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與閃雷 03
本章節 3387 字
更新於: 2023-06-09
關於我們暫時的新隊友，歐文・海伍德，不得不說，他在料理方面的表現實在出色，即便我們攜帶的食材都相當簡單也沒有什麼像樣的調味，但經過歐文有如魔法般的巧手後，端上桌的便是色香味十足的料理，因此讓我特別期待輪到歐文負責伙食的時刻。
先前的野營料理都是由我們三人輪流負責，但口味上都相當普通，僅僅是能夠果腹的程度而已，完全談不上美味，尤其菲亞的手藝更是……嗯……不甚理想。
還記得菲亞第一次下廚時，我和伊森吃完便面有難色地跑進草叢後方，準備與受到刺激的腸胃進行奮鬥。這次的經驗也讓伊森痛定思痛，決定手把手教導菲亞最基本的料理方式。
畢竟不只是伊森，我也希望能夠身體健康地抵達布爾布魯斯。
「那個……兩位對不起嘛！」菲亞低下頭大聲道歉。
「難不成……妳從來沒有下廚過嗎？」我虛弱地走出草叢問道。
「就……以前都是僕人在負責的嘛，我就……」
菲亞的眼神四處游移，完全不敢看著遭受「暗算」的兩名男性。
「嗯……總之，我會再找時間教妳，至少該煮熟的東西要煮熟。」
針對菲亞的錯誤，伊森已經相當委婉地描述了。
「呃……反正每個人總有不擅長的事情……對吧？」
我使了一個眼色給伊森，而他立即明白並緊接著說：「嗯，就連我也有不上手的事情，所以沒事的。」
我們之所以無法繼續指責菲亞而是改口安慰，是因為眼前的她正咬著唇，一臉想要找個洞鑽進去的羞愧模樣讓我們實在不忍心責備。畢竟，讓隊伍裡的大小姐處在情緒不佳的狀態，氣氛怎麼說也好不起來。
菲亞對於伊森班而言，就有如團隊士氣的製造者，她的喜怒哀樂，通常都能直接影響當天的旅程進度與任務執行狀況。儘管這麼說可能有些誇張，但實際狀況就是如此。
話又說回來，歐文不僅事業有成且廚藝驚人，其中更讓我佩服的，便是他總有源源不絕的話題可以和大家攀談。或許這樣的特質源自於他的家庭背景，加上工作性質所帶來的種種見識，找話題對他而言完全不是難事。
在此之前，伊森班在旅程中當然也會閒聊，只是多少會有無人開口的空白時間，而我也習慣了那片刻的沈默。如果沒人發聲，那就在心裡與自己對話，同時思考著一路上的種種經歷。但自從多了歐文在身邊之後，那樣的空擋幾乎被完美地填滿。對此我並沒有任何不滿，反倒認為隊伍之間的氣氛似乎變得更加熱鬧。
除此之外，歐文總是遵循著一個沒有人規定的細節。
每當他與我或是菲亞談話時，音量總會自然提高一些，好讓每個人都能輕鬆聽見談話內容。儘管我沒有問他這麼做的理由，但我想這是基於尊重身為護送官的伊森吧。
即便個人來歷受到背書與肯定，但私自與放逐者交談的行為還是盡可能避免，好將外界可能的一切疑慮降到最低。我倒認為這是歐文細心過頭的考量，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堅持與原則。
「我必須說，像你們這樣的放逐者隊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某天中午在路邊用餐時，歐文突然這麼表示。
「畢竟，像伊森這樣的護送官肯定不多見了。要是換作其他人，想必歐文也無法說出這種話啦。」
聽著菲亞的語氣，我能清楚感受到她對於伊森的信任與稱讚。
「沒錯，護送官的個性與做事風格都會直接影響隊伍的氛圍。看你們當初冒著風雨在山間搶救族人，當下我就明白了，那是清楚明瞭的指令加上信任彼此的默契才能夠完成的任務。」
聽到歐文如此稱讚，我和菲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我想這才是放逐真正的意義吧，各位覺得呢？」
放逐的意義……嗎？
