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路
本章節 3159 字
更新於: 2023-06-20
嘩啦嘩啦嘩啦啦。
滂沱的大雨滴答地拍打在我的臉上，雨點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那皮膚的觸感有點疼，但還不足為懼。
雨水打濕了大地，泥濘散發著初春的味道，那是草與潮濕混合的味道，是我這輩子聞過最好聞的味道，我巴不得將沾滿那些味道的泥巴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但我已經沒力氣了……手與腳像是失去控制，神經接不上，彷若斷線的木偶。
我用盡力氣爬行，在地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那是我存在在世界上的證據，靠在一顆粗壯的大樹幹旁，看著四周來來往往的人類，嘴角無法忍住笑意，呵，他們真是可笑，愚昧無知，路過的人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當我不存在似的，沒有人知道，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
惱人的飢餓感由腹中徒生，不，那般虛假我不必去理會，雨水開始浸入毫無抵抗的鼻腔，我嗆地咳了幾聲。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我本該享有榮華富貴，以高位者之姿，坐在鑲滿黃金珠寶的皇椅上，俯視地面上的平民啊！
哼，或許只是他們沒有福氣。
白色的上衣沾滿了污漬，反正已經無所謂了，寒風吹過，伴隨全身淋上雨，有些冷，冷的讓我閉上眼，我開始回顧，這一生的輝煌。
「嗚嗚嗚嗚哇啊啊啊啊！」
快看！那是孩提時期的我！多麼可愛對吧，黝黑的大眼，有些肥胖的臉蛋，是個健康寶寶！並用響徹雲霄的哭聲，如同演奏氣宇非凡的交響曲，向世人宣示我的降臨，我的人生註定不凡……從出生那刻起就是了。
接下來的記憶我就記不太清了，直到我年幼時進入孤兒院，我在那裡長大，是生母不要我了嗎？不，是他們沒有資格，沒有資格養育擁有帝王相的我，所以才把我丟到這裡。
「喂！你這傢伙在幹什麼？為什麼搶其他小孩的玩具。」
「你夠了！食物本來就是一人一份，別人都不會多要，為什麼你需要？」
孤兒院的人是這麼評價我的：「孤傲」、「不聽話」、「難以管教」。
那當然啊，我怎麼會乖乖聽別人說話呢？以我的身份應該是眾人要聽命於我啊！從這時開始我就意識到了，這世界上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類，都是愚昧的。
不過有些時候還是得就事論事，孤兒院裡的人都對我挺好的，雖然在成年之前，都沒有人來收養我，當然來孤兒院要領養孩子的人不少，只是不是他們看上我，而是我挑選他們，當遇到我認為不合格的人時，用盡一切手段，我都會讓他們放棄和我親近的念頭。
最後也因為成年，我還是被趕出了孤兒院，雖然人還不錯，但不知變通啊……倒有些殘忍了喔，總之，背負著無物的行李，我開始了自己的旅途，或是說……流浪？或是即將成為統御一切的王？
而當接觸社會，我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很需要一個叫做「錢」的東西，有了它便可以在這世界上暢通無阻，掌控好多好多事物。
這也是為什麼，我必須搞到錢，為了成就我偉大的事業。
對此，我慷慨地放下自己的身段，到各大公司面試，尋找工作。
從最頂級的高端企業起，那才適合我，白色、採光良好的超大空間，簡直為我量身打造！我很順利的來到面試官這關，他看著我的臉陷入沉思，用有點不好意思的討人厭語氣，開始問我一堆奇怪的問題。
「呃，先生不好意思，我這邊看您的履歷，您沒有我們所需要的相關工作經歷或是學歷，我們這邊很遺憾的無法錄用你喔，非常不好意思。」
可笑！虛偽！膚淺！所以我才說人類都是群愚昧的傢伙，果然，我討厭他們。
最後，沒有任何一家公司願意用我，真是的，這樣我哪來的工作經驗？
於是我慢慢開始浪蕩街頭，與剩菜剩飯為伍。
但我以前好像聽過一句話，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意思就是上天在磨練我吧，為了鍛鍊我擁有堅韌不拔的意志，為了我的絕地逆襲做準備。
直到這天，我又在陽光照不到的陰沉暗巷內，翻找大型垃圾箱時，世間上少數不一樣的人出現了。
踏著沒有聲音的部分，她的美好，讓我不敢相信她是跟外面那幫人一樣的人類，她是天使，是上天派來凡間拯救我、帶領我的。
