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Ⅰ.如詩.UN』JUSTICE ACT』JUDGEMENT:森魔的樂章(另曲)
本章節 10457 字
更新於: 2023-08-04
這裡很奇妙,同時也很荒謬。
我和莉雅剛離開「繁忙的打工之都」,走在這四處無人的小路上,突然感受到前方有一股濃厚的魔力向我襲來。
接著,一個踩踏著伐木斧的壯漢從我們頭上飛快地飛過———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想起自己應該吐槽這回事。
「剛剛是不是有個人飛過?他剛剛是不是踩在斧頭上飛?而且他剛剛是從哪兒出來的?」
啃著蘋果的莉雅,向前摸索了一下。
然後滿嘴蘋果的她,像是在說「找到了」的字樣,伴隨著她念念有詞的咒語,隨手輕輕一揮。
頓時,空氣就像一片遮布被掀開,一座華麗壯觀的美麗城邦出現在我們面前,這讓我感到非常意外。
實際上,這才是我認為不該出現的景象。
莉雅解釋說「「森魔之城」是一座魔法之邦,為了讓無法使用魔法的人無法進入,所以他們設了一個隱藏視線的結界,剛才那個人就是從結界里出來的哦!」
她興緻勃勃地解釋,讓我都不好意思打斷她。
我伸手去摸這個所謂的「結界」里,發現和外面的感覺沒什麼兩樣,除了魔力氣息更濃厚一些。
「當然!因為這只是將自己城邦隱藏起來的結界,基本上和外頭的一切都是相通的嘛。」莉雅繼續解釋道。
我還是有些擔心剛剛如果沒有發現這麼大的城邦就在眼前,撞上去的話,會很尷尬。
「而且除了從裡面出來,進入的話都需要使用魔法對吧?」
「沒錯,簡單來說『裡面』和『外面』有著共性,卻又不是什麼都產生共聯!」莉雅回答。
聽她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正當我準備踏入這個結界時,莉雅突然從後面拉住了我。
我好奇地轉過頭看向她,她指了指我手中握著的焰赤斬。
「我想會把城邦這麼嚴格隱藏起來的『魔法之邦』應該不能把劍帶進去哦。」
出於擔憂她的提醒,我想起了一段普泰拉塞大陸不堪回首的歷史。確實有這個可能的,畢竟在從前,魔法使與持劍者是兩個打得不可開交、水火不容的對立面。
於是我將焰赤斬收回了印記里,然後莉雅才放心地帶我走進結界里。
「哇——」
踏入結界后,莉雅被眼前五花八門的魔法吸引住了雙眼,而我也被這些千奇百怪的景象震驚了。
其中大部分景象都和書中所述的大不相同,比如「踩著千百不同物件在天空飛躍」的景象,和魔法童話故事中的「魔法使」形象有些出入。
我以為魔法使只會坐在掃帚、毯子等物品上飛翔,然而眼前出現的這些超出我理解範圍的物品讓我愣在原地。
飯鍋?木桶?磚塊?報紙?甚至連金幣都有!
實在讓人不敢再繼續看下去了,原來不是因為掃帚和毯子有魔法才能飛,而是任何被魔法使賦予魔力的東西都能飛起來!
