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心醜陋的產物
本章節 2829 字
更新於: 2023-07-11
朗朗星辰點綴夜幕，貓頭鷹嗚鳴，幾隻夜行動物在樹叢竄動覓食，發出「窸窸窣窣」聲，樹林夾道的窄路，一輛馬車行駛路上，由一名青年道士駕駛，身旁坐著一怡然自得的老道士，此地離古家村有三十里遠。
道路前方樹幹上，貓著一矮小人影，直到馬車快經過樹幹上方時，一把抹茶色粉末翩然撒下，馬車上一老一少皆被迷暈。
「咚」馬車一晃，一道矮小黑影跳上車，來人正是林逸昊，在前方埋伏用安睡粉迷暈二人，朝昏睡二人紮上幾針封住行動，就沒再理會二人。
走到馬車內部，除了布匹山產等財物，還有一個大粗布袋，裡面鼓囊囊，不時有微弱的蠕動，打開布袋正是在古家村所見人頭蛇。
「這些喪心病狂的東西!」林逸昊看著人頭蛇，拳頭緊握顫抖，內心被憤怒充斥。
當時在古家村時，白曜便用精神波告知，那不是蛇妖，而是活生生的人類孩童。
現在近看哪還有人正常的樣子，眼皮被剪去，雙目不能閉，淚腺也壞死，眼睛腫脹通紅，牙齒被拔除，只留磨尖的虎牙，舌頭被割成兩瓣。
而蛇身卻是人剁去四肢，剝去皮膚後，包裹上蟒蛇皮套，等皮膚傷口結痂，也與蛇皮死死黏住，硬扯下來只會血肉模糊。
早年社會有些人販子，會將小孩拐走，又稱拍花子，剁除四肢成人棍，丟在人潮來往繁盛的地點，讓殘疾的孩子乞討，博取民眾同情憐憫，以此斂財，雖然現今這情況不再多見，還是有法網庇護不到的偏鄉。
「咕...呃呃...呃..嗚.」
人頭蛇視網膜受損，只能隱約發現模糊的輪廓，似要求救，似要哭訴，但一句話都無法說清。
林逸昊見狀心疼的熱淚在眼眶打轉，急忙詢問白曜可有方法救治。
白曜沒有嘻皮笑臉，仔細說道:「除了被截去的四肢，無法再生，要將蛇皮剝去，再用朝氣回元術，便能治好外傷和眼睛，只是有意義嗎?」
白曜的意思是，治療要將蛇皮剝除，再受一次皮肉分離之苦，就算治好也是殘廢，一個孩子又能如何活下去?
林逸昊低下頭沉思，邊將保濕眼藥水滴入人頭蛇眼睛，讓他至少不要這麼痛苦。
輕輕扶起，靠在耳邊詢問。
「你想活下去嗎?」
人頭蛇有了反應，身體微顫，開口回應盡是口齒不清的呻吟。
「我可以治好你眼睛，但是最終被切去的部分，無能為力，如果你想我治療就點頭，不願意就搖頭，我幫你解脫。」
人頭蛇陷入沉默，林逸昊也沒有催促，只是默默等待選擇，過了一盞茶時間，人頭蛇也做出決定，苦澀的搖頭。
尊重對方的選擇，將人頭蛇平躺，用安睡粉讓其昏睡，取出一顆毒藥，放入人頭蛇口中，按壓穴道助其吞嚥，在睡眠中安然離去。
這是第一次親手殺人，還是尋死之人，當一切結束，沒有如釋重負，而是愈加感到生命重量的沉重，以及無力的脆弱。
三日後
在一汪由小瀑布沖刷的碧綠池潭，瀑布高三米，碧潭寬十米，霧飛珠濺玉，水冷清冽，不時能看見游魚，在池潭邊有一茅草小屋，屋外還有一摺疊浴桶，裡面正有一男童正在泡澡，此人正是林逸昊。
將人頭蛇安葬，念誦往生咒超渡後，用金針封氣術把一老一少封閉四肢，隨意丟在草叢堆，是被人救走，還是被野獸吃掉，都不關林逸昊的事，忍住殺意沒動手，只是不想為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
原本想去烏鑾鎮，但想到這方圓百里的捉妖大師是這種貨色，索性駕著馬車尋一處僻靜地方修練。
這瀑布清潭，還是採藥時偶然發現，就將馬車停放在此，搭建了間茅草屋，在四周布置簡易警示陷阱，灑下驅散蛇蟲鼠蟻的藥粉，在此處暫時安住下來。
烏黑的藥浴吸收後，起身打起大悲拳，一招一式，一拳一手印，日積月累已經相當熟練。