畢竟，她雖然有張標緻的臉孔，烏黑柔順的秀髮，背後卻長著一對潔白無瑕的翅膀啊。
「天使大人啊！我就知道，妳是被派來接我的對吧，我等了好久好久了！」
被聖潔的光所籠罩，那是一種如豔陽的照映般，金黃色的、暖暖的光，我雙膝下跪，等待天使所下達的下一步指示。
怎知道，一股窒息感傳來，求生的本能讓我張大嘴巴，想吸更多更多的空氣。
「怎麼會……」
睜開眼才發現，天使正掐住我的咽喉，把我高舉著抬離地面。
「感覺……要死了。」
啊，死亡，任何生命都終將面對的課題，不過沒想到它會離我這麼近。
是恐懼嗎？是恐懼迫使我停下思考嗎？腦海裡一片空白，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孤獨？哼，可笑，我只是不想要其他人來拖我後退。
但是神親自派遣祂的使者，過來迎接我的死亡，那或許是我該完成的使命到來了吧。
此時的我，視線逐漸模糊，心臟跳得好快，撲通撲通地，每一下都直擊胸腔，意識快要消散了，終於可以告別這格格不入的世界了。
等了好久好久，彷彿時間超過了盡頭，一邊又一遍輪迴了好幾個年華後，我耳邊的空氣突然傳來了細微的震動。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天使湊在我耳邊說了一堆話，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一個字，一個音都聽不懂，那是一種陌生的語言，陌生的令我熟悉，在這不認可我的世界裡，或許這才是屬於我的歸宿。
「天使，妳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啊！拜託用我能聽得懂的話說吧！」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繼續低喃著這些話語，我嘗試用快要死機的腦袋紀錄下來。
她越說著，我越覺得自己離地面更遠，低下頭一看，她拍動那雙巨大的翅膀，扇出的空氣足以吹飛巷子內重重的垃圾箱，我就這樣越來越高，直到突破屋頂，突破雲霄，雲層之上沒有藍天、只有虛空與無垠。
隨後，我們疾速下墜，像失重後的自由落體，在摔成一灘死水前停下，循環反覆，我瞬間明白，這就是神給我的考驗，是啊！神的試煉開始了，其親自在我身上發生了。
天使給我看了好多好多畫面，裡面是一群人，他們穿的西裝鼻挺，看起來就像是所謂的「成功人士」，他們永遠樂意學習、充滿創意、熱情、謙虛、有禮貌，努力用功、簡直是有能力又能成就大業。
客觀來說，我和他們的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存在，但為什麼天使要給我看這個？為什麼要給被賦予重責大任的我看這些東西？
想啊想啊！
腦袋又動起來了！意識流轉在各個大氣層間，平流層、對流層、中溫層，靈魂飄出體內，自由躍動，脫離了束縛之後，這才是存在的感覺啊！
直到我來到宇宙，見到了銀河的汪洋，與人類的渺小，我才終於瞭解天使想告訴我的事到底是什麼。
「天使！偉大的天使，代表上天旨意的執行者啊，我懂了！我完全理解了，妳是想告訴我們人類始終不會是宇宙的中心，始終只是一片黑暗中不可見的塵埃，所以妳要告訴我，那些努力都是徒勞，成功也都是蒼穹中的一瞬，對吧！」
聽到我這麼說，天使還是沒有回話，不過她倒是放下了掐著我的手，給了我自由。
自由到，直線落下，短短幾秒鍾的時間，我便從萬米高空掉在地面上。
不過我穿透了地表，這魔幻的感覺已經讓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狀態了。
啊，對了，呼吸，我想起了以前曾看過，如果在夢裡捏住自己的鼻子發現還能呼吸，或是用力打自己不會感覺到痛的話，那就代表你正在作夢。
於是這時，我想起了呼吸，大大地吸了一口氣後，發現空氣特別新鮮，沒錯……我肯定是在做夢而已。
跌入深淵後不知過了多久，我在一片泥沼中甦醒，天使看著我，終於說出了一句我聽的懂的話。
「你，很可悲，存在本身就是虛無的概念，一切都只是你的幻境罷了，是一廂情願、是自命不凡，但現實就是一無事處。」
一無事處？她怎麼可以這樣說我！這才不是真的，我有該去達成的神聖使命要去完成啊！
不過，結局仍是我被遺棄了，遺棄在這是非之地，無光的鋒芒，是黑暗的狂想。
越來越冷，也越來越餓了，我將身子縮成一團，試圖透過這樣來保留體溫。
孱弱……我不可能輕易在這裡倒下的，我、還有很多很多必須去完成的事，我必須去造福你們這些人類啊，你們要依靠我啊！
好像…有點看不清楚了，我累了，讓我…小睡一下吧。
最後，「人類們」在路邊的草叢發現了一具，疑似因失溫與營養不良而死亡的屍體，沒有名字、沒有身份、沒有可以流傳下來的故事。
