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願榮光歸於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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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5-27
——帝曆1285年10月23日，瓦洛斯帝國，帝都麥卡爾德，皇城。
內戰的一切在腦海中浮現。
他還記得，自己無視眼前倒地男子的求饒，對方哭喊著說自己還有妻小要照顧，放過他，他不會再與帝國為敵。然而雙刀一揮，無情帶走了他的生命。男子死時，手裡緊緊抓著一張小紙片。
雷爾夫看到上面的內容了，事實上，他很後悔自己看到了。
——爸爸，等你回來哦。
短短的字以幼童獨有的歪斜字跡寫著。那一剎那，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簡陋的小屋，妻女痴痴的在外頭苦等一個永遠不會再回來的人。
他也還記得，在和好友大吵一架後，過去的友人憤而撕下軍徽，一把扔在地上，用沾上了泥土和鮮血的鞋底狠狠踩下。
『什麼狗屁戰爭？每一天，都有我認識的人上了戰場後就沒再回來，每一天！重點是這他媽的還是一場根本不需要打的戰爭，這就是你們從軍的理由嗎？為了幫助武帝成就他那無聊的野心？』
帝國禁衛軍團的金獅軍徽上頭沾滿了泥，與它高貴的地位絲毫不符。昔日的好友在痛罵一頓後氣憤的跑出營帳，再也沒了蹤影。
「雷爾夫。」
我可以阻止他的，應該要阻止他的。
這番言論早已觸碰到雷爾夫身為威茲納克的底線，身為皇族的雙刀，應該要貫徹職責——就像他一直以來做的。
但他沒有這麼做，最後他和其他留下的好友們終究是選擇了隱瞞，在報告書上寫下了戰死、屍體遺失的紀錄。
你離開這個無盡的戰場了嗎？霍里斯特。
「雷爾夫！」
他愣愣的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養父擔憂的神情。雷爾夫張開口，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最終只能弱弱的吐出一句話。
「……抱歉，父親。」
「該這麼說的是我。」
薩爾格沉重的搖了搖頭。他不該讓雷爾夫來報告的，他有預料到皇帝可能會提出這種任務，他不該冒這個風險的。他知道以雷爾夫的個性，以養子對職責的執著，哪怕今天的命令是要他去死，他恐怕也會照做。
「任務——」
「父親。」
出乎意料的，雷爾夫打斷了薩爾格的話。他看著養子那雙漆黑的眼曈，方才曈中的混亂已全數消失無蹤，只留下渴望的神情。
「請把任務交給我。我已經丟掉了莫倫科的身份，我不能再把威茲納克捨棄。」
那表情就像要抓住唯一的一條救命索一樣。
薩爾格很清楚雷爾夫不可能真正放下莫倫科人的身份，他不過是在逞強、在這殘酷的現實當中掙扎罷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換上正式的語調問了。
「你可以嗎？」
「可以，軍團長。」
「好。」
他挺直背脊，以一個軍團長該有的姿態來面對部下。
「威茲納克中校。」
「是。」
雷爾夫單膝下跪，低垂著頭準備領命。雙刀撞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薩爾格則繼續以他一貫低沉穩重的嗓音下令。
「命你負責逮住叛徒麥斯威爾，不必顧慮手段，確實將叛徒給解決掉。若有必要，連同效忠他的士兵一起解決，我方不排除還有其他反抗軍藏匿在他手下的可能性。」
「是，遵命。」
雷爾夫彷彿要驅逐心中的迷惘一般大聲喝道。他站起身，使力向薩爾格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在長官回禮後，他將右手放下。
「不需要太多人，要找誰支援你自己處理吧。」
「維斯特中校和庫倫德奧少校可以嗎？」
「可以。後天早上前完成並回報，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
「那你去吧，願榮光歸於帝國。」
雷爾夫遲疑了一會，但也僅僅只有一會，隨即喃喃複頌道：
「願榮光歸於帝國。」
內戰的一切在腦海中浮現。
他還記得，自己無視眼前倒地男子的求饒，對方哭喊著說自己還有妻小要照顧，放過他，他不會再與帝國為敵。然而雙刀一揮，無情帶走了他的生命。男子死時，手裡緊緊抓著一張小紙片。
雷爾夫看到上面的內容了，事實上，他很後悔自己看到了。
——爸爸，等你回來哦。
短短的字以幼童獨有的歪斜字跡寫著。那一剎那，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簡陋的小屋，妻女痴痴的在外頭苦等一個永遠不會再回來的人。
他也還記得，在和好友大吵一架後，過去的友人憤而撕下軍徽，一把扔在地上，用沾上了泥土和鮮血的鞋底狠狠踩下。
『什麼狗屁戰爭？每一天，都有我認識的人上了戰場後就沒再回來，每一天！重點是這他媽的還是一場根本不需要打的戰爭，這就是你們從軍的理由嗎？為了幫助武帝成就他那無聊的野心？』
帝國禁衛軍團的金獅軍徽上頭沾滿了泥，與它高貴的地位絲毫不符。昔日的好友在痛罵一頓後氣憤的跑出營帳，再也沒了蹤影。
「雷爾夫。」
我可以阻止他的，應該要阻止他的。
這番言論早已觸碰到雷爾夫身為威茲納克的底線，身為皇族的雙刀，應該要貫徹職責——就像他一直以來做的。
但他沒有這麼做，最後他和其他留下的好友們終究是選擇了隱瞞，在報告書上寫下了戰死、屍體遺失的紀錄。
你離開這個無盡的戰場了嗎？霍里斯特。
「雷爾夫！」
他愣愣的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養父擔憂的神情。雷爾夫張開口，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最終只能弱弱的吐出一句話。
「……抱歉，父親。」
「該這麼說的是我。」
薩爾格沉重的搖了搖頭。他不該讓雷爾夫來報告的，他有預料到皇帝可能會提出這種任務，他不該冒這個風險的。他知道以雷爾夫的個性，以養子對職責的執著，哪怕今天的命令是要他去死，他恐怕也會照做。
「任務——」
「父親。」
出乎意料的，雷爾夫打斷了薩爾格的話。他看著養子那雙漆黑的眼曈，方才曈中的混亂已全數消失無蹤，只留下渴望的神情。
「請把任務交給我。我已經丟掉了莫倫科的身份，我不能再把威茲納克捨棄。」
那表情就像要抓住唯一的一條救命索一樣。
薩爾格很清楚雷爾夫不可能真正放下莫倫科人的身份，他不過是在逞強、在這殘酷的現實當中掙扎罷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換上正式的語調問了。
「你可以嗎？」
「可以，軍團長。」
「好。」
他挺直背脊，以一個軍團長該有的姿態來面對部下。
「威茲納克中校。」
「是。」
雷爾夫單膝下跪，低垂著頭準備領命。雙刀撞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薩爾格則繼續以他一貫低沉穩重的嗓音下令。
「命你負責逮住叛徒麥斯威爾，不必顧慮手段，確實將叛徒給解決掉。若有必要，連同效忠他的士兵一起解決，我方不排除還有其他反抗軍藏匿在他手下的可能性。」
「是，遵命。」
雷爾夫彷彿要驅逐心中的迷惘一般大聲喝道。他站起身，使力向薩爾格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在長官回禮後，他將右手放下。
「不需要太多人，要找誰支援你自己處理吧。」
「維斯特中校和庫倫德奧少校可以嗎？」
「可以。後天早上前完成並回報，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
「那你去吧，願榮光歸於帝國。」
雷爾夫遲疑了一會，但也僅僅只有一會，隨即喃喃複頌道：
「願榮光歸於帝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