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貝比即興演奏（四）
本章節 2867 字
更新於: 2023-08-19
「嗯......仔細看了一會，我發現沒看到任何五歲以下的人類幼仔吶！」法布里奇歐說，他正透過區域網路探索著。
「或許他們被另外隔離了？」阿迪亞斯說。
他們在飛船內，待了幾天，觀察著自然神教信眾的日常作息，他們模仿舊時人類的行為，進食、飲水，睡覺......並學人類組織起了「宗教」（有著嚴密的階級），核心教義是將人類奉為「神」。
「各位兄弟姊妹，又到了聖祭的時候。」中央大廳上，身著華麗長袍、頭戴犄角頭飾的希絲塔敞開雙臂說。
底下的無明躁動著，能在現場的，都是一定階級的自然神教徒。
他們模仿人類宗教的種種儀式，領聖餐、向著所謂的「聖靈」禱告，內容是所有已知宗教儀式的「集大成」。
「我們也需要『聖靈』？真有趣。」阿迪亞斯說。
這場儀式是向全宇宙轉播的，曾經人數渺小的宗教，如今也有這種規模。
透過網路首先傳到的羅慕路斯星雲，「七星同盟」的主要城市，在新羅馬的廣場上，信仰自然神教的無明，不約而同地停下手邊的事觀看轉播。
人群中，布魯斯小隊一行人也在其中。
「諸位，三天後的千禧年祭典，我們將見證聖子降生，開啟新的紀元！」
儀式結束，網路轉播也隨之切斷，新羅馬的無明們陷入祭典到來的興奮情緒。鼓譟的情緒在外頭，傳不進鐵灰色飛船內，阿迪亞斯一行人被請離大廳，他們被告知接下來，是「祭司們的會議」，閒雜人等都得離開。
他們表面應聲離去，回到被安排的房間，其實瘟疫醫生早已駭進大廳的網路，他的駭入手段之高明，連一旁的阿迪亞斯都內心暗付著可怕。
他們看見所謂的會議，是一群在高位者的分贓笑談，他們學起人類高舉酒杯、品嘗美食，儼然是人群中的「在上位者」，他們嘲笑著外頭的「在下位者」愚笨，希絲塔做為首腦，端坐在顯眼位子，看著一切。
「果然又是個藉宗教行騙的『鬧劇』。」阿迪亞斯說。
就在他想著要如何拆穿騙局時，奇怪的事發生了。
台上一排帶著鐐具的人類被展示出場，台下依舊是歡樂氣氛。
「諸位，接下來將要表揚本季最傑出的幹部！」台上的希絲塔緩緩步上講台。
他們依照傳播福音、舉辦活動，抓捕人類......等等項目，羅列貢獻度。
獎品就是......一隻「人類」。
從老人、青年、少年，其中又分男女，貢獻度越高，就能獲得年紀小的人類。
「那些人類為什麼沒反應？」法布里奇歐說。
「應該是盜獵者的催眠裝置。」
「喂...喂喂！他們，他們在做什麼？！」他們目睹了獎品被對待的「過程」。
那些陷入睡眠的人類站在台上，頭頂上，一台鐵灰色機械手臂正對準著，它名叫「質料分離機」，能射出分解物質的特殊光線。
「咻，滋——」光線射出，擊中一位人類男性，他的身形在一陣扭曲後，隨後溶解，就像遇到水的泥像。
恍惚之間，他甚至連「痛楚」都感覺不到，催眠裝置，或許就是此刻唯一的仁慈。地上只留下毛髮器官、血液、鐐具、骨骸，與......人皮。
之所以要年紀愈小的人類愈好，為的是「皮膚」，神的「皮囊」，他們將「皮囊」剝除，其餘的部分，亦分給其他人，獲得皮囊的無明將其披在身上，就像人類穿上「新衣服」展示著，就好像他們是......「神」。
「咿呀——」突然，一個女人類脫離了催眠，對於眼前的奇象，她只有驚恐的大叫，比起其他同胞，脫離催眠的她，只能用「不幸」來形容，因為她目睹了自己的皮膚剝除的過程，痛楚、尖嘯，與台下的狂歡，交織出了荒誕噁心的一幕。
一行人脫離網路，房間內陷入一段時間的沉寂。
「嗚呃......」法布里奇歐回想起剛才的情景，不自覺產生了反胃感。
如今，一行人對自然神教的謎團已經大致上了解了，只是，還有幾點需要釐清，他們離真相已經不遠了。
