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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8-18
到了十五這天,邰海,沈時珍,高洛,易秋,孟然五人來到青天樓下。 剛一下車,邰海就注意到屋子裡有個人在叫賣一個白瓷筆洗。 那筆洗遠遠看去,直徑有三寸左右,通體白色,紋著一幅花鳥畫。 邰海看出那是件珍貴的「通窯」白瓷筆洗,價值至少有8萬周元。 但他同樣注意到了青天樓里的客人沒有人理會他。 邰海悄悄對高洛說:「你看那個筆洗,值多少錢。 「高洛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那個賣東西的人。 聽邰海這麼一問,他回答道:「少說要7萬周元,不過好像沒人想買,看他的樣子,穿著粗布衣裳,不像有錢人家。 這麼貴重的東西,沒人相信這種人會有的。 更何況他呆在那裡,只是把手裡的東西往上揚揚,偶爾喊這麼幾句跟蚊子「哼,哼」似得,也沒人有時間去搭理他。 「」咱們呆會把他叫上來,問問他怎麼賣。」 邰海說完,與高洛等人一起走到二樓雅間,臨上樓的時候,他交待店裡的夥計把那個賣東西的人叫到自己房間來。
那人聽到夥計叫他,便隨著夥計來邰海等人的房間。 邰海見他穿著破舊的青布長袍,腰帶斷開又縫上去,鞋上也破了個洞,不禁笑了笑,這樣的人怎麼就會擁有這樣的好東西。 那人見邰海只看著自己不說話,便先開了口:「先生,5000周元,您要不要? 「邰海與高洛聽完都笑了起來。 高洛剛想說買下,被邰海制止。 邰海問他:「你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那人回答說:「是我爹留下來的。 他生前不讓我賣,現在他死了,我又吃不上飯,只好賣了。 「邰海又問:」那你爹是幹什麼的呀? 「」你買就買,問這麼多幹嘛。」 那人說著,臉上有些臊紅。 邰海「哈,哈」大笑道:「那你也要先把那東西拿過來讓我們看看呀,看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就叫我們買,哪有這樣的呀? 「那人聽邰海說的話也有道理,便把東西送了過去,邰海仔細端詳,確實是件好東西。 剛才沒有仔細看,這件不僅是「通窯」珍品,而且與自己家裡的那隻恰好湊成一對。 上面印著「供天子用,成武十七年」周天子成武恰好就是在位十七年時去世,這一對筆洗,本來是要給天子及王后所用,但是由於天子去世,所以沒有送到宮裡,留在了「通窯」,一直無人問津。 後來被「通窯」的工人偷出來賣掉,其中一個就到了邰海養父的手裡,現在又傳到邰海手裡。 而另一個現在就在此地。 邰海看得出神,沈時珍也好奇這東西,便從邰海手裡接過來仔細觀察。 看了一會以後,邰海悄悄問他:「你覺得這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 「沈時珍附在邰海耳邊對他說道:」這是真的,單這上面的字就不是一般的工匠能模仿出來的。 是「通窯」匠人宋織的字,絕對錯不了。 」
邰海聽後點了點頭,轉過臉對那筆洗的主人喝斥道:「你這東西是假的,你別想賣這麼貴了。 爺的眼睛里見不得假東西,這東西頂多值一百周元,爺給你一千,你賣給爺,爺把他砸了。 不把這假貨砸了,爺吃不痛快這頓飯! 「說著,就做出要把東西扔出窗外的樣子。 那人一聽,急忙擺擺手:「不行,不行,這東西我不賣了,也不能讓你砸了。 「說著,他衝上前去想要搶回那筆洗。 邰海示意沈時珍攔住他,然後走到窗邊把那筆洗伸出窗外。 那人一見自己的寶貝快要被邰海毀了,趕忙退後一步,對邰海說道:「你不要衝動,你要想買,咱可以再談談價格。 你給的實在是太少了,4千,我就賣你了。 「邰海聽后,收回了手。 對他說:「我不是想要為難你,但是我一定要見到你的父親。 「高洛等人一聽都感覺十分奇怪,易秋忍不住問他:」你要見他父親幹嘛? 難道你認識他的父親嗎? 「邰海聽後笑著說:」何止是認識,我們是老朋友了! 「賣筆洗的人一聽也十分奇怪:」你幹嘛要見我父親? 他已經死了四年了。 」
邰海聽後略一思索,接著說道:「哦? 是嗎? 那你帶我去看看他的墳,我想去給他上柱香。 」
「那不行,我爹說了,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他埋在哪。」 那人又想上去搶回筆洗,沈時珍還是死死地攔住了他。