這些看起來瘦弱無比的魔法使因為有了魔法,可以完成平常需要三個人才能完成的工作量。
「吶吶!川奇,我們快點進去吧!我快等不及看看裡面是什麼樣子了!」莉雅興奮地說道。
雖然莉雅很容易適應這裡的一切,甚至有住下來的想法,但我卻異常不適應這裡的生活。
無論是什麼,莉雅都可以很輕鬆地使用魔法完成,而我卻像個摸爬滾打的孩子,什麼都需要親自動手。
身旁的魔法使包括莉雅,只需要輕輕一個念頭就能完成對我來說難以完成的事情,甚至還能使用魔法化險為夷,讓無意跑到屋頂上的貓咪安然下來,這讓我感到有些尷尬。
「但是使用一些小魔法對魔法使來說一點也不負擔哦?你看,就這樣輕輕一揮,就行了。反而不使用魔法的時候,才會讓積累在體內的魔力成為魔法使的負擔哦?」莉雅試圖說服我,邊說邊施展一些簡單助於日常便利的魔法。
「我清楚,但對我來說這樣總會感到莫名的壓力。」我苦笑著回答。
「哦~ 我知道了~ 難不成是因為川奇不怎麼會魔法,所以開始覺得有些丟臉了?」莉雅調皮地說。
「魔法不魔法的,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知道如果過於認為一件事情是正常的,反而久而久之會慢慢變得不正常。即便是魔法也一樣。」
她聽我說完,手托著腮陷入思考。
「唔…」
她開始認真思索我的話語。
「或許你說得對,川奇。我們這麼依賴魔法,也許真的有些過了。」莉雅沉思著說道,而我沉默表示贊同。
其實我並不反感魔法本身,只是認為魔法應該成為一種輔助,而不是代替他們自己的能力。
「算了,但我嘗試嘗試習慣吧...」見她有些失望,於是我說著。
莉雅聽了我的話,眼睛里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我會一旁「協助」你的!」
看見莉雅這麼高興,我也慢慢開始嘗試融入這個魔法之都。
雖然我並不擅長使用魔法,但也開始學習一些基本的魔法技巧,嘗試運用魔力在日常生活中解決一些問題。
有時候,我會在莉雅的指導下,進行一些簡單的魔法實踐,慢慢地適應這個城邦的生活。
莉雅則在我的陪伴下,繼續探索森魔之城,這奇妙魔法之邦。
她對城中的各種魔法事物充滿好奇,每天都有新的驚喜等待著她。
有時候,她會和拖著我一起去觀賞魔法表演,看著那些優雅自如地施展魔法的魔法使們,她會眼睛發亮,不時地拍手叫好。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我們來到了一家魔法工坊。
這家工坊是由一位老魔法使經營的,他擅長製作各種奇特的魔法道具。
莉雅對這裡的魔法道具展示架著迷不已,而我對老魔法使的手工技藝感到欽佩。
老魔法使看到莉雅的好奇心,主動走過來與她攀談。
「小姑娘,你對這些魔法道具感興趣嗎?」
莉雅點點頭,滿臉興奮地說道。
「嗯!這些道具看起來很神奇,我很好奇它們能做什麼?」
老魔法使微笑著解釋道。
「這些道具都是經過精心設計和製作的,每一個都有特定的功能。它們可以輔助魔法使們進行各種魔法表演和實踐,使魔法更加精彩。不過,魔法不僅僅是依靠這些道具,真正的魔法力量在於每個魔法使的內心。」
莉雅聽了老魔法使的話,不禁陷入深思,她開始思考自己對魔法的理解和認識。
「每個魔法使的內心...」莉雅默默地重複著老魔法師的話。
我靜靜看著莉雅,沒打擾她的思緒。
接著離開了魔法工坊后,我們繼續逛街,走進了一家小小的魔法雜貨店。
店內陳列著各種各樣奇妙的魔法用具,讓我們倆再次產生好奇。
莉雅向店主打聽了一些問題,得知這裡有一些適合初學者的魔法道具,於是莉雅挑選了一些看起來簡單的魔法道具準備給我接觸。
「川奇,你看這個『魔力點燃球』怎麼樣?只需要輕輕一點,就能放出美麗的魔法火焰哦!」