那便是五歲以下的人類幼仔哪去了？
「或許，這與明天的千禧年祭典有關？」阿迪亞斯說。
「無論如何，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隊長！」瘟疫醫生坐在一旁的米黃色絨質床上，晃蕩著雙腳。
「哈哈，在看了你的駭客技術後，我比較想叫你隊長。」
一陣調笑打鬧淡化了嚴肅氣氛。
「我這裡還搜尋到，有趣的事。」
瘟疫醫生展示了希絲塔的資訊。
「嗯......『傳道書』？這是他的佈道紀錄？我看看......2850年誕生，木星伊爾伊爾教會......真有趣。」
「不過。」阿迪亞斯的眼神轉變為銳利有神。
「底下那未探索的區域，應該是關鍵。」
他們決定侵入底層區域，因為千禧年祭典的緣故，整個飛船人員都忙於祭典的布置、活動綵排，正是侵入的好時機。
他們先透過網路探勘往底部的路，再藉著新入教徒的身分穿過大部分區域。
「看來很順利。」法布里奇歐看著剛擦肩而過的教徒說。
他們來到飛船的中下層，那裡是網路所能到達的極限，也是新入教徒不能再前進的區域。
「喔！沒想到，蟲子鑽進了無花果內。」突然一陣電流酥麻爬上眾人後背。
希絲塔的聲音透過網路傳進他們的思緒。
「叮鈴鈴——」一陣警鈴聲，在他們所在區域響起，四周頓時泛起警示紅光。
「入侵者闖入...入侵者闖入......」
「怎麼辦，我們被發現了嗎？」法布里奇歐緊張的說。
只見一群群身著長袍的無明圍住了他們，眼看進退不得，絕望之際，阿迪亞斯依舊泛著笑意。
「呵，沒關係，我們也有援軍！」
「咻——砰！」就在他說完不久，一陣巨響從上層遙遠處傳來，連帶著整個飛船產生劇烈搖晃。
「入侵者闖入...入侵者闖入......」警報聲躁動著。
「入口處，入侵者闖入！優先排除…優先排除......」
「呵。」阿迪亞斯微笑著，他的腦海響起一段輕快即興樂。
「3、2、1，Let's Jam！」
24小時前，新羅馬。
布魯斯小隊來到這裡已經三天了，他們隱沒在人群中，跟著其他人一同抬頭望著最高樓的自然神教飛船。
他們以參加祭典的名義進入北冥星，並且停留在市中心一處能遠眺最高樓的公寓大樓。
「該怎麼做，才能接近那飛船呢？」尼洛說。
雖然只是推測，但是一行人相信，貝比就在飛船內。
「外頭很熱鬧呢。」出外探查的菲、巴特、賽克斯陸續回來。
明天就是千禧年祭典，整個城市陷入了節慶狂歡的氣氛，街上的無明正舉辦著「面具遊行」，到處都是色彩斑斕、華豔無比的面具與服飾，這是由曾經居住在此的人類引進的節慶活動，他們模仿人類戴面具裝扮自己，自然神教將遊行與祭典結合，又因為時逢千禧年，所以今年的活動是空前的盛大。
「說到底，所謂的『千禧年祭典』到底是什麼？」陽撫著下巴思索著。
「按照神教的教義，每個時代更迭都是一千年一輪的循環，今年正是舊時代『終結』與新時代『開始』的時候。」
「新時代？」眾人陷入沉思。
外頭廣場上，巨型顯影儀投射出了飛船內中央大廳的影像，是在為明天祭典的重頭戲「聖靈降生」做準備，其他畫面，正不間斷播放著自然神教的教義與希絲塔的演說畫面，內容重複宣傳著「千禧年」、「新時代」、「聖靈降生」等內容。
「叮鈴！」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封訊息傳來。
「這是......」陽將內容投影出來。
畫面是飛船內部的詳細地圖，最底層的大區域被明確標記著，寄件者是......「來自羅馬的瘟疫醫生」。
「這會是陷阱嗎？」亞伯說。
「不！我們占卜出來的結果，是好的，或許可以試試看。」陽說。
「現在就只剩如何進入飛船了。」
一行人再度陷入思考，窗邊的菲一邊思考，一邊看向街上持續進行的面具遊行。
