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詩白雪的執念
本章節 4336 字
更新於: 2023-08-05
詩白雪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明明性格上充滿著瑕疵，但某些言行舉止，卻又不自覺的讓人沉迷，以至於我把所有的過往都告訴了她。
在我傾訴我的過往時，詩白雪始終不發一語，既沒有提問，也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只是認真地傾聽著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你果然跟本座很像呢，我們都被自身的業障所束縛著……。」
似乎是由感而發，詩白雪面帶哀傷的低語著。
大概是出於一教之主的自尊，詩白雪聽完我所說的故事後，很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緒。
「你認為本座這一路走來，都沒有任何犧牲嗎？本座身上所背負的罪業，不是你所能想像的。」
「不管出於甚麼理由，身不由己也好，為了一己之私也罷，我們為了活下去，也是拚上了性命，但這一路上不只同伴全部死亡，就連自己的親人也救不了，最後甚至還變成這副鬼樣子。」
〈角色資訊：詩白雪，對人物的理解度上升，理解度提升10。〉
突如其來的系統訊息，看來詩白雪確實也是對我坦白了很多真心話，也讓我對詩白雪有了一定的認知。
此時詩白雪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眼神堅定的看著我說道。
「本座確實不是自願找上你，且本座也沒有立場強迫你再度登塔，但本座以萬武域界魔教教主的身分請求你，繼續攻略故事塔，並挑戰眾神的神位。」
「本座會把畢生所學全部交給你，但這不只是為了本座自己的復仇，這同時也為了不讓你們的世界繼續成為眾神的玩具，所以那怕到時候你不復活本座，也看在本座是你師父的面子上，復活本座的妹妹，她本來也有資格挑戰神位，但為了救本座而犧牲。」
詩白雪說完，便對著我深深地鞠躬，姿態放得非常低，只求我能答應她的請求。
但我從詩白雪的話裡，聽到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便激動地對著詩白雪喊道。
「你雖然沒有肉體，但精神體還存在，還有辦法嘗試復活，但你說復活你的妹妹，難道成神後可以復活已經死去的人嗎？」
要不是無法觸摸到詩白雪，我大概已經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問話了。
我不能不激動，因為父母以及世元他們是我這一生的痛，也是無法抹去的業障，所以只要還有機會，我肯定不會放棄復活他們。
「說實話，本座也不知道，因為沒有人試過，但故事塔是眾神所創造出來的，如果是因故事塔死亡的人，本座相信還是有機會可以復活，但前提必須是你能成為神。」
「你和本座都有相同的業障，也有著相同的目標，本座好歹也成功抵達過20層，曾經站在神面前的人，有我的幫助，你一定能成功挑戰神位，復活我們所重視的人。」
詩白雪自己也不確定已經死去的人能否復活，一切也都只是她的猜測，但卻也讓人抱持著一些希望。
「就算是我這種沒有任何攻擊技能，也沒有甚麼特殊能力的人，你也有信心能教導我嗎？我已經不想再因為我的死，進而犧牲其他的人。」
詩白雪的話確實打動了我，只要成神後，就有機率可以復活父母以及世元等人，就算只是猜測，至少也有了希望。
但我真的無法再承受別人因我而死，不然到時候先崩潰的一定會是我自己。
「你從一開始的想法就不對了，為甚麼要以死為前提？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有復活的技能，你該想的是，該如何提升自己並活下去。」
詩白雪用纖細的手指指著我，彷彿已經成為我師父一般，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不過本座大概能理解你的想法，本座想大概不只是你，你們世界的人是不是都認為只要故事塔有人通過第十層，接下來沒有了懲罰機制後，你們的世界就安全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本座告訴你，大錯特錯！」
