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帝王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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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7-13
「啊啊啊！」
「吵死了！」
彌彌的尖叫一個茶杯中斷，杯子是真知扔的。
「那個杯子要五銀子。」季川看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碎屑。
「我的姐姐又被綁架了……」彌彌嘟囔著說道。
繪兒嘆了口氣，開始收拾破掉的茶杯。
「夏敦志也不見了。」季川說。
「不會一起私奔了吧。」真知怪笑著。
「放心，大家都知道夏敦志是你的老公。」
「他才不是我老公！不對、是誰在說話？」真知四處尋找聲音來源。
只見老彌搖著蒲扇，一步三搖走進來，身上還穿著裙裝。
「老迷！」彌彌從椅子上跳起來。
「別這麼熱情嘛，好像我年輕時一樣，喔呵呵。」老彌用扇子遮住臉，輕輕笑著。
「跟你一樣我的人生就毀了。」
「不會的，像我就認識很多人、而且很受歡迎。」
「誰要受男人歡迎！」
「有什麼關係，喔呵呵。」
這時彌彌回頭，看到其他同伴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自己。
「我……」彌彌試著說些什麼。
「還是想想灩灩和夏敦志的事吧。」繪兒終於看不下去，把話題拉回來。
「老迷知道他們的下落嗎？」季川一邊問，一邊倒了一杯茶。
「他能知道什麼？」彌彌瞪著老彌。
「知道呀。」老彌接過茶杯。
這下所有人都炸鍋。
「那你怎麼不早點來？」
「綁架案你該不會有一份吧！」
「不然你怎麼知道他們在哪兒？」
「你是來要贖金的嗎？」
啪！啪！啪！
繪兒阻止男生們大吼大叫。
「別管他們，你繼續說吧。」繪兒這樣對老彌說。
「喔呵呵，我知道是誰綁架這兩個孩子。」
「隨便啦，救人要緊。」彌彌揉著腦袋一邊開口。
「別急別急，先來聽聽我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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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我看看，你以後會有三個孩子，是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不過好奇怪……三個孩子都和你沒什麼緣分的感覺。」
「比起這個，先幫我看看我未來的老婆在哪裡。」
「拍手心這招只能看未來的孩子數量。」
「妳應該知道別招的，幫我看看嘛。」
沐姑娘嘆氣，抓起對方的手掌開始研究。
「沐沐，妳看很久了。」嘯日謙等得不耐煩。
「嗯，你有一大堆對象，但你不會結婚。」
嘯日謙頓時感到五雷轟頂。
「妳？我？」
連話都說不清。
「我看出來的結果就是這樣，很奇怪吧？這和你的身份地位完全不符合。」沐姑娘蹙眉，搞不懂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對！一定是出錯了，就叫妳不要學那些旁門左道……」
「現在是在怪我的師父囉？」
沐姑娘的語氣輕描淡寫，但嘯日謙知道她生氣了。
「請不要貶低教我這些招數的人。」
「對不起……」嘯日謙低頭道歉。
「唉，你這樣子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沐姑娘說完，起身打算離開。門一打開，一名男子站在外頭，似乎打算敲門。
「沐姑娘。」
「你好。」
可以看到沐姑娘的臉部線條明顯放鬆許多，讓嘯日謙心生不滿。
「唷！這不是跑腿的嗎，有什麼事？」嘯日謙斜倚著房門說。
「是御膳房的採買，皇上連自己的皇宮都不了解嗎？」沐姑娘說。
「不就是個跑腿的……」嘯日謙只敢低聲嘟囔。
沐姑娘沒好氣地瞪了眼嘯日謙，然後就和男人走了。
嘯日謙一直站在門口目送沐姑娘，並看見他們走遠之後勾起對方的手。
回到房間，他摸摸胸口，感受到對沐姑娘的心意，以及為她留下的疤痕。
嘯日謙很喜歡沐姑娘，但沐姑娘對他沒有同等的感情。
嘯日謙只能對朋友訴苦。
「老彌，我怎麼辦？」
「你不是有一大堆對象嗎？再不然……你還有我啊。」
老彌把手搭上嘯日謙的肩膀，被嘯日謙撥開。
「老子是直的！」
「彎一點也沒關係，我喜歡。」
嘯日謙感覺自己找錯訴苦對象。
「外面好像有嘈雜聲。」老彌說。
下一秒，沐姑娘推開房門、跌跌撞撞跑進來，見到嘯日謙立刻撲上去。
「謙……」沐姑娘雙眼含淚、眼睛紅通通的。
「沐沐，你終於知道我的好了嗎。」嘯日謙滿懷希望，握住沐姑娘的手。
沐姑娘卻搖搖頭。
「他……」
嘯日謙頓時洩氣。
「提他幹什麼。」嘯日謙也生氣了。
「皇上，護衛在門口。」老彌出來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門外的護衛正要行禮並道歉，卻被沐姑娘打斷。
「他快死了，求你讓御醫幫幫他。」
原來這就是沐姑娘哭泣的原因。
嘯日謙猶豫了，畢竟是情敵。可人命關天，嘯日謙也不是毫無血淚。
「他死了，沐姑娘也不會快樂唷。」老彌提醒道。
「好吧，他在哪裡？」
「謝謝你……」
沐姑娘道謝完就全身癱軟，被嘯日謙送到床上……蓋棉被純睡覺。
嘯日謙一夜無眠，在天亮時聽到他斷氣的消息。
「小聲點。」
嘯日謙壓低聲音責備報信的護衛，然後才發現沐姑娘就在背後。
「沐沐！」
「我沒事。」沐姑娘卻表現得異常堅強。
「他……御醫呢？」
「不要責怪御醫。」
「那……」
「派人送我回去吧，我還要看看他。」
嘯日謙只能照做。看著沐姑娘離去的背影，卻不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面。
半年後，沐姑娘逝去，留下一個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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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姑娘怎麼死的？」
「悲傷過度吧。」
「那他又是怎麼死的？」
「蜂毒過敏。」
簡單來說就是被蜜蜂螫死的。
「這個故事和我們救灩灩有什麼關係？」
「這個嘛……」老彌搖搖扇子故作神秘。
「這個是你的頭啦！」
彌彌一拳打在老彌臉上。
「好啦我說。謙發現有一股新勢力在活動，至少有一個或是一隊的黑衣人被目擊。他或是他們配戴太陽胸針來做辨識。」
「是綁架姊姊的人？」彌彌問。
「對。」老彌回答。
「而且很可能是沐姑娘和她老公。」季川說。
