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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迴-Zweiundzwanzig- 血咒-CURSE- (01-8)
本章節 1997 字
更新於: 2023-06-28
奈特遠遠望向夏絲妲，正打算開口反駁，但當他看到夏絲妲身旁的諾娃正睜大雙眼看著他，這時才醒覺大廳的所有人，他們的視線都定在自己身上。一陣冷風從窗外吹進來，吹起他那凌亂又染上不少血污的銀髮，瀏海擦過臉頰，陌生的痕癢感從左臉傳來，同時一道刺痛和冰冷從左眼傳來，奈特這才想起一直掩護自己身份的眼罩早已脫落，眾人注視的不只是他，更是他的臉容。
奈特想拾起眼罩重新戴上，但下一刻便意識到已經太遲了。眼罩已被一分為二，無法再用，他的容貌早在月光下清楚袒露，被眾人看得清清楚楚，就算現在再用甚麼把左眼遮住，不會有任何得著之餘，反而顯得心虛。
看見夏絲妲正用「荒野薔薇」指著莫諾黑瓏的頸項，奈特突然想到，自己不久前和愛德華的對話也許都被她們清楚聽見了。雖然在對話裡他沒有承認甚麼，但能夠從中找得出端倪。而且就算沒有人聽到那一番對話，沒有人看過自己的完全容貌，無論如何，他受了重傷，佩劍脫手，愛德華只要稍一動作便能取自己性命，就連自己的唯一同伴也被夏絲妲牽制住，難以逃離。
正如夏絲妲所說的，真的勝負已分。
他再一次失敗，敗得一塌糊塗。
「所以你真的是……」瞪著奈特的臉容，雙眼的顏色、眼尾的角度，五官的樣貌，愛德華覺得眼前人的模樣跟自己平時照鏡子看倒映時所見的幾乎一模一樣。要是銀髮換成黑髮，左眼沒有那條傷疤，他就真的像看著一個自己的倒模，而且是一個會動的倒模。「真的是我嗎？」
他正要上前仔細察看，這時肩膀一麻，眼前突然一黑，回過神來時發現諾娃扶起了差點倒在地上的自己。諾娃知道愛德華要牽制奈特，所以沒有把前者扶到一邊坐下，而是攙扶他站著，並施以術式治療傷口。俯視奈特，她的心情十分複雜，腦海一片混亂。
「這是……真的嗎？」諾娃深了一口呼吸，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問題問道。「那天你之所以能取出『虛空』，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奈特沒有回應。
「你在堡壘裡呼喚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虛空』，是因為名字是你起的。」諾娃再問。
奈特咬緊嘴唇，似是有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你不久前潛進我的房間，我拒絕跟你離開時，你說了一句『要是遵從契約的話，那可以請你跟我走嗎？』你指的契約，就是『虛空』的主從契約嗎？」諾娃問的時候，心是痛的。她不願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也不忍心揭開傷疤，但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問。
奈特欲張嘴，但正要開聲前卻把說話吞回肚去。
「告訴我吧，奈特，你真的……真的是愛德華嗎？」諾娃一手捏緊裙擺，內心掙扎許久，才戰戰兢兢地問出。
大廳陷入死寂，所有人都不敢發出聲響。諾娃一直注視著奈特，等待他的回應。奈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想否認，但在諾娃那副又驚又怕，但又真誠求解的眼神而前，卻對說謊一事心存愧疚。心裡交戰了許久，他別過頭去，輕輕「嗯」了一聲，並點了點頭，認同她的猜測。
諾娃頓時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重問：「真、真的嗎？」
奈特再次輕輕點頭，其眼神沮喪，完全失去了自信。