詩白雪雖然是個精神體，不會感覺到累也觸碰不到任何物品，但她卻飄向了一旁的椅子，雙腿交疊起便坐了上去，白皙的玉足一覽無疑。
「通過故事塔第十層，確實不會再有倒計時的懲罰，但這也表示，你們的世界已經有資格成為試煉之地，也就是你們世界的故事塔，將會和其他一樣通過第十層的世界產生共鳴，並相互連接，還會出現特殊的通關條件，升級的方式也不在只是透過狩獵魔物來提升。」
「簡單來說，假設你們現在在攻略十一層的故事塔，但實際上的十一層，就是其他跟你們一樣通過第十層故事塔的世界。可以說，通過故事塔第十層後，才是正式的開始，前面的十層用你們世界的說法，只能算是新手教學，是眾神所創造出的偽世界。」
詩白雪此時此刻所說的話，徹底的震驚了我，因為就像詩白雪所言，我一直認為只要不進入故事塔，就不會有死亡的風險。
但假如通過了第十層，那我們的世界很有可能也會變成戰場，到時候根本不可能獨善其身。
「你不是笨蛋，大概已經明白本座為什麼跟你說這些。你們故事塔第一層和我們可能不是同個世界觀，但通關的條件應該和我們是一樣的，只要達到一定數量的人進入故事塔，就會自動開啟下一層的入口，本座說的沒錯吧。」
就如詩白雪所說，當初世元他們以為貪婪寶庫是通關的關鍵，但沒想到通關的條件如此簡單，只要進入塔內的人達到一定的數量，自動會出現下一層的大門。
這種通關條件，乍看之下非常簡單，但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想到，簡直就像是逼迫著人們一定要進入故事塔一樣。
「呵！你也覺得很可笑吧，所以本座才說，我們只是眾神的玩具，被逼迫著一定要進入故事塔，不論你是否願意，先強迫給你技能，然後在給你設個倒計時，到時候還怕沒有人會登塔嗎。」
詩白雪嗤之以鼻的說道，但言語中的怒氣卻是表露無遺。
「所以你們通過第十層後，接下來就會前往其他的世界，到時候會出現甚麼通關條件，我也不知道。但如果其他世界的通關條件，是屠殺你們世界的人，那到時候的你還能夠獨善其身嗎？」
聽完詩白雪的話後，我才明白至今的想法有多麼天真。
照這樣的攻略速度，遲早有一天會通過第十層，到時候我們的世界很有可能會變成戰場，那到時候沒有力量的我，最後也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唯一的辦法，唯有變強，才能擺脫死亡的命運，才能不再連累其他的人。
詩白雪看我一臉嚴肅，且不發一語的低著頭，以為把我嚇到了，馬上又開口緩頰道。
「本座說的通關條件可能誇張了點，且故事塔為了平衡也不會出現屠殺其他世界的事件發生。但就像你們透過狩獵魔物提升等級，那其他世界的人，那怕不是通關條件，也可能會對你們世界的人出手，所以只有變強才不會受人宰割，只有變強，才能保護自己和你所重視的人。」
「所以，本座再次請求你，成為我的弟子！讓我帶著你，走向巔峰，並且超越本座，挑戰那些視我們為玩物的眾神，復活我們所珍視的人，這是我這輩子的執念，也是我的宿願。」
詩白雪話音剛落，便從椅子起身，飄到了我的面前，只見那潔白無暇的臉龐，透露著傲氣與堅決。
詩白雪有信心能教導我，並把她畢生所學都交給我，這是她屬於萬域武界第一人的驕傲，也是她身為魔教教主的驕傲。
詩白雪對於自己的失敗，以及妹妹和同伴的死亡感到懊悔與不甘，所以她在要死亡的最後一刻，用她剛產生的神性因子，創造了一個全新的技能，才讓她堅持在故事塔內漂泊了百年，也要再次挑戰那些神，並復活她的親人，這便是她的堅決。
在這一刻，在我面前的詩白雪，不再是萬域武界的最強者，也不是魔教教主，當代天魔。
現在的詩白雪，就是一個充滿執念的靈魂，為了自己的宿願，甘願放棄一切名譽。
我不知不覺也被她的那股執念所感動，雖然過往的記憶依舊存在，但就像詩白雪所說，我必須帶著我的罪業，連同死去的人一同走下去。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此時的我，不再猶豫，認真的回應了詩白雪的話。
將來要是有人通過了第十層，我們的世界變成了萬界的戰場，到時候的我還是沒有變強的話，那等待我的，只有無止盡的輪迴，直至我內心崩潰的那一刻。
