上駕駛位，待安全帶自動系好后，她沒有急著去打開電源，而是透過駕駛艙向外看著派克斯醫師向自己揮手，心裡五味雜陳。
她咬著嘴唇，開啟各項開關，調轉機頭駛向出口，摺疊機翼展開后加速。力場的暫時打開通道的同時也在她的擋風玻璃上標示出路徑，根據埃普西隆給出的工廠坐標，似乎只是學過理論的人也可能輕車熟路地到達指定方位。
開始推進加速，她沒有時間過多猶豫，目的地那裡等待她的人有許多，任何一個都是不能辜負的。
從對面射過來的掃描光線掃過她的身體，靜待過後，各類電源和能量接通的聲音逐一傳來，先紅后白的燈光將這裡重新照亮。
「你好啊，主機一號。」她繼續向前走去，爆炸留下的殘跡保持著原先的樣子，和記憶中的進行比對自然可以發現一切的東西都沒有任何的變動，「你的系統問題掩蓋得很好樣了？」
「你好，暴風雪研究員，經過與母樹的協調，現在基本正常。」不知從哪裡傳出來的生硬合成音跟隨著她的腳步，一路到唯一完好的保險庫前。
「嗯哼，那就好，還有叫我伽瑪吧，畢竟已經不是什麼研究員了。」她聳聳肩，在控制面板上確認基因后乾淨利索輸入密碼，「這裡桑西從來沒有人來過吧，我看這灰的厚度很可喜呢。」
「你是自實驗室關閉時至今第一個來的人。」主機一號的聲音略帶抱怨，監視器在軌道上持續跟著伽瑪的腳步，向保險庫的深處走去。
伽瑪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辛苦你維持這裡了，主機一號。」她停下了腳步，從架子上抽下一個金屬箱，拎在手裡繼續向前走，直到看到了寫著「未完成品」的牌子才再次停下，盈盈的綠光是她此次前來的最終目的，那些裝在罐子里的黏稠液體是她在實驗室被摧毀前的最終之作。
——除了黃蜂之外，只能由她控制的生物武器。
當年和德爾塔還有合作關係的時候，專門為此配備了可使用的槍械，只需要將液體灌滿彈夾，再多的非法合成人都不在話下。
她估算了一下時間，預計奧佩格雷爾預計的位置，德爾塔的工廠是屏蔽傳送的，傳送到不遠處的奧佩格雷爾帶隊突入進去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作為後援的她需要掐準時間，目前最困難的問題是她自己如何從基地里突圍出去，如果沒有意外，埃普西隆已經糾結有一群人阻攔她離開這裡。
「嘿，主機一號，請你接下來的日子裡繼續維持實驗室運轉，因為下次我回到來的時候，將正式重新啟用這裡。」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以及最後一份需要交辦的事項。她一邊向外走去一邊用手指擦過每個架子，然後對灰塵的厚度非常免疫，「順便聯繫母樹給這裡做個保潔，以後來的人可能會很多。」
「好的，伽瑪。」主機一號不樂意地嘟囔，難得見到一次唯一掌管實驗室的人結果卻是這般臨時的結束，是個人工智慧都會產生反感情緒。
「拜託了，一直以來委屈你了。」伽瑪重新站到電梯前，低頭望著鞋面上的一層浮灰，並不在意地回頭，「終有一天我會把你從系統里拯救出來，給你一副身體，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沒等到主機一號回答，她一頭扎進電梯，選擇了機庫的樓層。她的通訊器在瘋狂地提示，看來正在尋找自己的人數量可觀。她的手按到了備用的彈夾上，然後才轉到平時的配槍上，想了想之後還是放下了手，看著電梯的層數逐漸上漲，她嘆了口氣，隨即摘下了手套。
電梯門再次打開時，她抬眸，看著有點氣喘的莉奧諾拉，將手套丟在電梯里，活動了幾下手腕后才慢慢地走出去。
「莉奧，我建議你帶著各位醫師和工程師回到自己的崗位上，你們沒有受過訓練會弄傷自己的。」她用餘光檢查了一遍機庫，確認安保機器人依舊履行職責分散在各自的崗位上。這麼一來，局面比她想象得要寒酸，她彎腰把金屬箱放在地上，然後用腳踢出去，「還有伊斯特曼先生，你不該配四月參加教育實踐活動嗎？如果你比較有空參與此項行動的話，我希望你還是拿上這個箱子，和北一起做一下改進和量產，我相信黃蜂系統在許多方面都是很有用處的。」
「不，你想離開廢墟，作為你的首席醫官是絕對不允許的，這是醫囑。」莉奧諾拉手上的電擊槍在隨著身體顫抖，違抗上級的事情她是第一次做的新手，從來都是聽從命令的好職員這麼做真是挺出乎意料的，「我——你這次要去了我沒有辦法救你！」
「……我知道，所以這次我沒準備搭上性命。」伽瑪聽到莉奧諾拉這麼說心裡是滿滿的欣喜，露出的笑容已經表達了一切，包括她的謊言。
「我不會相信你的，上次你也是這樣說，結果呢？你和桑西都是滿嘴謊言。別逼我把你拖回醫療層，你知道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莉奧諾拉厲聲反駁，手抖下的第一槍擦著伽瑪的頭髮過去，咬牙下的第二槍正在蓄力準備，子彈已經觸發，積蓄的力量等待發射。
伽瑪頓覺頭痛，捏著眉心想著不用動手就能解決的對策，「莉奧，如果我不去，那些已經出發的人便再也回不來，你能承受得了如此損失嗎？」
「你說過，會從國防局請求到後援的。」莉奧諾拉反而靠近了幾步，讓槍口指向的位置更準確，「你承諾的後援呢？你不是從不食言的嗎？」
「哇哦，如果我要是喜歡女人，一定現在就向咄咄逼人的你求婚，簡直太惹人春心蕩漾了。」伽瑪也同時向前走幾步，貼近莉奧諾拉的身體，「難道埃普西隆沒有告訴你具體嗎？我就是那個後援啊，你猜猜我能吸引多少人過去？而那些人是否有敵得過德爾塔的軍隊呢？」
