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場遊戲:血戰。兩人一組對打,想盡辦法將對方的血液倒入容器以獲得存活機會,反之,血液的來源者將會死亡」
品紓驚恐的看向我,「怎麼辦!我不想殺人啦~」
「我有辦法,我和品紓一姐好嗎?」夏樂說完,靠到我耳邊小聲的說,「你和莫嵐...你OK嗎?希望你可以活下來。」
「我沒問題...那你呢?你打算怎麼辦?」
「等等就知道了~」夏樂對我眨了眨眼,便和品紓前往右側的房間。
「嗯,那我們就一組囉,快點,別浪費時間。」莫嵐和我走進了左側的房間。
一進到房間,莫嵐就抽出匕首朝著我揮過來。
「哇!!」我趕緊往後跳。「莫嵐...你是認真想殺我嗎?」
「你沒看到告示牌上的說明嗎?」他挑起一邊眉毛,疑惑的說,「還是你要自己把血倒進去?」
「為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我又失望又生氣的說,「我們應該想辦法一起活著出去!」
「不用那麼麻煩吧,眼前有一個確保我自己能活下去的方法為什麼不用?」
沒想到莫嵐直到最後一刻還是只想著自己,毫無悔意。
「那...那就別怪我了,江莫嵐!」我也舉起鐵棍,朝著他攻擊,他也拿起匕首衝向我。
我用了鐵棍比匕首長的優勢,向前突刺,朝莫嵐的腹部重擊,原本想在他跌坐時敲昏他,但莫嵐馬上起身,用匕首劃傷了我的腳。
糟了!不能讓他拿到血!但如果這時候要拉開距離,之後要再攻擊就很難了......
我趕緊抓住他拿匕首的手,用力的捏他的手腕,直到他鬆開握住匕首的手。
我踩住掉在地上的匕首,並舉起鐵棍準備敲昏他。
「這就是你要的結局嗎?」莫嵐冷笑著,「你終究是殺了人啊,憑什麼裝高尚?」
「...難道我要被你這種自私的傢伙殺了嗎?一開始我叫你和我一起想辦法,你不聽,你落到這種下場也是你自找的,我也是為了自保才這樣的,是合理...」
「哈哈哈!合理的自我防衛嗎?哈哈哈哈...」莫嵐突然大笑,「你把錯都推給別人欸~你自己就沒有錯?這一切就是你所謂的正義?」
一時之間我也說不出話來,因為莫嵐有部分是正確的,只是,為了能讓自己活下去,這樣真的是錯的嗎?難道我要為了堅持所謂真正的「正義」而讓自己喪命,做無謂的犧牲?
「真是的,害我想到某個討厭的傢伙,一群自以為正義的瘋子,有本事就不要做了壞事還裝清高阿...」莫嵐輕蔑的笑了笑,把頭撇向一旁。
「對不起,我是自私的人。」比起莫嵐這樣毫不掩飾執行他的惡,或許我這種讓其他理由代替我殺人,自稱是善良之人的我更可惡,「你最後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其實我一直以為我們會成為志同道合的朋友,你可能會覺得現在的我如你最初認識的我不一樣,但我認為,真正表裡不一的是你!」
「我知道,我原本也將你視為要好的朋友,但我們的價值觀根本就不相同,你終究是那個意圖殺死所有人來保全自己的邪惡之人,就算要我背負殺人兇手的汙名,我也要把你解決掉!」說完,我閉起眼睛,將鐵棍敲向其嵐的頭。
「對不起...」一下,「對不起。」兩下,「對不起!」三下。
隨著我抓緊的手腕慢慢放鬆,我也停止了動作。
我親手擊碎了我們的友誼,還有我所堅持的道義。
此時此刻我的內心五味雜陳,藉著模糊的視線,我取出莫嵐的血液,滴進房間出口旁形狀像高腳杯的容器中。
出口開啟,我走出去之後房間的地板開始下降,我看著降下暗處的莫嵐,這樣我也算是......
幫助他將他犯下的錯隱沒了吧?
我願意幫他守住這個秘密。
「廷恩~」品紓跑了過來,哭得不成人樣。
「品紓?!」我訝異的看著他,「怎麼了?你先冷靜一點。」我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夏樂...夏樂他,把自己的血倒倒進容器裡.......」品紓抽噎著說。
原來夏樂想到的辦法就是犧牲自己。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就應該讓夏樂討厭我的,這樣他就不會為我犧牲了!」
「不對吧?」我笑著看向品紓,雖然我此時此刻也很想哭,「你有他喜歡的特質,而他也願意為了你而放棄自己的性命,這是非常幸福的,應該要珍惜這份感情,努力連夏樂的份活下去,以達成他的心願。」
「好...」品紓冷靜了下來,「廷恩,我們一定要一起活著出去!」
「當然,一定要一起討論、想辦法!」
*
「呼...終於到了。哥哥放下手機,看向寫著「貞榎中學」的校門。
「操場和公共區域都有開放,不知道進不進得去廷恩的教室呢...」媽。
「既然都來了,當然要進去看一下嘍~」
哥哥邊往教室走,一邊回想剛才的新聞...
三位殺害鄭先生的嫌疑人......