「死人是要怎麼出來綁架姊姊啦！」彌彌大發脾氣，揮拳就要揍人。
「可能只是他們認識的人啊！雖然謙覺得是沐沐……」
老彌邊閃拳頭邊說道。還好季川和真知出面攔住彌彌，不然老彌就變成扁彌了。
「彌彌，你聽我說，我們還要靠他去找灩灩。」
季川捧住彌彌的臉，強迫彌彌看自己的眼睛。這麼做似乎有效，彌彌深呼幾口氣，最終把手放下了。
「那我們要上哪去救人。」季川轉頭問老彌。
「我有找人幫忙了，在這裡等他們回來就好。」老彌邊揉自己的臉頰邊說。
「那些人可靠嗎？」季川又問。
「你們也見過他，就是異獸出來那天，跟我一起行動的人。」
「是叫阿豹的那位嗎？」
男孩們正想破頭不知是誰，反倒是繪兒還記得阿豹。
「是他喔，那很好啊。」真知附和著，但其實他根本想不起來。
「總之我們約好，救到人就會把灩灩帶回來。」
「好吧，我們相信你。大家都散了吧，我們還要賺錢吃飯。」
季川把人都趕回工作崗位，唯獨留下彌彌。彌彌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間，卻被老彌叫住。
「彌彌。」
「幹嘛？」
「你知道你的名字怎麼來的嗎。」
彌彌瞪著對方，老彌只好自己繼續講下去。
「最一開始，我和你的媽媽是朋友，阿燕和你的爸爸是朋友，然後千是我們共同的朋友……」
「那又怎樣。」
彌彌口氣很差，但老彌不在意。
「那時候大家做好好多有趣的設定，後來連未來小孩的名字也寫進設定集。」
老彌說這些話的語氣相當懷念。
「大家就說好，要用小孩的名字紀念自己在意的人。」
「我才不要用名字紀念人妖。」彌彌對這條設定相當反感。
老彌沒回答他，而是自顧自問了個問題。
「那你知道嘯日帝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彌彌一時腦袋轉不過來。
「不就是我和姊姊？」
「還有第三個孩子，是用名字致敬嘯日帝。」
彌彌不想理他了，因為彌彌很清楚，自己沒有其他的兄弟姊妹。
於是彌彌丟下對方，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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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園沒有音響設備，所以龍凌只能哼歌給自己聽。
一首首調子斷斷續續的，因為龍凌的記憶也是斷斷續續的。
印象中有個人哼歌哄自己睡覺，然後龍凌睡著，沒聽到後面的曲調。
「你還真是好興致，被綁在這裡還能哼歌。」
上官灩斜倚在門口看著龍凌，對方被布條五花大綁，亂七八糟的手法是嘯日謙親自動手綁的。
「哼歌哼歌，還有客人來看我呢。」雖這麼說，龍凌卻是一臉苦笑。
「呵呵，這種外行人綁法根本綁不住你。」
的確，這鬆垮垮的布條，只需把腦袋和手臂縮一縮就能掙脫。
「走吧。」
阿灩轉身離開，過幾秒發現龍凌沒跟上，只好又回來。
「你怎麼不跟上來。」
「我可以離開這個房間嗎？」
「謙找你，你說呢？」
龍凌只好把布條丟一旁，離開房間。
走在皇宮內難免遇到人，大多是宮女和侍衛。他們看到穿著太子服的龍凌，紛紛讓路行禮。
「我要換衣服。」龍凌說著就想逃回房間。
「皇上不在意你穿什麼。」阿灩不著痕跡地擋去回去的路。
這時前面來了一隊侍衛，兩人正等著侍衛讓路，侍衛仍堅定向前，都快撞上人了才停下。
「孩兒。」
嘯日謙不等侍衛讓開，直接撥開隊伍向前走。
「皇上。」
「父皇。」
兩人行禮。
「嗯，都跟我來。」
於是隊伍繼續往前，聲勢浩浩蕩蕩。龍凌注意到許多宮女都在偷看，如果之後太子換了一張臉，那可就難解釋了。
正當龍凌腦袋打架，他們終於停下來。然後嘯日謙讓侍衛停下，接著進入一旁的房間。
「皇上。」
房內有人在等待，為首的人正是李飛凡。
「我出去走走。」嘯日謙以悠閒的步伐走出去，就像只是隨意散步。
李飛凡上前關上門，然後轉身打量龍凌。
「這孩子真能保護皇儲？」李飛凡用的是疑問句。
「沒人做得比他更好。」阿灩回答。
「好吧，飛蘭過來。」
幾個人跳出來扒下龍凌的太子服，然後在套上李飛蘭的衣服。
「這是太子的貼身服務嗎？」龍凌想著這原本是給那兩個人的服務。
「你真想當太子嗎？聽說那兩位不太想當。」阿灩拿扇子輕敲龍凌的頭。
豈止不太想？他們還逃家了！龍凌暗自腹誹。
「我哪敢。」龍凌最後只說出三個字。
「那就把人帶回來吧。」李飛凡說。
「他們不想回來。」龍凌說。
「不回來也得回來，他們兩個在外面更危險。」阿灩的語氣嚴肅了些許。
「大姐頭和大哥……抱歉！」龍凌跳起來，踩到李飛凡的腳。
「小灩灩又被綁架了。」阿灩又說。
龍凌從其他人的表情得到了證實。
「你必須去救人，也只有你能救。」
「好像我很厲害似的，有線索嗎？」
「我們已經查到綁架犯是誰。」李飛凡說。
「是誰？」
「你的親生母親。」
「我的媽媽？」
「不是瑤瑤。」
龍凌聽了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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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灩灩，灩灩醒醒。」
灩灩睜開眼睛，只看到一片黑暗。
「我瞎了嗎？」灩灩伸手想摸摸眼睛。
「你等一下喔。」
灩灩感覺到一雙手在自己頭上摸索，然後黑暗退去、重見光明。
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量周遭環境。這裡是間木造的房間，桌椅和床鋪則是竹製的，看起來普普通通且沒有任何特色，平凡到讓人下一秒就可以忘記。
在房間另一頭的床舖上，夏敦志正躺在上面，從胸口的起伏可以看出他還活著。
灩灩轉頭看身邊的人，竟然是身穿黑衣的繪兒！
「繪繪繪……」灩灩驚訝到連話都說不清楚。
「小聲點。」繪兒試圖摀住灩灩的嘴。
這時門外傳來動靜，然後是接近的腳步聲。
「他們醒了？」一個聲音問道。
「唉……灩灩醒了。」
門打開，有兩個人走進來。一個看起來只是個打下手的黑衣人，另一個是個相當漂亮的女人。
女人來到床邊面前蹲下，巴眨巴眨好看的灰色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灩灩。
「妳就是小灩灩嗎？長得和阿灩一點也不像。」
「我……」
「灩灩的親生父親是慕容影，設定父親是嘯日帝。」繪兒在一旁說明。
「我叫慕容灩灩。」灩灩終於找回自己的舌頭。
女人聽完，又看著灩灩好一會兒，接著抱住一頭霧水的灩灩。
「謙的女兒真可愛。」
女人邊說還邊蹭著灩灩的腦袋。
這女人腦袋有問題嗎？灩灩心裡這樣想。
「夫人，山碧到了。」黑衣人向女人報告。
「這麼晚啦！人家想跟小灩灩多相處一會兒。」女人把灩灩抱得更緊。
「山碧還帶了幾個人。」
「喔……好吧，讓他在外面等一下，小灩灩不能這樣見人。」
