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戰

若是有人在此時進到歷史課的教室中，就會看到一個人雙眼空洞，眼眸中毫無神采，嘴唇微微張開，一隻手托著頭，怔怔地看著前方，沒錯那個人就是我，我上其他課就算了，但是歷史…欲辯已忘言，好無聊啊啊啊啊！
雖說我身邊的柴榮好像聽得津津有味，但我無法理解，現在應該是正要介紹建國之初的歷史，隨著課程的深入會講到近代，老師道：「請翻課本到第二章節，現在要進入的主題是『聖戰』。」
聽到「聖戰」我空洞的雙眼瞬間回神，本來癱軟的骨架也重新組合、挺直腰桿，老師我是不知道，但我應該是所有學生中最了解聖戰的恐怖的人，等等觀察老師的神情應該可以窺知一二，老師道：「所謂『聖戰』便是我國與饕餮大軍進行領土爭奪戰的最後一場，也是規模最大、傷亡最重的一場戰爭，舉國上下空靈境以上之人全數參戰，總數幾近百萬，持續半年，其中成神者數千，入道者十萬餘，戰後統計成神者只剩百餘人，入道者尚存萬餘人，道境以下傷亡者無法統計，近百萬人尚存五十多萬，幾乎半數人口近數消亡，但若是沒有這些英靈們獻出生命、力戰饕餮，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環境給我們生存，這是大概的背景，接下來要講的是戰爭部署…」
這…是不是太誇張了？打了一場戰爭少了接近一半的人口？看來戰爭的慘烈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院長、青龍他們當時不知道是什麼境界，但事實證明他們有活下來，都是幸運的。
老師接續道：「最初起因是因為長期的小規模戰爭導致饕餮王做逐漸蘇醒，本來王族都在潛心修練，但你們應該知道，進入空靈境後，除非被海量饕餮圍攻，不然是能戰勝饕餮的，所以饕餮節節敗退，終究導致王族必須出面保衛，王族有一個不同於普通饕餮的地方，除了他們的境界強度大概是道境到神境之間，還有一點他們能把空間吞噬，王族一張口便可吞噬一部分的空間，產生異界漩渦將周圍的東西捲進去，但經過幾秒後空間會自行修復，當初不曉得有多少人便是死在這招手下，而且多位王族合力可以吞噬時間。為了避免傷持續擴大，拓拔燾決定令人族戰力傾巢而出，決戰於荒野…」
聽到這邊，我已經可一聽到一些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了，我是還好畢竟聽過青龍講過一些，不過我現在才知道饕餮王族的境界居然這麼高。
「拓拔燾令戰靈四傑也就是現在的四相位節度使，以及五龍行者也就是現在我們學院的主任和院長，統領兩波大軍，再往下還有各級軍官，這些名字在課本中有標明，雖說我覺得你們看不完，不下數萬人的名字，光要記得就是天方夜譚。」
我看了看，除了剛剛講的統帥是熟悉的名字外，幾乎都沒看過，像是武衛一軍都統薩鎮冰（已亡），武衛二軍都統李克用（已亡），武衛三軍都統尚天明（已亡），武衛四軍都統劉徹（已亡），武衛五軍都統軍都統許安允文…許安允文！？蛤？怎麼父親會是…這怎麼會，能擔任最高指揮的都統，好歹要神境，不然就是道境，那父親怎麼會這麼輕易就…
我後繼續往下看，總共到武衛十軍，十位都統已亡六人，再往下的副都統尚存五人，接下去是參領已是十不存一，幾乎都是已亡，讀到後來手不自覺得攥緊，對於這場戰役犧牲之大我又有更深的體會，課本中有列舉的是各級軍官，至於在下去的普通士兵便沒了，再寫下去怕是沒有寫課文的空間了，太可怕了…
相信周圍也有跟我一樣去看參戰人員的名字，看到一大堆軍官的名字後面標示的都是已亡，很多人臉色都不太好，身邊的柴榮也好不到哪去，課堂間老師也沒有接著說下去，教室呈現一片詭異的沈寂，片刻後老師道：「我們都要對那些戰死之士奉以最高敬意，無論是軍官還是籍籍無名的底層士兵，都為國家獻出軀體，貢獻了所有，他們也都有家人，家人在後方等待兒女歸來的喜訊，但多數人收到的只是殘肢或殘破帶血的武器，那些被異界漩渦帶走的人甚至找都找不到。
待兒歸來情，風雨延綿綿。
夜半夢中驚，憂然心刀剪。
待捷歸來時，出郭迎兒歡。
只得殘衣劍，衣襟為淚沾。
這是當時某一位佚名作者痛失兒女後所寫的詩句，卻可見痛失兒女之痛，你們日後多數人也都會被分配到各軍區補充兵力，好好保持聯絡，而日後那些要被分到第十軍區的人大家可以就為他們送個行吧，說不定會是最後一面了，但當然不想死就加緊變強，你越強就越不容易死，明白嗎？」
我聽到身後有人啜泣的聲音，周邊同學有幾位眼中也有血絲，是段沉重的歷史啊，無論是誰都不想要戰爭，不知道多久後邊境的紛亂才能終止？何時才能不在這世間苟延殘喘？
下課鈴聲響起，老師默默離去，同學也都三三兩兩的離去，心情說不出的沉重，怪不得啊怪不得，院長聽到我說這件事會那麼生氣，雖說應該有一部分的情緒是心如刀絞，上了戰場誰都不知能不能再活著回來，有時跟著朋友一起衝鋒，結束時卻見只剩自己活著，友人們都已死去。
剛剛沒有仔細看，不曉得統領他有沒有參戰，等等回宿舍繼續看。
踏進宿舍後我立刻看起參戰名單，我先鎖定武衛四軍，副都統靳東鴻這人還活著，繼續往下看光參領就有數十人，在我不間斷地尋找下，我看到了他的名字，武衛四軍第二十軍團參領慕容吟龘！果然統領也有參戰。
我又繼續看下去，看到了四個特別的人，武衛八軍第十軍團參領柴鈺軒、武衛三軍第二軍團參領李天、武衛二軍第十三軍團參領郭燮和武衛一軍第一軍團參領冉通天，這四位目前都還活著，前三位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就好像我在哪裡聽過別人叫他們名字的感覺，小時候嗎？可是我沒怎麼印象有看過或聽過這幾人，最後一位是因為姓氏，我看完全部的人只有他姓冉，那這麼說來他跟冉伊月說不定是有親屬關係的，找個機會去問問看她知不知道冉通天。
距離下一堂修煉課還有一小時，抓緊時間繼續提升境界，在近期的修煉下來，我已經可以同時運轉潛力和氣息了，潛力越來越凝實，體內的血液不知為何出現慢慢的轉變，變得精萃、濃稠且在我心臟處形成一個血球，散發著某種奇異的氣息，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蓄力流法訣並沒有提及這點，之後找個機會回去問問統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