莉雅興奮地拿起一個球形的道具,輕輕按了一下,頓時球體中央飄起了一團繽紛的彩色火焰,美輪美奐。
我看著那團火焰,若有所思。
「你看你看,而且這種魔法道具是完全安全的,適合初學者使用。你試試看!」莉雅笑著鼓勵我。
我接過魔力點燃球,輕輕按下。
在我的手掌中,一團小小的火焰飄浮著,溫暖而美麗。
「哇!你做到了!看,那火焰就是你剛剛點燃的,厲害吧!」莉雅興奮地讚美著,見我成功學會了第一個魔法,她更加興奮繼續帶我逛這多姿多彩的店鋪,也找到了更多有趣的魔法道具。
「這個『懸浮氣球』可以讓你的東西飄浮在空中哦!這個『變色斗篷』穿上後會隨著你的心情變換顏色!這個『響指定律鍾』可以讓你通過響指控制時間的流動!」
莉雅一件件介紹著魔法道具,我也開始對這些奇妙的東西感到好奇。
我試著使用這些魔法道具,逐漸熟悉了一些簡單的魔法。
在城市的街頭巷尾,我們看到魔法燈籠飄浮在空中,發出絢麗的光芒;小魔法使們手舞足蹈,將食物材料變換成美味的料理;街頭藝人用魔法創作出壯觀的畫面,讓人讚嘆不已。
在森魔之城度過的日子裡,我們一起經歷了許多有趣和感動的瞬間。
這個城鎮的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展現了對魔法的理解和熱愛魔法並不是神秘和高高在上的力量。
它是每個人內心的一部分,蘊含著無限的可能性。
......
但或許是我多慮了吧,但我更願意相信,這城邦里的所有人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據我在這城邦逗留幾天下來,我發現這裡的人對魔法都有一種極端的偏執,他們總認為能夠掌握最極致魔法和使用禁忌魔法的魔法使是宛如上帝般的存在,而將不會使用魔法的普通人當作螻蟻一樣看待。
這讓這幾天被冷眼看待的我非常有感。
所以就在待在這個城邦的第五天後,我和莉雅也到了準備離開的時候了。正當我們一如往常地走在街道上時,突然從我們前方的天上傳來了一陣「轟隆———」的響聲。
「咦?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緊緊握住焰赤斬,警覺地張望著。
放眼望去,一顆巨大無比的巨石正從魔法搬運工的控制中失控跌落,即將砸向地面。
而非常不幸的是,有好幾個長幼青少正處於巨石即將砸落的位置。
然而,即便眼見面前所發生的一切,周遭的魔法使們卻沒有辦法有何作為,因為要他們即時詠唱魔法已經太遲了。見狀,大家也只能祈禱巨石下的人會被能以翻轉局面的奇人所拯救。
剎那之間,我突然被自己潛在的意識縱使自己跳躍到了空中,召喚出焰赤斬,以極快的速度斬碎了這顆堅硬無比的巨石。
隨著巨石的落下,人們閉上的雙眼,一方面是不敢見證接下來的結局,一方面是被我手中的焰赤斬所閃耀著的光輝給照得無法睜眼。
就這樣,巨石被斬碎的碎石紛紛落向地面,沒有任何一個人受傷的局面,被我奇迹地給創造了出來。
雖然那些差點被巨石砸死的魔法使們處境安全了,但我卻陷入了糟糕的境地。
原本以為大家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感謝不斷。
結果卻恰恰相反,那些魔法使們用驚恐的眼神看向我,有的則在我落地後用魔法困住了我大喊道。
「這裡有個持劍者!抓住他!」
「抓住他!」
「川奇!」
就這樣,明明救了好幾條生命的我,卻被這個城邦的魔法使給當成了罪犯一樣嚴實地捆了起來。
......
被鎖在這個看似四處毫無枷鎖的牢房裡不知道第幾天了,所謂「給予我隱藏身份進入森魔之城的審判」遲遲還沒被批准下來,最主要的是焰赤斬還被他們收檢了。
我望著空曠得非常之大,但卻只有我一人的牢房,不禁感嘆到...
