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強顏歡笑
本章節 1441 字
更新於: 2023-06-15
到達目的地時，羅奕堯很客氣的幫忙抬行李到陳彩娟家門口，期間陳彩娟都很不好意思，頻頻道謝之外，還讓自己兒子再多幫忙拿一些。
「我有拿了。」周淳哲微微蹙起眉頭，他也就兩隻手，是要怎麼全部都拿得了？
然而，羅奕堯還真的除去周淳哲手上提著的兩卡行李外，其他全拿了，夾在腋下、掛在手腕、捧在手上，那些重量在他輕鬆的神情下仿若羽毛。
「淳哲你要多學學人家奕堯，皮膚曬得黑，力氣又大，你不要老是關在房內。」
陳彩娟與周淳哲落在後頭，她側過臉，看看自家兒子瘦得連拿兩卡行李都有些吃力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
「要交女朋友就要練好身體，不然以後到了結婚怎麼撐起一個家？」
「……媽，你說這些太早了，我根本還沒有想過交什麼女朋友。」周淳哲神情有些不耐，他說了好幾次不想交、沒有要交，但她媽就是不肯接受。
「話不要說那麼早，你爸像你這個年紀就已經在追求我了，你還一個都沒有，也沒聽你特別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陳彩娟蹙起眉頭，道：「上次你轉到的那個新聞，你好像看很久了，是不是……」
「媽。」周淳哲的語氣不自覺低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現在覺得很熱很累，我們能不能趕快回家就好？」
陳彩娟一下沒話說，她不是想勉強，只是有些擔心，有些事是她的底線，或者說她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跟——
「是奕堯嗎？你怎麼這個時間來啊？」
上年紀的嗓音多了分沙啞，話語中很是親切。
隱藏在巷內，一棟棟矮房佇立在一塊，最尾的還在路邊放上一張塑膠椅，方便出來曬太陽般，而開口說話的就是那棟房子剛踏出來準備坐上椅子的大嬸。
「你手上怎麼拿這麼多東西？是你爸爸又讓你拿什麼東西來嗎？」
大嬸的年紀六十初左右，眼角細紋明顯，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不少痕跡，可是縱然如此，她還是不喜歡人家將她叫老了，在這的左右鄰居都曉得，差不多年紀的不是叫她姊，就是叫名，小一點的就叫大嬸。
「噢大嬸……不是的，是……」
羅奕堯遲疑了下，回頭望向離他有段距離的陳彩娟二人，這種家務事好像不該由他來說明才是。
「媽，是我。」
大嬸本來笑意盈盈的神情一聽見這聲音，瞬間收起，似是震驚又似是憤恨，她緊緊皺起眉頭，抬頭紋一條條冒出。
「當年不是說不會回來了嗎？為什麼現在這麼突然？奕堯手上的都是你的行李吧？」
「有些事情變化得太快，我沒有來得及跟你說。」陳彩娟自知理虧，垂下頭，瀏海順著她的動作落了下來。
陳彩娟本就有些駝背，在見到自己的媽媽時，更是整個人縮起來，看來反倒顯得可憐。
「你少來，當初跟你說什麼脾氣都硬得很。」王美彩話雖然這麼說，仍是搖了搖頭說：「還不趕快把行李搬進來，是要麻煩奕堯多久。」
陳彩娟連忙回頭對著周淳哲招了招手，她怕自己的媽媽一開口就不是好話，所以讓周淳哲落後幾步。
「趕快拿奕堯手上的行李進去，別讓人家拿這麼久。」
周淳哲自進了巷子後便一直垂著頭，雖然正中午的時間沒什麼人在外頭，但也有少數人站在門口曬衣服或是曬作物，他總覺得自踏入巷子開始，那些人的目光便時不時瞄向他。
他不喜歡人的目光。
「周淳哲？」王美彩看向那一直低著頭的孩子，內心逐漸將他和他的父親重疊在一起，「你從來沒有帶他回來過，現在帶他回來，那你老公呢？」
陳彩娟的動作僵了僵，在周淳哲抬頭時，好像看到媽媽臉上一閃而過的憤怒，他不確定那個情緒是不是真的，因為媽媽剛好背著光，臉上籠罩一層陰影。
不可能是對於爸爸的吧，畢竟媽媽愛爸爸勝過愛他啊。
「他……死了，就在前陣子而已。」
王美彩愣了愣，隨即又緊緊皺眉，她問：「怎麼死的？」