滂沱的大雨滴答地拍打在我的臉上，雨點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那皮膚的觸感有點疼，但還不足為懼。
雨水打濕了大地，泥濘散發著初春的味道，那是草與潮濕混合的味道，是我這輩子聞過最好聞的味道，我巴不得將沾滿那些味道的泥巴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但我已經沒力氣了……手與腳像是失去控制，神經接不上，彷若斷線的木偶。
我用盡力氣爬行，在地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那是我存在在世界上的證據，靠在一顆粗壯的大樹幹旁，看著四周來來往往的人類，嘴角無法忍住笑意，呵，他們真是可笑，愚昧無知，路過的人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當我不存在似的，沒有人知道，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
惱人的飢餓感由腹中徒生，不，那般虛假我不必去理會，雨水開始浸入毫無抵抗的鼻腔，我嗆地咳了幾聲。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我本該享有榮華富貴，以高位者之姿，坐在鑲滿黃金珠寶的皇椅上，俯視地面上的平民啊！
哼，或許只是他們沒有福氣。
白色的上衣沾滿了污漬，反正已經無所謂了，寒風吹過，伴隨全身淋上雨，有些冷，冷的讓我閉上眼，我開始回顧，這一生的輝煌。
「嗚嗚嗚嗚哇啊啊啊啊！」
快看！那是孩提時期的我！多麼可愛對吧，黝黑的大眼，有些肥胖的臉蛋，是個健康寶寶！並用響徹雲霄的哭聲，如同演奏氣宇非凡的交響曲，向世人宣示我的降臨，我的人生註定不凡……從出生那刻起就是了。
接下來的記憶我就記不太清了，直到我年幼時進入孤兒院，我在那裡長大，是生母不要我了嗎？不，是他們沒有資格，沒有資格養育擁有帝王相的我，所以才把我丟到這裡。
「喂！你這傢伙在幹什麼？為什麼搶其他小孩的玩具。」
「你夠了！食物本來就是一人一份，別人都不會多要，為什麼你需要？」
孤兒院的人是這麼評價我的：「孤傲」、「不聽話」、「難以管教」。
那當然啊，我怎麼會乖乖聽別人說話呢？以我的身份應該是眾人要聽命於我啊！從這時開始我就意識到了，這世界上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類，都是愚昧的。
不過有些時候還是得就事論事，孤兒院裡的人都對我挺好的，雖然在成年之前，都沒有人來收養我，當然來孤兒院要領養孩子的人不少，只是不是他們看上我，而是我挑選他們，當遇到我認為不合格的人時，用盡一切手段，我都會讓他們放棄和我親近的念頭。
最後也因為成年，我還是被趕出了孤兒院，雖然人還不錯，但不知變通啊……倒有些殘忍了喔，總之，背負著無物的行李，我開始了自己的旅途，或是說……流浪？或是即將成為統御一切的王？
而當接觸社會，我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很需要一個叫做「錢」的東西，有了它便可以在這世界上暢通無阻，掌控好多好多事物。
這也是為什麼，我必須搞到錢，為了成就我偉大的事業。
對此，我慷慨地放下自己的身段，到各大公司面試，尋找工作。
從最頂級的高端企業起，那才適合我，白色、採光良好的超大空間，簡直為我量身打造！我很順利的來到面試官這關，他看著我的臉陷入沉思，用有點不好意思的討人厭語氣，開始問我一堆奇怪的問題。
「呃，先生不好意思，我這邊看您的履歷，您沒有我們所需要的相關工作經歷或是學歷，我們這邊很遺憾的無法錄用你喔，非常不好意思。」
可笑！虛偽！膚淺！所以我才說人類都是群愚昧的傢伙，果然，我討厭他們。
最後，沒有任何一家公司願意用我，真是的，這樣我哪來的工作經驗？
於是我慢慢開始浪蕩街頭，與剩菜剩飯為伍。
但我以前好像聽過一句話，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意思就是上天在磨練我吧，為了鍛鍊我擁有堅韌不拔的意志，為了我的絕地逆襲做準備。
直到這天，我又在陽光照不到的陰沉暗巷內，翻找大型垃圾箱時，世間上少數不一樣的人出現了。
踏著沒有聲音的部分，她的美好，讓我不敢相信她是跟外面那幫人一樣的人類，她是天使，是上天派來凡間拯救我、帶領我的。
畢竟，她雖然有張標緻的臉孔，烏黑柔順的秀髮，背後卻長著一對潔白無瑕的翅膀啊。
「天使大人啊！我就知道，妳是被派來接我的對吧，我等了好久好久了！」