「明明前幾天還在和『美少女』逛街,體驗『魔法帶來便利』的我,今天被關在了魔法牢房裡,真是可笑呢。」
「『魔法的便利』?那只是表象而已,真正的魔法根本不存在什麼便利,他們只是用自己生命作為代價交換某種力量的一種總稱而已...」
沒錯,周圍明明沒有人,那我究竟在和誰說話呢?
其實他就是住在我上方牢房的一個大叔,說是「上方」意義上也並不是真正的「上方」,而是另一個倒反過來忽視重力,將我處於他上方,他處於我上方的一個奇特牢房。
也不知道究竟他犯了什麼罪,但最主要讓我第一天進到牢房后久感到無比震撼的是,這個牢房即沒有枷鎖也沒有左右兩旁的牢房間,它的構造屬實神奇,可能這就是魔法給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實際有意義的創造吧...
雖然這個牢房周遭根本沒有枷鎖,甚至沒有鐵圍欄。但它運用了魔法中最為「有趣」的一個結界,這個結界能使牢房裡的罪犯永遠逃不出這裡,只要罪犯嘗試逃跑他最後都會回到牢房的遠點...
所以甚至有人利用這個機制,不斷地把這個結界當作馬拉松賽跑一樣,不斷來來回回跑著,反正到最後都會回到牢房,不如無聊時來跑個步也不錯對吧?
回到上方那個大叔的話題上,可以說來到牢房后,我唯一能溝通、讓我不至於得精神疾病的就是上方這個大叔了...
我抬頭看向他,他手裡始終抱著那本厚厚老舊的書本,不知道那本書對他來說有著什麼樣的意義,於是我問他。
「話說,你手上的那本書究竟是什麼?怎麼你一直都抱著它?」
「這是世界上最後僅有的最後一本『森魔樂章』...」
平日里見他瘋瘋癲癲,所以我也沒把他的話當作一回事那般,便敷衍回答。
「啊,是這樣啊?世界上最後的一本『森魔樂章』嘛?所以呢?明明那麼喜歡魔法的你,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呢?」
畢竟即便是不是了解魔法的我,都知道『森魔樂章』這本充滿禁術的書,是根本不可能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就連莉雅曾這麼接近『森魔樂章』的魔法使,都沒見過真正的森魔樂章,這大叔這麼可能擁有呢?
「我..從來都沒喜歡過魔法,反而非常厭恨魔法,希望魔法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就這樣,平時瘋瘋癲癲的大叔突然開始嚴肅地和我講述有關他被關進這裡的一些過往真相...
原來魔法毀了他幸福的家庭,所以他才會那麼討厭魔法。
所以為了摧毀所有魔法罪惡的根源——『森魔樂章』。
大叔決定銷毀它,信奉森末樂章的魔法師們得知消息后立刻逮捕了大叔,將他永遠地關進了牢房之中,並從他手中奪回了『森魔樂章』。
但很快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將『森魔樂章』還給了大叔...
於是大叔為了保命就一直抱著手中的『森魔樂章』直到現在...
「那你有打開看過嗎?」
「這個我沒必要告訴你...」
「那能讓我看看嗎?」
「不能。畢竟不是誰都可以看的。」
矛盾,大叔的話中,讓我感到了無數的矛盾,因為想知道那本書中的內容,好奇的我站了起身來與大叔對峙。
「那為什麼你又能看呢?」
「因為這是我妻子的書,她最後的遺願是讓我把這本書交給女兒...」
「你的女兒?叫什麼名字?」我追問。
「她的名字叫做...」
就在即將聽到重點時,審判長的部下突然進來把我叫去審庭。
「剛島.川奇,你的開審時間到了,快起來準備。」
因為被突然叫走,而沒有聽到最後的我,有些不滿地盯著那群忽然闖進來,一點都不留給人隱私的傢伙。
最後我還是被他們用魔法硬拽到了他們所謂的『最高法庭』上,進行審判。
這個秘密越來越讓我感到莫名的懸念。
......
