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緣滅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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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6-28
【2012年7月10日】
The first day
手機響了好幾聲,但那頭卻是陳語芳愛你的來電答鈴,他頓時卻也感到挺新鮮的體驗,有多少年沒撥打電話每個月聽取這些手機鈴聲了,一句就這樣愛你愛你愛你隨時都要一起的副歌響起,他明白他感受的不再是那份時代的空虛感,而是更多出了一份自己的心態已經轉變了。
十年來他多了是一份成熟,
而消失殆盡的卻是那份稚嫩。
於此同時,即使當初樂曲多麼浪漫,多麼地那樣動人的歌詞,他卻不再浮現一絲甜膩的味道,而多餘的僅剩片點的辛酸觸覺。
「就這樣愛你愛你...」
「嘟、嘟、嘟、你所撥打的電話通話中。」
「就這樣愛你愛你...」
「嘟、嘟、嘟、你所撥打的電話通話中。」
重來一遍的撥打,仍舊是通話中的語音轉接,卻讓他一股莫名的焦慮產生,早已忘記十年前的他當時到底有沒有把手機給摔了,眼前這貨在這重要關頭竟然可以這麼掉鏈,於是他索性也不急迫,再次翻閱了書桌上的資料,他想起了一些早已忘卻的事情。
比如說,這一年王夏熙,就讀某大中文系準備升上大三的他,為了獨自在外開創語文相關的自創產業,毅然地休學了,可自小母胎單身的他,前宿舍的室友得知他休學後卻仍不忘他這名摯友,讓家中的小弟幫他一把,搞出了這場聯誼會。
「我都快忘記這事了,原來是這麼回事,所以這群好室友們可都是為了單身的我,用心準備的約會。」王夏熙笑了笑,表示自己在人生茫茫的道路中還是知己知心這個詞彙。
剎那間,手機三十二和弦的內建鈴聲大作,雖然這年頭已經有蘋果手機的出世,但亞太電訊的KX210仍是他的最愛,這個年頭還並不是人人智慧型手機在手中的年代,但他知道再隔幾年這些時代的產物也將會走入歷史。
王夏熙倒也不去在乎這些更替的年代事件,於是,他掀起背蓋接通了電話。
豈料,電話才剛接通一聲「你人咧,出門了沒。」電話彼端是楚雲晏的聲音,但似乎聽來有些沒由來地焦躁,想必這莫名的氣焰對於前一刻才跨越到十年前的王夏熙而言,他絕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還在家阿,剛起床...」王夏熙還想接著問些問題,但是另一邊的楚雲晏根本沒給他機會。
楚雲晏搶先他話語權,立即無奈說著:「拜託現在都幾點了,昨天電話裡面不是都已經講好了,一早八點先到我家集合,再一起出發嗎,臺中市區的路你不是說你第一次走,哪邊東哪邊西還得用筊杯才知道怎麼前進。」
「昨天嗎...?」王夏熙原本還想反駁什麼,但他根本忘記這件事,要確切說的話,是他忘記十年前的這一件事情了,這件事根本怪罪不了他,如果他一起床還知道的話,想必應該會立即騎車出門。
對,就是騎車。
今年剛滿二十歲的他,原本打算夏天去考個駕照,卻因為忙著弄休學的資料,卻把這事情耽擱了,然而其實前兩年也都是忙著社團,便也沒去駕訓班報到,他的想法是總歸有一天自然駕照就會到手了,現階段的他根本不需要這種王子的身分禮遇。
該怎麼說呢,就那麼簡單一句「我單身,我驕傲。」那時的他,總是如此自傲對著他人的口頭禪。
「小晏,那個關於聯誼的話。」王夏熙思慮了一下試圖破壞怒氣集中的楚雲晏。
「別跟我說你不想去唷,已經幫你報名了。」他電話中異常的堅定說道,可以想見的到,站在電話前的他肯定早已握緊拳頭。
「不會放鳥啦,不如我們就直接到臺中的那家餐館會合吧,關於路程的話,我查過怎麼騎車過去,你就放心吧。」王夏熙平和地回應道,要說彰化往臺中的道路,他這十年來幾乎每天來回通勤,根本閉眼都能熟攆地到達任何一處地點。
「好吧,要等你過來怕是會遲到了,那我們各自騎車去吧。」說罷,楚雲晏急急忙忙地將電話給掛上了。
掛掉了電話,他急忙的打開衣櫃,但一看卻傻眼了。