「你先把東西給我。 我不賣了,多少也不賣了。 「他還沒有說完,筆洗就已經被邰海扔出了窗外。 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個價值昂貴的寶貝就被摔成了碎片。
「你!」 那人一見東西被邰海扔了下去,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一邊哭哭泣泣的,一邊跑到樓下,看到滿地的碎片,趴到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易秋見邰海把東西扔出去,又見那賣筆洗的人衝下樓。 他再也看不下去,想要同那人一道衝下樓。 卻被沈時珍拉住。 邰海在窗邊看那人把地上的碎片都收起來,起身往回走,便對沈時珍喊道:「沈良,跟上他,看他去哪! 「沈時珍聽后,一陣小跑跑到樓下去。 邰海回到座位上,不溫不火地對易秋說道:「你坐下吧。 咱們一起吃飯。 」
易秋只好坐下,不再敢繼續想這件事。
邰海看他坐下也沒有再說什麼,就端起杯子來要帶酒。 易秋等人都舉起了杯子。 高洛端著酒杯問邰海:「為什麼不等一下沈時珍呢? 「邰海沒有理他,徑自喝下半杯酒,然後放下了酒杯,其餘的人也都喝了同樣的酒。 邰海見眾人放下酒杯,說道:「為什麼不等沈時珍呢? 哼! 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粒綠色的藥丸。 讓高洛拿給大家看。 然後他接著說道:「你們看這藥丸,就是沈時珍帶來給我的。 但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長生不老藥。 是沈時珍把真的留了起來,把假的給了我。 「高洛等人聽後面面相覷,都感覺十分詫異。」 這個沈時珍是什麼來歷,我還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這個人是不能信任的。 他雖然在開封八面玲瓏,但是卻都不覺得他陰險狡詐,而是對他十分信任。 這的確是件奇怪的事。 不過,我看他根本不是個簡單的人。 他的目的,也不單純是在開封混得開就可以。 所以你們以後對他要小心。 千萬不能輕易相信他。 」
邰海說完,高洛等人文才恍然大悟。 他們異口同聲地「嘿,嘿」笑了起來。 只有易秋沒有笑。 他忍不住問道:「就為了支開他,就要把那個筆洗摔了嗎? 「邰海聽到易秋的話,笑得前仰後伏:」我說,湯生呀。 你也,你也太有意思了吧。 我就為了支開沈時珍把筆摔了? 你別鬧了好不好。 到底為什麼,你不會明白的,我也沒必要對你講明白。 「說到這裡邰海又恢復了嚴肅。 易秋羞紅了臉,一言不發。 邰海也不再理會他,而是對高洛說:「我看,等沈時珍回來,你問清那個賣筆洗的人的住處。 你帶上幾個人,去把他綁到城北那間破廟裡。 然後,你帶我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高洛點點頭,他們二人一起看著易秋悶頭不語吃東西的樣子,捂著嘴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沈時珍回到了包間。 高洛看著他的樣子,心裡暗想:你小子,算是在邰海這裡失寵了吧。 沈時珍沒有覺察什麼,只是簡單地把那個賣筆洗的人住的地方說了說,又說了他把碎片都埋在了院子里。
邰海看著窗外的明月,忽然想起一幅對子,他轉過頭對眾人說道:「我這裡有一幅上聯,諸位來對一對下聯。 眾人都說好。 邰海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天空,背著手,長衫在風中微微晃動著。
「時秋日,執夏扇,讀傷春詩,心如寒冬,天地有四季,四季如人情,天地無情。」
此聯一出,眾人都十分驚歎,這聯中有「春、夏、秋、冬」四季,而且又有用來比喻被始亂終棄的女子的「秋扇」的典故,並且把女子的心情用四季寫了出來,還帶著「衰蘭送客鹹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的詩句。 實在是難以對出的上聯。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有對策。 邰海也被難住了。 不住地搖頭,表示自己也對不出來。
於是眾人一起笑笑,邰海又回到座位上來,大家一起喝酒聊天直到半夜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