「所以,剛島.川奇。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我感到最高審判官的問題越發冷酷,但我依然堅定地回答。
「是指救了許多人,還被你們定罪這回事嘛?」我試圖用一種不屑的語氣掩飾內心的不安。
審判官中其中一位,那個特別帶著憎恨的眼神看著我,突然開口。「我最崇敬的最高庭審官,請允許我接管剛島.川奇的審問權。」
「允。」最高庭審官冷漠地點了點頭。
那個自稱崇敬最高庭審官的人將目光轉回我身上,然後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犀利。
「那麼,我這麼問吧。剛島.川奇你這持劍者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又或者說,為什麼能進來這個結界呢?」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敵意,似乎早已將我視為敵人。
我感受到一絲不安,但依然強忍著回應。「我沒義務回答。」
他嘲諷地笑了一聲。
「那我可以了解,你是有目的性的進入到結界內的對吧?同夥呢?計劃呢?將其中任何一點老老實實的說出來,都有辦法保全你。」
「這種偷換概念強加於審問中的問題,我沒義務回答。」我冷靜地否定了他的指責。
「好。」
他轉向最高庭審官,一臉恭敬地說「我尊敬的最高庭審官,我問完了。並且像請求另一件必須執行的事...」
「說。」最高庭審官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再次把目光投向我,言辭中充滿了不屑。「請允許我將剛島.川奇的同夥逮捕,並且一同進行審問。」
我無法忍受了,怒火中燒。「你這傢伙!...我沒有同夥!」腦海中閃過莉雅被捲入其中的念頭,讓我異常激動。
他似乎並不在意我的反應,依然自顧自地說著。
「因為我發現剛島.川奇對我們的裁決並不是很配合和贊同,而且以剛島川奇這麼一個普通的持劍者是不可能輕易闖入我們的結界的。所以我猜測一定有其他同夥的幫助,他才有辦法進入到這裡。如果裁決的話我希望最高庭審官能給予兩者最嚴格的裁決。畢竟森魔之城自從『森魔樂章』的事情以後,人們心裡從未安心下來一刻,所以我認為有必要加強我們的警戒,以及對罪犯的制裁力度!」
他的長篇大論讓在場其他魔法執行官都點頭認同,而我則覺得這些人都瘋了,居然要判一個救了人的我最嚴格的裁決。
「咚!———」最高庭審官敲了一聲法槌,聲音冷酷無情。
「好。批准,並立即執行。為了魔法之邦的權勢以及地位甚至是安全,我決定將剛島川奇的審判延遲直到你找出放他進來的同黨為止。」
我知道,我必須保持冷靜,堅守沉默,面對這黑暗的審判。內心的不安和憤怒只有我自己知道,但我必須忍受,否則莉雅和我都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險。
......
就這樣,我再次被關進牢房,但這次我感到更加擔憂和焦慮。
我非常擔心莉雅會因為我的關係遭受牽連,所以在牢房裡我開始默默祈禱,雖然平時並不信奉任何鬼神。
「唔?你怎麼回來了?」
大叔在上方對我再次被關進來感到驚訝。
「他們不打算放過我。」我回答。
「那你看來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了呢...」大叔深深嘆了口氣,臉上盡顯憂鬱。