「嘿!哈!喝!」氣血奔騰，身軀殘留的藥渣，隨著經脈運行，乾涸剝落。
直至一套大悲拳三遍打完，皮膚緊實白皙，看似吹彈可破，實際上韌如牛皮。
高舉雙手，豁然開朗的大喊:「啊哈!痛快!」。
這幾天因為人頭蛇的事，心情一直處於低潮，白曜和小寶也看出林逸昊的不開心，有事沒事便找話題，今日才見好轉。
儲物空間只有1平方米，物品選擇盡量可摺疊收納，例如摺疊浴桶、摺疊桌椅等，有了之前青蓮寺經歷，荒野生活當作親近大自然，野炊用具一應具全。
用鵝卵石包圍的火堆，「咕嘟咕嘟」冒著白煙，鐵鍋燉煮著午餐，時蔬野菌粥，是早晨在周圍樹林採集，相當新鮮，白米是從現世攜帶而來，足足帶了十斤，也準備不少碗裝泡麵。
「嗚!好燙」運動後的飢餓感，太猴急被燙口。
飽餐一頓後，開始書寫符錄，之前與虎妖惡戰，飛刀符消耗一空，還好有多買些黃表紙，屏氣凝神，手握紫青狼毫筆，筆尖輕沾硃砂墨，一筆一畫一點，平穩注入法力，一氣呵成，一張飛刀符繪製完成。
也許是心境轉變，也許是熟練度高，飛刀符連續成功五張，輕放符筆，拿起飛刀符，看著自己的傑作，有些得意洋洋。
為避免被打擾，暫時把精神連結切斷，現在連上後，有些想關閉。
「幾張初級符錄就把你樂的，還以為是甚麼厲害的東西呢。」白曜毫不給面子的嘲諷。
「誰教你不善戰鬥，都要靠我以身涉險。」不客氣地回嗆道。
白曜不甘示弱道:「我們白家可出了不少藥仙醫聖，又不是胡家和柳家善攻伐。」
林逸昊撇撇嘴敷衍道:「是是是，咱們白曜最會下藥扎人。」
白曜不滿道:「不理你了，哼!」
三不五時跟白曜拌拌嘴，是我倆的生活樂趣，並不是嫌棄白曜能力不足，而是術業有專攻，如非學會藥王本經，之前的蠱毒無法及時驅除，便成一具死屍，孕養蠱蟲的溫床。
收整好情緒，翻開道家陰陽符錄初解，研究另一張驅邪斬鬼符畫法。
日斜西山，朝飛暮卷，飛鳥歸巢，收拾桌面書籍符墨，端坐在清心草蒲團，取出聚靈藍珍珠。
雲無空碧在，天竟月華流。
瀰漫的水靈氣，受林逸昊吸引靠攏，心無旁鶩，隨著一吐一納，靈氣流轉幾個周天，凝聚成一滴鮮翠欲滴的法力。
「滴答」落入琉璃淨瓶中，濺起小小波紋，瓶底淺淺一層綠液，便是凝聚寶瓶後，日以繼夜修練的成果。
除了林逸昊勤修苦練，黑刺蝟白曜也大口吞吐靈氣，一人一獸專心投入修練。
荒郊野外能專心修煉，除了五行八卦鏡懸掛在屋頂，還有小寶在旁護法，如有風吹草動，會第一時間叫醒林逸昊。
直至月色斂隱，藍珍珠不再散發迷眩光華，一人一獸才收功睜眼。
這樣隱士生活，維持近一個月，卻被一誤闖的獵戶打斷。
一穿著皮革背心粗布短褲，手持砍刀背揹短弓，濃眉大眼寬鼻，不修邊幅的鬍渣男人，循著逃跑的野豬蹤跡，發現在山內一處碧潭，竟有人在荒山野嶺獨居，而且還是一個男孩。
林逸昊也察覺到有人靠近，早早收起現代化工具，等待來人出現。
獵戶看是孩子，沒有太大戒心，主動詢問:「孩子，怎自己在這，你家人呢?」
早就預想遇到人的情況，便隨口回應:「我本與父母要去臨鎮採買，偶遇意外慘遭虎口，只剩我駕著馬車滄茫逃生。」
獵戶也注意到一旁的馬車，裡面只剩些布匹山產，值錢的金銀已被收進儲物空間，就算獵戶心懷不軌，也能輕鬆逃跑。
獵戶點點頭，似有同情開口道:「可憐的孩子，要不跟我一起回村去吧?你一個孩子，荒郊野外容易被野獸吃了。」
林逸昊直接婉拒道:「大叔謝謝您的好意，我也不是富貴驕矜人家，能自己照顧自己的。」
獵戶原本想再勸說，但細想一個孤兒，自己家也過的困苦，收留下來也不一定能飽飯，就打消念頭離去。