僅僅是簡單的五個字，但我卻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放逐的意義是什麼呢？為大陸各地提供免費勞力，再藉此貢獻來換取一定比例的減刑，在這樣越趨完整的制度背後存在著什麼樣的意義嗎？
看著我們一個個陷入沈思而沒有出聲，歐文便急忙笑著解釋：「抱歉！突然這樣說肯定會讓大家頭疼吧。嗯，只是閒聊罷了，各位不必太拘謹，讓我們重新來過吧。」
「你想表達的，是藉由旅途中各種任務的考驗，來讓放逐者學習用正確的方式與態度做事，好讓他們日後能夠更好地重返社會是嗎？」伊森率先說道。
「嗯，我想這是當局成立放逐制度的根本理想。」
歐文摸著下巴短短的鬍子點頭說道。
「不過聽歐文提問的語氣，或許......你還有其他見解對嗎？」
自從在卡拉維爾村認識歐文到現在，我也漸漸了解到他那幽默輕鬆的談話風格中，往往隱含著能夠延伸話題的深度性。
「哦，伊森大哥，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喔。」
歐文露出一副仔細打量的表情看著我。
「不不不，就請別開我玩笑了。我只是猜測，猜測而已啦。」
「對啊！」菲亞忽然從背後跳出來說：「歐文別老是稱讚這傢伙，你瞧他那自以為是的模樣。」
「喂，你到底是看到誰了啊？我什麼時候自以為是了！」
我伸手輕輕捏住菲亞的雙頰，並以此做為懲罰。
「誰……知……道……啦！」
菲亞同樣伸手捏著我的臉進行反擊，但力道上卻與我完全不可比擬。
「我總是……抱著謙虛……的態……態度在面對大家……痛！」
「難說……你現在的表……情就是……很得意……啊！快放手！」
大小姐菲亞就是喜歡和我唱反調，雖然我知道她脫口而出的話不一定代表真實想法。
「好了好了，真是的。」
看不下去的歐文趕緊出手制止。
「我只是在捉弄雷米，沒想到這樣也能讓你們拌嘴，這感情真不是普通的好呢，真是傷腦筋。伊森大哥，這一路上真是辛苦您了。」
「誰要跟這傢......」
我們兩的話還沒說完，就讓有備而來的歐文搶先打斷。
「停！我知道兩位接下來要說什麼，我們都很清楚明白了。」
話被說到這份上，我們倆也只好停止無意義的打鬧，並乖乖接受眼前兩位長輩的禮儀式笑容。
「好了，言歸正傳，我們邊走邊聽歐文怎麼說吧。」伊森說道。
隨後我們再次邁開步伐，並通過了一段充滿碎石的崎嶇道路。
「好的。」歐文清了清喉嚨隨後說：「比起所謂正確的做事方式，信任這兩個字，我認為才是一切的根源。你們看喔，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商場上最重要的就是信任。當然了，在這以外的地方也是如此，如果人與人之間無法取得信任，嫌隙與懷疑就會在背後不斷滋生。如此一來，不好的念頭就會佔據我們的腦袋，距離犯罪的界線也就更加靠近了。」
對於歐文的論點，基本上我沒有什麼可以反駁與疑問的地方，也認為他的論點挺有道理。
「可是……」
嗯？身旁的菲亞似乎有話想說。
「難道，因為貧窮而上街偷竊也要歸咎於失去信任嗎？我不太明白……」
菲亞此時的疑問也讓我重新意識到，與歐文同樣出生在經商世家的她，為何會走上竊盜一途呢？
「嗯，這些都只是我的個人想法，不代表一定是對的。不過讓我試著解釋的話，或許……妳對於這個社會，以及讓妳走上竊盜一途的人失去信任了。」
「……我並沒有對他失去信任……只是……」
菲亞如此模糊的回應，讓我不由得陷入困惑。
站在我眼前的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過去？在她父親失蹤之前，他們在坎茲霍克又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看來是我的見解不夠全面呢，果然還是太缺乏經驗了。」只見歐文笑著回應菲亞，隨後又接著說：「突然這樣問有點失禮，但請讓我確認一件事好嗎？如果是我誤會了，還請菲亞不要見怪。請問菲利浦・佛蘭卡是不是妳的……」