「你呢?你待了多久?」我試圖了解他的處境。
大叔的臉色更加沉重,他回答。
「兩年了,我估計我在這裡的時間還會更久。畢竟他們的目標就是我手中的這本書。」
「那本書究竟為什麼不能給他們?難道你不想自由嗎?」
大叔苦笑著回答。
「自由什麼的,我不是說過了嗎?外面的世界比這裡還危險,不如待在這裡...」
對話看似告一段落,我以為沒什麼好繼續聊的了。
然而,大叔卻突然主動搭話。
「對了,你剛剛不是問了我女兒叫什麼名字嗎?」他問道。
「嗯。」
「她叫...娜迦.莉雅。」
大叔說出女兒的名字,我頓時坐直身子,不敢相信地再次確認一遍。
「叫什麼?」我追問。
「娜迦.莉雅。」大叔再次回答。
就在我想繼續深入了解的時候,我的頭突然劇痛,疼痛讓我不得不捂住頭顱。
「怎麼了嗎?年輕人。」大叔關切地詢問。
似乎腦海里有種感覺阻止我繼續追問下去。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和大叔在牢房裡彼此交流。
漸漸地,我得到了他的信任,忽然有一天,他問我。
「你真的很想知道這本書的內容嗎?」
「嘛...其實也沒那麼想知道...」
「接著。」
大叔突然把那本一直不讓其他人翻閱的森魔樂章丟給了我。
「我不讓任何人看的原因,是因為根本沒任何人能看見其中的內容。」他解釋道。
我打開書本,發現裡面不像他所說的一樣沒有任何內容,反而整本書都充滿著魔法的字眼。
這讓我好奇不已,為什麼只有我能看到書中的內容。
而就在這時,我感覺一股似曾相識的衝擊感湧上心頭,大腦和靈魂都在受到衝擊,一股強大的力量似乎在我體內喚醒。
然而,大叔還在繼續他的解釋。
「我妻子和我說過,這本書絕對不能落入一個名叫乏爾傑倫.德.尹諾蘭迪迓的人手中...否則...」他的話語逐漸微弱,彷彿消失在我的耳邊。
突然,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異常安靜,宛如與平常所熟知的世界截然不同。
我眼前出現了無數從未見過的景象,那是——末日般的景色。
「謝謝你,大叔。」
我突然不受內心喜悅的控制,脫口而出這句毫無感情的話語,讓一直在解釋的大叔愣住了。
「謝我?」他疑惑地問道。
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謝謝你這麼信任我,讓我看這本書,雖然我也看不見書中內容。」
其實我撒了謊,這是我心底最深處給自己下達的最佳指令。
「那當然了,畢竟你又不是被這本書選中的人...」
「是啊,就像你說的。這本書絕對不能被乏爾傑倫.德.尹諾蘭迪迓拿到手...否則,這個世界只會陷入『末世』的結局而已。」
......
不知已經是哪一天,我再次被帶到審判庭,這下我大概也猜到,莉雅被他們找到了...
來到審判大廳,我站在被控告席上,依然冷靜,面對即將到來的審判,我並沒有退縮。
直到看見莉雅也站在一旁的控告席時,並且被那能「禁錮魔力」的鎖鏈所捆綁得很難受得樣子,原本目光堅定的我,瞬間感到無比憤怒。
但即便自己倍受限制痛苦與限制了,她還是不忘先關心我...
「你沒事吧!川奇!」
「我沒事...」
「對不起...川奇...」
「沒有什麼需要對不起的,我一定會然我們兩都平安出去的。」
她委屈的樣子屬實讓我心疼,不過我一定會討回來的!因為就在這幾天里,我準備了一場大戲,就在今天上演!