「是。」
黑衣人退出房間，繪兒則是端來梳妝用具。
灩灩帶著戒備的心情看著他們的動作，但萬萬沒想到女人只是想幫自己梳頭。
「小灩灩想要什麼髮型？我會十幾種宮廷髮型喔。」
「我想知道妳是誰？」灩灩問。
「妳還不知道我是誰？」女人的動作因此停頓。
「我還來不及說，夫人。」繪兒說。
「好吧，謙都叫我沐沐。」
灩灩還想再問下去，但沐沐已經梳好髮型，拉起灩灩就往外走。
等待在外面的是讓人感到意料之外的組合。
「山老頭！阿龍？你是？」
「我叫阿豹，幫你打跑過異獸。」阿豹露出爽朗笑容。
「沐夫人，我是來辦事的。」山老頭一臉嚴肅。
「辦甚麼事這麼急，先吃飯才有力氣工作。」沐沐說。
「也是，讓嘯日謙那傢伙去等吧。」
山老頭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做出決定。
龍凌則是保持沉默。
於是眾人開始用餐。
「山碧，你那封信我看過了，你真的跑去海邊度假？」
「去山上肯定會被嘯日謙猜到，不然我也不想去游泳。」
「但你還是被找到了，哈哈。」
「哼。」
「那阿豹呢？我聽說你上次殺了好幾隻異獸，真的是寶刀未老。」
「那當然，我到現在還是每天鍛鍊。而且我還有同伴陪我一起打拚……」
在一片歡快的氣氛中，灩灩和龍凌卻是沒吃也沒有參與任何話題。
「阿龍。」灩灩低聲叫喚。
龍凌抬起頭看了灩灩一眼，接著低頭開始吃飯。
「你怎麼會跟山老頭再一起？」灩灩又問道。
龍凌再次抬起頭，似乎打算說話，可是被沐沐打斷了。
「小灩灩聊天怎麼不叫我。」
沐沐把整個身子都壓在灩灩身上，讓灩灩差點就把飯碗掉在地上。
「這個孩子是誰呀？長得好漂亮。」沐沐又繼續問。
龍凌依舊保持沉默。
「他是男的，哪來漂不漂亮。」山老頭說。
「這孩子好像叫龍凌，我也是今天才剛認識他。」阿豹說著又吃了一口肉。
「龍鱗！好霸氣的名字。」沐沐發出讚嘆。
「是龍瑤瑤幫他取的名字。」山老頭說。
空氣突然凝結一秒鐘的時間。
「瑤瑤！？」沐沐的音調拉得相當高。
「瑤瑤是我的母親。」龍凌終於開口說話。
「是是是，我記得瑤瑤當年抱著嬰兒的樣子。」雖是這樣說，沐沐的神情卻相當複雜。
龍凌卻不願接下話題，開始大吃特吃。
「小龍鱗。」沐沐小心翼翼地叫喚。
「我猜他一定是嘯日帝的孩子，不然怎麼會取這種名字。」阿豹從食物中抬起頭說。
「是，我是嘯日帝的兒子。」龍凌突然說了一句。
「怎麼可能！」沐沐再次尖叫道。
「妳是要叫幾次才高興。」山老頭發出抗議。
「不是啊！嘯日謙他根本不會有親生孩子。」
沐沐爆了個相當大的料。
「而且……」
沐沐還想往下說，龍凌卻拍桌而起。
「謝謝招待。大姐頭，我們該走了。」
龍凌拉起灩灩的手，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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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凌走得很快，灩灩幾乎是被拉著跑。
「阿龍，慢一點。」
灩灩叫了好幾聲，但龍凌彷彿沒聽到。
「阿龍！」
這時嗶嗶嗶的聲音響起，是灩灩手上的飛鴿收到訊息。
「別吵啦！」
灩灩不耐煩地關掉飛鴿，然後才發現自己的手已被鬆開。
「阿龍？」
前方的龍凌回頭，雙眼布滿血絲。
灩灩立刻閉嘴。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龍凌這種模樣，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對。
兩人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一時無語。
嗶嗶嗶──這次是龍凌的飛鴿響起。龍凌深吸一口氣，然後抬手接收通話。
「對，我是阿龍。大姐頭沒事，我們等等就回去。」
結束通話，龍凌又對灩灩伸出手。
「大哥在等我們回去。」
灩灩點點頭，乖乖讓龍凌牽著走回去。
回到大家居住的那棟樓，遠遠地就能看到門口一堆人，全是黑衣人。
「都回去待命。」
龍凌的手下立刻退下，其他的黑衣人則是猶豫了一下才離開。黑衣人都散去後，一個人影從屋內撲了出來。
「姊！」
彌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都沾在灩灩的衣服上。
「嗯！彌彌乖。」
灩灩摸了摸彌彌的頭，讓彌彌驚訝到忘了哭泣。
「你是欠扁嗎？」
「好痛！這樣才是姊姊嘛。」
於是彌彌被自己的姊姊追殺。
好不容易灩灩終於跑累了，龍凌這才上前。
「請兩位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們。」
說完這些話龍凌就離開，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誰要回去那種地方。」灩灩自言自語道。
「姊，夏敦志呢？」彌彌東張西望，就是找不到那個人。
「啊！？」
「妳忘了。」一個壓低的嗓音傳來，原來是真知。
「你不要對我姊生氣，我會去找夏敦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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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答應了真知，彌彌只能去找人。但是灩灩根本沒記住路怎麼走，龍凌又已經回皇宮，只能另尋他法。而這個方法就是找官員去給龍凌傳話。
彌彌來到兵部尚書府，向看門的說要見李飛凡。
「你有和李大人預約嗎？」
「沒有。」
「去去去，到旁邊去。」
彌彌被驅趕到一旁角落，只差沒有被打。
「我要見李飛凡……」但彌彌進不去。
「李飛凡是誰？有我帥嗎？」
彌彌轉頭尋找聲音來源，卻是一位令他意外的腳色。
「夏敦志！」
「唷。」夏敦志以沒睡飽的聲音打招呼。
「太好了，我真的想不到方法......」
彌彌喜極而泣，一把抱住夏敦志，夏敦志卻把他推開。
「別抱我，我幫你的忙不就是了。」
「誒？」
彌彌還沒反應過來，夏敦志就來到尚書府門口。
「李大人不見客。」
看門的這樣說，還撇了一眼彌彌。
「你看這個。」
夏敦志拿出一個別針，金色的線條構築出一個太陽。
「抱歉，兩位請進。」
看門的畢恭畢敬把人帶進去。
走在尚書府裡，彌彌案耐不住好奇心。
「你怎麼會有這個？」彌彌指著別針。
夏敦志卻是把別針收起來。
「你還是想想見到人之後要辦的事吧。」
這時不遠處有個人跑過來，正是兵部尚書李飛凡。
「殿……」
「李大人！」彌彌打斷對方行禮。
李飛凡看了看一旁的夏敦志，也就沒有堅持行禮。
「請問您需要幫忙嗎？」李飛凡問道。
「我想進皇宮……啊，我不想回去。」
既然夏敦志已經出現，那就沒必要進皇宮。
「那您兩位可以先住在我的府邸，我去安排房間。」