所以不管是為了復活親人，還是為了自己，我都必須變強。
詩白雪看我的語氣有些鬆動，表情瞬間變的精采了起來，就好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臉上頓時透露出了欣喜的模樣，一點都沒有身為一教之主的威嚴。
我心想，難道魔教的人都是這副模樣的嗎？情緒起伏未免也太大，還是說只有詩白雪的個性是如此，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詩白雪看我一臉無語的模樣，才驚覺自己的失態，於是立馬轉過身，用手揉了揉臉龐，盡量做到表情的控管。
數秒後再次轉過身來，表情也恢復了先前嚴肅的模樣。
「咳咳！首先呢，本來拜師是要你行跪拜大禮的，尤其是像本座這樣的絕世高手更應該注重禮節。」
詩白雪似乎很在意我的感受，說到這裡時還用眼角餘光偷瞄著我，深怕我突然反悔似的。
「但這裡畢竟不是本座原本的世界，且本座也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身體及力量，現在的本座，既不是魔教教主，也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人物，只是一縷殘魂，所以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上下關係，有的只是師徒間的情誼。」
詩白雪其實心裡不想讓我對她產生反感，但她一說完，那一臉得意的表情立刻出賣了她。
因為詩白雪的臉就好像在說，本座堂堂魔教教主，不但沒讓你行跪拜大禮就破格讓你成為我的弟子，甚至還讓你和自己成為平等的關係，你可要好好珍惜。
詩白雪的表情好懂得讓人心疼，讓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們魔教的人是不是常常告誡你盡量不要露出表情，有損魔教的顏面，或者是希望有任何需要開口的時後交給別人代勞。」
「咦？你怎麼知道，本座的妹妹常常告誡本座，有任何問題她會代替本座出面，而本座只要展現出強大的一面就夠了。」
聽完詩白雪的說詞，本人似乎沒有道察覺任何的不妥，但我頓時替全體魔教以及詩白雪的妹妹感到汗顏。
「既然你現在是本座的弟子了，那以後你要稱呼我為師父！」詩白雪說完臉上竟然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搞得我好像是發禮物的聖誕老人，正面對一個期待收到禮物的小孩的目光。
看著詩白雪期待的目光，我的眼神不自覺地飄移開來，然後拗口的說了句「師父。」
但詩白雪不但沒有不滿，反而高興地轉過身暗自竊喜，第一次有人叫她師父，這種感覺好像很不錯。
我並不是排斥有人叫詩白雪為師父，而是對著一個年紀看起來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小的女性叫師父，總覺得很難為情。
雖然詩白雪的實際年齡可能比我大了幾百歲都有可能，但人是視覺動物，難免會被事物的表現給迷惑。
「那個，師父……。」雖然很拗口，但看到詩白雪宛如孩童般開心的模樣，我心中暗嘆了一聲，還是慢慢習慣好了。
「你說你在塔內困了上百年，但故事塔在我們的世界才出現了五年左右，你怎麼可能在塔裡存在那麼久。」
詩白雪聽到我的問題，也從師父的喜悅中回過神來，認真的看著我說。
「準確來說，在本座挑戰眾神失敗後，本座在故事塔內徘徊了150年，直到本座遇見了跟我有著相同業障的你。」
「但誰告訴你故事塔只存在了五年，我前面有說過，故事塔同樣也存在在其他的世界，而宇宙中有上萬個世界，只是降臨你們世界的故事塔時間比較晚而已。」
詩白雪認真的回答了我的問題，認著的做出了師父該有的模樣，為弟子好好的解答。
「順帶一提，故事塔降臨我們的世界時，本座只花了十年的時間就通過了20層的故事塔喔，你們世界已經過去了五年還沒通過第四層，真的要加油了。」
說完還對著我擺出一臉神氣的模樣，就好像要求誇獎的小孩一樣。
不得不說，如果詩白雪不說話，真的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如果在搭配上她的顏藝，那怕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著實讓人生不起氣來。