莉雅在看到我眼中的堅毅后,信任我地點了點頭。
「不過,在這段時間我已經找來了那些被川奇拯救,也願意出庭作證的人,他們就在那裡,待會兒他們會提我們解釋的...」 「肅靜!———」
最高庭審官坐在高座之上,他的目光嚴肅而冷酷,彷彿要審視人心。
審判還未正式開始,整個大廳已經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剛島.川奇,你被指控擅闖魔法結界進入森魔之城,且被認定為持劍者,這是嚴重的罪行。再問你一次,你知道嗎?」最高庭審官的聲音冰冷。
我沉聲回答「我承認我是持劍者,但我並沒有惡意進入森魔之城,不如說我拯救了那些你們沒有辦法拯救的人?」
聽到這裡,一些魔法使憤憤不平,認為持劍者都是不可信的。
果然,無論是否,人類終究是人類,互相鄙視的習慣終究無法改變。
然而,當時就看我不順眼的庭審官對這些辯解似乎並不在意,他還冷笑著添油加醋說道。
「拯救一些魔法使的性命並不代表你就是無罪的。持劍者侵入森魔之城,這本身就是違反規定的行為。」
「庭審官大人,請您明察!」突然有一位魔法使坐不住了。
「是啊,他的的確確救了我們的命!」另一個魔法使接口道。
隨後那些曾被川奇拯救的魔法使紛紛附和,他們都站在川奇這一邊,希望能感動最高庭審官,讓他們放過川奇和莉雅。
然而,最高庭審官卻仍然不為所動,不如說是有某個人在煽風點火。
「規矩不能隨意打破,持劍者是不被允許進入森魔之城的,這是為了保護我們魔法使的安全!」
我感到一絲無奈,因為我清楚這樣下去似乎無法挽回局勢。
正在這時,我決定拿出那本某個人無比重視的書 ——— 森魔樂章。
「那是什麼?」眾人好奇地問道。
眾人對這本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們紛紛議論起來。
最高庭審官在我拿出森魔樂章后,驚訝了。
而那一直針對我的魔法使強裝鎮定,因為他清楚這是什麼意思,因為這幾天在於大叔的聊天下,我掌握了其實那傢伙一直很重視這本書的情報,我抓住這個機會,振作精神。「這本書里的內容,你們都看不到吧?但我可以!」
那位對我不滿的審判官神色陰晴不定,心中不禁猶豫。「放我離開,或許我們可以商量一下。」
然而,我的心中早已燃起一把火焰,不願意受到冤屈,也不願意成為這個不公的世界的犧牲品。
突然那傢伙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魔法能量在周圍翻騰,庭審廳瞬間變成了戰場,氣氛緊張至極。
他迅速的衝到了我的前面,爆發出耀眼魔法的光芒,似乎想將我即刻處死。
藉助「持劍者」的技巧,我召喚回了被他們所封鎖的焰赤斬,靈活地躲避著審判官的魔法攻擊。「為什麼你會有那本書!」「因為我能看見其中的內容,而你不能。」
他的魔法攻擊凌厲而又犀利,每一招都似乎蘊含著他的憤怒和不甘。
看來成功了呢...一開始就猜到了這個一直針對我的有蹊蹺...
場面異常激烈,彷彿火與水的交鋒「就憑你一個持劍者,也敢與我斗?你根本不配擁有那本書!!」
戰鬥進入白熱化階段,場面異常激烈。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審判官突然發動了最強大的魔法攻擊。他凝聚了全身的力量,法杖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猶如一道天罰般的攻擊直指我的心臟。
我深呼吸一口氣,將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手中的焰赤斬上。
劍與魔法碰撞的瞬間,天地彷彿都為之顫抖。
我手中的焰赤斬發出刺耳的嗡鳴聲,劍身上冒出絢爛的光芒。
而最高審判官則快速使用最高魔法,將其他人都保護起來,這樣一來大家都看見了這審判庭之中,誰才是最可惡的那一位了。
完全不顧及其他魔法使的處境,就這樣發動攻擊,於是我說出了針對我對他而言的真正目的。
「是想要藉由除掉我,來得到那大叔的處置權對吧!」
他臉上盡寫著憤怒和惱羞,而眾人震驚地目睹著這一幕,他們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原來公正、公平的審判廳中,居然有著如此骯髒、私心的目的。