等等!朋友鄭安禾也姓鄭呀!而且他曾經也說過家人在證益上班!
會不會剛好,那位證益公司的鄭先生就是安禾的爸爸吧!
如果是真的,那這樣安禾的爸爸就是被某人殺害的?究竟是哪個可惡的傢伙!
*
「...你在做什麼。」江先生將手電筒對準在新藥研發室中的身影,那男子正鬼鬼祟祟的將藥品放進袋子裡。
「!!!」那男子嚇了一跳,手一抖,握著的藥品散落在桌上。
「這不是DX7849嗎?為什麼要在這麼昏暗的地方......難道...你不是在做研究?」江先生走到桌前,看了一眼藥品後便質問那男子。
「我...我準備要拿到其他地方做研究!」男子用顫抖的聲音說。
「為什麼不開燈,光明正大的進來拿呢?」
「...」男子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好,我招....」男子深吸一口氣後接著說,「我想說現在新藥已有基本的形態了,測試結果穩定,所以想拿一些給我家孩子用,我家孩子身體狀況一直都很不好,我看了很心疼啊,想趁上市前還有存貨時先拿走一些,我怕到時候就不好取得了!」
「我了解你的狀況了,但是再怎麼樣也不能這樣擅自取用啊!你這樣是偷竊你知道嗎?」
「我是主事人員!可以自由決定如何運用新藥!」那男子說完便拔腿狂奔衝出研究室。
「喂!要跟公司報備一下吧!」江先生也追了出去,「不要跑啊!」
那男子沒跑多遠就被江先生壓制住。
「唉呀!放開我!」男子不斷掙扎著。
「不行!快把新藥交出來!」江先生越壓越用力。
「咳!咳!等...等一下!我...」男子似乎喘不過氣來。
「什麼?快點!把藥交出來我就放了你!」
男子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只是一直喘著氣,最後男子放棄掙扎,拿出新藥。
「很好。」江先生放開男子,但男子還是大口喘著氣,呼吸很困難的樣子。
「喂!你還好嗎!」江先生上前查看男子的狀況,他痛苦的倒在地上,急促的喘幾口氣後便沒了動靜。
「醒醒!不要嚇我啊!」江先生搖了搖倒在地上的男子,依然沒動靜,「不...不會吧...!」
江先生驚恐的往後退,「不對...不對!不是我做的!」
「江先生?」一個女人的聲音自後方傳來,是廷恩媽媽。
「哇!!」江先生嚇得跳起來,轉頭一看,幸好是讓江先生放心的人,「是你呀...」
「他怎麼了?」廷恩媽上前,將食指放在男子的鼻子前,「天啊!」廷恩媽驚恐的站起來,「他沒呼吸了...」
「什麼?!」江先生慌張的說,「不對,不是我的錯...」
「等等,你冷靜一點。」廷恩媽把手放在江先生的肩膀上,「跟我說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江先生把來龍去脈都說出來,「真的不是我讓他變成這樣的!說到底...也是因為他偷了新藥才這樣的,我只是想阻止他!我是在做對的事!」彷彿是想催眠自己一般,江先生不斷重複著「我沒有錯」、「不是我害死他的」、「我是在做正確的事」
「我原本想幫他做CPR的,不過我改變計劃了,要是他醒來,肯定會告發我,因此我們要隱瞞這件事。」
「你確定嗎...他可能沒死透,他會喘不過氣應該是因為他有氣喘...」
「原來他有氣喘,難怪他剛剛喘成這,那這樣的話...」江先生在辦公桌找到了一把美工刀,「監視器拍得到嗎?」
「我剛看拍這裡的監視器已經損壞了,應該是他在偷新藥前就破壞了...等等,你要幹嘛?」
「這樣正好。」江先生舉起美工刀,準備刺向男子。
「先等一下!你再想想,不要衝動啊!」廷恩媽趕緊阻止江先生,「我不希望你犯法,我願意和你一起去認錯!」
「難道你捨得我被趕出公司嗎?」江先生用墾求的眼神看著廷恩媽,「我坦白說,我真的非常欣賞你。我不希望和你分開,我希望能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唉...你以為我不這麼想嗎?我也希望能和你待在一起,但就是因為我在乎你才希望你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拜託了,幫幫我吧!我這樣也算是阻止了一場壞事發生啊!你也知道新藥對我們公司來說多重要!要是我因此被驅離公司或者受到法律制裁不就太可惡了嗎?況且我還有一個小孩要養,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十年前,廷恩媽也在相同的處境下搖擺不定,當時他做了令他後悔的選擇。
這次,他要做自己想要的決定。
「好......」廷恩媽吞了吞口水,「我幫你。」
江先生對著廷恩媽微笑,並開始動手。
用美工刀確實殺害男子後,將屍體藏進幾乎沒人進出的倉庫,並把現場和所有可能留下兩人痕跡的地方擦拭乾淨。
「很好...」江先生把頭轉向廷恩媽,「謝謝你......」江先生伸手,抱住了廷恩媽。
廷恩媽也將手放在江先生身上,閉上眼睛。
我願意幫他守住這個秘密。
然而看似平靜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多久,隔天,一位菜鳥職員被組長吩咐去倉庫拿多年以前的研究記錄來當作參考......
屍體就這麼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