菲利浦・佛蘭卡。
一個陌生的人名突然出現，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幢身影便迅速穿過眼前，此時的菲亞已經用雙手抓住歐文的衣領並激動地說：「你認識我父親嗎？你……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裡？知道的話請告訴我！我……」
菲亞突然其來的激烈反應嚇到了一旁的傑，而傑也因此停下腳步並有些不安地長嘯幾聲。
「沒事的，傑，別怕。菲亞妳也一樣，冷靜點。」
伊森一邊安撫傑的情緒，一邊回頭告誡菲亞，此時的她這才鬆開手並低頭向歐文道歉。
「不……該道歉的人是我，我並不知道妳正在找人……所以才會如此唐突地問問題，是我失禮了。」
儘管歐文明顯被菲亞所驚嚇，但他仍舊透過說話的藝術來緩和氣氛。
「……我明明告訴自己可以放棄了，反正這麼多年也沒有消息，但一聽到可能的線索卻還是忍不住……」
看著菲亞陷入低潮的情緒之中，我便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同時施予一股打氣的力道，而她也緩緩地搭上自己的手作為回應。儘管我的心意讓她確實收到了，但那眼神卻依舊散發出無法掩蓋的落寞。
早在卡拉維爾村養傷時，我便決定要協助菲亞尋找菲利浦的下落，等這趟旅程以及剩下的刑期結束之後就來展開搜索，我相信母親肯定也會支持的。
歐文不慌不忙地整理凌亂的領口並說：「關於菲利浦・佛蘭卡，我知道的並不多，更重要的是，我不確定妳是否想聽到真實的狀況……」
「沒關係……可以的話，我想更加瞭解他這個人，不論是什麼樣的消息都可以，所以……麻煩你了。」
「好吧，那我明白了，我會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隨著歐文不經意地提及往事，隊伍的成員們都將更加接近菲亞那不為人知的童年。
先前的野營料理都是由我們三人輪流負責，但口味上都相當普通，僅僅是能夠果腹的程度而已，完全談不上美味，尤其菲亞的手藝更是……嗯……不甚理想。
還記得菲亞第一次下廚時，我和伊森吃完便面有難色地跑進草叢後方，準備與受到刺激的腸胃進行奮鬥。這次的經驗也讓伊森痛定思痛，決定手把手教導菲亞最基本的料理方式。
畢竟不只是伊森，我也希望能夠身體健康地抵達布爾布魯斯。
「那個……兩位對不起嘛！」菲亞低下頭大聲道歉。
「難不成……妳從來沒有下廚過嗎？」我虛弱地走出草叢問道。
「就……以前都是僕人在負責的嘛，我就……」
菲亞的眼神四處游移，完全不敢看著遭受「暗算」的兩名男性。
「嗯……總之，我會再找時間教妳，至少該煮熟的東西要煮熟。」
針對菲亞的錯誤，伊森已經相當委婉地描述了。
「呃……反正每個人總有不擅長的事情……對吧？」
我使了一個眼色給伊森，而他立即明白並緊接著說：「嗯，就連我也有不上手的事情，所以沒事的。」
我們之所以無法繼續指責菲亞而是改口安慰，是因為眼前的她正咬著唇，一臉想要找個洞鑽進去的羞愧模樣讓我們實在不忍心責備。畢竟，讓隊伍裡的大小姐處在情緒不佳的狀態，氣氛怎麼說也好不起來。
菲亞對於伊森班而言，就有如團隊士氣的製造者，她的喜怒哀樂，通常都能直接影響當天的旅程進度與任務執行狀況。儘管這麼說可能有些誇張，但實際狀況就是如此。
話又說回來，歐文不僅事業有成且廚藝驚人，其中更讓我佩服的，便是他總有源源不絕的話題可以和大家攀談。或許這樣的特質源自於他的家庭背景，加上工作性質所帶來的種種見識，找話題對他而言完全不是難事。
