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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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7-11
帶著滿腹疑惑返家,路上順路買了三個缽仔糕,雙層巴士駛過身邊,戴著斗笠的婦人,挑著扁擔沿街叫賣,販賣報紙雜誌的小攤老伯,穿著摩登時尚的妙齡女郎,雙耳掛著誇張空心圓耳環,叼著牙籤擦拭桌面的茶餐廳服務員。

停在手繪電影海報的戲院前,之前還想等放假余樂怡要帶其觀看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因為邱政翰的出現,可能會有變故,搖搖頭繼續往家方向移動。

「喀喀喀」拉開鐵閘門,一眼看見宋慧正在把探出窗外曬衣服的竹竿收進屋內,林逸昊放下書包幫忙用力提起竹竿,廚房內余樂怡剛洗完菜,鍋內裡蒸著番薯。

等著余樂怡炒菜的時間,林逸昊將缽仔糕分一個給宋慧,宋慧第一次吃這特色點心,紅豆的甜味,讓臉上自然泛起笑容。

余樂怡端著炒青菜和蒸番薯走出廚房,看二人正在吃點心,原本想罵又亂花錢,但話到嘴邊沒說出口,還是捨不得責備,寵溺的揉揉林逸昊髒兮兮的臉頰。

「以後買點心,等吃完晚飯再吃。」

「媽,我知道啦。」

一旁看著我們母子對話的宋慧,心理不自覺的惆悵,父母因飢荒餓死,自己孤身離鄉背井,好不容易逃到這,舉目無親,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余樂怡看出宋慧的落寞,夾了菜放到宋慧碗裡。

「慧兒,不要難過,是人都有失意的時候,亂七八糟的煩心事,我當初也是這樣熬過來的。」

「樂姐,謝謝,我沒事的。」

「我們家雖小,但多容納妳一人也是夠的,有困難也有我幫著。」

宋慧一掃陰霾,莞爾回應:「謝謝妳,樂姐。」

林逸昊默默盯著兩女,感慨這時代女性的困苦與無奈,女性崛起也是到現代才開始好轉。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另一邊邱政翰一夥四人,各揹著一個大布袋,在暗街小巷中穿行。

「老大我們要去哪?」

邱政翰邪魅一笑,指向一座山嶺,布袋裡不時蠕動,原本碼頭工人裝扮的老三,現在穿著黑色無袖皮革背心,用手肘狠狠一撞,布袋裡傳出悶哼。

「老實點,不要再亂動,不然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布袋內的人瑟瑟發抖,不再亂掙扎。

四人打著手電,朝山嶺一處廢棄軍事建築走去。

場景回到斜面樓,余樂怡與宋慧換好衣服,拎著小包出門上班,林逸昊將摺疊桌收拾乾淨,雜物都掃到角落。

才剛把白曜放出靈獸環,白曜已經迫不及待說個不停。

「呼!快憋死我了!」

「快用熏香把那些油煙味給熏熏,我的鼻子快壞掉了。」

「好好好,我的白曜大少爺,我這就點香。」

白曜翹著小短腿,盤臥在林逸昊買的另一個清心草蒲團上,一個人一個蒲團不用爭搶。

用火柴點燃沉木塔香,放入青瓷三足香爐中,白煙嬝嬝升起,推開陽台窗戶,原本油膩的氣味,隨之一散。

一人一刺蝟閉目盤坐,開始吞吐靈氣修煉,直至凌晨,心念傳來飛蟲蠱警示,余樂怡倆已經到樓下。

林逸昊快速收起蒲團,沉木香氣已經揮發,攤開行軍床,關上燈躺下假寐。

不久便聽到屋外傳來高跟鞋的噠噠聲,倆女躡手躡腳拉開鐵閘門,撥開電燈,看到躺在折疊床熟睡的男孩,便回到臥房休息。

為了倆女方便,自己跑出臥房睡,出門上課也不會驚擾到,原本假寐變成徹底入睡,每日只睡不到三小時,便起身上學。

三日後的凌晨

今日不用上課,林逸昊沒有躺在折疊床假寐,而是等倆女回家,倆女醉醺醺返家,發現孩子還沒睡,原本余樂怡還想趕去睡覺,後來想到明日休假就作罷。

林逸昊燒了一盆熱水,讓倆女用溫毛巾擦拭再休息,余樂怡對自己這個兒子的貼心,感動得沒話說,宋慧也直誇懂事。

倆女在臥房擦拭的時候,林逸昊在房外聽到她們對話。

「慧兒,最近有幾個姊妹,好幾天沒來上班,有些古怪,妳要注意別亂跟客人走。」

「樂姐,我知道的,還有妳幫忙把關,我也會多留意些。」

林逸昊原本要把髒水提去倒掉,彎曲的身姿頓時定格。

主線任務之一:尋找失蹤舞女。

林逸昊詫異地看著手機,過了一個多月才發布任務,還是在倆女對話中觸發,莫非與倆女有關?

