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
本章節 2196 字
更新於: 2023-07-28
他們叫我天使，向我祈求安康
他們叫我天使，向我祈求財富
他們叫我天使，向我祈求……
夠了
我不是天使，更不是什麼神的使者。
我給不了你們財富，創造不了奇蹟。
所以也請不要在發生悲劇時向我祈禱，對於這些我能做的不比你們多，除了為你們向神祈禱我也什麼都做不了。
不對，也許我是可以為人帶來財富的。
不過，只有那一個人。
「怎麼啦？我可愛的天使小姐，怎麼悶悶不樂的啊？難道是身體哪裡出了問題？」說話的人現在站在我的身後，用他那肥胖的身軀佔據著我房間內的空間。
「在聽完白天的那些後還笑的出來的你才有問題吧。」我是這房間的主人，他們叫我天使，我也只有天使這個名字。
「我的天使啊，聽完那些怎麼會笑不出來呢？」他被我的話逗得咯咯直笑，連帶著身上的肥肉也抖的像果凍一樣「他們就是要遇到糟糕些的事情才會想起我們，才會給教會捐錢，我們才有錢賺啊！」
算了，自從他把我從刑場上偷出來到現在已經十三年了，我早就清楚他就是這種人。
「不過，你的這雙翅膀果然相當的美麗啊！美麗又聖潔，當初那些人怎麼會認為你是惡魔呢？你簡直就是天使……神派給我的賺錢天使。」邊說著，他那雙鹹豬手不安分的朝我伸來。
「你夠了！我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十多年來一直當你的賺錢工具，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對我予取予求！」
「好吧好吧～掃興。」他擺了擺手，說道「反正還沒到收成的時候，再過一兩年，才會是最完美的時機。」
而後，他轉頭離開了房間。
十六年前，我出生在一個鄉村的地下室內，而我的母親幾乎是在看到我背上那雙翅膀的當下便下定決心，除非遇上特殊情況，不然千萬不能讓村裡的人發現我的存在。
然而，紙包不住火，我還是在三歲的那年被發現了，村裡的人嚷嚷著什麼惡魔的孩子、什麼罪孽之種，便把我和我的家人們全都推上火刑臺。
然後，便是被主教相中，從刑場上偷了出來，作為他的「天使」直到今天。
那時候還覺得主教大人好帥，長大想嫁給他，結果現在……
「根本就是肥豬吧，那個愛錢主教。」
是沒有到肥豬那麼誇張啦，但是……
「等等，你是誰？」我看向了那個自然而然坐在我的窗台上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褐色的大衣，壓低的帽緣讓人看不出五官表情，只知道他嘴裡叼了一根抽到一半的菸。
「你好，美麗的鳥兒，你可以叫我公雞，我找你是有一些話要說。」男人跳下窗檯，行了一個標準的脫帽禮。
「有事的話，明天早上可以去教會裡找我，不用像這樣爬窗子。」雖然我知道，能夠越過主教設下的重重守衛進到我房間裡來的人，應該也不會是為了什麼一般的事。
「抱歉抱歉，但我要說的可不是什麼可以在教會裡說的事。」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警惕，他掏出一根菸問道「要嗎？」
「不了，我不抽煙。」現下他佔據了窗戶，而門又在窗旁邊，想跑出去是不可能的，看來只能暫時聽他說了。
「聖潔之翼教會的天使，我從半年前就開始觀察你了，我看得出來，你對於這種利用信徒的信仰賺錢的勾當感到不齒，而且也已經快受不了那隻肥豬了，正在考慮是不是該脫離教會的掌控卻又苦於自己力量不足與對信徒的責任心作祟而一直辦不到，對嗎？白鷺鷥小姐？」
老實說，被他觀察的這麼徹底我是很震驚的，像是脫離教會這種事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講過，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在這個當下我有更在意的事。
「你剛剛叫我什麼？」
「天使小姐？」
「不對，後面那個。」
「白鷺鷥？難道我看錯了嗎？你背上的那雙應該是白鷺鷥的翅膀沒錯吧？」
「你在搞笑嗎？我是人類誒，怎麼可能會有鳥類的翅膀。」畢竟一直以來他們都說這是天使的翅膀，如果有哪怕一點點的可能性它其實不是的話……