李飛凡沒有多問緣由，彌彌也不好意思推辭，竟就真的住下來。
夏敦志在室內走動，一會看看花瓶一會摸摸椅子，明顯對房間的豪華程度有所懷疑。
但彌彌哪敢告訴他，這是官員招待皇室的規格。
『我和夏敦志在尚書府，今晚不回去過夜。』這是傳給季川的訊息。
『姊！夏敦志在懷疑我……』
「彌彌！」
彌彌被嚇到，隨手把飛鴿上尚未送出的訊息關掉。
「我一直想問你，那個沐沐和你有什麼關係？」
夏敦志灘在椅子上、用懶洋洋的語調發問。
「沐沐是誰？」彌彌一頭霧水。
「這個啊！」
夏敦志展示手上的別針。
「抓走姊姊的綁架犯！」
夏敦志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把別針收起來。
咚咚咚的聲音急奔而來，然後在門口停下喘息。
「兩位大人，兵部尚書李飛凡求見。」是李飛凡。
「呃……進來。」彌彌說道。
進來的除了李飛凡還有個侍女，手上的托盤裝著一些瓶瓶罐罐，散發出好聞的氣味。
夏敦志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微微皺了眉頭。
「大人，這位是？」
「我朋友。你帶香水過來做什麼？」彌彌問。
「這是香膏，給您的姊姊用的。」
「我姊姊不在這，你收起來。」
「是。」李飛凡回頭就要侍女退下。
「等等。」發聲的是夏敦志。
「這位大人有什麼需要。」李飛凡說。
「這香膏是哪裡買的？」
但見李飛凡面有難色。
「回大人，是歌女手工製作販售。」
原來是妓院來的。
「我很有興趣，給我一罐。」夏敦志竟然討要起女性用品。
「您可以通通帶走，回頭我在給這位大人的姊姊另外準備。」
夏敦志也不客氣，還討要了個袋子來裝這些瓶瓶罐罐。
好不容易大家都滿意了，李飛凡這才退出房間。
「夏敦志！」
彌彌從椅子上跳起來，抓住夏敦志的肩膀拚命搖晃。
「我擔心死你了！」
「別這樣，感覺好像女生在撒氣。」夏敦志很配合的晃著頭。
聽到這句話，彌彌立刻收回手。
「我才不是女生！」但彌彌不由自主地想起老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好暈……你不去陪灩灩嗎。」
畢竟灩灩才剛被綁架回來。
「我姊姊現在好的很。倒是你，沒被怎樣吧。」
「我還這樣那樣勒。」夏敦志做出撫摸身體的動作。
「好吧，沒事就好。」彌彌說完就轉頭打算進自己的房間。
「誒！你不問我這段時間上哪去了？」
「你會說嗎？」
「會！我很想說。」
然後夏敦志開始說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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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聲響起，為這處店面的開幕進行造勢。店裡頭各色姑娘來來去去，老鴇忙著招呼來客，這裡是一間妓院──儘管老鴇並不打算真的讓姑娘賣春，所以這裡應該算是夜總會。
這位老鴇是個很年輕的姑娘，芳名沐沐。
台上的彩帶舞姑娘賣力跳著，沐沐則遊走在每一個桌子之間，不時地還要到門口迎接稀客。
「沐沐！我來了。」
一個粗壯的漢子跨進大門，後頭還帶著一家老小。
「阿豹來啦，這個是你的小孩嗎？」
「是我家隔壁阿花的孩子，我幫忙照顧一下。後面這位是我的媽。」
「噗嗤！」我的媽？
待阿豹帶著一大群老老小小入座，沐沐又迎來下一組客人。
「瑤瑤！龍爺爺。」
來人是龍半風和他的孫女龍瑤瑤。
龍瑤瑤一蹦一跳地進門，看到沐沐就撲上去。
「沐姊姊！恭喜妳開店。我可以來這裡打工嗎？」
「當然不行！妳是什麼身分，非得要在這種地方工作？」
龍半風就算踏足夜總會這樣的地方，還是維持著高傲的氣度。
「放心吧龍爺爺，我也知道瑤瑤心思單純……」
「沐姊姊！」
最後龍半風以不聽話就回家作為要脅，成功讓瑤瑤乖乖閉嘴。
龍家的鬧劇結束後，時間也晚了。一位姑娘找到沐沐，詢問表演開始的時間點。
「我看座位差不多都坐滿，那就開場吧。」沐沐思考過後這樣說。
「還沒！我還沒進來。」嘯日謙帶著一大批護衛踏進大門。
「皇上！」滿屋的賓客紛紛跪倒。
「陛下。」沐沐也屈膝行禮。
「妳不用行禮。」嘯日謙伸手扶起沐沐。
「謝謝。」
「別這麼拘謹。」嘯日謙不禁皺眉。
「那麼就請皇上上座吧。」沐沐還是堅持自己的禮儀。
嘯日謙嘆了口氣，還是在眾人的簇擁下入座。
表演開始，其實只是很平常的歌舞和一些段子，但是大家聚在一起，讓節目看起來更加精采。
在滿屋賓客都樂呵呵地看著表演時，卻有人看著其他方向。台下一位男子看著遠處的沐沐，表情看起來是深深地欣賞與著迷。
沐沐注意到男子的目光，基於禮貌回給他一個燦爛笑臉。
「沐沐！」
沐沐嚇一大跳，回頭後發現是嘯日謙在呼喚自己。
「那個男的是誰？」
「我不認識他。」
嘯日謙還是不高興，於是開始想方設法轉移沐沐的注意力。
「沐沐，過來皇宮玩玩吧。」
「沐沐，商店街新開了一家點心店，我們去逛逛。」
「沐沐，還是妳喜歡新衣服？」
沐沐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你不覺得安安靜靜看錶演是很重要的事嗎？」
於是嘯日謙真的閉嘴看錶演，但是只有一下下。
「沐沐……」
啪啪啪！掌聲蓋過嘯日謙的聲音，原來是表演結束，準備更換下一個表演。
這時有一個姑娘穿過屋子來找沐沐，沐沐不得不分心處理。
「老闆娘，廚房出了點問題。」
「食材不夠就派人去買。」
「不，是大廚跟助手又在吵架。」
「唉，謙我先去廚房一下。」
「不乖乖工作的人可以交給我處理。」嘯日謙把拳頭折得劈啪響。
「你才不乖！」沐沐笑罵著。
雖然沐沐說不用，但謙還是跟去幫忙。
處理過程不必細說，總之沐沐很滿意謙的處理方式。
「不錯唷！沒想到你的手段這麼好，大家都很服你。」沐沐說。
「那當然，我是什麼人？」嘯日謙相當得意。
這時大廚過來向嘯日謙搭話。
「皇上，剛剛真的麻煩您了。不知您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做給您吃。」
「我想想……」嘯日謙還真的思考起來。
「謙，我先去給你整理桌子。」
「好。」
沐沐走出廚房，發現現場觀眾席的人又更多了。她遠遠看到嘯日謙的桌子也坐滿人，想著要趕快把人請走，不然謙會不悅。
走到一半卻發現，有一名男子在跟桌旁的人行禮作揖，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沐沐終於走回桌子旁時，桌子已經全空下來。
「這位客人，謝謝……啊！」
男子接住被絆倒的沐沐，兩人在起身的過程中深深地看進對方眼裡。
嘯日謙回來時，男子和沐沐聊得正開心。
碰！嘯日謙把一盤糕點重重放在桌子上，上頭的點心落在桌面。
「你們在聊天啊？」謙用壓抑的語氣說道。
「謙，這位先生知道我抹了香膏耶！還聞得出來是什麼花做的……」