摸著下巴沉思,看來要去一趟舞廳找線索,等夜晚偷偷跟去上班,下訂初步計畫後,倒頭睡覺養足精神,應付晚上可能會有的惡戰。

今天是周末,余樂怡和余世傑約定好要去看電影的日子,剛過中午便起身,換了件淡藍色短衫,黑色七分熱褲,簡單梳整髮型,便拉著林逸昊與宋慧出門。

因為假日關係,戲院門口擠滿了人,賣著小吃的流動攤販,等著約會對象的俊男美女,以及爸媽帶著一家老小。

好不容易排到余樂怡購票,和窗口服務員買了一張7毫的中座位置各三張,原本宋慧想請客回報我們留宿,但被余樂怡搶先付錢。

林逸昊在等待同時,和車仔檔點了魚蛋串、滷味串、白糖糕、糖蔥餅,因為還沒吃午飯,又買了三碗碗仔翅。

余樂怡買好票,轉身看到林逸昊用油紙包裝著大小包食物,有點訝異還是上前要和老闆買單。

「媽,錢我都付了,還有三碗碗仔翅,我們先趁熱吃,墊墊肚子。」

余樂怡還在想自家兒子怎會花這麼多錢,又猜測可能是平日省的零花錢,難得來戲院才大手大腳吧。

殊不知是林逸昊之前賣掉一兩黃金,加上那個想打劫的地痞,身上紙幣還有一百多塊,夠揮霍的。

三人吃完碗仔翅,林逸昊又趁空隙買了三杯鴛鴦奶茶解渴,余樂怡看到孩子花錢如流水,想唸幾句,又見到宋慧和傑仔有說有笑,不想壞了氣氛,甩甩頭算了。

終於輪到我們進場,椅子非常簡陋,相當硬又扎屁股,還有幾個人在裡面抽菸,加上各種食物的氣味,空氣遭糕難聞,但余樂怡和宋慧卻覺得非常開心,宋慧是第一次看電影,而余樂怡確是難得親子活動,寵溺的揉揉林逸昊臉頰。