「你難道忘了當年給你的裁決嗎？如果你跨出限定區域一步是會被立刻當場擊斃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在這裡？」莉奧諾拉麵對伽瑪的靠近反而先行心虛，她看了看手上的槍在抬頭掃過伽瑪的臉，不由得後退一步。
「那，你就不該叫上阿特拉斯了。」伽瑪抬手輕輕推了莉奧諾拉一下，將兩個人的距離稍微拉開那麼一點點。
「什……我沒有！」莉奧諾拉迅速回頭，卻發現並沒有看到阿特拉斯的身影，等到發現上當反應過來時候，手上的電擊槍已經被伽瑪奪走，槍托打在後頸上的力量足以將她擊昏。她口齒不清地咒罵剛發出了兩個音節而已，便倒在了伽瑪的懷裡，任由擺布得沒有知覺。
伽瑪小心把莉奧諾拉放在地上，抬頭望向剩餘的人，醫師和工程師都是心思細膩的人，此般場景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境況，尤其在她把要上的槍拿下一把的時候，虛張聲勢就會在瞬間讓他們鳥獸作散。
望著這些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跑的人她不禁樂了，機庫的出入口倒是很多，但醫師和工程師是不知道的，常用的電梯又被她堵上了，基本上除了躲在老舊飛機的起落架後面，或是鼓起勇氣從她的身邊衝過去之外，似乎也沒啥好用的方法。她忍不住指了指緊急情況使用的升降梯，好讓他們有個離開的方法。至於睡在腳邊的莉奧諾拉，她決定還是讓其靠著電梯門旁的牆壁，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以後再見面的日子估計不會好過。
她走向最接近起降平台的一架，在更新換代的時期這架飛機的年齡應該是她的四倍，有著非常嚴重的降落安全隱患，本身被划入廢墟編製的時候已經是快要退役的型號，黑灰的外表上飽經滄桑。
低效能的能量驅動器里未被加滿燃料，但足夠她使用了，既然有著難以掌控的垂直降落隱患，自然也沒準備把這位老員工開回來。
——事實上，她甚至沒有飛行駕照，所以墜毀是人之常情。
她的表情有點不自然，關於駕照這種東西她有先天的抵觸情緒，學習和考試？她的人生中是完全不允許存在這兩個玩意的。
她聽到了電梯打開的聲音，本來自我糟心的念頭頓時打消，戒備的轉頭，在看到是派克斯醫師出來的時候略微的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是來阻止你的。」派克斯醫師將雙手抬起來，低頭望了一眼還在睡的莉奧諾拉愣了一下才繼續向前走，匆匆忙忙的樣子在看到伽瑪還在的時候鬆懈了許多，彷彿以為伽瑪已經離開卻發現並沒有的那種寬慰。
伽瑪挑眉，她沒有明白派克斯醫師的意思，雖說此行失去救派克斯醫師的獨生子，但這莫名的會面有點不符合常理。
「怎麼了嗎？」她率先開口，停下了準備進入機艙的動作。
「我有東西要給你，我想你會用得上的。」派克斯醫師遞上一枚金屬塊，厚度恰好可以舒服握在手掌里，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簡簡單單的東西看起來大有玄機的樣子，「這是我做醫師之前的那個工作用的武器，屬於家族傳承的老東西，有基因鎖而你的身上有桑西的基因，所以是能啟用的。這個……是對付奧莫坦人的專業武器，我覺得你帶上的話可以在特殊情況下保證安全。」
伽瑪一時沒有接，她能預想到需去對付的奧莫坦人只有湍流，若當著桑西的面和湍流對抗的話她說不好會是怎樣的結果，至少她知道單獨對抗哪怕是普通的奧莫坦人失敗率近乎百分之百。
「熱熔刀嗎？」她依然僵在原地，一些可以輕易切開奧莫坦金屬的武器略微聽桑西說過，「所以……之前……」
「普通士兵，我這種小體型適合各種暗地操作，經驗告訴我你這樣的會在面對奧莫坦人時更具有低方位的優勢。」派克斯醫師的手堅持伸向她，有些歉意地試圖說服她手下，「桑西和我說過你遇到湍流的事，我想為了預防萬一吧，我真的希望你和桑西都能平安歸來。」
「謝謝，我只能說我盡量吧。」她上前走幾步接過金屬塊，輕盈的感覺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在她的左手接觸到的瞬間細細的幾條紅線從接觸點開始在金屬塊的表面上畫出奇怪的紋路。她沒有多想，直接將其裝入口袋，「那……我先走一步了，要到預定時間了。」
看到派克斯醫師點點頭，她有點局促地挪了兩步才轉身進入機艙，等到艙門關閉的后，長出一口氣。
——如果沒有救回桑西·派克斯，她將是最大的罪人。
坐上駕駛位，待安全帶自動系好后，她沒有急著去打開電源，而是透過駕駛艙向外看著派克斯醫師向自己揮手，心裡五味雜陳。
她咬著嘴唇，開啟各項開關，調轉機頭駛向出口，摺疊機翼展開后加速。力場的暫時打開通道的同時也在她的擋風玻璃上標示出路徑，根據埃普西隆給出的工廠坐標，似乎只是學過理論的人也可能輕車熟路地到達指定方位。
開始推進加速，她沒有時間過多猶豫，目的地那裡等待她的人有許多，任何一個都是不能辜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