看來我未來的日子，有了這個師父的陪伴，至少不會再這麼孤單吧。
在我傾訴我的過往時，詩白雪始終不發一語，既沒有提問，也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只是認真地傾聽著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你果然跟本座很像呢，我們都被自身的業障所束縛著……。」
似乎是由感而發，詩白雪面帶哀傷的低語著。
大概是出於一教之主的自尊，詩白雪聽完我所說的故事後，很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緒。
「你認為本座這一路走來，都沒有任何犧牲嗎？本座身上所背負的罪業，不是你所能想像的。」
「不管出於甚麼理由，身不由己也好，為了一己之私也罷，我們為了活下去，也是拚上了性命，但這一路上不只同伴全部死亡，就連自己的親人也救不了，最後甚至還變成這副鬼樣子。」
〈角色資訊：詩白雪，對人物的理解度上升，理解度提升10。〉
突如其來的系統訊息，看來詩白雪確實也是對我坦白了很多真心話，也讓我對詩白雪有了一定的認知。
此時詩白雪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眼神堅定的看著我說道。
「本座確實不是自願找上你，且本座也沒有立場強迫你再度登塔，但本座以萬武域界魔教教主的身分請求你，繼續攻略故事塔，並挑戰眾神的神位。」
「本座會把畢生所學全部交給你，但這不只是為了本座自己的復仇，這同時也為了不讓你們的世界繼續成為眾神的玩具，所以那怕到時候你不復活本座，也看在本座是你師父的面子上，復活本座的妹妹，她本來也有資格挑戰神位，但為了救本座而犧牲。」
詩白雪說完，便對著我深深地鞠躬，姿態放得非常低，只求我能答應她的請求。
但我從詩白雪的話裡，聽到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便激動地對著詩白雪喊道。
「你雖然沒有肉體，但精神體還存在，還有辦法嘗試復活，但你說復活你的妹妹，難道成神後可以復活已經死去的人嗎？」
要不是無法觸摸到詩白雪，我大概已經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問話了。
我不能不激動，因為父母以及世元他們是我這一生的痛，也是無法抹去的業障，所以只要還有機會，我肯定不會放棄復活他們。
「說實話，本座也不知道，因為沒有人試過，但故事塔是眾神所創造出來的，如果是因故事塔死亡的人，本座相信還是有機會可以復活，但前提必須是你能成為神。」
「你和本座都有相同的業障，也有著相同的目標，本座好歹也成功抵達過20層，曾經站在神面前的人，有我的幫助，你一定能成功挑戰神位，復活我們所重視的人。」
詩白雪自己也不確定已經死去的人能否復活，一切也都只是她的猜測，但卻也讓人抱持著一些希望。
「就算是我這種沒有任何攻擊技能，也沒有甚麼特殊能力的人，你也有信心能教導我嗎？我已經不想再因為我的死，進而犧牲其他的人。」
詩白雪的話確實打動了我，只要成神後，就有機率可以復活父母以及世元等人，就算只是猜測，至少也有了希望。
但我真的無法再承受別人因我而死，不然到時候先崩潰的一定會是我自己。
「你從一開始的想法就不對了，為甚麼要以死為前提？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有復活的技能，你該想的是，該如何提升自己並活下去。」
詩白雪用纖細的手指指著我，彷彿已經成為我師父一般，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不過本座大概能理解你的想法，本座想大概不只是你，你們世界的人是不是都認為只要故事塔有人通過第十層，接下來沒有了懲罰機制後，你們的世界就安全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本座告訴你，大錯特錯！」
詩白雪雖然是個精神體，不會感覺到累也觸碰不到任何物品，但她卻飄向了一旁的椅子，雙腿交疊起便坐了上去，白皙的玉足一覽無疑。