微微泛黃的布幕,從後方投影機打上光線,照明燈紛紛熄滅,卻還有不少人在交頭接耳。

直至正片開始,黑白色調的影片,眾人看的津津有味,相當投入,不時有人入戲的喊罵歡笑、落淚啜泣。

影片落幕,照明燈重新亮起,余怡樂和宋慧在最後一幕梁祝化蝶,感動哭得唏哩嘩啦。

而明明是現代人的林逸昊,看過不少3D、4D特效逼真的商業大片,也被周遭氛圍感染,眼眶濕潤紅紅的。

隨著散場的人群離開戲院,余樂怡一手摟著林逸昊的肩,另一手勾著宋慧的手,就像一家人和樂融融。

傍晚林逸昊讓余樂怡不要煮飯,一起去茶餐廳吃飯,原本余樂怡想省錢,被一再勸說,宋慧也不好意思介入,在路旁邊等待,在林逸昊三寸不爛之舌下,決定到茶餐廳吃晚飯。

林逸昊點了雞扒煎蛋飯,余樂怡點了份豬扒三明治,宋慧只點最便宜的芝多士,沒多久服務員披著白毛巾,將餐點送上。

趁兩女孩在享用晚餐時,林逸昊把帳單結掉,謊稱想回報余樂怡的辛勞,使得余樂怡欣慰的把兒子抱入懷中。

因為舞廳假日還要上班,三人沒有在茶餐廳多待,趕著回家換衣服上班,林逸昊也準備尋找線索。

夜晚的街道上,兩女有說有笑的朝舞廳出發,後面不遠處轉角,跟隨一個矮小的身影,穿著配合夜色的黑衣,面部用黑巾遮掩。

兩女走進由兩名壯漢打手看守的舞廳,林逸昊在對街小巷口,思考要怎麼混入。


心理琢磨道:「以我身型進去,一定會被發現,派飛蟲蠱進去也怕對方警覺性高,導致打草驚蛇。」

只好讓飛蟲蠱在舞廳外圍,注意有無可疑人士。

林逸昊取出一個青綠帶著黃斑的葫蘆,劍指一揮,葫蘆蓋打開,飛出一道紫影,飛蟲蠱盤旋一圈停在面前,用心念下達指令,飛蟲蠱心理神會,飛到對街舞廳二樓招牌落下,用蜘蛛腳攀爬眺望。

當林逸昊做好布置同時,舞廳內兩女還在休息室補妝,便有一西裝革履,梳著油頭的男人,帶著一光頭壯漢走進。

西裝男調整脖上的紅領帶,對著還在休息室內的舞小姐說:「還不快點出去幹活,一個個的只會偷懶。」

「是,白皮哥。」

一眾舞小姐,魚貫而出,走出休息室,光頭壯漢卻攔住宋慧。

光頭用手擋住去路,轉頭對白皮哥說:「這妞真不錯,老四這個就讓我爽爽吧。」

宋慧嚇得身體發抖,卻掙脫不了光頭大漢結實的臂膀。

白皮哥一臉無所謂,正準備應允時,這時余樂怡趕緊上前打圓場。

余樂怡陪笑道:「白皮哥,還有這位大哥,慧兒剛好月事來,伺候不好您,請您好心抬抬貴手。」

光頭一聽來月經,頓時沒興趣,索然無味的將手臂移開,余樂怡趕緊帶著還在發抖的宋慧,離開休息室。

光頭壯漢無趣的靠在牆上,白皮哥卻笑道:「她是騙你的,我這個鼻子對血味最靈敏。」

光頭壯漢一聽,臉色憤怒,作勢要出去收拾兩女,卻被白皮哥擋住。

「只是兩個金魚,之後有機會讓你發洩,先把老大交代的事情做完,難道你忘了屍鱉的教訓嗎?」

原本滿臉狠戾,聽到屍鱉瞬間理智清醒,暗暗決定,之後再去弄那兩個女人。

舞廳內有吧檯、舞池、二樓小包廂,因為余樂怡和宋慧是金魚,很少有媽媽桑想帶,都是余樂怡自己去搭訕客人,如果遇到好相處的再讓宋慧過去。

假日的舞廳人很多,余樂怡看中一個在吧檯旁,綠色夏威夷襯衫,藍色喇叭褲的男人,用手整理了髮型便上前搭訕。

「這位先生,有興趣請我喝杯酒嗎?」

男人回過頭,余樂怡才仔細看到長相,梳著一個中分頭,皮膚黝黑暗黃,臉上有些微黑斑,大約三四十歲,眼角帶點魚紋,蒜頭鼻,不太像華人。

男人看到余樂怡,微笑點頭,和酒保點了杯調酒,放在一旁用手示意。

余樂怡原本以為對方語言不通,想換個目標,對方卻請喝酒,就繼續和對方攀談。

男子用發音不準的廣東話,介紹自己:「美麗的小姐,我叫塔蘇。」

余樂怡微笑的回應:「塔蘇先生,我叫樂怡,你是來香港旅遊嗎?」

塔蘇也給自己點了杯威士忌,回道:「是呀,順便來這辦點事,幸好遇見妳。」

余樂怡有點疑惑,還是繼續閒聊,交談過程中,塔蘇的眼睛直視余樂怡雙眼,眼底閃耀微弱的白光。

余樂怡聊著聊著,覺得頭有點暈眩,以為是酒醉,靠著吧檯扶著額頭,試著讓自己清醒些,但塔蘇卻抓著余樂怡手,強迫對方與他眼神對視。

塔蘇的眼睛像有種魔力,暈眩感愈加沉重,神智將要喪失時,余樂怡掛在脖子平安符,無火自燃化為黑灰,突然像是被水潑醒般,恢復神智。

醒過來的余樂怡,不清楚發生甚麼事,想快點離開這裡,頭也不回的跑去化妝間,原地只留一臉陰鷙的塔蘇。

在不遠處的宋慧,沒有發現余樂怡離開,獨自在角落等待,這時有個中分頭,綠色夏威夷衫的男人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