陳彩娟撥過瀏海，雖然微微笑著，但在場的人都覺得那不過是強顏歡笑，然而她的口氣十分平淡。
「自殺，上吊在我們家。」
「我有拿了。」周淳哲微微蹙起眉頭，他也就兩隻手，是要怎麼全部都拿得了？
然而，羅奕堯還真的除去周淳哲手上提著的兩卡行李外，其他全拿了，夾在腋下、掛在手腕、捧在手上，那些重量在他輕鬆的神情下仿若羽毛。
「淳哲你要多學學人家奕堯，皮膚曬得黑，力氣又大，你不要老是關在房內。」
陳彩娟與周淳哲落在後頭，她側過臉，看看自家兒子瘦得連拿兩卡行李都有些吃力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
「要交女朋友就要練好身體，不然以後到了結婚怎麼撐起一個家？」
「……媽，你說這些太早了，我根本還沒有想過交什麼女朋友。」周淳哲神情有些不耐，他說了好幾次不想交、沒有要交，但她媽就是不肯接受。
「話不要說那麼早，你爸像你這個年紀就已經在追求我了，你還一個都沒有，也沒聽你特別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陳彩娟蹙起眉頭，道：「上次你轉到的那個新聞，你好像看很久了，是不是……」
「媽。」周淳哲的語氣不自覺低下，「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現在覺得很熱很累，我們能不能趕快回家就好？」
陳彩娟一下沒話說，她不是想勉強，只是有些擔心，有些事是她的底線，或者說她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跟——
「是奕堯嗎？你怎麼這個時間來啊？」
上年紀的嗓音多了分沙啞，話語中很是親切。
隱藏在巷內，一棟棟矮房佇立在一塊，最尾的還在路邊放上一張塑膠椅，方便出來曬太陽般，而開口說話的就是那棟房子剛踏出來準備坐上椅子的大嬸。
「你手上怎麼拿這麼多東西？是你爸爸又讓你拿什麼東西來嗎？」
大嬸的年紀六十初左右，眼角細紋明顯，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不少痕跡，可是縱然如此，她還是不喜歡人家將她叫老了，在這的左右鄰居都曉得，差不多年紀的不是叫她姊，就是叫名，小一點的就叫大嬸。
「噢大嬸……不是的，是……」
羅奕堯遲疑了下，回頭望向離他有段距離的陳彩娟二人，這種家務事好像不該由他來說明才是。
「媽，是我。」
大嬸本來笑意盈盈的神情一聽見這聲音，瞬間收起，似是震驚又似是憤恨，她緊緊皺起眉頭，抬頭紋一條條冒出。
「當年不是說不會回來了嗎？為什麼現在這麼突然？奕堯手上的都是你的行李吧？」
「有些事情變化得太快，我沒有來得及跟你說。」陳彩娟自知理虧，垂下頭，瀏海順著她的動作落了下來。
陳彩娟本就有些駝背，在見到自己的媽媽時，更是整個人縮起來，看來反倒顯得可憐。
「你少來，當初跟你說什麼脾氣都硬得很。」王美彩話雖然這麼說，仍是搖了搖頭說：「還不趕快把行李搬進來，是要麻煩奕堯多久。」
陳彩娟連忙回頭對著周淳哲招了招手，她怕自己的媽媽一開口就不是好話，所以讓周淳哲落後幾步。
「趕快拿奕堯手上的行李進去，別讓人家拿這麼久。」
周淳哲自進了巷子後便一直垂著頭，雖然正中午的時間沒什麼人在外頭，但也有少數人站在門口曬衣服或是曬作物，他總覺得自踏入巷子開始，那些人的目光便時不時瞄向他。
他不喜歡人的目光。
「周淳哲？」王美彩看向那一直低著頭的孩子，內心逐漸將他和他的父親重疊在一起，「你從來沒有帶他回來過，現在帶他回來，那你老公呢？」
陳彩娟的動作僵了僵，在周淳哲抬頭時，好像看到媽媽臉上一閃而過的憤怒，他不確定那個情緒是不是真的，因為媽媽剛好背著光，臉上籠罩一層陰影。
不可能是對於爸爸的吧，畢竟媽媽愛爸爸勝過愛他啊。
「他……死了，就在前陣子而已。」
王美彩愣了愣，隨即又緊緊皺眉，她問：「怎麼死的？」
陳彩娟撥過瀏海，雖然微微笑著，但在場的人都覺得那不過是強顏歡笑，然而她的口氣十分平淡。
「自殺，上吊在我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