整個衣櫃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棒球號碼的運動T恤、卡通圖案的聯名汗衫、純白色的素色襯衫、冬季的大學T等等,這對於早已習慣到各大場合西裝筆挺的他來說,十年前得自己竟會如此穿搭,他此刻摀著臉根本無法想像。
百亂之中,他硬是抬出一套自己覺得不算失禮的藍素色POLO汗衫,搭配黑灰色的長筒窄褲,及一頂唯一拿的出手的愛迪達棒球帽,但這種穿搭對於當時候的他,肯定是一套休閒裝就隨興出門,對此刻的選擇他卻意外地很感到滿意。
彰化往臺中的路程,一點都不輕鬆。
對於,開車通勤好幾年的王夏熙來說簡直是場偉大的試煉,而考驗的是他對於內心的一份自我探求,他邊騎車邊無言的吶喊著:「到底誰會騎車三十公里只為了一場聯誼,我要瘋了。」但無可奈何的是,他已經在半小時前就開口答應楚雲晏了,此刻要真爽約的話,跟小狗有什麼差異。
「不對,小狗都沒我這麼壞心。」心想,只好作罷爽約的想法繼續緊催油門,趕往赴約的餐廳。
熟悉中部一帶的用路人都知曉這路上的測速照相多的是不知凡幾,但這對王夏熙恐怕也不成問題,邊哼著一首不符合這時代的想見你想見你,他也不在意路旁眾人的眼光,只哼著他的歌,享受著不同於背景時光的反差感。
如果是是首次行走這條縣道的話,他深信不疑肯定迷失在車水馬龍的臺中鬧區,也是如此他剎那想起十年之前的那場聯誼,他還是跟著聯誼小夥伴的車隊一起行動才沒發生這種事情。
或許,時間的命運線在這一刻他抉擇的不一樣的選項,早已發生不同的辨法了,他搖搖頭不確定未來是否因此改變了。
繁瑣的紅綠燈號誌,與七月的無情豔陽,都在考驗著用路人的耐心。
他確實不知自己怎麼的就回到了過去的時光,而在這時的他又應該去考慮對未來有什麼樣子的憧憬。
無限的思緒不斷地席捲上來,他仍舊沒辦法彙整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他釋然地再次放了這些複雜的想法,低聲喃喃自語說著:「就讓時間來考驗我付出的行動吧,也許,正是因為"妳"我才能重回過去的機會。」
枯燥地騎了約莫一個小時的漫長車程,終於來到車水馬龍、交通煩亂無序的台中市區,不免是服務業的業務帶著客戶趕往餐館談著某一筆生意,或者學生放假相約男男女女在街上壓馬路,王夏熙焦慮地看著口袋拿出的亞太背蓋機,他正為此時還尚未普及的3G電信服務感到一絲莫名的氣怒,當然這個時代下的青年,普遍薪資就僅有22K不到平均月所得,一台IPhone要價他一個月的收入,那肯定不是他的首選。
於是只好將手機的唯一用途「時鐘」,當成是他情緒的轉折點,他望了時間竟比原先早了些到了約會的地點,他壓低了頭頂的棒頭帽,重回到了從來的台中市區使他產生一絲莫名的感概,說不上來的情緒剎那之間產生而出。
如果,妳也與我在平行時空下重生。
那麼妳,會因此喜歡上我嗎?
妳知道嗎?
我正打算認真再次地愛上妳一次。
他的腦海中僅有昨夜溫存完後的那個尷尬片段,他心中對於接著將會重演的歷史感到了一絲困惑,與自己尚未整理好的情緒,直到他努力搔頭想要回憶起這段記憶的當下,都做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一個陌生的大手輕拍了自己的肩膀,他才被拉回現實的當下。
「欸,小熙你還跟往常一樣,不管什麼都挺快的嘛!」楚雲晏嘿嘿兩聲對他按以一種莫名的眼神交會,而那肯定不是他言語上所表達的確切意思。
王夏熙反射性地撥開他放置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撇過他眼神回應說道:「小晏幾年不見,你那張嘴還是那麼令人討厭厭,真不餽是你。」
他一臉疑惑地聽不懂王夏熙的意思,再次問道:「什麼幾年不見,我們不就上禮拜沒看到而已,說得好像我很老一樣,要知道我也才高二而已好嗎,大好的青春,歲月靜好你懂不懂?」
王夏熙突然間意會到了自己反射性的帶著以往的口吻與記憶,確實有些啞口無語,便不再多家解釋,接續再次見到楚雲晏對著遠方叫喚兩聲:「嘿,這裡!這裡!」
眼前走向而來的是三個王夏熙不認識的男生,而在他印象中,這三名男生應該是楚雲晏班上同學,但直到前次記憶中,他也在也未曾與她們交流過,所以他早就忘記這三個男生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