諾娃頓時感嘆地嘆了一口氣。奈特的回應令一直以來的許多謎團都得到一個合理的答案，但也因為得到了答案，而再掀出更多令人難解的難題。
「奈特，你……」
「這不可能！沒可能的！」正當愛德華要開口說話時，不遠處傳來莫諾黑瓏激動的否認，打斷了他。「絕對不可能是這樣！」
自己的契約者，自己深愛之人，居然跟那個可恨的姊姊的契約者是同一人？
莫諾黑瓏一直以來都相信奈特，不論他有多神秘，來歷不明，動機也不明不白，她都沒有介意過。就算夏絲妲著她三思，諾娃提出質疑，她都依然對奈特投以信心，堅定不移。
但真相居然是這樣？
她一直覺得自己找到一個比愛德華好一百倍的契約者，為此在心中認為自己比姊姊優越，但居然二人是同一人？
不會是這樣的！一定不會！
「奈特你告訴我，快點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莫諾黑瓏對著奈特吶喊。「一切都只是這些人的無理胡扯！」
奈特與她四目相投，只是面有難色地別過頭去，抿上嘴巴不作聲。
「怎會這樣……」看到奈特的反應，莫諾黑瓏頓時全身沒了力氣。現在無論她如何否定，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她不相信。
她覺得眼前一切都是天大的笑話，不管是奈特的身份，還是自己自身。
自己掏出心肺相信的人、全心全意相信的事實，原來都是假的。
不久前她還在「薔薇姬」面前大肆反駁其勸告，相信夏絲妲和諾娃只是因為與奈特為敵而故意胡說擾亂自己，但原來看得通透的，是她，而不是自己。
莫諾黑瓏回想起不久前看到奈特模樣時的驚訝心情。她記起，自己當時是懷疑過的，但選擇了相信奈特，但結果這份信任全化為泡湯。
到頭來愚蠢的，一無所有的，原來是自己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莫諾黑瓏忍不住托頭笑了起來，她心中的自尊一瞬間化為碎片，想哭，但那份心情卻化為笑聲發洩出來。
「唉，果然如此啊。」在眾人的驚訝、沮喪之中，唯獨夏絲妲神色淡定，輕聲感嘆了一句。
她的說話打破了瀰漫在大廳的尷尬氣氛。奈特抬頭一看，只見夏絲妲寸步不移，望向自己，露出意味深長而看不懂的微笑說道：「果然如我所料般有趣呢，小鬼。」
她故意搬出最初稱呼愛德華的方法來稱呼奈特。
奈特想拾起眼罩重新戴上，但下一刻便意識到已經太遲了。眼罩已被一分為二，無法再用，他的容貌早在月光下清楚袒露，被眾人看得清清楚楚，就算現在再用甚麼把左眼遮住，不會有任何得著之餘，反而顯得心虛。
看見夏絲妲正用「荒野薔薇」指著莫諾黑瓏的頸項，奈特突然想到，自己不久前和愛德華的對話也許都被她們清楚聽見了。雖然在對話裡他沒有承認甚麼，但能夠從中找得出端倪。而且就算沒有人聽到那一番對話，沒有人看過自己的完全容貌，無論如何，他受了重傷，佩劍脫手，愛德華只要稍一動作便能取自己性命，就連自己的唯一同伴也被夏絲妲牽制住，難以逃離。
正如夏絲妲所說的，真的勝負已分。
他再一次失敗，敗得一塌糊塗。
「所以你真的是……」瞪著奈特的臉容，雙眼的顏色、眼尾的角度，五官的樣貌，愛德華覺得眼前人的模樣跟自己平時照鏡子看倒映時所見的幾乎一模一樣。要是銀髮換成黑髮，左眼沒有那條傷疤，他就真的像看著一個自己的倒模，而且是一個會動的倒模。「真的是我嗎？」
他正要上前仔細察看，這時肩膀一麻，眼前突然一黑，回過神來時發現諾娃扶起了差點倒在地上的自己。諾娃知道愛德華要牽制奈特，所以沒有把前者扶到一邊坐下，而是攙扶他站著，並施以術式治療傷口。俯視奈特，她的心情十分複雜，腦海一片混亂。
「這是……真的嗎？」諾娃深了一口呼吸，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問題問道。「那天你之所以能取出『虛空』，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奈特沒有回應。