等待獵戶徹底離開，林逸昊將東西收拾好，準備駕馬車換個地方，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對方有惡意回頭帶人來，不如直接繼續往深山走，避掉不必要麻煩，說不定能有其他機緣。
道路前方樹幹上，貓著一矮小人影，直到馬車快經過樹幹上方時，一把抹茶色粉末翩然撒下，馬車上一老一少皆被迷暈。
「咚」馬車一晃，一道矮小黑影跳上車，來人正是林逸昊，在前方埋伏用安睡粉迷暈二人，朝昏睡二人紮上幾針封住行動，就沒再理會二人。
走到馬車內部，除了布匹山產等財物，還有一個大粗布袋，裡面鼓囊囊，不時有微弱的蠕動，打開布袋正是在古家村所見人頭蛇。
「這些喪心病狂的東西!」林逸昊看著人頭蛇，拳頭緊握顫抖，內心被憤怒充斥。
當時在古家村時，白曜便用精神波告知，那不是蛇妖，而是活生生的人類孩童。
現在近看哪還有人正常的樣子，眼皮被剪去，雙目不能閉，淚腺也壞死，眼睛腫脹通紅，牙齒被拔除，只留磨尖的虎牙，舌頭被割成兩瓣。
而蛇身卻是人剁去四肢，剝去皮膚後，包裹上蟒蛇皮套，等皮膚傷口結痂，也與蛇皮死死黏住，硬扯下來只會血肉模糊。
早年社會有些人販子，會將小孩拐走，又稱拍花子，剁除四肢成人棍，丟在人潮來往繁盛的地點，讓殘疾的孩子乞討，博取民眾同情憐憫，以此斂財，雖然現今這情況不再多見，還是有法網庇護不到的偏鄉。
「咕...呃呃...呃..嗚.」
人頭蛇視網膜受損，只能隱約發現模糊的輪廓，似要求救，似要哭訴，但一句話都無法說清。
林逸昊見狀心疼的熱淚在眼眶打轉，急忙詢問白曜可有方法救治。
白曜沒有嘻皮笑臉，仔細說道:「除了被截去的四肢，無法再生，要將蛇皮剝去，再用朝氣回元術，便能治好外傷和眼睛，只是有意義嗎?」
白曜的意思是，治療要將蛇皮剝除，再受一次皮肉分離之苦，就算治好也是殘廢，一個孩子又能如何活下去?
林逸昊低下頭沉思，邊將保濕眼藥水滴入人頭蛇眼睛，讓他至少不要這麼痛苦。
輕輕扶起，靠在耳邊詢問。
「你想活下去嗎?」
人頭蛇有了反應，身體微顫，開口回應盡是口齒不清的呻吟。
「我可以治好你眼睛，但是最終被切去的部分，無能為力，如果你想我治療就點頭，不願意就搖頭，我幫你解脫。」
人頭蛇陷入沉默，林逸昊也沒有催促，只是默默等待選擇，過了一盞茶時間，人頭蛇也做出決定，苦澀的搖頭。
尊重對方的選擇，將人頭蛇平躺，用安睡粉讓其昏睡，取出一顆毒藥，放入人頭蛇口中，按壓穴道助其吞嚥，在睡眠中安然離去。
這是第一次親手殺人，還是尋死之人，當一切結束，沒有如釋重負，而是愈加感到生命重量的沉重，以及無力的脆弱。
三日後
在一汪由小瀑布沖刷的碧綠池潭，瀑布高三米，碧潭寬十米，霧飛珠濺玉，水冷清冽，不時能看見游魚，在池潭邊有一茅草小屋，屋外還有一摺疊浴桶，裡面正有一男童正在泡澡，此人正是林逸昊。
將人頭蛇安葬，念誦往生咒超渡後，用金針封氣術把一老一少封閉四肢，隨意丟在草叢堆，是被人救走，還是被野獸吃掉，都不關林逸昊的事，忍住殺意沒動手，只是不想為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
原本想去烏鑾鎮，但想到這方圓百里的捉妖大師是這種貨色，索性駕著馬車尋一處僻靜地方修練。
這瀑布清潭，還是採藥時偶然發現，就將馬車停放在此，搭建了間茅草屋，在四周布置簡易警示陷阱，灑下驅散蛇蟲鼠蟻的藥粉，在此處暫時安住下來。
烏黑的藥浴吸收後，起身打起大悲拳，一招一式，一拳一手印，日積月累已經相當熟練。
「嘿!哈!喝!」氣血奔騰，身軀殘留的藥渣，隨著經脈運行，乾涸剝落。
直至一套大悲拳三遍打完，皮膚緊實白皙，看似吹彈可破，實際上韌如牛皮。
高舉雙手，豁然開朗的大喊:「啊哈!痛快!」。
