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闖
本章節 2653 字
更新於: 2023-05-26
感覺公交車上氣氛有點不對，但我放學了都快累死了管他的吧，已經快黃昏了。
星期四真奇怪，離假日還要再受苦一天，可明明都要過完了。昊華站在車牌，左手翻找著手機內仟篇一律的收藏歌曲，右手招嚮了平常放學都搭的53公交車。
人潮簇擁著上去，刷卡機不斷新增著上車的人數。司機數著人頭，可看到我時，卻露出了微笑，令我感到毛骨悚然。
「13」明明他正常的數著，我卻覺得他的臉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我快步的走向車後方，那一排排鮮紅的座位。我必須搶到位置，否則一小時多的回家車程站著肯定殘廢的，或讓本來就糟糕的生活再添一筆記錄。
但的確真不對，我每天搭這班車的，怎麽可能司機會是我沒看過的人呢。腦子想起了不對勁，我看嚮了行車後照鏡，司機正看著路正常的拉動引擎，駛在黃昏的路口。
然後對著後照鏡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噁心，他知道我看著他。
昊華迅速的收回視線，難道是社交的意願已經低落到會理解錯誤的地步了嗎，在滑了下幾分鐘手機後，他的頭側向了窗戶睡去。
平穩的搖晃頻率讓他很快進入了淺眠，眼皮外的景象閃過一團一團的萬家燈火，自己是不用擔心睡過頭的，畢竟車程長到已經是自己可以自然醒的程度了。
「終點站，快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多國語言的播放，昊華睜開了雙眼。
這可對倒數幾站就該下車的人不是好消息...昊華陡然立直身子，久坐的麻痹感隨之而來。窗外的景象是山洞的照明燈不斷接續，尚未完全醒來的昊華感到一絲不對。這班車的末站可是市區，只有中途才會有高速公路的山洞才對啊，更何況也不會這麽長。
或許是播放出錯了，昊華移動了下身子，四周座位間的視線沒有任何人，看來大家似乎都在中間的轉乘站下車了。在探出頭一下後，昊華迅速坐回了位子上。
冷汗冒出，他瞬間清醒了。遠處的博愛座上，正有著許多渾濁的黑色人影坐著。沒有臉沒有形體，再從縫隙裏窺看，似乎好幾個座位上都有著這些東西。
更毛骨悚然的是，後照鏡那這司機竟然沒在看路，還在透過後照鏡看著縫隙裏的我。
「我X」昊華細聲的透出穢語，往後躺著座位，企圖讓自己冷靜和擁有安全感。
此生最討厭看恐怖片了，而現在卻置身在類似的場景裏。或許是睡的過猛，昊華猛敲了自己的頭企圖讓自己醒來，卻除了暈眩外沒有任何改變。
有著深刻的痛覺，不是在夢境中。昊華看著自己因低頭而垂掛在胸前的平安符，為尋安全感用著手緊握住它。隨後它發出異於常人的火光，越來越燙。似乎正排斥著這個環境。昊華被符令燙手，立馬鬆開了它。
「這東西是怎麼回事?」想著從小常去的廟宇，這還是他人生第一次看到顯靈。昊華看著垂掛胸口恢復原狀的平安符，此時公交車剛好駛出了山洞。
一望無際的山林，已經確定了這根本不是原路。公車迅速停在了泥土路，窗外正有著生銹且長滿藤蔓的歪斜站牌。
「市政府，到了。」廣播說著顯而易見的謊話，外頭的景象根本就是荒涼的偏鄉。
黑影們陸續起身，排列有序的慢慢下車。他不敢動彈，卻也不敢成為最後下車的。思考許久的他只能想著辦法逃離他們，眼神盯著紅字跑馬燈的廣播。
「市政府，到了。已抵達最終站，請保持您的禮貌謝謝。」
「妳確定要一直看著我麽?」廣播新增紅字跑過，昊華確定了這臺車一切都是沖著自己來的。