嘯日謙冷著一張臉，聽沫沫訴說遇到知己的喜悅。他沒說的是──大廚做的點心正是用那種花入菜，是謙指定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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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彌把嘴巴閉得緊緊，深怕自己說錯話。比如說自己知道那間妓院、或是自己跟嘯日帝關係很深。
不過彌彌也很好奇，夏敦志現在說這個故事是有什麼意義？
「你還是不知道？」夏敦志突然這樣問。
「什麼？」彌彌一頭霧水。
「沐沐為何要背叛嘯日帝。」
「吵死了！」
彌彌的尖叫一個茶杯中斷，杯子是真知扔的。
「那個杯子要五銀子。」季川看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碎屑。
「我的姐姐又被綁架了……」彌彌嘟囔著說道。
繪兒嘆了口氣，開始收拾破掉的茶杯。
「夏敦志也不見了。」季川說。
「不會一起私奔了吧。」真知怪笑著。
「放心，大家都知道夏敦志是你的老公。」
「他才不是我老公！不對、是誰在說話？」真知四處尋找聲音來源。
只見老彌搖著蒲扇，一步三搖走進來，身上還穿著裙裝。
「老迷！」彌彌從椅子上跳起來。
「別這麼熱情嘛，好像我年輕時一樣，喔呵呵。」老彌用扇子遮住臉，輕輕笑著。
「跟你一樣我的人生就毀了。」
「不會的，像我就認識很多人、而且很受歡迎。」
「誰要受男人歡迎！」
「有什麼關係，喔呵呵。」
這時彌彌回頭，看到其他同伴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自己。
「我……」彌彌試著說些什麼。
「還是想想灩灩和夏敦志的事吧。」繪兒終於看不下去，把話題拉回來。
「老迷知道他們的下落嗎？」季川一邊問，一邊倒了一杯茶。
「他能知道什麼？」彌彌瞪著老彌。
「知道呀。」老彌接過茶杯。
這下所有人都炸鍋。
「那你怎麼不早點來？」
「綁架案你該不會有一份吧！」
「不然你怎麼知道他們在哪兒？」
「你是來要贖金的嗎？」
啪！啪！啪！
繪兒阻止男生們大吼大叫。
「別管他們，你繼續說吧。」繪兒這樣對老彌說。
「喔呵呵，我知道是誰綁架這兩個孩子。」
「隨便啦，救人要緊。」彌彌揉著腦袋一邊開口。
「別急別急，先來聽聽我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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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我看看，你以後會有三個孩子，是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不過好奇怪……三個孩子都和你沒什麼緣分的感覺。」
「比起這個，先幫我看看我未來的老婆在哪裡。」
「拍手心這招只能看未來的孩子數量。」
「妳應該知道別招的，幫我看看嘛。」
沐姑娘嘆氣，抓起對方的手掌開始研究。
「沐沐，妳看很久了。」嘯日謙等得不耐煩。
「嗯，你有一大堆對象，但你不會結婚。」
嘯日謙頓時感到五雷轟頂。
「妳？我？」
連話都說不清。
「我看出來的結果就是這樣，很奇怪吧？這和你的身份地位完全不符合。」沐姑娘蹙眉，搞不懂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對！一定是出錯了，就叫妳不要學那些旁門左道……」
「現在是在怪我的師父囉？」
沐姑娘的語氣輕描淡寫，但嘯日謙知道她生氣了。
「請不要貶低教我這些招數的人。」
「對不起……」嘯日謙低頭道歉。
「唉，你這樣子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沐姑娘說完，起身打算離開。門一打開，一名男子站在外頭，似乎打算敲門。
「沐姑娘。」
「你好。」
可以看到沐姑娘的臉部線條明顯放鬆許多，讓嘯日謙心生不滿。
「唷！這不是跑腿的嗎，有什麼事？」嘯日謙斜倚著房門說。
「是御膳房的採買，皇上連自己的皇宮都不了解嗎？」沐姑娘說。
「不就是個跑腿的……」嘯日謙只敢低聲嘟囔。
沐姑娘沒好氣地瞪了眼嘯日謙，然後就和男人走了。
嘯日謙一直站在門口目送沐姑娘，並看見他們走遠之後勾起對方的手。
回到房間，他摸摸胸口，感受到對沐姑娘的心意，以及為她留下的疤痕。
嘯日謙很喜歡沐姑娘，但沐姑娘對他沒有同等的感情。
嘯日謙只能對朋友訴苦。
「老彌，我怎麼辦？」
「你不是有一大堆對象嗎？再不然……你還有我啊。」
老彌把手搭上嘯日謙的肩膀，被嘯日謙撥開。
「老子是直的！」
「彎一點也沒關係，我喜歡。」
嘯日謙感覺自己找錯訴苦對象。
「外面好像有嘈雜聲。」老彌說。
下一秒，沐姑娘推開房門、跌跌撞撞跑進來，見到嘯日謙立刻撲上去。
「謙……」沐姑娘雙眼含淚、眼睛紅通通的。
「沐沐，你終於知道我的好了嗎。」嘯日謙滿懷希望，握住沐姑娘的手。
沐姑娘卻搖搖頭。
「他……」
嘯日謙頓時洩氣。
「提他幹什麼。」嘯日謙也生氣了。
「皇上，護衛在門口。」老彌出來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門外的護衛正要行禮並道歉，卻被沐姑娘打斷。
「他快死了，求你讓御醫幫幫他。」
原來這就是沐姑娘哭泣的原因。
嘯日謙猶豫了，畢竟是情敵。可人命關天，嘯日謙也不是毫無血淚。
「他死了，沐姑娘也不會快樂唷。」老彌提醒道。
「好吧，他在哪裡？」
「謝謝你……」
沐姑娘道謝完就全身癱軟，被嘯日謙送到床上……蓋棉被純睡覺。
嘯日謙一夜無眠，在天亮時聽到他斷氣的消息。
「小聲點。」
嘯日謙壓低聲音責備報信的護衛，然後才發現沐姑娘就在背後。
「沐沐！」
「我沒事。」沐姑娘卻表現得異常堅強。
「他……御醫呢？」
「不要責怪御醫。」
「那……」
「派人送我回去吧，我還要看看他。」
嘯日謙只能照做。看著沐姑娘離去的背影，卻不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面。
半年後，沐姑娘逝去，留下一個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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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姑娘怎麼死的？」
「悲傷過度吧。」
「那他又是怎麼死的？」
「蜂毒過敏。」
簡單來說就是被蜜蜂螫死的。
「這個故事和我們救灩灩有什麼關係？」
「這個嘛……」老彌搖搖扇子故作神秘。
「這個是你的頭啦！」
彌彌一拳打在老彌臉上。
