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樣期待了,那我就陪你演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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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5-26
星期六中午,我吃完午餐後就出門,和另一個臥底會合。
醫生幫我和他約定時間,我們約在公園,醫生說他知道我的長相,所以我只要等人來向我搭話就好了。
第一眼看到他,只覺得他非常普通,一張不容易被記住的大眾臉。
「你是席得對吧?」
「是啊。」
「我的同事都跟你說清楚了吧?」
「哪部分要清楚?」我想翻白眼,但在陌生人面前我忍住了。可以不要這麼理所當然嗎?
「就是……我們的計畫。」
「你是說那個只有大致上目標的計畫嗎?」我反問。
他沉默,進入思考。
才一個問題,我就把他問倒了,不能多堅持幾回合嗎?
「呃,就是老話一句,計畫趕不上變化。」他說。
「我覺得你還是再說一遍計畫內容好了。」我嘆氣。
「好的,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救出溫春曉,並將野生魔法師一網打盡,相關的違法和犯罪證據我們已經蒐集一段時間了,只差收網。」
這次換我沉默許久。
「……這樣這個行動好像不需要我耶。」
「因為我們和野生魔法師的魔法能力差距很大,所以需要一名強大的魔法師。」
「咦?但是他們不是沒有經過正統魔法教育嗎?這樣你們還輸?」
這個情報員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對這次任務升起了濃濃不信任感。
……果然從一開始就很不對勁啊,讓一個高中生臥底什麼的,這不是正常機構做得出來的事情吧?
不過都能讓幼稚園生和小學生解決重大事件了,高中生好像也能臥底了。
……不對啊我是普通人類,怎麼能用二次元當標準呢?
「雖然程度參差不齊,但是有少部分菁英,他們靠著慘無人道的訓練方式,獲得了強大的魔法實力。」
「例如?」
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裸奔、吸毒、迷幻藥。」
「……等等,第一個我能理解,但是吸毒跟迷幻藥是怎麼回事?」
原本還以為是跟裸奔一樣很鬧的慘無人道,沒想到是很正經的啊,我去面壁。
「魔法是心靈的力量,靈子和會遵循魔法師心中所想發揮作用,用以支撐魔法師的話語並且實踐。毒品和迷幻藥可以讓資質不佳的魔法師蒙騙自己、相信自己,可以一定程度上提高魔法能力,雖然不多。」
「所以魔法的訓練,最關鍵的還是裸體啊!」
「呃,對……你說的對。」
雖然情報員先生一臉不同意,但他還是說出同意的話語。
我抓了抓臉,一直叫他情報員先生總覺得很難叫,還是試試看問他的名字好了。
「對了,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是伊萊,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這不是真名對吧?」
「對,這是你的第一次任務,我想最低限度的情報量比較不會讓你因為混亂而露出破綻,因為照理來說,你應該什麼也不知道。」
「簡單來說,就是我不需要知道那麼多,是這樣吧?」
「呃……對,就是這樣。」
「那好吧,接下來就要由你帶領我了喔。」
「當然。」
然後我就搭上伊萊的車,前往野生魔法師的據點。
在車上,伊萊簡單跟我說他身為臥底,被野生魔法師交辦的任務,「按照野生魔法師首領的劇本,我是溫春曉的遠房親戚,他請我來找到你,帶你去見他。雖然你什麼都不知道,但你因為擔心朋友,就跟著我去找野生魔法師。」
「……這種拙劣的理由,被騙的我很像智障。」
「但是社會上不乏有聰明人,寧願欺騙自己,甘心受騙。」
「所以我是一個為了找朋友,急得智商降低的笨蛋。」
「你要讓自己的人物設定變得豐滿,我沒意見。」
「我更正一點,我是為了找朋友,寧可背負智商降低汙名,不惜加入奇怪邪教組織的英勇市民。」