「啊！」菲大喊，其他人的目光被這一聲吸引。
「我們可以透過遊行......」
「或許他們被另外隔離了？」阿迪亞斯說。
他們在飛船內，待了幾天，觀察著自然神教信眾的日常作息，他們模仿舊時人類的行為，進食、飲水，睡覺......並學人類組織起了「宗教」（有著嚴密的階級），核心教義是將人類奉為「神」。
「各位兄弟姊妹，又到了聖祭的時候。」中央大廳上，身著華麗長袍、頭戴犄角頭飾的希絲塔敞開雙臂說。
底下的無明躁動著，能在現場的，都是一定階級的自然神教徒。
他們模仿人類宗教的種種儀式，領聖餐、向著所謂的「聖靈」禱告，內容是所有已知宗教儀式的「集大成」。
「我們也需要『聖靈』？真有趣。」阿迪亞斯說。
這場儀式是向全宇宙轉播的，曾經人數渺小的宗教，如今也有這種規模。
透過網路首先傳到的羅慕路斯星雲，「七星同盟」的主要城市，在新羅馬的廣場上，信仰自然神教的無明，不約而同地停下手邊的事觀看轉播。
人群中，布魯斯小隊一行人也在其中。
「諸位，三天後的千禧年祭典，我們將見證聖子降生，開啟新的紀元！」
儀式結束，網路轉播也隨之切斷，新羅馬的無明們陷入祭典到來的興奮情緒。鼓譟的情緒在外頭，傳不進鐵灰色飛船內，阿迪亞斯一行人被請離大廳，他們被告知接下來，是「祭司們的會議」，閒雜人等都得離開。
他們表面應聲離去，回到被安排的房間，其實瘟疫醫生早已駭進大廳的網路，他的駭入手段之高明，連一旁的阿迪亞斯都內心暗付著可怕。
他們看見所謂的會議，是一群在高位者的分贓笑談，他們學起人類高舉酒杯、品嘗美食，儼然是人群中的「在上位者」，他們嘲笑著外頭的「在下位者」愚笨，希絲塔做為首腦，端坐在顯眼位子，看著一切。
「果然又是個藉宗教行騙的『鬧劇』。」阿迪亞斯說。
就在他想著要如何拆穿騙局時，奇怪的事發生了。
台上一排帶著鐐具的人類被展示出場，台下依舊是歡樂氣氛。
「諸位，接下來將要表揚本季最傑出的幹部！」台上的希絲塔緩緩步上講台。
他們依照傳播福音、舉辦活動，抓捕人類......等等項目，羅列貢獻度。
獎品就是......一隻「人類」。
從老人、青年、少年，其中又分男女，貢獻度越高，就能獲得年紀小的人類。
「那些人類為什麼沒反應？」法布里奇歐說。
「應該是盜獵者的催眠裝置。」
「喂...喂喂！他們，他們在做什麼？！」他們目睹了獎品被對待的「過程」。
那些陷入睡眠的人類站在台上，頭頂上，一台鐵灰色機械手臂正對準著，它名叫「質料分離機」，能射出分解物質的特殊光線。
「咻，滋——」光線射出，擊中一位人類男性，他的身形在一陣扭曲後，隨後溶解，就像遇到水的泥像。
恍惚之間，他甚至連「痛楚」都感覺不到，催眠裝置，或許就是此刻唯一的仁慈。地上只留下毛髮器官、血液、鐐具、骨骸，與......人皮。
之所以要年紀愈小的人類愈好，為的是「皮膚」，神的「皮囊」，他們將「皮囊」剝除，其餘的部分，亦分給其他人，獲得皮囊的無明將其披在身上，就像人類穿上「新衣服」展示著，就好像他們是......「神」。
「咿呀——」突然，一個女人類脫離了催眠，對於眼前的奇象，她只有驚恐的大叫，比起其他同胞，脫離催眠的她，只能用「不幸」來形容，因為她目睹了自己的皮膚剝除的過程，痛楚、尖嘯，與台下的狂歡，交織出了荒誕噁心的一幕。
一行人脫離網路，房間內陷入一段時間的沉寂。
「嗚呃......」法布里奇歐回想起剛才的情景，不自覺產生了反胃感。
如今，一行人對自然神教的謎團已經大致上了解了，只是，還有幾點需要釐清，他們離真相已經不遠了。
那便是五歲以下的人類幼仔哪去了？
「或許，這與明天的千禧年祭典有關？」阿迪亞斯說。
