６章－紅衣小女孩在山裡

　　「阿！歆欣，等等我呀！」
　　追上了劉歆欣的腳步後，金妮發現劉歆欣雙眼緊閉，看起來就像處於夢遊的狀態之中，因為不能隨意叫醒夢遊的人，金妮只好放慢速度，緩緩地跟在劉歆欣身後。
　　經過了許久的時間，金妮發現兩人已走出了市區，來到了曾去採過魔藥材料的二七尖山下，還來不及思考為何劉歆欣會夢遊來到這裡，劉歆欣依然沒有停下，繼續往山上走去，金妮只好趕緊跟上。
　　「喵～」
　　「哈、哈、哈，等、等一下。」
　　上山的過程中，金妮體力不足的缺點暴露了出來，幸好今夜是滿月，充足的月光加上金妮使用咒語召喚出的發光小球，避免了金妮因為沒看清腳下而摔倒更加拖慢速度的事件。
　　雖然劉歆欣的腳步並不快，但卻好像絲毫不覺得疲憊，就算腳上已沾滿了土砂，卻還是保持著一致的速度上山。多虧小九能用鼻子追蹤劉歆欣的味道，讓被甩開好幾次的金妮還有辦法追上劉歆欣的腳步。
　　「終、終於停下來了嗎……」
　　氣喘吁吁的金妮在到了半山腰後，終於看到劉歆欣停下腳步的背影。
　　「嚇！」
　　金妮將呼吸穩定後，正想靠近劉歆欣查看狀況時，小九突然對著天空發出了威嚇的哈氣。
　　「唉呀呀，應該只會有大胸大姐姐來才對呀？」
　　一個看來只有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突然現身，小女孩的瀏海半遮著臉，身體的膚色十分慘白，身上裙裝的顏色有如乾涸的血液。當小女孩一出現，一股腐臭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
　　「妳、妳是誰？」
　　「人家呀、人家是誰呢？沒想到在台灣看到人家的樣子後，還有認不出來的人呢，嘻嘻嘻嘻。」
　　小女孩的臉上浮現出了微笑，給人天真無邪的錯覺，但金妮看到小九依然持續保持警戒，金妮絲毫不敢大意。
　　「不過金髮大姐姐看來是外國人耶？那不知道也是沒辦法的，人家就原諒妳吧。可是這樣的話，人家就算說了名字，妳也不會知道吧，畢竟很土嘛，紅衣小女孩什麼的。」
　　「紅衣……小女孩？」
　　「沒錯喔，果然不知道對吧。真難過吶，幫人家取名的人到底在想什麼呀，一點都不好聽。」
　　紅衣小女孩一臉難過的降落到劉歆欣身邊。
　　「妳、妳想做什麼！」
　　金妮將手上的魔杖對準著紅衣小女孩。
　　「不要那麼大聲嗎。人家只是想好好招待邀請來的客人而已。」
　　「邀請？」
　　「對呀，因為人家在這山裡很寂寞嘛，所以常常邀請很多大姐姐們來陪我玩喔。」
　　紅衣小女孩牽起劉歆欣的手。
　　「雖然不知道妳用了什麼方法，但是妳那才不是邀請！」
　　「哎呀？人家可都有遵守禮儀，提前做邀請喔。特別是這位大胸大姐姐，她精力實在是太旺盛了，本來應該很快就可以帶她來的，沒想到她突然又變得活力充沛，害人家多花了點功夫才讓她來到這裡。」
　　「妳做什麼！」
　　紅衣小女孩揮了揮手，劉歆欣的五孔突然冒出淡淡的紅色煙霧，紅色煙霧慢慢飄回紅衣小女孩的衣服上，與衣服融為了一體，當劉歆欣不再冒出紅煙後，就像力氣被抽乾了一般，軟倒在地。
　　「呼，取回來之後真是舒服呢。」
　　紅衣小女孩身上的衣服變得鮮紅如血，蒼白的臉色多了點紅潤。
　　「那個紅色煙霧……妳就是在窗外的那個人形嗎！？」
　　「嗯？……阿！難道金髮大姐姐就是那時候妨礙人家的人呀？看來金髮大姐姐不是一般人呢。」