「通過故事塔第十層，確實不會再有倒計時的懲罰，但這也表示，你們的世界已經有資格成為試煉之地，也就是你們世界的故事塔，將會和其他一樣通過第十層的世界產生共鳴，並相互連接，還會出現特殊的通關條件，升級的方式也不在只是透過狩獵魔物來提升。」
「簡單來說，假設你們現在在攻略十一層的故事塔，但實際上的十一層，就是其他跟你們一樣通過第十層故事塔的世界。可以說，通過故事塔第十層後，才是正式的開始，前面的十層用你們世界的說法，只能算是新手教學，是眾神所創造出的偽世界。」
詩白雪此時此刻所說的話，徹底的震驚了我，因為就像詩白雪所言，我一直認為只要不進入故事塔，就不會有死亡的風險。
但假如通過了第十層，那我們的世界很有可能也會變成戰場，到時候根本不可能獨善其身。
「你不是笨蛋，大概已經明白本座為什麼跟你說這些。你們故事塔第一層和我們可能不是同個世界觀，但通關的條件應該和我們是一樣的，只要達到一定數量的人進入故事塔，就會自動開啟下一層的入口，本座說的沒錯吧。」
就如詩白雪所說，當初世元他們以為貪婪寶庫是通關的關鍵，但沒想到通關的條件如此簡單，只要進入塔內的人達到一定的數量，自動會出現下一層的大門。
這種通關條件，乍看之下非常簡單，但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想到，簡直就像是逼迫著人們一定要進入故事塔一樣。
「呵！你也覺得很可笑吧，所以本座才說，我們只是眾神的玩具，被逼迫著一定要進入故事塔，不論你是否願意，先強迫給你技能，然後在給你設個倒計時，到時候還怕沒有人會登塔嗎。」
詩白雪嗤之以鼻的說道，但言語中的怒氣卻是表露無遺。
「所以你們通過第十層後，接下來就會前往其他的世界，到時候會出現甚麼通關條件，我也不知道。但如果其他世界的通關條件，是屠殺你們世界的人，那到時候的你還能夠獨善其身嗎？」
聽完詩白雪的話後，我才明白至今的想法有多麼天真。
照這樣的攻略速度，遲早有一天會通過第十層，到時候我們的世界很有可能會變成戰場，那到時候沒有力量的我，最後也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唯一的辦法，唯有變強，才能擺脫死亡的命運，才能不再連累其他的人。
詩白雪看我一臉嚴肅，且不發一語的低著頭，以為把我嚇到了，馬上又開口緩頰道。
「本座說的通關條件可能誇張了點，且故事塔為了平衡也不會出現屠殺其他世界的事件發生。但就像你們透過狩獵魔物提升等級，那其他世界的人，那怕不是通關條件，也可能會對你們世界的人出手，所以只有變強才不會受人宰割，只有變強，才能保護自己和你所重視的人。」
「所以，本座再次請求你，成為我的弟子！讓我帶著你，走向巔峰，並且超越本座，挑戰那些視我們為玩物的眾神，復活我們所珍視的人，這是我這輩子的執念，也是我的宿願。」
詩白雪話音剛落，便從椅子起身，飄到了我的面前，只見那潔白無暇的臉龐，透露著傲氣與堅決。
詩白雪有信心能教導我，並把她畢生所學都交給我，這是她屬於萬域武界第一人的驕傲，也是她身為魔教教主的驕傲。
詩白雪對於自己的失敗，以及妹妹和同伴的死亡感到懊悔與不甘，所以她在要死亡的最後一刻，用她剛產生的神性因子，創造了一個全新的技能，才讓她堅持在故事塔內漂泊了百年，也要再次挑戰那些神，並復活她的親人，這便是她的堅決。
在這一刻，在我面前的詩白雪，不再是萬域武界的最強者，也不是魔教教主，當代天魔。
現在的詩白雪，就是一個充滿執念的靈魂，為了自己的宿願，甘願放棄一切名譽。
我不知不覺也被她的那股執念所感動，雖然過往的記憶依舊存在，但就像詩白雪所說，我必須帶著我的罪業，連同死去的人一同走下去。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此時的我，不再猶豫，認真的回應了詩白雪的話。
將來要是有人通過了第十層，我們的世界變成了萬界的戰場，到時候的我還是沒有變強的話，那等待我的，只有無止盡的輪迴，直至我內心崩潰的那一刻。
所以不管是為了復活親人，還是為了自己，我都必須變強。
詩白雪看我的語氣有些鬆動，表情瞬間變的精采了起來，就好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臉上頓時透露出了欣喜的模樣，一點都沒有身為一教之主的威嚴。