「……很好呢。」
我靠著椅背,透過後視鏡看著伊萊。
如果我旁邊的是醫生,他大概會說:「你高興就好。」
遇到一個不會吐槽我的人,還真是不習慣呢。
野生魔法師的據點位於舊市中心的十層樓高舊大樓內,這裡尚未都更,有很多老舊建築物,且產權複雜,難以重新規劃整理,隱藏許多社會黑暗面。
大樓的一樓是店面,二到四樓是旅館,五樓空著,七八九樓都是野生魔法師的據點,十樓也是空著的。
雖然大樓外觀看起來很老舊,室內卻被裝潢整理得很乾淨,雖然沒有陽光透入,但有燈光將室內照得明亮。
光看室內,根本想像不出這裡是舊大樓的內部。
我們從七樓進入總部,一進到總部,就能看見空曠的玄關,玄關前方是一座旋轉樓梯,內部被打通,加裝可以直通八樓九樓的樓梯。
「這裡就長這樣?」
「是啊。」
「難道不是要更……」
後面我接不下去了,老實說我對野生魔法師沒有什麼想像。
野生魔法師對我來說很沒真實感,就算親眼見到他們作亂,我依然無法認真看待他們。
「我先帶你去見首領,他是大賢者維德‧維特的子孫,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吸引大批學員。」
「大賢者有後代嗎?」
「我們不曉得大賢者有沒有子嗣,史書並未記載,只是他的魔法實力確實很強悍。」
「很強悍你們還不讓他讀西特蘭矯正一下?錯失一個優秀學生啊。」
我邊嘆氣邊搖頭,要是當初有好好矯正偏差學生,說不定現在都沒野生魔法師了。
「木已成舟。」
「好吧,我不在乎你們的矯正措施,我見到首領的時候要做什麼?」
「保護好自己。」
「……有說跟沒說沒兩樣。」
伊萊無視我的白眼,帶著我走上八樓,我邊走邊想「為什麼不直接搭電梯到八樓」的時候,我們已經爬完樓梯了。
和七樓不同的是,八樓的隔間全部打通了,地上鋪著實木地板,四周全貼著鏡子,乍看之下就像一間舞蹈教室。
八樓的盡頭,有一個人坐著,遠遠看著看不出他的性別與年齡。
「你自己走過去,首領讓我帶溫春曉來這裡,所以我必須暫時離開。」
「喂!就這樣嗎?什麼東西都沒給我?至少要給我一個可以溝通的裝置吧?」
「你是短髮,監聽設備會被發現。」
「如果他突然要殺我呢?」
「他無法用魔法殺害你,你只需要與他保持距離,小心他用槍枝或是利刃攻擊你。你可以使用魔法為自己施加防禦。」
「……我根本沒學過這種東西,學校沒教。」
「……那就保持距離,你戴的手套和貼身衣物是特殊材質,兼具防利刃功能,必要的時候可以試試看空手奪白刃。」
「……如果他開槍呢?」
「那種程度的攻擊,我認為你可以應付。」
……不要對我這麼有信心好嗎?
我還只是一年級,連魔法都沒學多少好嗎?
我忍不住雙手蒙臉,什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一點都不負責任好嗎?我有能力但是沒知識,是有什麼用啊!
努力做好心理建設之後,我有氣無力地前進,來到首領的面前。
首領看起來很年輕,年齡約三十多歲,看起來很帥氣,是容易欺騙世人的長相,一點都不像個邪教教主。
「好久不見,席得。」
「嗯?我們見過面嗎?」
「我曾經見過你。」
「抱歉我臉盲。」
他沉默,可能是因為我的回答不在他的預想之內,讓他有點腦子當機。
「我曾經救過你。」他說,可能試圖勾起我的記憶。
我用力想了想,試探性地問:「該不會是我小時候在游泳池溺水,把我從水裡救出來的人吧?原來你變性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救我的人是阿姨,但眼前這個人怎麼看都是貨真價實的男性。
「……我給你一個提示,山上。」
「山上?」
我努力回想,說到山上被救的事情,那就剩下一件事。
「你是……幫我噴過敏藥的人?」
「是的,你猜對了。」他露出微笑,「若沒有我,你就要失控了。」
「別說得這麼好聽,我會發病就是你害的吧?」
「呵呵。」他笑了兩聲,說:「你真的覺得是我害的?你何不問問你最好的朋友?」
莫非,現在要來搞友情分裂,讓我失去對朋友的信任,轉而投靠他?
既然你這樣期待了,那我就陪你演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