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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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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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離開議事廳後,不停在房裏頭來回踱步。

從前他是對陌生環境一無所知,現在他總算找到了點脈絡。

方才廳堂上的表現來看,江澈還是看出了些蛛絲馬跡。

「下毒之人,必定以為江澈已死。」

從古至今,下毒講求的只有必殺與無形。

毒而不死,讓敵人警覺並有所防範,是暗殺的大忌。

「如若我突然現身,對方定然是最訝異的一人。」

「只是我醒來的消息大概早就傳出去了,只能反過來想。當時最在乎江澈死活的除了江瀾,恐怕要數真兇了。」

江澈內心一沉,回想起大廳內每個人的神情。

「那麼我醒來的時候,真兇一定會差人查探。」

首先江澈排除瓶兒的可能,瓶兒要謀害的機會太多了,甚至夠他無聲無息的死過好幾回了。

「那日最先不請自來的人就是—」江澈豁然開朗,終於找到了能下手的地方了。

牧嬤嬤。

但江澈也心裡有數,牧嬤嬤估計不是下手真兇,頂多只能算是個探子。

能夠讓全族閉口不談下毒之事的,背後兇手定然大有來頭。

絕對不會只是個下人。

但最起碼有了個好頭,江澈開始盤算著。

他喜歡這種對弈的感覺,尤其他這次看淡了生死,沒人發現他的眉眼之間多了一絲瘋狂和陰狠。

「瓶兒—瓶兒—」江澈喚了瓶兒。

「少爺,瓶兒來了!」

江澈端詳著眼前的瓶兒,突然想著自己的侍女如此秀麗可人,要是在王府好好打扮一般,絕對又是一位傾城家人。

雖然江家富有,但很多布匹、胭脂水粉、珠寶釵飾卻是只有官家才有的。

「你認為是誰讓牧嬤嬤指引我去議事廳?」江澈話語犀利,但依然掛著笑容。

人要多笑才有福氣。

「少爺!瓶兒不知!」瓶兒怯生生地回覆。

江澈緊盯,不發一語。

瓶兒只好再度開口道:「夫人近來感染風寒,家主便吩咐牧嬤嬤到府上貼身照料。又怕風寒傳染開來,只有牧嬤嬤一人。只是瓶兒不知少爺你的問題。」

瓶兒雖傻,仍有作為下人的基本認知。

夫人和家主,就是江澈的父母。其實就是間接告訴江澈,沒人要害你呀!只是你父母關切而已。

江澈此時也明白身邊的瓶兒大抵是不能指望了。

長孫幼音,就是瓶兒口中所說的夫人。江澈的記憶中,她並不是自己的親身母親,而是後母。

至於自己的母親在她小時候就過世了。

現在大房加上一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就只有四個人了。

「瓶兒,那是誰毒害我的?」

江澈持續施壓,瓶兒一定知道些什麼,回答才會模稜兩可。不願正面回應,卻又有所暗示。

到底幕後之人是誰,連瓶兒都如此投鼠忌器。

「這…少爺,家主說你只是病了,並沒有中毒。」瓶兒已經快要哭了出來。

「我只是生病?大夫怎麼說?」

「慕蓉家的人來過,他們和家主談了一會兒,開了幾帖藥就離開了。」

「我累了,去準備熱水吧!」

慕蓉家,江澈哪裡不認識,他與慕蓉家的慕蓉琳歡更是有婚約在的。

話說這個慕蓉家原本與江家平起平坐,是做中藥生意的。

而其中最賺錢的就是丹藥生意,聽說是與江湖宗門合作,比之江家只富不貧啊。

不過他苦於沒有半點證據,明早乾脆去一趟慕蓉家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