情況詭異到不行，頂著剛睡醒迷糊的勇氣，昊華跟上了黑影。他們似乎沒有任何攻擊性。眼下最危險的應該就是那位司機了，比起前面單純的詭異氣氛，他的四肢越來越細長，也越來越看不見骨架的外觀。
現在的他只想跟著人群，隨即迅速下車，一眼都不往司機那看。昊華在轉角處迅速彎過，跟著人群竟真的順利走出門外。
「同學，妳可要記得刷卡。」司機聲音從耳後傳來，那妳怎麽不提醒其他人啊，他們也沒刷啊?明明...都已經踩到地面了。
所有的黑影眨眼間便消失，只剩二人在車頭。昊華低頭轉身，慢慢地將卡片放在刷卡機上。現在他肯定還盯著自己，毋庸置疑。但自己沒辦法再離開了，因為在兩腳後面的門口，司機已經將門悄無聲息的關上。
左手摸著平安符，它又開始了難以忍受的高溫。我不太確定胸口的平安符是否能夠保護的了我，能確定的是司機可以在頃刻之間就把我吞掉。
好好想想，他要想吃我早吃了。他現在一定是在等著什麽錯誤動作，一個可以把我吞掉的動作。只要正確的回應，他就不會真的吃掉我。
對了...「謝謝您。」昊華說著。腦袋運轉時，他忽然想到了廣播的紅字。想想剛剛的經歴，或許它和司機是擁有聯繫的。
公交車出現了乾冰般的白煙，一眨眼我感到輕盈，再次眨眼後公交車已消失在我眼前。
我仍在原地，望嚮遠處的村落和旁邊的站牌，腳下剛好踩著一個水坑。輪胎印仍在原地，令我迷茫了一下，有一刻我甚至覺得這裡是虛假的。
回去的路程已經能確認非常遙遠了，我看著手機，已經過了整整四個小時。我看著來時遠方的隧道，深不見底若用走的想著都覺得可怕，已經快傍晚了，目前的唯一的方法也只剩進村裏了。
我提起書包走嚮了村子，光用目測的房子就非常的破舊。紅燈籠的光照著村的牌匾，魍魎里幾個字掛在村頭。昊華覺得非常的詭異，不光是這不吉利的村名。
破舊的燈籠全都向內而掛，這裡似乎並沒有向外界交流的意願。遠眺過去路上的人群大部份都是車上看過的人影，一瞬間昊華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來到了陰間。
越往村子裏頭走，四周的環境就越來越變化。昊華停下來來回跺了幾步，看著地上枯土轉變成花草的過程，感到不可思議且好奇。像是刻意要帶領自己前往哪裏一樣，迷幻藥般的感覺讓昊華多了新的猜測---自己也可能在路上誤食某個毒蟲的點心了。
聽說藥效發作時時間概念會有所影響....那自己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暫時別去學校了吧。
跨了一大步，昊華的身影停在了一處農田間，看著幾處田園，海風往後方吹來。他望向後面，剛剛的村頭赫然在遠處的半山腰上。自己一步跨越了好幾分鐘的路程。
「你好」沒有任何的腳步聲，此人瞬間就走到了昊華前方。
身體抖了一下，昊華看向田間，有位佝僂老人拿著拐杖走近，臉上有著紅色的民俗面具。
他的左手立馬握著平安符，只有些微溫暖的感覺。看來符令可以幫助我判斷事物的危險程度。
「妳好，請問妳知道如....」
「不知道」語未畢，老人便打斷了昊華的問題。
「沒有人能從這裡離開，妳已經是新村民了。來喝酒吧?」
無法離開這裡...？但聽了之後，昊華卻沒有太過排斥或心中太大的波瀾。短暫露出了一些焦慮和難辦的神情後，隨即他突然如釋重負，看嚮了老人。
「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我也很好奇怎麽離開?」老人敲了三下地板，示意我跟上來。
「我是這的里長跟村長，跟上來吧。這能確保妳今晚還不會死。」