我心想，難道魔教的人都是這副模樣的嗎？情緒起伏未免也太大，還是說只有詩白雪的個性是如此，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詩白雪看我一臉無語的模樣，才驚覺自己的失態，於是立馬轉過身，用手揉了揉臉龐，盡量做到表情的控管。
數秒後再次轉過身來，表情也恢復了先前嚴肅的模樣。
「咳咳！首先呢，本來拜師是要你行跪拜大禮的，尤其是像本座這樣的絕世高手更應該注重禮節。」
詩白雪似乎很在意我的感受，說到這裡時還用眼角餘光偷瞄著我，深怕我突然反悔似的。
「但這裡畢竟不是本座原本的世界，且本座也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身體及力量，現在的本座，既不是魔教教主，也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人物，只是一縷殘魂，所以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上下關係，有的只是師徒間的情誼。」
詩白雪其實心裡不想讓我對她產生反感，但她一說完，那一臉得意的表情立刻出賣了她。
因為詩白雪的臉就好像在說，本座堂堂魔教教主，不但沒讓你行跪拜大禮就破格讓你成為我的弟子，甚至還讓你和自己成為平等的關係，你可要好好珍惜。
詩白雪的表情好懂得讓人心疼，讓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們魔教的人是不是常常告誡你盡量不要露出表情，有損魔教的顏面，或者是希望有任何需要開口的時後交給別人代勞。」
「咦？你怎麼知道，本座的妹妹常常告誡本座，有任何問題她會代替本座出面，而本座只要展現出強大的一面就夠了。」
聽完詩白雪的說詞，本人似乎沒有道察覺任何的不妥，但我頓時替全體魔教以及詩白雪的妹妹感到汗顏。
「既然你現在是本座的弟子了，那以後你要稱呼我為師父！」詩白雪說完臉上竟然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搞得我好像是發禮物的聖誕老人，正面對一個期待收到禮物的小孩的目光。
看著詩白雪期待的目光，我的眼神不自覺地飄移開來，然後拗口的說了句「師父。」
但詩白雪不但沒有不滿，反而高興地轉過身暗自竊喜，第一次有人叫她師父，這種感覺好像很不錯。
我並不是排斥有人叫詩白雪為師父，而是對著一個年紀看起來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小的女性叫師父，總覺得很難為情。
雖然詩白雪的實際年齡可能比我大了幾百歲都有可能，但人是視覺動物，難免會被事物的表現給迷惑。
「那個，師父……。」雖然很拗口，但看到詩白雪宛如孩童般開心的模樣，我心中暗嘆了一聲，還是慢慢習慣好了。
「你說你在塔內困了上百年，但故事塔在我們的世界才出現了五年左右，你怎麼可能在塔裡存在那麼久。」
詩白雪聽到我的問題，也從師父的喜悅中回過神來，認真的看著我說。
「準確來說，在本座挑戰眾神失敗後，本座在故事塔內徘徊了150年，直到本座遇見了跟我有著相同業障的你。」
「但誰告訴你故事塔只存在了五年，我前面有說過，故事塔同樣也存在在其他的世界，而宇宙中有上萬個世界，只是降臨你們世界的故事塔時間比較晚而已。」
詩白雪認真的回答了我的問題，認著的做出了師父該有的模樣，為弟子好好的解答。
「順帶一提，故事塔降臨我們的世界時，本座只花了十年的時間就通過了20層的故事塔喔，你們世界已經過去了五年還沒通過第四層，真的要加油了。」
說完還對著我擺出一臉神氣的模樣，就好像要求誇獎的小孩一樣。
不得不說，如果詩白雪不說話，真的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如果在搭配上她的顏藝，那怕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著實讓人生不起氣來。
看來我未來的日子，有了這個師父的陪伴，至少不會再這麼孤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