「好啦我說。謙發現有一股新勢力在活動，至少有一個或是一隊的黑衣人被目擊。他或是他們配戴太陽胸針來做辨識。」
「是綁架姊姊的人？」彌彌問。
「對。」老彌回答。
「而且很可能是沐姑娘和她老公。」季川說。
「死人是要怎麼出來綁架姊姊啦！」彌彌大發脾氣，揮拳就要揍人。
「可能只是他們認識的人啊！雖然謙覺得是沐沐……」
老彌邊閃拳頭邊說道。還好季川和真知出面攔住彌彌，不然老彌就變成扁彌了。
「彌彌，你聽我說，我們還要靠他去找灩灩。」
季川捧住彌彌的臉，強迫彌彌看自己的眼睛。這麼做似乎有效，彌彌深呼幾口氣，最終把手放下了。
「那我們要上哪去救人。」季川轉頭問老彌。
「我有找人幫忙了，在這裡等他們回來就好。」老彌邊揉自己的臉頰邊說。
「那些人可靠嗎？」季川又問。
「你們也見過他，就是異獸出來那天，跟我一起行動的人。」
「是叫阿豹的那位嗎？」
男孩們正想破頭不知是誰，反倒是繪兒還記得阿豹。
「是他喔，那很好啊。」真知附和著，但其實他根本想不起來。
「總之我們約好，救到人就會把灩灩帶回來。」
「好吧，我們相信你。大家都散了吧，我們還要賺錢吃飯。」
季川把人都趕回工作崗位，唯獨留下彌彌。彌彌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間，卻被老彌叫住。
「彌彌。」
「幹嘛？」
「你知道你的名字怎麼來的嗎。」
彌彌瞪著對方，老彌只好自己繼續講下去。
「最一開始，我和你的媽媽是朋友，阿燕和你的爸爸是朋友，然後千是我們共同的朋友……」
「那又怎樣。」
彌彌口氣很差，但老彌不在意。
「那時候大家做好好多有趣的設定，後來連未來小孩的名字也寫進設定集。」
老彌說這些話的語氣相當懷念。
「大家就說好，要用小孩的名字紀念自己在意的人。」
「我才不要用名字紀念人妖。」彌彌對這條設定相當反感。
老彌沒回答他，而是自顧自問了個問題。
「那你知道嘯日帝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彌彌一時腦袋轉不過來。
「不就是我和姊姊？」
「還有第三個孩子，是用名字致敬嘯日帝。」
彌彌不想理他了，因為彌彌很清楚，自己沒有其他的兄弟姊妹。
於是彌彌丟下對方，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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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園沒有音響設備，所以龍凌只能哼歌給自己聽。
一首首調子斷斷續續的，因為龍凌的記憶也是斷斷續續的。
印象中有個人哼歌哄自己睡覺，然後龍凌睡著，沒聽到後面的曲調。
「你還真是好興致，被綁在這裡還能哼歌。」
上官灩斜倚在門口看著龍凌，對方被布條五花大綁，亂七八糟的手法是嘯日謙親自動手綁的。
「哼歌哼歌，還有客人來看我呢。」雖這麼說，龍凌卻是一臉苦笑。
「呵呵，這種外行人綁法根本綁不住你。」
的確，這鬆垮垮的布條，只需把腦袋和手臂縮一縮就能掙脫。
「走吧。」
阿灩轉身離開，過幾秒發現龍凌沒跟上，只好又回來。
「你怎麼不跟上來。」
「我可以離開這個房間嗎？」
「謙找你，你說呢？」
龍凌只好把布條丟一旁，離開房間。
走在皇宮內難免遇到人，大多是宮女和侍衛。他們看到穿著太子服的龍凌，紛紛讓路行禮。
「我要換衣服。」龍凌說著就想逃回房間。
「皇上不在意你穿什麼。」阿灩不著痕跡地擋去回去的路。
這時前面來了一隊侍衛，兩人正等著侍衛讓路，侍衛仍堅定向前，都快撞上人了才停下。
「孩兒。」
嘯日謙不等侍衛讓開，直接撥開隊伍向前走。
「皇上。」
「父皇。」
兩人行禮。
「嗯，都跟我來。」
於是隊伍繼續往前，聲勢浩浩蕩蕩。龍凌注意到許多宮女都在偷看，如果之後太子換了一張臉，那可就難解釋了。
正當龍凌腦袋打架，他們終於停下來。然後嘯日謙讓侍衛停下，接著進入一旁的房間。
「皇上。」
房內有人在等待，為首的人正是李飛凡。
「我出去走走。」嘯日謙以悠閒的步伐走出去，就像只是隨意散步。
李飛凡上前關上門，然後轉身打量龍凌。
「這孩子真能保護皇儲？」李飛凡用的是疑問句。
「沒人做得比他更好。」阿灩回答。
「好吧，飛蘭過來。」
幾個人跳出來扒下龍凌的太子服，然後在套上李飛蘭的衣服。
「這是太子的貼身服務嗎？」龍凌想著這原本是給那兩個人的服務。
「你真想當太子嗎？聽說那兩位不太想當。」阿灩拿扇子輕敲龍凌的頭。
豈止不太想？他們還逃家了！龍凌暗自腹誹。
「我哪敢。」龍凌最後只說出三個字。
「那就把人帶回來吧。」李飛凡說。
「他們不想回來。」龍凌說。
「不回來也得回來，他們兩個在外面更危險。」阿灩的語氣嚴肅了些許。
「大姐頭和大哥……抱歉！」龍凌跳起來，踩到李飛凡的腳。
「小灩灩又被綁架了。」阿灩又說。
龍凌從其他人的表情得到了證實。
「你必須去救人，也只有你能救。」
「好像我很厲害似的，有線索嗎？」
「我們已經查到綁架犯是誰。」李飛凡說。
「是誰？」
「你的親生母親。」
「我的媽媽？」
「不是瑤瑤。」
龍凌聽了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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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灩灩，灩灩醒醒。」
灩灩睜開眼睛，只看到一片黑暗。
「我瞎了嗎？」灩灩伸手想摸摸眼睛。
「你等一下喔。」
灩灩感覺到一雙手在自己頭上摸索，然後黑暗退去、重見光明。
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量周遭環境。這裡是間木造的房間，桌椅和床鋪則是竹製的，看起來普普通通且沒有任何特色，平凡到讓人下一秒就可以忘記。
在房間另一頭的床舖上，夏敦志正躺在上面，從胸口的起伏可以看出他還活著。
灩灩轉頭看身邊的人，竟然是身穿黑衣的繪兒！
「繪繪繪……」灩灩驚訝到連話都說不清楚。
「小聲點。」繪兒試圖摀住灩灩的嘴。
這時門外傳來動靜，然後是接近的腳步聲。
「他們醒了？」一個聲音問道。
「唉……灩灩醒了。」
門打開，有兩個人走進來。一個看起來只是個打下手的黑衣人，另一個是個相當漂亮的女人。
女人來到床邊面前蹲下，巴眨巴眨好看的灰色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灩灩。
「妳就是小灩灩嗎？長得和阿灩一點也不像。」
「我……」
「灩灩的親生父親是慕容影，設定父親是嘯日帝。」繪兒在一旁說明。
「我叫慕容灩灩。」灩灩終於找回自己的舌頭。
女人聽完，又看著灩灩好一會兒，接著抱住一頭霧水的灩灩。
「謙的女兒真可愛。」
女人邊說還邊蹭著灩灩的腦袋。
這女人腦袋有問題嗎？灩灩心裡這樣想。
