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真的只有謊言嗎?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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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9-27
適才發生的事一幕幕於葛萊蒂絲的腦海中重複放映,斐嵐那冷漠而疏離的話語不斷於她耳際響起。
現在的葛萊蒂絲感到很混亂,她不明白,為何自己在聽到斐嵐是西圖羅人的當下沒有立即和對方決裂,甚至連句重話都沒能說出口,她應該要憤怒才對,憤怒斐嵐隱瞞自己是西圖羅人,仍與她往來,但當下她心中冒出的情緒卻非完全的怒意,有許多其他情緒參雜其中。
西圖羅一向與梅奧菲尼卡關係惡劣,自建國以來,兩方交戰的次數之多,連史料也難以記載完全,如若對方真的是西圖羅人的話,她肯定會和對方斷絕往來,並將之視為敵人。
這是她一直以來所堅信的理念,她可以說自己比任何一個貴族、大臣都還要愛自己的國家,因此她無比痛恨長年侵擾他們國家的西圖羅。
然而,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葛萊蒂絲發現,自己竟無法說決裂就決裂。
她知曉斐嵐方才話語中的意涵,而她也了解以他們的身分不該有更多的牽扯,所以即使當時內心混亂,她也任由斐嵐離去,不挽留、不糾纏、不多言,努力維持表象的平靜回到營地。
腦中不時閃過零星的片段,一段段均是她與斐嵐相處的回憶。
初遇之時,他為她擋下了致命的攻擊,即使當時的他們互不相識,後來她為了報答斐嵐的相助之恩而提供住所讓他療傷,直到他離開王城之前,她和斐嵐曾有多次往來。
那段時光平淡而美好,曾是她回憶時會不自覺露出淺淺笑意的記憶,然而如今的葛萊蒂絲再次回想,卻僅能感受到悲傷。
斐嵐當時知曉她的身分嗎?當時的他究竟是以什麼想法和她相處的呢?
是否她所以為的意味相投只是一齣荒唐、可笑的戲?
即便葛萊蒂絲再怎麼想相信斐嵐,她仍無法忽視一件事實──斐嵐是西圖羅人這件事。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令他們站在對立面。
只是──
她與斐嵐相處的所有時光真的只有謊言嗎?
斐嵐自始至終都未曾做過傷害她的事,更沒有利用她獲得梅奧菲尼卡的情報。
因此,她不願用極端的厭惡或痛恨來評斷斐嵐這個人。
在斷絕往來前,她還有一個問題想問斐嵐。
素手緊握胸前的青鳥項鍊,葛萊蒂絲暗暗下了個決定。



自從那日在戰場上遇見斐嵐已過了五日,西圖羅軍只發動一些不大不小的攻擊,讓人摸不清西圖羅的意圖。
葛萊蒂絲坐在營帳內,有條不紊的處理一件件軍務,不再整日於前線戰鬥,令許多擔心她安危的人鬆了一口氣。
但要是他們知曉葛萊蒂絲此刻勤勉的處理公務是為了之後離開軍營幾日的話,他們大概就不會感到安心了。
僅有賽伊茲隱隱察覺葛萊蒂絲在計劃什麼,因為當時遇見斐嵐時他也在場,而他也很清楚葛萊蒂絲和斐嵐相識的過程,如果葛萊蒂絲沒有什麼行動,賽伊茲才會覺得不正常。
反正他只要能隨身保護殿下就可以了。
忽然,葛萊蒂絲戴在身上的魔法通信器發出幾聲聲響,一見來信人是蘭基,葛萊蒂絲立即點開那則訊息。
一個月前的那場總攻,蘭基在其中的貢獻不小,他所率領的游擊部隊劫殺了一個部隊,阻止敵方匯合兩個部隊整合兵力,而後又在戰場上伺機攻擊敵方,令敵方士氣大減。
總攻擊之後,她並未讓蘭基回來,而是派了新的任務給他,讓他去西圖羅臥底打聽消息。
剛開戰時感覺到的違和感一直讓葛萊蒂絲很介意,雖然敵軍攻擊後勤部隊那次行動也有可能是單純的失敗,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並非如此。
還有西圖羅先前的打仗陣勢也很奇怪,西圖羅人的勇猛善戰是出了名的,又怎麼會被幾個大型魔法殺得落花流水,毫無反擊之力呢?
就像有人引導他們不擅長應對魔法一樣......又或者說,讓那些西圖羅兵士對梅奧菲尼卡的魔法措手不及,因失了先機而死於魔法之下。
葛萊蒂絲的疑惑在蘭基傳回來的這則訊息中得到了解答。
蘭基在訊息中告訴她,據他探聽不同部隊的情況,發現西圖羅軍的狀況分為兩種。
一種是知悉梅奧菲尼卡的魔法型態,並有其應對的方式,另一種則是雖然知曉梅奧菲尼卡會使用魔法,但對此並未太警覺,反而自恃自身的能力,認為魔法根本無法傷到他們。
並且,兩種人對魔法的認知有極大的差距,這也導致了當第二種士兵遇到梅奧菲尼卡的強力魔法時,根本不曉得如何應對,且因為軍隊紀律和協調極差,所以遇到危險只顧著逃命,甚至不惜踐踏同伴的軀體。
「看來西圖羅的政爭已經激烈到這種地步了......」葛萊蒂絲喃喃道。
根據蘭基回傳的情報,葛萊蒂絲推測西圖羅軍的異狀源自於西圖羅國內的派系爭鬥,很顯然地,這次的勝負是第二種士兵那派的人輸了。
雖然其中應該有第一派人士操縱輿論,導致第二派士兵的輕忽,但若不是第二派士兵本身過於自滿,又怎麼會輕易的被影響思維呢。
這次戰役,他們梅奧菲尼卡被西圖羅佔上風的那派利用了。
當認知到這個事實時,葛萊蒂絲並未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不論他們殺的是哪一派的士兵都無所謂,因為不管是哪一派都是西圖羅人,而他們開戰的目的便是戰勝西圖羅,西圖羅的兵力削減,於他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不如說,西圖羅境內的內鬥反而讓他們這場戰役打得更輕鬆。
現在西圖羅方之所以發動的攻擊都是無關痛癢的,代表他們將心力放在別處,本來她還擔心西圖羅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但看完蘭基給的訊息之後,葛萊蒂絲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西圖羅軍有兩邊派系的兵士,占上風的那方勢必會藉此機會徹底剷除另一方的勢力,因此,面對梅奧菲尼卡的攻擊,並未全力應對,而是以迂迴的方式,能避開就避開。
待西圖羅軍剷除完異己,梅奧菲尼卡將迎來西圖羅的全力應對。
等下就命令士兵們加強巡邏,部隊的安排和地形的確認再檢查一次會比較好。
畢竟對手是斐嵐,葛萊蒂絲一點也不敢輕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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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耗腦的一章
不知道會不會寫得太難懂T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