紅通的三太子面具帶著一縷長白鬍須，隨後轉身離去。拐杖敲擊後的地面都有紅光余韻，田間在照看田水的黑影們看著我們，目送我們離去。
星期四真奇怪，離假日還要再受苦一天，可明明都要過完了。昊華站在車牌，左手翻找著手機內仟篇一律的收藏歌曲，右手招嚮了平常放學都搭的53公交車。
人潮簇擁著上去，刷卡機不斷新增著上車的人數。司機數著人頭，可看到我時，卻露出了微笑，令我感到毛骨悚然。
「13」明明他正常的數著，我卻覺得他的臉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我快步的走向車後方，那一排排鮮紅的座位。我必須搶到位置，否則一小時多的回家車程站著肯定殘廢的，或讓本來就糟糕的生活再添一筆記錄。
但的確真不對，我每天搭這班車的，怎麽可能司機會是我沒看過的人呢。腦子想起了不對勁，我看嚮了行車後照鏡，司機正看著路正常的拉動引擎，駛在黃昏的路口。
然後對著後照鏡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噁心，他知道我看著他。
昊華迅速的收回視線，難道是社交的意願已經低落到會理解錯誤的地步了嗎，在滑了下幾分鐘手機後，他的頭側向了窗戶睡去。
平穩的搖晃頻率讓他很快進入了淺眠，眼皮外的景象閃過一團一團的萬家燈火，自己是不用擔心睡過頭的，畢竟車程長到已經是自己可以自然醒的程度了。
「終點站，快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多國語言的播放，昊華睜開了雙眼。
這可對倒數幾站就該下車的人不是好消息...昊華陡然立直身子，久坐的麻痹感隨之而來。窗外的景象是山洞的照明燈不斷接續，尚未完全醒來的昊華感到一絲不對。這班車的末站可是市區，只有中途才會有高速公路的山洞才對啊，更何況也不會這麽長。
或許是播放出錯了，昊華移動了下身子，四周座位間的視線沒有任何人，看來大家似乎都在中間的轉乘站下車了。在探出頭一下後，昊華迅速坐回了位子上。
冷汗冒出，他瞬間清醒了。遠處的博愛座上，正有著許多渾濁的黑色人影坐著。沒有臉沒有形體，再從縫隙裏窺看，似乎好幾個座位上都有著這些東西。
更毛骨悚然的是，後照鏡那這司機竟然沒在看路，還在透過後照鏡看著縫隙裏的我。
「我X」昊華細聲的透出穢語，往後躺著座位，企圖讓自己冷靜和擁有安全感。
此生最討厭看恐怖片了，而現在卻置身在類似的場景裏。或許是睡的過猛，昊華猛敲了自己的頭企圖讓自己醒來，卻除了暈眩外沒有任何改變。
有著深刻的痛覺，不是在夢境中。昊華看著自己因低頭而垂掛在胸前的平安符，為尋安全感用著手緊握住它。隨後它發出異於常人的火光，越來越燙。似乎正排斥著這個環境。昊華被符令燙手，立馬鬆開了它。
「這東西是怎麼回事?」想著從小常去的廟宇，這還是他人生第一次看到顯靈。昊華看著垂掛胸口恢復原狀的平安符，此時公交車剛好駛出了山洞。
一望無際的山林，已經確定了這根本不是原路。公車迅速停在了泥土路，窗外正有著生銹且長滿藤蔓的歪斜站牌。
「市政府，到了。」廣播說著顯而易見的謊話，外頭的景象根本就是荒涼的偏鄉。
黑影們陸續起身，排列有序的慢慢下車。他不敢動彈，卻也不敢成為最後下車的。思考許久的他只能想著辦法逃離他們，眼神盯著紅字跑馬燈的廣播。
「市政府，到了。已抵達最終站，請保持您的禮貌謝謝。」
「妳確定要一直看著我麽?」廣播新增紅字跑過，昊華確定了這臺車一切都是沖著自己來的。
情況詭異到不行，頂著剛睡醒迷糊的勇氣，昊華跟上了黑影。他們似乎沒有任何攻擊性。眼下最危險的應該就是那位司機了，比起前面單純的詭異氣氛，他的四肢越來越細長，也越來越看不見骨架的外觀。