「夫人，山碧到了。」黑衣人向女人報告。
「這麼晚啦！人家想跟小灩灩多相處一會兒。」女人把灩灩抱得更緊。
「山碧還帶了幾個人。」
「喔……好吧，讓他在外面等一下，小灩灩不能這樣見人。」
「是。」
黑衣人退出房間，繪兒則是端來梳妝用具。
灩灩帶著戒備的心情看著他們的動作，但萬萬沒想到女人只是想幫自己梳頭。
「小灩灩想要什麼髮型？我會十幾種宮廷髮型喔。」
「我想知道妳是誰？」灩灩問。
「妳還不知道我是誰？」女人的動作因此停頓。
「我還來不及說，夫人。」繪兒說。
「好吧，謙都叫我沐沐。」
灩灩還想再問下去，但沐沐已經梳好髮型，拉起灩灩就往外走。
等待在外面的是讓人感到意料之外的組合。
「山老頭！阿龍？你是？」
「我叫阿豹，幫你打跑過異獸。」阿豹露出爽朗笑容。
「沐夫人，我是來辦事的。」山老頭一臉嚴肅。
「辦甚麼事這麼急，先吃飯才有力氣工作。」沐沐說。
「也是，讓嘯日謙那傢伙去等吧。」
山老頭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做出決定。
龍凌則是保持沉默。
於是眾人開始用餐。
「山碧，你那封信我看過了，你真的跑去海邊度假？」
「去山上肯定會被嘯日謙猜到，不然我也不想去游泳。」
「但你還是被找到了，哈哈。」
「哼。」
「那阿豹呢？我聽說你上次殺了好幾隻異獸，真的是寶刀未老。」
「那當然，我到現在還是每天鍛鍊。而且我還有同伴陪我一起打拚……」
在一片歡快的氣氛中，灩灩和龍凌卻是沒吃也沒有參與任何話題。
「阿龍。」灩灩低聲叫喚。
龍凌抬起頭看了灩灩一眼，接著低頭開始吃飯。
「你怎麼會跟山老頭再一起？」灩灩又問道。
龍凌再次抬起頭，似乎打算說話，可是被沐沐打斷了。
「小灩灩聊天怎麼不叫我。」
沐沐把整個身子都壓在灩灩身上，讓灩灩差點就把飯碗掉在地上。
「這個孩子是誰呀？長得好漂亮。」沐沐又繼續問。
龍凌依舊保持沉默。
「他是男的，哪來漂不漂亮。」山老頭說。
「這孩子好像叫龍凌，我也是今天才剛認識他。」阿豹說著又吃了一口肉。
「龍鱗！好霸氣的名字。」沐沐發出讚嘆。
「是龍瑤瑤幫他取的名字。」山老頭說。
空氣突然凝結一秒鐘的時間。
「瑤瑤！？」沐沐的音調拉得相當高。
「瑤瑤是我的母親。」龍凌終於開口說話。
「是是是，我記得瑤瑤當年抱著嬰兒的樣子。」雖是這樣說，沐沐的神情卻相當複雜。
龍凌卻不願接下話題，開始大吃特吃。
「小龍鱗。」沐沐小心翼翼地叫喚。
「我猜他一定是嘯日帝的孩子，不然怎麼會取這種名字。」阿豹從食物中抬起頭說。
「是，我是嘯日帝的兒子。」龍凌突然說了一句。
「怎麼可能！」沐沐再次尖叫道。
「妳是要叫幾次才高興。」山老頭發出抗議。
「不是啊！嘯日謙他根本不會有親生孩子。」
沐沐爆了個相當大的料。
「而且……」
沐沐還想往下說，龍凌卻拍桌而起。
「謝謝招待。大姐頭，我們該走了。」
龍凌拉起灩灩的手，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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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凌走得很快，灩灩幾乎是被拉著跑。
「阿龍，慢一點。」
灩灩叫了好幾聲，但龍凌彷彿沒聽到。
「阿龍！」
這時嗶嗶嗶的聲音響起，是灩灩手上的飛鴿收到訊息。
「別吵啦！」
灩灩不耐煩地關掉飛鴿，然後才發現自己的手已被鬆開。
「阿龍？」
前方的龍凌回頭，雙眼布滿血絲。
灩灩立刻閉嘴。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龍凌這種模樣，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對。
兩人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一時無語。
嗶嗶嗶──這次是龍凌的飛鴿響起。龍凌深吸一口氣，然後抬手接收通話。
「對，我是阿龍。大姐頭沒事，我們等等就回去。」
結束通話，龍凌又對灩灩伸出手。
「大哥在等我們回去。」
灩灩點點頭，乖乖讓龍凌牽著走回去。
回到大家居住的那棟樓，遠遠地就能看到門口一堆人，全是黑衣人。
「都回去待命。」
龍凌的手下立刻退下，其他的黑衣人則是猶豫了一下才離開。黑衣人都散去後，一個人影從屋內撲了出來。
「姊！」
彌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都沾在灩灩的衣服上。
「嗯！彌彌乖。」
灩灩摸了摸彌彌的頭，讓彌彌驚訝到忘了哭泣。
「你是欠扁嗎？」
「好痛！這樣才是姊姊嘛。」
於是彌彌被自己的姊姊追殺。
好不容易灩灩終於跑累了，龍凌這才上前。
「請兩位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們。」
說完這些話龍凌就離開，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誰要回去那種地方。」灩灩自言自語道。
「姊，夏敦志呢？」彌彌東張西望，就是找不到那個人。
「啊！？」
「妳忘了。」一個壓低的嗓音傳來，原來是真知。
「你不要對我姊生氣，我會去找夏敦志。」
+分隔線+
因為答應了真知，彌彌只能去找人。但是灩灩根本沒記住路怎麼走，龍凌又已經回皇宮，只能另尋他法。而這個方法就是找官員去給龍凌傳話。
彌彌來到兵部尚書府，向看門的說要見李飛凡。
「你有和李大人預約嗎？」
「沒有。」
「去去去，到旁邊去。」
彌彌被驅趕到一旁角落，只差沒有被打。
「我要見李飛凡……」但彌彌進不去。
「李飛凡是誰？有我帥嗎？」
彌彌轉頭尋找聲音來源，卻是一位令他意外的腳色。
「夏敦志！」
「唷。」夏敦志以沒睡飽的聲音打招呼。
「太好了，我真的想不到方法......」
彌彌喜極而泣，一把抱住夏敦志，夏敦志卻把他推開。
「別抱我，我幫你的忙不就是了。」
「誒？」
彌彌還沒反應過來，夏敦志就來到尚書府門口。
「李大人不見客。」
看門的這樣說，還撇了一眼彌彌。
「你看這個。」
夏敦志拿出一個別針，金色的線條構築出一個太陽。
「抱歉，兩位請進。」
看門的畢恭畢敬把人帶進去。
走在尚書府裡，彌彌案耐不住好奇心。
「你怎麼會有這個？」彌彌指著別針。
夏敦志卻是把別針收起來。
「你還是想想見到人之後要辦的事吧。」
這時不遠處有個人跑過來，正是兵部尚書李飛凡。
「殿……」
「李大人！」彌彌打斷對方行禮。
李飛凡看了看一旁的夏敦志，也就沒有堅持行禮。
「請問您需要幫忙嗎？」李飛凡問道。
「我想進皇宮……啊，我不想回去。」
既然夏敦志已經出現，那就沒必要進皇宮。
「那您兩位可以先住在我的府邸，我去安排房間。」
李飛凡沒有多問緣由，彌彌也不好意思推辭，竟就真的住下來。
夏敦志在室內走動，一會看看花瓶一會摸摸椅子，明顯對房間的豪華程度有所懷疑。