在此之前，伊森班在旅程中當然也會閒聊，只是多少會有無人開口的空白時間，而我也習慣了那片刻的沈默。如果沒人發聲，那就在心裡與自己對話，同時思考著一路上的種種經歷。但自從多了歐文在身邊之後，那樣的空擋幾乎被完美地填滿。對此我並沒有任何不滿，反倒認為隊伍之間的氣氛似乎變得更加熱鬧。
除此之外，歐文總是遵循著一個沒有人規定的細節。
每當他與我或是菲亞談話時，音量總會自然提高一些，好讓每個人都能輕鬆聽見談話內容。儘管我沒有問他這麼做的理由，但我想這是基於尊重身為護送官的伊森吧。
即便個人來歷受到背書與肯定，但私自與放逐者交談的行為還是盡可能避免，好將外界可能的一切疑慮降到最低。我倒認為這是歐文細心過頭的考量，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堅持與原則。
「我必須說，像你們這樣的放逐者隊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某天中午在路邊用餐時，歐文突然這麼表示。
「畢竟，像伊森這樣的護送官肯定不多見了。要是換作其他人，想必歐文也無法說出這種話啦。」
聽著菲亞的語氣，我能清楚感受到她對於伊森的信任與稱讚。
「沒錯，護送官的個性與做事風格都會直接影響隊伍的氛圍。看你們當初冒著風雨在山間搶救族人，當下我就明白了，那是清楚明瞭的指令加上信任彼此的默契才能夠完成的任務。」
聽到歐文如此稱讚，我和菲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我想這才是放逐真正的意義吧，各位覺得呢？」
放逐的意義……嗎？
僅僅是簡單的五個字，但我卻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放逐的意義是什麼呢？為大陸各地提供免費勞力，再藉此貢獻來換取一定比例的減刑，在這樣越趨完整的制度背後存在著什麼樣的意義嗎？
看著我們一個個陷入沈思而沒有出聲，歐文便急忙笑著解釋：「抱歉！突然這樣說肯定會讓大家頭疼吧。嗯，只是閒聊罷了，各位不必太拘謹，讓我們重新來過吧。」
「你想表達的，是藉由旅途中各種任務的考驗，來讓放逐者學習用正確的方式與態度做事，好讓他們日後能夠更好地重返社會是嗎？」伊森率先說道。
「嗯，我想這是當局成立放逐制度的根本理想。」
歐文摸著下巴短短的鬍子點頭說道。
「不過聽歐文提問的語氣，或許......你還有其他見解對嗎？」
自從在卡拉維爾村認識歐文到現在，我也漸漸了解到他那幽默輕鬆的談話風格中，往往隱含著能夠延伸話題的深度性。
「哦，伊森大哥，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喔。」
歐文露出一副仔細打量的表情看著我。
「不不不，就請別開我玩笑了。我只是猜測，猜測而已啦。」
「對啊！」菲亞忽然從背後跳出來說：「歐文別老是稱讚這傢伙，你瞧他那自以為是的模樣。」
「喂，你到底是看到誰了啊？我什麼時候自以為是了！」
我伸手輕輕捏住菲亞的雙頰，並以此做為懲罰。
「誰……知……道……啦！」
菲亞同樣伸手捏著我的臉進行反擊，但力道上卻與我完全不可比擬。
「我總是……抱著謙虛……的態……態度在面對大家……痛！」
「難說……你現在的表……情就是……很得意……啊！快放手！」
大小姐菲亞就是喜歡和我唱反調，雖然我知道她脫口而出的話不一定代表真實想法。
「好了好了，真是的。」
看不下去的歐文趕緊出手制止。
「我只是在捉弄雷米，沒想到這樣也能讓你們拌嘴，這感情真不是普通的好呢，真是傷腦筋。伊森大哥，這一路上真是辛苦您了。」
「誰要跟這傢......」
我們兩的話還沒說完，就讓有備而來的歐文搶先打斷。
「停！我知道兩位接下來要說什麼，我們都很清楚明白了。」
話被說到這份上，我們倆也只好停止無意義的打鬧，並乖乖接受眼前兩位長輩的禮儀式笑容。