被聖潔的光所籠罩，那是一種如豔陽的照映般，金黃色的、暖暖的光，我雙膝下跪，等待天使所下達的下一步指示。
怎知道，一股窒息感傳來，求生的本能讓我張大嘴巴，想吸更多更多的空氣。
「怎麼會……」
睜開眼才發現，天使正掐住我的咽喉，把我高舉著抬離地面。
「感覺……要死了。」
啊，死亡，任何生命都終將面對的課題，不過沒想到它會離我這麼近。
是恐懼嗎？是恐懼迫使我停下思考嗎？腦海裡一片空白，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孤獨？哼，可笑，我只是不想要其他人來拖我後退。
但是神親自派遣祂的使者，過來迎接我的死亡，那或許是我該完成的使命到來了吧。
此時的我，視線逐漸模糊，心臟跳得好快，撲通撲通地，每一下都直擊胸腔，意識快要消散了，終於可以告別這格格不入的世界了。
等了好久好久，彷彿時間超過了盡頭，一邊又一遍輪迴了好幾個年華後，我耳邊的空氣突然傳來了細微的震動。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天使湊在我耳邊說了一堆話，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一個字，一個音都聽不懂，那是一種陌生的語言，陌生的令我熟悉，在這不認可我的世界裡，或許這才是屬於我的歸宿。
「天使，妳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啊！拜託用我能聽得懂的話說吧！」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繼續低喃著這些話語，我嘗試用快要死機的腦袋紀錄下來。
她越說著，我越覺得自己離地面更遠，低下頭一看，她拍動那雙巨大的翅膀，扇出的空氣足以吹飛巷子內重重的垃圾箱，我就這樣越來越高，直到突破屋頂，突破雲霄，雲層之上沒有藍天、只有虛空與無垠。
隨後，我們疾速下墜，像失重後的自由落體，在摔成一灘死水前停下，循環反覆，我瞬間明白，這就是神給我的考驗，是啊！神的試煉開始了，其親自在我身上發生了。
天使給我看了好多好多畫面，裡面是一群人，他們穿的西裝鼻挺，看起來就像是所謂的「成功人士」，他們永遠樂意學習、充滿創意、熱情、謙虛、有禮貌，努力用功、簡直是有能力又能成就大業。
客觀來說，我和他們的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存在，但為什麼天使要給我看這個？為什麼要給被賦予重責大任的我看這些東西？
想啊想啊！
腦袋又動起來了！意識流轉在各個大氣層間，平流層、對流層、中溫層，靈魂飄出體內，自由躍動，脫離了束縛之後，這才是存在的感覺啊！
直到我來到宇宙，見到了銀河的汪洋，與人類的渺小，我才終於瞭解天使想告訴我的事到底是什麼。
「天使！偉大的天使，代表上天旨意的執行者啊，我懂了！我完全理解了，妳是想告訴我們人類始終不會是宇宙的中心，始終只是一片黑暗中不可見的塵埃，所以妳要告訴我，那些努力都是徒勞，成功也都是蒼穹中的一瞬，對吧！」
聽到我這麼說，天使還是沒有回話，不過她倒是放下了掐著我的手，給了我自由。
自由到，直線落下，短短幾秒鍾的時間，我便從萬米高空掉在地面上。
不過我穿透了地表，這魔幻的感覺已經讓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狀態了。
啊，對了，呼吸，我想起了以前曾看過，如果在夢裡捏住自己的鼻子發現還能呼吸，或是用力打自己不會感覺到痛的話，那就代表你正在作夢。
於是這時，我想起了呼吸，大大地吸了一口氣後，發現空氣特別新鮮，沒錯……我肯定是在做夢而已。
跌入深淵後不知過了多久，我在一片泥沼中甦醒，天使看著我，終於說出了一句我聽的懂的話。
「你，很可悲，存在本身就是虛無的概念，一切都只是你的幻境罷了，是一廂情願、是自命不凡，但現實就是一無事處。」
一無事處？她怎麼可以這樣說我！這才不是真的，我有該去達成的神聖使命要去完成啊！
不過，結局仍是我被遺棄了，遺棄在這是非之地，無光的鋒芒，是黑暗的狂想。
越來越冷，也越來越餓了，我將身子縮成一團，試圖透過這樣來保留體溫。
孱弱……我不可能輕易在這裡倒下的，我、還有很多很多必須去完成的事，我必須去造福你們這些人類啊，你們要依靠我啊！
好像…有點看不清楚了，我累了，讓我…小睡一下吧。
最後，「人類們」在路邊的草叢發現了一具，疑似因失溫與營養不良而死亡的屍體，沒有名字、沒有身份、沒有可以流傳下來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