現在的他只想跟著人群，隨即迅速下車，一眼都不往司機那看。昊華在轉角處迅速彎過，跟著人群竟真的順利走出門外。
「同學，妳可要記得刷卡。」司機聲音從耳後傳來，那妳怎麽不提醒其他人啊，他們也沒刷啊?明明...都已經踩到地面了。
所有的黑影眨眼間便消失，只剩二人在車頭。昊華低頭轉身，慢慢地將卡片放在刷卡機上。現在他肯定還盯著自己，毋庸置疑。但自己沒辦法再離開了，因為在兩腳後面的門口，司機已經將門悄無聲息的關上。
左手摸著平安符，它又開始了難以忍受的高溫。我不太確定胸口的平安符是否能夠保護的了我，能確定的是司機可以在頃刻之間就把我吞掉。
好好想想，他要想吃我早吃了。他現在一定是在等著什麽錯誤動作，一個可以把我吞掉的動作。只要正確的回應，他就不會真的吃掉我。
對了...「謝謝您。」昊華說著。腦袋運轉時，他忽然想到了廣播的紅字。想想剛剛的經歴，或許它和司機是擁有聯繫的。
公交車出現了乾冰般的白煙，一眨眼我感到輕盈，再次眨眼後公交車已消失在我眼前。
我仍在原地，望嚮遠處的村落和旁邊的站牌，腳下剛好踩著一個水坑。輪胎印仍在原地，令我迷茫了一下，有一刻我甚至覺得這裡是虛假的。
回去的路程已經能確認非常遙遠了，我看著手機，已經過了整整四個小時。我看著來時遠方的隧道，深不見底若用走的想著都覺得可怕，已經快傍晚了，目前的唯一的方法也只剩進村裏了。
我提起書包走嚮了村子，光用目測的房子就非常的破舊。紅燈籠的光照著村的牌匾，魍魎里幾個字掛在村頭。昊華覺得非常的詭異，不光是這不吉利的村名。
破舊的燈籠全都向內而掛，這裡似乎並沒有向外界交流的意願。遠眺過去路上的人群大部份都是車上看過的人影，一瞬間昊華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來到了陰間。
越往村子裏頭走，四周的環境就越來越變化。昊華停下來來回跺了幾步，看著地上枯土轉變成花草的過程，感到不可思議且好奇。像是刻意要帶領自己前往哪裏一樣，迷幻藥般的感覺讓昊華多了新的猜測---自己也可能在路上誤食某個毒蟲的點心了。
聽說藥效發作時時間概念會有所影響....那自己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暫時別去學校了吧。
跨了一大步，昊華的身影停在了一處農田間，看著幾處田園，海風往後方吹來。他望向後面，剛剛的村頭赫然在遠處的半山腰上。自己一步跨越了好幾分鐘的路程。
「你好」沒有任何的腳步聲，此人瞬間就走到了昊華前方。
身體抖了一下，昊華看向田間，有位佝僂老人拿著拐杖走近，臉上有著紅色的民俗面具。
他的左手立馬握著平安符，只有些微溫暖的感覺。看來符令可以幫助我判斷事物的危險程度。
「妳好，請問妳知道如....」
「不知道」語未畢，老人便打斷了昊華的問題。
「沒有人能從這裡離開，妳已經是新村民了。來喝酒吧?」
無法離開這裡...？但聽了之後，昊華卻沒有太過排斥或心中太大的波瀾。短暫露出了一些焦慮和難辦的神情後，隨即他突然如釋重負，看嚮了老人。
「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我也很好奇怎麽離開?」老人敲了三下地板，示意我跟上來。
「我是這的里長跟村長，跟上來吧。這能確保妳今晚還不會死。」
紅通的三太子面具帶著一縷長白鬍須，隨後轉身離去。拐杖敲擊後的地面都有紅光余韻，田間在照看田水的黑影們看著我們，目送我們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