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壓飆升反覆拉扯

工作室被資本主義壓榨的可憐勞工們都有自建號，不過普遍練度都不高。

大概率是抱著自己也要體驗一下的那種心情吧？

我一開始還覺得奇怪，但仔細想想確實，有些廚師下班回家都是吃泡麵當正餐的。

唯一一個例外是腳本小姐姐，她特意把我、圖格塔先生、妮雅赫小姐都練滿了。

是真愛

今天工作室的爸爸媽媽們正在做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之一，就是陪老闆打遊戲。

是的，他們還是一個公會的。

真是太可怕了，被強迫陪老闆玩自己的工作內容。

「喂！指揮官，你的那把刀沒用到就送我，我的妮雅赫前輩很需要。」

「妳幹嘛叫我指揮官啊？」

「要……要你管！自然而然就叫出來了啊！」

是傲嬌腳本小姐姐，好耶！

「大叔呢？」
富富貓媽媽聲音悶悶的，人好像縮在被窩裡面。

「妳不知道嗎？今天是那孩子的忌日。」
聰哥好像也縮在被窩裡面

「他有過孩子啊？嗯，那他肯定是個糟糕的老爸。」

「是啊，他是最糟糕的父親了。」
一連串悉悉簌簌的聲音，聰哥大概率是在翻身。
「不過，他也不是沒做過好事，雖然是個廢人。」

「雖然是個廢人。」

我趴在指揮官肩膀上，看他跟下屬們語音閒聊。
「啊對了，聰哥，【數據刪除】還不能實裝嗎？」

咦？他說了什麼？沒聽清楚。

「啊啊，那個東西，我還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總之憑我的能力是處理不了的，看能不能外包給其他廠商。 」

「火雞charge」
聖鋼小姐穿著厚重的火雞玩偶裝，外面照著大紅色肥厚聖誕老人裝。
甚至神經質的黏了假鬍子。
她就這麼無聲無息忽然從旁邊冒了出來。
「少了火雞charge fantasy 」

我還是比較喜歡妳露出度高的癡女樣子
妳是被感鋼小姐咬了感染嗎？

「你還真喜歡【數據刪除】啊乾爹。」
喀嚓喀嚓的聲音，老師正在吃餅乾嗎？躺在床上時吃？
「也是學生時代的回憶嗎？」

「我的好兒子【數據刪除】，因為技能很好用啊。血條被打空後可以立刻復活開大招，強制一換一真的很方便。」

沒良心啊

話說，他們討論的人到底是誰呢？

總覺得，或許是個很溫柔的人。
雖然這段時間過得算是充實，但是總覺得胸口缺了一塊。
會不會是缺少了，不知姓名的你呢？

感鋼小姐從背後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拉離指揮官。

「怎麼了，感鋼小姐。」

其實我大概知道她要講什麼

「火雞charge停滯，要增加火雞能。」
她是認真的，眼神堅定。

我正在認真考慮毒傘肽的實用性
「嗯，增加火雞能。」

火雞能到底是什麼鬼
說到底，為什麼是火雞？

指揮官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喔喔喔！終於寄來了喔喔喔！！！」

「吼那麼大聲幹嘛啦！嚇死人！害我的矮子前輩多吃了一次攻擊啊！」

「送來啦！我和小鋼老婆的結婚證書！」

「咦咦咦？戶政事務所批的嗎？怎麼可能！」
富富貓老師似乎是把餅乾打翻在床上了
「哇啊！我的御宅堡壘！」

「真人大小玩偶、智能管家語音，這些終究還是滿足不了你嗎？乾爹。」
饒是人生經驗豐富的聰哥也目瞪口呆。

啊，我倒是聽說過。
確實可以去訂製與虛擬人物的結婚證，雖然壓根就不具有法律效力。

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
你以為我沒想過和紙片人老婆結婚嗎？
努力打工存錢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舉辦婚禮喔。

早就料到自己會用到這項服務了，但沒想到自己會變成被結婚的虛擬人物。

心情好複雜，各種各樣的複雜。

「元旦時我會回老家一趟，希望爸媽同意我們的婚禮啊。」

才不可能答應咧！拜託！你醒醒！

雖然由我這個臭宅來說很奇怪，但我根本就不是你可以託付一生的對象。

因為我只是……再怎麼喜歡你，現在的我也只是……

「我拒絕。」

「欸？小鋼老婆？」

你是我唯一的真實，對我而言不可替代的存在。
我不想放開手，我不想終有一日被你遺忘在角落。

可是，要是你真的把虛擬的我，與你的人生混為一談，你只會一生都得不到肌膚的溫暖。
那種事情相比於我的任性，更加重要一百萬倍。
謝謝你在這第二次生命裡願意愛著廉價的我，我光是這樣就已經滿足了。

那大概就是我的宿命。
啊……這感覺是什麼？

這種胸口一團糾纏鋼絲絨的難受
這種只能憋住吶喊的躁動不安

難道就是……痛嗎？

「我不可能跟指揮官在一起。」

「好了，小鋼老婆。」
他摸著我的側臉
「不要哭了。」

哭？我怎麼可能會哭？
我早就接受了你與我之間，橫越銀河程度的距離。

永遠也無法真正碰觸到的、近在眼前的指尖。

遙不可及的你(幸福)。

還在流嗎？我的任性與頑固

「對不起讓妳擔心了，小鋼老婆，可是我沒差的。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永遠是妳的指揮官」
指揮官跪在我面前，牽著我的手
「永遠會妄想把OO放進妳的OO裡OO然後O到妳OO，最後妳OO著大喊不要之後再O到妳昏迷為止。」

在這種情境下你可以不要講這種話嗎？把我的感動還來！

終有一日會結束，又或者不斷執迷不悟。

在虛無中跌跌撞撞的，我們兩人是否真的可以……

「所以，小鋼老婆，妳願意……」

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夠說願意。
算了，就當服務宅友好了。

他深情的注視著我，小狗一樣的眼神閃閃發亮。
「妳願意讓我去訂製妳的飛O杯嗎？」

「我願意。」
嗯？我答應了什麼？
「指揮官，求婚呢？」

「求婚我會一直等到妳點頭答應的那一天的，在那之前請先允許我去訂製官方設定翻模的小鋼老婆飛O杯吧！」

……

……深呼吸

憋住氣十秒鐘

緩緩吐出

算了，就當服務宅友吧

「我願意」

「好耶！」
他光速下線了，徒留我風中凌亂。

「火雞charge」

「火雞charge」

另外兩個鋼還在討論意義不明的話題

泳鋼小姐和萬鋼小姐衝進指揮官辦公室，十萬火急的樣子。
該不會是聽到求婚的動靜趕來的嗎？
呃……為了維護大哥(？)的尊嚴，到底要怎麼說才好？

「請問有事嗎，兩位我。」

泳鋼小姐用力拍響辦公桌
「感恩節。」

「……」

不會說話就別說

「感恩節感恩節感恩感恩感？」
萬鋼小姐似乎指手畫腳的在跟聖鋼小姐交流。

「啊，感恩。」
聖鋼小姐一本正經的回話

「感恩，感恩節感恩節。」

「……」
加密通話？
「聖鋼小姐，拜託翻譯一下。」

「萬鋼小姐的意思是，感恩節。」

妳再不好好說話試試看，我發起瘋來自己都打。

感鋼小姐似乎很開心的跳著舞
「火雞能充能70%」

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