在戰鬥中,審判官的身份逐漸被揭開。
原來他是渴望得到森魔樂章的野心家,並且想讓這本神秘的樂章成為自己無敵於城邦中的最有力武器。
大家的心中一片震驚,原來審判庭內隱藏著如此黑暗的陰謀。
劍與魔法的對決越發激烈,最高審判官和其他魔法使無法介入戰鬥,只能束手旁觀。
而莉雅則仍然被束縛,她焦急地觀看著我和審判官的戰鬥。
在戰鬥的過程中,我發現審判官似乎一直想復刻森魔樂章里的力量,但似乎總是遇到阻礙。
我意識到,森魔樂章選擇的人,並不是任何人,這讓我對戰鬥的結局有了一絲期待。
終於,在一次激烈的交鋒中,我抓住了時機故意鬆開焰赤斬讓他攻擊我。
果然他上當了,他泛起一抹冷笑
「你輸了!把那本書給我!!」
審判官的魔法攻擊如同利劍如他所願刺穿了我的心臟,我倒在了血泊中,視線模糊不清。
「川奇!...」當我的身體倒在審判廳的地板上,所有人就包括莉雅都以為我已經死去時。
就在這時,我讓那股一直想在危機時湧出的力量,任由它從自己胸膛,冒出了一股璀璨的金色光芒,整個人如同被點燃的火焰一般,散發出強大的氣息。
眾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我緩緩地站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和力量。
審判官的臉色大變,當他意識到我並沒有因為他那雕蟲小技而死,「不可能!不可能!」審判官驚恐地叫道。
我毫不猶豫地朝著審判官衝去,劍舞動如風,化作一道流光,帶起熾熱的氣浪。
「你輸了..才對!」劍尖化作一片金色火焰,燃燒著。
審判官咬緊牙關,試圖用魔法阻擋我的攻擊。
兩人的戰鬥再度爆發,但這一次,我才是佔據上風的那一位。
體內的力量似乎來自無盡,不斷噴涌,難道真的是因為那本書中的內容嗎?
我一邊感受著那股神秘的力量流動與規律,一邊不斷為此擔心...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世界很快就會迎來..那個結局。
這是一場壯烈的戰鬥,是正義與邪惡的對決,同時也是邪惡與正義的對決。
「不可能…明明就快!...」他嘶吼著。
「你的正義根本不代表任何的正義!這些都只是你一廂情願、自我陶醉而已!」我冷冽地說道。
劍鋒看似即將穿過他的腹間,但整個焰赤斬卻在接觸到他的時候,全部化作火焰消去...
「你...不殺了我?」他問我。
「因為我不希望你認為我會在此時此刻殺你,也同樣不希望你們和外面的人是一樣的,就這麼簡單...」
眾人目睹了這一幕,他們不再恐懼我是持劍者這回事,反而從我的眼中看見了希望和自由的氣息...
不..對不起,或許我不能如大家所願...因為一切都開始了,那用希望換來的...更加絕望...
......
站在森魔之城的城牆上,我注視著遠方審判庭傳來得爆炸聲,那些便是一切絕望的源頭,我腦海中得回憶也在這時終於結束...
心中湧起無盡的思緒,不停糾纏,或許在那些日子裡,才讓我真正深刻地領悟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魔法之邦與外界的人們一樣,都會帶有偏見觀點。
我曾經認為,這裡的魔法使們會因為自己曾受歧視而更加開放和寬容。
然而,現實卻是相反的。他們對持劍者也同樣抱有戒備之心,認為是威脅,是不安定的因素。
而我,因為帶著劍的身份,也成了他們眼中的異類。
或許這是人性的固有弱點,不管身處何地,我們總是習慣用狹隘的眼光看待陌生的事物。
魔法使們也好,持劍者也好,似乎都無法擺脫這種偏見的束縛。這讓我感到心痛和無奈。「所以我說啊...如果一開始,就決定成為固執的人,不就好了嗎?你說是吧?佐雅。」「嗯,團長。」從黃金之劍中,我看見了「我」原來已經不是「我」了。這便是一段屬於「我」卻有離得非常遙遠的「我」的故事...現在能夠回想起來,也算得上是契機了呢...
我彈響響指,一切恢復到了原樣。但如今的森魔之城,已經變為了廢城,我帶著身旁一頭褐色長發的佐雅,來到了一座看似以前作為牢房的地方。
然後,走到一具屍骸旁,若有所思地對那具屍骸說...「我帶她來見你了,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