「鳥族作為獸人當中少數可以飛行的分支，向來以背上的翅膀作為最顯眼的標記，而當中以白鷺鷥的翅膀最為潔白、美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鳥族與人類的混血兒吧。」
如果它其實只不過是鳥族血脈的特徵的話，是不是我就可以拋下這些所謂的信徒、所謂的責任，從此遠走高飛？
「所以呢？你到底想做什麼？」
「跟我走吧，我可以帶你去找你鳥族的同伴，獸人們向來護短，不會拒絕你的加入的。」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可能就只能把妳殺掉了。」他雖然嘴上說著殺人的話語，身上卻並未散發出應有的殺氣，反而是一股悲傷的氣息從眉宇間若有似無的飄散出來。
「得不到就殺掉？你這人可真不得了啊。」
「不是的，我這是……」他想了想，說道「原本上面下的命令就是『把聖潔之翼教會的天使殺掉』，我費了好一般功夫才說服他們只要把妳送回族裡就好」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乖乖把我殺了不是比較省事嗎？」
「大概是因為……我喜歡你吧。」
就在我還沉浸在那句話帶給我的震驚之中時，他又說「明天公雞司晨之時，我會再來，到時希望可以給我一個答覆。」說罷，他便伸手敏捷的翻過窗檯，只留我一人在房間中思考他那句話的意義。
「那個應該是騙人的吧」我這麼告訴自己「畢竟這世界上的壞男人很多的，昨天賣花的不是才說她被渣男給騙了一堆錢。他一定也是啦，只是想拔我的羽毛去賣錢，或者想跟主教要贖金而已。」
但是心底某處卻有個聲音要我相信他，或許是他說要殺我時流露出的一抹悲傷，或許是他說喜歡時那真摯的眼神，讓我想要試著相信他。
反正再怎麼遭也不會比死在火刑台上遭，不是嗎？
主教大人現在在做什麼呢？是對著人去樓空的房間爆跳如雷？還是一個人躲在角落瑟瑟發抖？應該都不是，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會一邊鎮定的對其他人說「天使有事回天界一趟，很快就回來」一邊急得跳腳，趕緊派人把「天使」找出來吧。
反正那些都與我無關了，而他們自然是什麼也找不到，畢竟就像我一開始說的：
我不是天使，給不了你們財富。
他們叫我天使，向我祈求財富
他們叫我天使，向我祈求……
夠了
我不是天使，更不是什麼神的使者。
我給不了你們財富，創造不了奇蹟。
所以也請不要在發生悲劇時向我祈禱，對於這些我能做的不比你們多，除了為你們向神祈禱我也什麼都做不了。
不對，也許我是可以為人帶來財富的。
不過，只有那一個人。
「怎麼啦？我可愛的天使小姐，怎麼悶悶不樂的啊？難道是身體哪裡出了問題？」說話的人現在站在我的身後，用他那肥胖的身軀佔據著我房間內的空間。
「在聽完白天的那些後還笑的出來的你才有問題吧。」我是這房間的主人，他們叫我天使，我也只有天使這個名字。
「我的天使啊，聽完那些怎麼會笑不出來呢？」他被我的話逗得咯咯直笑，連帶著身上的肥肉也抖的像果凍一樣「他們就是要遇到糟糕些的事情才會想起我們，才會給教會捐錢，我們才有錢賺啊！」
算了，自從他把我從刑場上偷出來到現在已經十三年了，我早就清楚他就是這種人。
「不過，你的這雙翅膀果然相當的美麗啊！美麗又聖潔，當初那些人怎麼會認為你是惡魔呢？你簡直就是天使……神派給我的賺錢天使。」邊說著，他那雙鹹豬手不安分的朝我伸來。
「你夠了！我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十多年來一直當你的賺錢工具，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對我予取予求！」
「好吧好吧～掃興。」他擺了擺手，說道「反正還沒到收成的時候，再過一兩年，才會是最完美的時機。」
而後，他轉頭離開了房間。
十六年前，我出生在一個鄉村的地下室內，而我的母親幾乎是在看到我背上那雙翅膀的當下便下定決心，除非遇上特殊情況，不然千萬不能讓村裡的人發現我的存在。
然而，紙包不住火，我還是在三歲的那年被發現了，村裡的人嚷嚷著什麼惡魔的孩子、什麼罪孽之種，便把我和我的家人們全都推上火刑臺。
然後，便是被主教相中，從刑場上偷了出來，作為他的「天使」直到今天。
那時候還覺得主教大人好帥，長大想嫁給他，結果現在……
