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十六章：七竅生煙

　　
　　「這……這……」

　　該管理一陣哆嗦，哪還不清楚對方找自己並非好事，是來興師問罪的，可他又不懂：「長、長老，屬下沒……沒碰到您口中那人啊！」

　　「沒碰到？」這下方雲華都費解了，皺眉轉身：「那我問你，此次萬宗大比，奪冠的是誰！」

　　該管理是前往大比徵收新血的，哪可能不知道冠軍是誰，也終於意識到方長老口中的雲凡，和這次魁首名子一模一樣！

　　事情至此，大概脈絡已經明朗，不過該他還是替自己辯駁：「長、長老，該名修仙者確實叫雲凡，可該修者被判定為先天無靈根，屬下想……多、多半是撞名，並非長老要找那人。」

　　「你……」方雲華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居然連罵人的話都組織不出來，好上幾個呼吸：「好，好好好，好一個撞名，好你個先天無靈根！老夫問你，一個先天無靈根的人怎麼成為修者怎麼修練？怎麼在眾多修仙者中奪冠，這屆的修仙者全是廢物嗎？還有！一個先天無靈根的人能扛住白甯禾的壓迫？你行你怎麼不去扛看看！

　　是，你可說那都未必是真，那你來告訴我，他在大比上斬了輝華樂是不是真的，在城外反殺鐘離倉遼是不是真的！

　　但凡你有一點腦袋，你就該看出他的不凡，就該清楚他就是我說的不二之才！」

　　方雲華就沒這麼火大過，心中的怒火甚至比當出憤而離宗來的大。

　　「可……可長老，他能有那實力全是奇遇所得，在場所有人都斷定他是先天無靈根，根本不可能有未來啊！」

　　該管理本就氣弱，此時的辯駁更顯心虛。

　　他這話聽在七竅生煙的方雲華耳裡，更是助長火勢，方雲華憤憤道：「到現在你還當他先天無靈根？你要不要去看看弒雲帖上他幹了什麼，剩餘的宗門不說，就說摧岳三真傳死在他手上，便可肯定他天賦卓越，絕非先天無靈根！

　　你！你現在給召集所有空閒的管理，火速前往縱霞宗，不論多大衝突，勢必把他給我……」

　　方雲華說到中段，陡然一停，大手高舉該管理還以為自己要完，好在對方只是高舉後甩落，方雲華道：「算了，這事我自己去處理，你們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現在把關於他的事情給我老實交代，不準半點隱瞞！」

　　管理聞言哪敢欺瞞，當即將一切都交代了。

　　實際上他就是把雲凡當成無靈根者，根本沒去交涉，這部份將方雲華氣得可以，但轉念一想倒不算糟糕，總比去留下壞印象好，如今弒雲帖發酵，縱霞宗不會也不敢留雲凡，不正好讓天劍門接手？錯過一次，方雲華可不想再錯過第二次。

　　「以後注意點，凡事用心去體會，別被那些所謂的常識矇蔽！」

　　對他這樣告誡，方雲華當即去尋掌教，告知自己的打算。

　　天劍門與縱霞宗不同，雖然都曾是中洲勢力，但是天劍門是退離，不像縱霞宗是雙宗分屬，天劍門宗內所有人都是本土修者，他們的心願是將宗門再度遷回中州，並站穩腳步。

　　曾經方雲華就獨闖過中州，該時期他也被稱為天才，奈何踏入中州，才發現自己有多渺小，雖然在那方世界他也算得上中上，但與當地的天才卻差距甚大。

　　那樣的實力闖蕩倒還好，但想開宗？那是難上加難。

　　在中州受到打擊，立足失敗後，方雲華回到宗門，沉澱一段時間後，將自己中洲的見聞與理解告知宗內管理。

　　中洲不同於神武，雖然看中天賦，但判斷天賦的方法諸多，闖蕩期間方雲華也搞不太明白，大致裡出了一個共通點，那就是能成大事者，定要有一定的固執與執著，不能見風使舵，否則就是再天才，也會因為心中有過多算計，而失去光輝。

　　這其實是大家都知道的，可以說是廢話，卻又不是廢話，雖然大家都知道，可實際上誰也沒當一回事，長年來以天賦為首的念頭深植人心，他們寧可選一個毫無拚勁的天才，也不願選一個充滿幹勁的庸才。

　　理論不受到重視，方雲華負氣而走，選了偏遠落後的棲留城定居，哪知碰上了雲凡，還有這個既有天賦又剛毅憨厚的雷實，才讓他起了回宗的念頭。

　　很快的，方雲華找到掌教師弟表明去意，登時啟程前往縱霞宗。

　　此行目的有二，第一試圖讓雲凡加入天劍門，這是最好的可能，其二也是首要任務，確保雲凡無事。至於雷實交代的留影，那東西再說吧，要是能躲過眾人的察覺，倒可以紀錄一下，但要他在眾目睽睽下錄像，太羞恥了，他拒絕。

　　在方雲華啟程的同時，縱霞宗內不論弟子還是內外門管事，全部齊聚在刑罰殿外，敞開的大門內外差距極大，外部陽光明媚，光亮卻透不進陰暗的刑罰殿。

　　用來問罪審判的殿堂，本就讓人心生畏懼，如今因為罪火路的開啟，更是使人膽寒。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諸多圍觀下，易泰清透過大陣落下傳音。

　　雲凡直視前方，穩步踏前，這就是他的答案。

　　弟子中有期待，有訕笑，有人覺得他太過不自量力，都已經取得那樣的成就了，根本不該涉險，也有人認為他將再次書寫傳奇。

　　管理中則是大多憂心，至於某隻大老鼠，此刻正在刑罰殿內，與諸位座峰以及袁無情一道。

　　對於這些人的想法，或者該鼠內心盤算，雲凡並不在意，這麼做本就有自己的原因。

　　幾步跨入門內，來到幾位座峰面前，此時還身為弟子，雲凡簡單行了個禮，在幾人的目送下，踏入已經激活的刻紋中，身影徹底消失在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