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克萊安也因此而輕揚了嘴角，他問里奧：「你在海子那兒，還打聽到什麼呢？」
「那個…」
克萊安捂住胸口，一副心靈受創的樣子，「你對我還是這麼見外？」
「不是。」里奧急了，「我不過怕把你們牽扯進來，這實在…」可怕呀！
「我愛多管閑事嘛。」
「你知道我沒那意思。」
克萊安嘆了口氣，續說：「我不說過我查的事跟你們的事有關嗎？」
「你不懂，你不懂那有多不可思議。」里奧撫著後腦勺，以示自己處於極度的掙扎之中。
「里奧，你記得在野飛馬寨時，從鬼抓藤掉下那塊晶石嗎？」
里奧一怔，更弄不明白克萊安何解把話題扯到鬼抓藤去。

克萊安說著便伸手摸上自己的儲存晶石，手中很快便多出了一個布包。
他將布包攤開來，只見裡頭躺著的是兩塊鷄卵大小、並因晶力被掏空而晶色黯淡的廢晶石。之後，他指著左邊那顆內裡像是塞滿沙塵一樣的晶石，說：「就是這塊。」
里奧才剛記得這件事，不過當時主幹裡僅掉出一塊晶石而已，故問：「另外的呢？」
克萊安看著另外那塊滿佈斑駁的淡紅色晶石，垂下眼皮說：「這塊是廿多年前叔父拿來給我父親探測的。」
「你叔父？莫非是在說元系使阿德里奇？」安托尼特按捺不住內心因聽到傳說級人物的往事而湧出澎湃的激動情緒而高呼。他湊近那塊暗啞的晶石，滿眼閃爍著好奇又崇拜的一問：「這是他的晶石？」
「不，是他在擊垮一名連環殺人犯後，從對方身上搜到的。」
「連環殺人犯？」安托尼特肯定自己有在哪裡聽過這件事，他絞盡腦汁才終於想起來，「日出終結者！一年內殺掉五十三人，傳聞見過他的人都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最終是栽在元系使阿德里奇手上。」
「你說的沒錯，不過那並非重點。」克萊安為偶像的英雄事蹟而不自覺地揚起個自豪的笑容，不消一秒，才回復凝重的說：「重點是…這就是日出終結者的兇器。」

安托尼特隨即嚇得倒抽一口氣，身子亦往後縮，以試圖遠離那塊竟然會殺人的晶石。「怎麼會？」
里奧瞪著不可置信的眼睛，半猜半肯定的問：「這塊晶石…不會是能奪走別人心力吧？」
克萊安為著解釋的時間及口水能被節省下來，而慶幸的笑了，「聽我說什麼來著？奧遜族海子果然有告訴你嘛！」
「他是…」里奧驚覺自己的嘴巴把話說得太溜。
「你放心，我不會跟你搶有關海女的事情，我的重點是晶石的事兒。」
里奧聽罷，鬆了口氣，「行。」
「那我們先來疏理下晶石的特性吧。」
「你懂？」里奧的臉上，是彷彿在茫無頭緒的黑暗中現身的曙光。
「不完全懂，所以要跟你們交換手上的資訊。」

里奧感激克萊安的知情與仗義。
無可否認，當他目睹那該是奧遜族最強海軍的海子殿下都被折騰成成偶態的道卡模樣…對於眼下處鏡，他撫心自問並沒有多大的把握說自己能夠對抗這種晶石。
然那頭的克萊安已開始侃侃而談。「之前提過，日出終結者的這塊晶石是我叔父所得，他當初發現了晶石的異常後，便來到哈達加找上我那位作為晶力顧問的父親。你們應該知道晶石的晶力配置可以根據晶石十二等級制以作為精密的設定，像是最常見的六級晶石，裡面大概擁有一百二十層設定值。」
他舉起那塊外表已幾乎與普通石頭無異的晶石，道：「據我父親的探測結果顯示，它原本是塊擁有四百八十層設定值的二級晶石。」
二級？！
里奧與安托尼特均在屏息靜聽當中，發出一聲驚呼。
須知道首也瑪是以擁有七十八層設定值的七級晶石為普遍，更別提即使算上全維特利內，四級以上的晶石可全都是稀品呀！
爾後，克萊安又指著那塊從鬼抓藤掉下來的斑駁晶石，說：「至於這塊，是三百三十六層的三級晶石。」
「成本好高啊！用三級晶石把鬼抓藤長滿山的用意何在？」里奧百思不得其解。
克萊安聳聳肩，表示不知道。他眨了眨眼睛，「但日出終結者與海女手上的，用意倒不含糊。」
里奧側過臉，避開克萊安再次戲謔自己的表情。心裡則想到這種害人不淺的晶石原來早在三十年前便已面世，對此感到心寒無比。
克萊安接著推斷道：「經過這些年的改良，可見對方在晶力配置上的技術至少已提升一級了。」
「如果任對方再精進下去，使起來可不得了。」
「對，所以我想把這個"對方"查出來。」
「明白。」
「嗯，說到這兩塊晶石的配置，我父親只能破解到一半的設定層，再往裡面去的，均被鎖住。」
「鎖住？」里奧提出質疑，「它不是作廢了嗎？正常來說任何設定層都會失效才對吧？」
「的確，但是這道鎖似壞掉般把設定層卡死。」克萊安扭著費解的眉心說：「而且據我父親說，叔父在探測日出終結者這塊晶石時，表現得不太對勁。」
「不對勁？」
「父親說叔父變得喜怒無常，忽笑忽哭，突然發怒甚至狂躁，把大家嚇得雞飛狗走。」
「是解鎖的壓力太大麼？」里奧隨意揣測。
「不，叔父說過晶石裡的配置有古怪，使他寑食難安、惡夢連連，頭亦痛得要爆掉似的。」克萊安換口氣，續說道：「他本來是讓父親等他從谷裡回來後再談，只是後來…他沒回來。」
說完，他自己再無奈的側側頭。
里奧想克萊安指的該是上任元系使阿德里奇在返回卡勒爾谷後便遇害一事。「之後這塊晶石就一直在你父親那裡擱著？」
「嗯，他自己有試著再對晶石進行探測，但一接觸到叔父說的古怪設定層，就沒再敢深究下去。」
「這晶石到底有什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