「根本就是肥豬吧，那個愛錢主教。」
是沒有到肥豬那麼誇張啦，但是……
「等等，你是誰？」我看向了那個自然而然坐在我的窗台上的男人。
他穿著一身褐色的大衣，壓低的帽緣讓人看不出五官表情，只知道他嘴裡叼了一根抽到一半的菸。
「你好，美麗的鳥兒，你可以叫我公雞，我找你是有一些話要說。」男人跳下窗檯，行了一個標準的脫帽禮。
「有事的話，明天早上可以去教會裡找我，不用像這樣爬窗子。」雖然我知道，能夠越過主教設下的重重守衛進到我房間裡來的人，應該也不會是為了什麼一般的事。
「抱歉抱歉，但我要說的可不是什麼可以在教會裡說的事。」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警惕，他掏出一根菸問道「要嗎？」
「不了，我不抽煙。」現下他佔據了窗戶，而門又在窗旁邊，想跑出去是不可能的，看來只能暫時聽他說了。
「聖潔之翼教會的天使，我從半年前就開始觀察你了，我看得出來，你對於這種利用信徒的信仰賺錢的勾當感到不齒，而且也已經快受不了那隻肥豬了，正在考慮是不是該脫離教會的掌控卻又苦於自己力量不足與對信徒的責任心作祟而一直辦不到，對嗎？白鷺鷥小姐？」
老實說，被他觀察的這麼徹底我是很震驚的，像是脫離教會這種事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講過，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在這個當下我有更在意的事。
「你剛剛叫我什麼？」
「天使小姐？」
「不對，後面那個。」
「白鷺鷥？難道我看錯了嗎？你背上的那雙應該是白鷺鷥的翅膀沒錯吧？」
「你在搞笑嗎？我是人類誒，怎麼可能會有鳥類的翅膀。」畢竟一直以來他們都說這是天使的翅膀，如果有哪怕一點點的可能性它其實不是的話……
「鳥族作為獸人當中少數可以飛行的分支，向來以背上的翅膀作為最顯眼的標記，而當中以白鷺鷥的翅膀最為潔白、美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鳥族與人類的混血兒吧。」
如果它其實只不過是鳥族血脈的特徵的話，是不是我就可以拋下這些所謂的信徒、所謂的責任，從此遠走高飛？
「所以呢？你到底想做什麼？」
「跟我走吧，我可以帶你去找你鳥族的同伴，獸人們向來護短，不會拒絕你的加入的。」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可能就只能把妳殺掉了。」他雖然嘴上說著殺人的話語，身上卻並未散發出應有的殺氣，反而是一股悲傷的氣息從眉宇間若有似無的飄散出來。
「得不到就殺掉？你這人可真不得了啊。」
「不是的，我這是……」他想了想，說道「原本上面下的命令就是『把聖潔之翼教會的天使殺掉』，我費了好一般功夫才說服他們只要把妳送回族裡就好」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乖乖把我殺了不是比較省事嗎？」
「大概是因為……我喜歡你吧。」
就在我還沉浸在那句話帶給我的震驚之中時，他又說「明天公雞司晨之時，我會再來，到時希望可以給我一個答覆。」說罷，他便伸手敏捷的翻過窗檯，只留我一人在房間中思考他那句話的意義。
「那個應該是騙人的吧」我這麼告訴自己「畢竟這世界上的壞男人很多的，昨天賣花的不是才說她被渣男給騙了一堆錢。他一定也是啦，只是想拔我的羽毛去賣錢，或者想跟主教要贖金而已。」
但是心底某處卻有個聲音要我相信他，或許是他說要殺我時流露出的一抹悲傷，或許是他說喜歡時那真摯的眼神，讓我想要試著相信他。
反正再怎麼遭也不會比死在火刑台上遭，不是嗎？
主教大人現在在做什麼呢？是對著人去樓空的房間爆跳如雷？還是一個人躲在角落瑟瑟發抖？應該都不是，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會一邊鎮定的對其他人說「天使有事回天界一趟，很快就回來」一邊急得跳腳，趕緊派人把「天使」找出來吧。
反正那些都與我無關了，而他們自然是什麼也找不到，畢竟就像我一開始說的：
我不是天使，給不了你們財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