但彌彌哪敢告訴他，這是官員招待皇室的規格。
『我和夏敦志在尚書府，今晚不回去過夜。』這是傳給季川的訊息。
『姊！夏敦志在懷疑我……』
「彌彌！」
彌彌被嚇到，隨手把飛鴿上尚未送出的訊息關掉。
「我一直想問你，那個沐沐和你有什麼關係？」
夏敦志灘在椅子上、用懶洋洋的語調發問。
「沐沐是誰？」彌彌一頭霧水。
「這個啊！」
夏敦志展示手上的別針。
「抓走姊姊的綁架犯！」
夏敦志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把別針收起來。
咚咚咚的聲音急奔而來，然後在門口停下喘息。
「兩位大人，兵部尚書李飛凡求見。」是李飛凡。
「呃……進來。」彌彌說道。
進來的除了李飛凡還有個侍女，手上的托盤裝著一些瓶瓶罐罐，散發出好聞的氣味。
夏敦志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微微皺了眉頭。
「大人，這位是？」
「我朋友。你帶香水過來做什麼？」彌彌問。
「這是香膏，給您的姊姊用的。」
「我姊姊不在這，你收起來。」
「是。」李飛凡回頭就要侍女退下。
「等等。」發聲的是夏敦志。
「這位大人有什麼需要。」李飛凡說。
「這香膏是哪裡買的？」
但見李飛凡面有難色。
「回大人，是歌女手工製作販售。」
原來是妓院來的。
「我很有興趣，給我一罐。」夏敦志竟然討要起女性用品。
「您可以通通帶走，回頭我在給這位大人的姊姊另外準備。」
夏敦志也不客氣，還討要了個袋子來裝這些瓶瓶罐罐。
好不容易大家都滿意了，李飛凡這才退出房間。
「夏敦志！」
彌彌從椅子上跳起來，抓住夏敦志的肩膀拚命搖晃。
「我擔心死你了！」
「別這樣，感覺好像女生在撒氣。」夏敦志很配合的晃著頭。
聽到這句話，彌彌立刻收回手。
「我才不是女生！」但彌彌不由自主地想起老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好暈……你不去陪灩灩嗎。」
畢竟灩灩才剛被綁架回來。
「我姊姊現在好的很。倒是你，沒被怎樣吧。」
「我還這樣那樣勒。」夏敦志做出撫摸身體的動作。
「好吧，沒事就好。」彌彌說完就轉頭打算進自己的房間。
「誒！你不問我這段時間上哪去了？」
「你會說嗎？」
「會！我很想說。」
然後夏敦志開始說一個故事。
+分隔線+
鞭炮聲響起，為這處店面的開幕進行造勢。店裡頭各色姑娘來來去去，老鴇忙著招呼來客，這裡是一間妓院──儘管老鴇並不打算真的讓姑娘賣春，所以這裡應該算是夜總會。
這位老鴇是個很年輕的姑娘，芳名沐沐。
台上的彩帶舞姑娘賣力跳著，沐沐則遊走在每一個桌子之間，不時地還要到門口迎接稀客。
「沐沐！我來了。」
一個粗壯的漢子跨進大門，後頭還帶著一家老小。
「阿豹來啦，這個是你的小孩嗎？」
「是我家隔壁阿花的孩子，我幫忙照顧一下。後面這位是我的媽。」
「噗嗤！」我的媽？
待阿豹帶著一大群老老小小入座，沐沐又迎來下一組客人。
「瑤瑤！龍爺爺。」
來人是龍半風和他的孫女龍瑤瑤。
龍瑤瑤一蹦一跳地進門，看到沐沐就撲上去。
「沐姊姊！恭喜妳開店。我可以來這裡打工嗎？」
「當然不行！妳是什麼身分，非得要在這種地方工作？」
龍半風就算踏足夜總會這樣的地方，還是維持著高傲的氣度。
「放心吧龍爺爺，我也知道瑤瑤心思單純……」
「沐姊姊！」
最後龍半風以不聽話就回家作為要脅，成功讓瑤瑤乖乖閉嘴。
龍家的鬧劇結束後，時間也晚了。一位姑娘找到沐沐，詢問表演開始的時間點。
「我看座位差不多都坐滿，那就開場吧。」沐沐思考過後這樣說。
「還沒！我還沒進來。」嘯日謙帶著一大批護衛踏進大門。
「皇上！」滿屋的賓客紛紛跪倒。
「陛下。」沐沐也屈膝行禮。
「妳不用行禮。」嘯日謙伸手扶起沐沐。
「謝謝。」
「別這麼拘謹。」嘯日謙不禁皺眉。
「那麼就請皇上上座吧。」沐沐還是堅持自己的禮儀。
嘯日謙嘆了口氣，還是在眾人的簇擁下入座。
表演開始，其實只是很平常的歌舞和一些段子，但是大家聚在一起，讓節目看起來更加精采。
在滿屋賓客都樂呵呵地看著表演時，卻有人看著其他方向。台下一位男子看著遠處的沐沐，表情看起來是深深地欣賞與著迷。
沐沐注意到男子的目光，基於禮貌回給他一個燦爛笑臉。
「沐沐！」
沐沐嚇一大跳，回頭後發現是嘯日謙在呼喚自己。
「那個男的是誰？」
「我不認識他。」
嘯日謙還是不高興，於是開始想方設法轉移沐沐的注意力。
「沐沐，過來皇宮玩玩吧。」
「沐沐，商店街新開了一家點心店，我們去逛逛。」
「沐沐，還是妳喜歡新衣服？」
沐沐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你不覺得安安靜靜看錶演是很重要的事嗎？」
於是嘯日謙真的閉嘴看錶演，但是只有一下下。
「沐沐……」
啪啪啪！掌聲蓋過嘯日謙的聲音，原來是表演結束，準備更換下一個表演。
這時有一個姑娘穿過屋子來找沐沐，沐沐不得不分心處理。
「老闆娘，廚房出了點問題。」
「食材不夠就派人去買。」
「不，是大廚跟助手又在吵架。」
「唉，謙我先去廚房一下。」
「不乖乖工作的人可以交給我處理。」嘯日謙把拳頭折得劈啪響。
「你才不乖！」沐沐笑罵著。
雖然沐沐說不用，但謙還是跟去幫忙。
處理過程不必細說，總之沐沐很滿意謙的處理方式。
「不錯唷！沒想到你的手段這麼好，大家都很服你。」沐沐說。
「那當然，我是什麼人？」嘯日謙相當得意。
這時大廚過來向嘯日謙搭話。
「皇上，剛剛真的麻煩您了。不知您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做給您吃。」
「我想想……」嘯日謙還真的思考起來。
「謙，我先去給你整理桌子。」
「好。」
沐沐走出廚房，發現現場觀眾席的人又更多了。她遠遠看到嘯日謙的桌子也坐滿人，想著要趕快把人請走，不然謙會不悅。
走到一半卻發現，有一名男子在跟桌旁的人行禮作揖，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沐沐終於走回桌子旁時，桌子已經全空下來。
「這位客人，謝謝……啊！」
男子接住被絆倒的沐沐，兩人在起身的過程中深深地看進對方眼裡。
嘯日謙回來時，男子和沐沐聊得正開心。
碰！嘯日謙把一盤糕點重重放在桌子上，上頭的點心落在桌面。
「你們在聊天啊？」謙用壓抑的語氣說道。
「謙，這位先生知道我抹了香膏耶！還聞得出來是什麼花做的……」
嘯日謙冷著一張臉，聽沫沫訴說遇到知己的喜悅。他沒說的是──大廚做的點心正是用那種花入菜，是謙指定的香味……。
+分隔線+
彌彌把嘴巴閉得緊緊，深怕自己說錯話。比如說自己知道那間妓院、或是自己跟嘯日帝關係很深。
不過彌彌也很好奇，夏敦志現在說這個故事是有什麼意義？
「你還是不知道？」夏敦志突然這樣問。
「什麼？」彌彌一頭霧水。
「沐沐為何要背叛嘯日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