這幾天因為人頭蛇的事，心情一直處於低潮，白曜和小寶也看出林逸昊的不開心，有事沒事便找話題，今日才見好轉。
儲物空間只有1平方米，物品選擇盡量可摺疊收納，例如摺疊浴桶、摺疊桌椅等，有了之前青蓮寺經歷，荒野生活當作親近大自然，野炊用具一應具全。
用鵝卵石包圍的火堆，「咕嘟咕嘟」冒著白煙，鐵鍋燉煮著午餐，時蔬野菌粥，是早晨在周圍樹林採集，相當新鮮，白米是從現世攜帶而來，足足帶了十斤，也準備不少碗裝泡麵。
「嗚!好燙」運動後的飢餓感，太猴急被燙口。
飽餐一頓後，開始書寫符錄，之前與虎妖惡戰，飛刀符消耗一空，還好有多買些黃表紙，屏氣凝神，手握紫青狼毫筆，筆尖輕沾硃砂墨，一筆一畫一點，平穩注入法力，一氣呵成，一張飛刀符繪製完成。
也許是心境轉變，也許是熟練度高，飛刀符連續成功五張，輕放符筆，拿起飛刀符，看著自己的傑作，有些得意洋洋。
為避免被打擾，暫時把精神連結切斷，現在連上後，有些想關閉。
「幾張初級符錄就把你樂的，還以為是甚麼厲害的東西呢。」白曜毫不給面子的嘲諷。
「誰教你不善戰鬥，都要靠我以身涉險。」不客氣地回嗆道。
白曜不甘示弱道:「我們白家可出了不少藥仙醫聖，又不是胡家和柳家善攻伐。」
林逸昊撇撇嘴敷衍道:「是是是，咱們白曜最會下藥扎人。」
白曜不滿道:「不理你了，哼!」
三不五時跟白曜拌拌嘴，是我倆的生活樂趣，並不是嫌棄白曜能力不足，而是術業有專攻，如非學會藥王本經，之前的蠱毒無法及時驅除，便成一具死屍，孕養蠱蟲的溫床。
收整好情緒，翻開道家陰陽符錄初解，研究另一張驅邪斬鬼符畫法。
日斜西山，朝飛暮卷，飛鳥歸巢，收拾桌面書籍符墨，端坐在清心草蒲團，取出聚靈藍珍珠。
雲無空碧在，天竟月華流。
瀰漫的水靈氣，受林逸昊吸引靠攏，心無旁鶩，隨著一吐一納，靈氣流轉幾個周天，凝聚成一滴鮮翠欲滴的法力。
「滴答」落入琉璃淨瓶中，濺起小小波紋，瓶底淺淺一層綠液，便是凝聚寶瓶後，日以繼夜修練的成果。
除了林逸昊勤修苦練，黑刺蝟白曜也大口吞吐靈氣，一人一獸專心投入修練。
荒郊野外能專心修煉，除了五行八卦鏡懸掛在屋頂，還有小寶在旁護法，如有風吹草動，會第一時間叫醒林逸昊。
直至月色斂隱，藍珍珠不再散發迷眩光華，一人一獸才收功睜眼。
這樣隱士生活，維持近一個月，卻被一誤闖的獵戶打斷。
一穿著皮革背心粗布短褲，手持砍刀背揹短弓，濃眉大眼寬鼻，不修邊幅的鬍渣男人，循著逃跑的野豬蹤跡，發現在山內一處碧潭，竟有人在荒山野嶺獨居，而且還是一個男孩。
林逸昊也察覺到有人靠近，早早收起現代化工具，等待來人出現。
獵戶看是孩子，沒有太大戒心，主動詢問:「孩子，怎自己在這，你家人呢?」
早就預想遇到人的情況，便隨口回應:「我本與父母要去臨鎮採買，偶遇意外慘遭虎口，只剩我駕著馬車滄茫逃生。」
獵戶也注意到一旁的馬車，裡面只剩些布匹山產，值錢的金銀已被收進儲物空間，就算獵戶心懷不軌，也能輕鬆逃跑。
獵戶點點頭，似有同情開口道:「可憐的孩子，要不跟我一起回村去吧?你一個孩子，荒郊野外容易被野獸吃了。」
林逸昊直接婉拒道:「大叔謝謝您的好意，我也不是富貴驕矜人家，能自己照顧自己的。」
獵戶原本想再勸說，但細想一個孤兒，自己家也過的困苦，收留下來也不一定能飽飯，就打消念頭離去。
等待獵戶徹底離開，林逸昊將東西收拾好，準備駕馬車換個地方，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對方有惡意回頭帶人來，不如直接繼續往深山走，避掉不必要麻煩，說不定能有其他機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