「好了，言歸正傳，我們邊走邊聽歐文怎麼說吧。」伊森說道。
隨後我們再次邁開步伐，並通過了一段充滿碎石的崎嶇道路。
「好的。」歐文清了清喉嚨隨後說：「比起所謂正確的做事方式，信任這兩個字，我認為才是一切的根源。你們看喔，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商場上最重要的就是信任。當然了，在這以外的地方也是如此，如果人與人之間無法取得信任，嫌隙與懷疑就會在背後不斷滋生。如此一來，不好的念頭就會佔據我們的腦袋，距離犯罪的界線也就更加靠近了。」
對於歐文的論點，基本上我沒有什麼可以反駁與疑問的地方，也認為他的論點挺有道理。
「可是……」
嗯？身旁的菲亞似乎有話想說。
「難道，因為貧窮而上街偷竊也要歸咎於失去信任嗎？我不太明白……」
菲亞此時的疑問也讓我重新意識到，與歐文同樣出生在經商世家的她，為何會走上竊盜一途呢？
「嗯，這些都只是我的個人想法，不代表一定是對的。不過讓我試著解釋的話，或許……妳對於這個社會，以及讓妳走上竊盜一途的人失去信任了。」
「……我並沒有對他失去信任……只是……」
菲亞如此模糊的回應，讓我不由得陷入困惑。
站在我眼前的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過去？在她父親失蹤之前，他們在坎茲霍克又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看來是我的見解不夠全面呢，果然還是太缺乏經驗了。」只見歐文笑著回應菲亞，隨後又接著說：「突然這樣問有點失禮，但請讓我確認一件事好嗎？如果是我誤會了，還請菲亞不要見怪。請問菲利浦・佛蘭卡是不是妳的……」
菲利浦・佛蘭卡。
一個陌生的人名突然出現，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幢身影便迅速穿過眼前，此時的菲亞已經用雙手抓住歐文的衣領並激動地說：「你認識我父親嗎？你……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裡？知道的話請告訴我！我……」
菲亞突然其來的激烈反應嚇到了一旁的傑，而傑也因此停下腳步並有些不安地長嘯幾聲。
「沒事的，傑，別怕。菲亞妳也一樣，冷靜點。」
伊森一邊安撫傑的情緒，一邊回頭告誡菲亞，此時的她這才鬆開手並低頭向歐文道歉。
「不……該道歉的人是我，我並不知道妳正在找人……所以才會如此唐突地問問題，是我失禮了。」
儘管歐文明顯被菲亞所驚嚇，但他仍舊透過說話的藝術來緩和氣氛。
「……我明明告訴自己可以放棄了，反正這麼多年也沒有消息，但一聽到可能的線索卻還是忍不住……」
看著菲亞陷入低潮的情緒之中，我便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同時施予一股打氣的力道，而她也緩緩地搭上自己的手作為回應。儘管我的心意讓她確實收到了，但那眼神卻依舊散發出無法掩蓋的落寞。
早在卡拉維爾村養傷時，我便決定要協助菲亞尋找菲利浦的下落，等這趟旅程以及剩下的刑期結束之後就來展開搜索，我相信母親肯定也會支持的。
歐文不慌不忙地整理凌亂的領口並說：「關於菲利浦・佛蘭卡，我知道的並不多，更重要的是，我不確定妳是否想聽到真實的狀況……」
「沒關係……可以的話，我想更加瞭解他這個人，不論是什麼樣的消息都可以，所以……麻煩你了。」
「好吧，那我明白了，我會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隨著歐文不經意地提及往事，隊伍的成員們都將更加接近菲亞那不為人知的童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