「你在堡壘裡呼喚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虛空』，是因為名字是你起的。」諾娃再問。
奈特咬緊嘴唇，似是有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你不久前潛進我的房間，我拒絕跟你離開時，你說了一句『要是遵從契約的話，那可以請你跟我走嗎？』你指的契約，就是『虛空』的主從契約嗎？」諾娃問的時候，心是痛的。她不願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也不忍心揭開傷疤，但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問。
奈特欲張嘴，但正要開聲前卻把說話吞回肚去。
「告訴我吧，奈特，你真的……真的是愛德華嗎？」諾娃一手捏緊裙擺，內心掙扎許久，才戰戰兢兢地問出。
大廳陷入死寂，所有人都不敢發出聲響。諾娃一直注視著奈特，等待他的回應。奈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想否認，但在諾娃那副又驚又怕，但又真誠求解的眼神而前，卻對說謊一事心存愧疚。心裡交戰了許久，他別過頭去，輕輕「嗯」了一聲，並點了點頭，認同她的猜測。
諾娃頓時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重問：「真、真的嗎？」
奈特再次輕輕點頭，其眼神沮喪，完全失去了自信。
諾娃頓時感嘆地嘆了一口氣。奈特的回應令一直以來的許多謎團都得到一個合理的答案，但也因為得到了答案，而再掀出更多令人難解的難題。
「奈特，你……」
「這不可能！沒可能的！」正當愛德華要開口說話時，不遠處傳來莫諾黑瓏激動的否認，打斷了他。「絕對不可能是這樣！」
自己的契約者，自己深愛之人，居然跟那個可恨的姊姊的契約者是同一人？
莫諾黑瓏一直以來都相信奈特，不論他有多神秘，來歷不明，動機也不明不白，她都沒有介意過。就算夏絲妲著她三思，諾娃提出質疑，她都依然對奈特投以信心，堅定不移。
但真相居然是這樣？
她一直覺得自己找到一個比愛德華好一百倍的契約者，為此在心中認為自己比姊姊優越，但居然二人是同一人？
不會是這樣的！一定不會！
「奈特你告訴我，快點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莫諾黑瓏對著奈特吶喊。「一切都只是這些人的無理胡扯！」
奈特與她四目相投，只是面有難色地別過頭去，抿上嘴巴不作聲。
「怎會這樣……」看到奈特的反應，莫諾黑瓏頓時全身沒了力氣。現在無論她如何否定，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她不相信。
她覺得眼前一切都是天大的笑話，不管是奈特的身份，還是自己自身。
自己掏出心肺相信的人、全心全意相信的事實，原來都是假的。
不久前她還在「薔薇姬」面前大肆反駁其勸告，相信夏絲妲和諾娃只是因為與奈特為敵而故意胡說擾亂自己，但原來看得通透的，是她，而不是自己。
莫諾黑瓏回想起不久前看到奈特模樣時的驚訝心情。她記起，自己當時是懷疑過的，但選擇了相信奈特，但結果這份信任全化為泡湯。
到頭來愚蠢的，一無所有的，原來是自己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莫諾黑瓏忍不住托頭笑了起來，她心中的自尊一瞬間化為碎片，想哭，但那份心情卻化為笑聲發洩出來。
「唉，果然如此啊。」在眾人的驚訝、沮喪之中，唯獨夏絲妲神色淡定，輕聲感嘆了一句。
她的說話打破了瀰漫在大廳的尷尬氣氛。奈特抬頭一看，只見夏絲妲寸步不移，望向自己，露出意味深長而看不懂的微笑說道：「果然如我所料般有趣呢，小鬼。」
她故意搬出最初稱呼愛德華的方法來稱呼奈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