「無論如何，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隊長！」瘟疫醫生坐在一旁的米黃色絨質床上，晃蕩著雙腳。
「哈哈，在看了你的駭客技術後，我比較想叫你隊長。」
一陣調笑打鬧淡化了嚴肅氣氛。
「我這裡還搜尋到，有趣的事。」
瘟疫醫生展示了希絲塔的資訊。
「嗯......『傳道書』？這是他的佈道紀錄？我看看......2850年誕生，木星伊爾伊爾教會......真有趣。」
「不過。」阿迪亞斯的眼神轉變為銳利有神。
「底下那未探索的區域，應該是關鍵。」
他們決定侵入底層區域，因為千禧年祭典的緣故，整個飛船人員都忙於祭典的布置、活動綵排，正是侵入的好時機。
他們先透過網路探勘往底部的路，再藉著新入教徒的身分穿過大部分區域。
「看來很順利。」法布里奇歐看著剛擦肩而過的教徒說。
他們來到飛船的中下層，那裡是網路所能到達的極限，也是新入教徒不能再前進的區域。
「喔！沒想到，蟲子鑽進了無花果內。」突然一陣電流酥麻爬上眾人後背。
希絲塔的聲音透過網路傳進他們的思緒。
「叮鈴鈴——」一陣警鈴聲，在他們所在區域響起，四周頓時泛起警示紅光。
「入侵者闖入...入侵者闖入......」
「怎麼辦，我們被發現了嗎？」法布里奇歐緊張的說。
只見一群群身著長袍的無明圍住了他們，眼看進退不得，絕望之際，阿迪亞斯依舊泛著笑意。
「呵，沒關係，我們也有援軍！」
「咻——砰！」就在他說完不久，一陣巨響從上層遙遠處傳來，連帶著整個飛船產生劇烈搖晃。
「入侵者闖入...入侵者闖入......」警報聲躁動著。
「入口處，入侵者闖入！優先排除…優先排除......」
「呵。」阿迪亞斯微笑著，他的腦海響起一段輕快即興樂。
「3、2、1，Let's Jam！」
24小時前，新羅馬。
布魯斯小隊來到這裡已經三天了，他們隱沒在人群中，跟著其他人一同抬頭望著最高樓的自然神教飛船。
他們以參加祭典的名義進入北冥星，並且停留在市中心一處能遠眺最高樓的公寓大樓。
「該怎麼做，才能接近那飛船呢？」尼洛說。
雖然只是推測，但是一行人相信，貝比就在飛船內。
「外頭很熱鬧呢。」出外探查的菲、巴特、賽克斯陸續回來。
明天就是千禧年祭典，整個城市陷入了節慶狂歡的氣氛，街上的無明正舉辦著「面具遊行」，到處都是色彩斑斕、華豔無比的面具與服飾，這是由曾經居住在此的人類引進的節慶活動，他們模仿人類戴面具裝扮自己，自然神教將遊行與祭典結合，又因為時逢千禧年，所以今年的活動是空前的盛大。
「說到底，所謂的『千禧年祭典』到底是什麼？」陽撫著下巴思索著。
「按照神教的教義，每個時代更迭都是一千年一輪的循環，今年正是舊時代『終結』與新時代『開始』的時候。」
「新時代？」眾人陷入沉思。
外頭廣場上，巨型顯影儀投射出了飛船內中央大廳的影像，是在為明天祭典的重頭戲「聖靈降生」做準備，其他畫面，正不間斷播放著自然神教的教義與希絲塔的演說畫面，內容重複宣傳著「千禧年」、「新時代」、「聖靈降生」等內容。
「叮鈴！」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封訊息傳來。
「這是......」陽將內容投影出來。
畫面是飛船內部的詳細地圖，最底層的大區域被明確標記著，寄件者是......「來自羅馬的瘟疫醫生」。
「這會是陷阱嗎？」亞伯說。
「不！我們占卜出來的結果，是好的，或許可以試試看。」陽說。
「現在就只剩如何進入飛船了。」
一行人再度陷入思考，窗邊的菲一邊思考，一邊看向街上持續進行的面具遊行。
「啊！」菲大喊，其他人的目光被這一聲吸引。
「我們可以透過遊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