　　紅衣小女孩想起了自己在窗戶旁遭到衝擊的事，表情驚訝的說著，但眼神卻露出了一絲狠戾。
　　「這樣的話就不能讓金髮大姐姐離開了呢。雖然本來就沒有這個打算就是了，嘻嘻嘻。」
　　紅衣小女孩抬起裙角，大量的紅色煙霧從裙底流淌而出，腐臭的味道變得更加濃重，掩蓋住了金妮的視線。
　　「喵……」
　　「小九，偷襲。」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紅霧中，金妮悄聲的傳達指令，小九在聽到後衝出紅霧，消失在黑暗之中。
　　「哎呀，人家竟然讓貓跑掉了，真可惜呢，金髮大姐姐。」
　　「有什麼好可惜的？」
　　「這樣你們就不能死在一起了！」
　　「『friþian』！」
　　紅霧中，金妮的身後突然出現駭人的巨口，口中充滿著利齒往金妮的頭頂咬去。
　　早有防備的金妮使出咒語，半透明的防護罩瞬間出現擋住了巨口的攻擊，金妮趕緊往前飛撲，巨口將防護罩咬碎閉合了起來，真面目竟是嘴角裂到了耳後的紅衣小女孩。
　　「嗯？沒想到讓妳躲過了。不過妳的味道有種人家很討厭的感覺呢……」
　　紅衣小女孩吐出了非人的兩條舌頭，舔了舔嘴唇，回憶著剛才吃下的防護罩味道。
　　「『brynewolcen』！」
　　紅衣小女孩突然發呆，讓金妮有了可趁之機，她立刻丟出藍色的火球，燃燒著的火球足有籃球大小，高溫的球體在碰到紅衣小女孩後發出了巨大的轟響。
　　「哇，竟然趁人家不注意的時候放煙火，如果要做餐後表演，至少要先經過同意吧。」
　　本以為至少能造成損傷，但紅衣小女孩卻毫髮無傷的站在原地。
　　「還是想不起來呢，如果把金髮大姐姐吃下去會不會就能想起來了呢？嘻嘻嘻嘻。」
　　發出詭異的笑聲，紅衣小女孩向後退去，一轉眼就融入了紅霧之中。
　　「沒想到台灣還有妳這種會吃人的傢伙，妳算是精靈嗎？或者是怪物呢？」
　　「嘻嘻嘻嘻，都不是呦……」
　　紅衣小女孩的聲音就像是從紅霧的四面八方一同傳過來，迷惑著被困在霧裡的獵物。
　　金妮不停的挪動著腳尖，將魔杖指向紅衣小女孩可能會出現的位置。
　　「但人家到底是什麼，現在也不重要了，死吧！」
　　巨口從金妮下半部的視覺死角竄出，直咬向金妮的臉部。
　　「嗚！」
　　突然冒出到眼前的巨口讓金妮也不禁嚇了一條，但剛才偷偷用腳尖寫下的魔法陣發揮了作用。
　　「啊啊啊！！這是什麼！！」
　　金妮這次畫下的魔法陣極為單純，只是散發出微弱的光芒，但被光芒給照到的紅衣小女孩卻渾身發出煎烤的滋響聲。
　　「呼，還好有用。」
　　臨時畫下的魔法陣無法發揮出太大的威力，但金妮沒想到竟然只是召喚出跟燈泡差不多亮的陽光，就能對紅衣小女孩造成傷害。
　　「啊啊啊啊！！！這個力量……沒錯沒錯沒錯！！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妳就是一直妨礙人家的傢伙吧！」
　　紅衣小女孩突然瘋狂搔抓著自己的腦袋，將頭髮一根根拔下。
　　「第一個麻花辮大姐姐時就是這樣，好不容易處理掉礙事的狗，結果那條狗突然就帶著奇怪的力量復活了。下一個有錢大姐姐也是，每次要下手就被警報聲打斷，想說乾脆無視警報聲，結果就出現有著奇怪力量的牆壁擋住人家。人家現在知道了，那些就是就是就是就是妳妳妳妳妳！！」
　　紅衣小女孩像是陷入瘋狂了一般，她用裂開的巨口朝天吼叫著，周遭的紅霧開始慢慢變淡，重新匯聚到紅衣小女孩的裙裝上。
　　「……」
　　當紅霧完全消失後，腐臭的味道也變得淡薄，甚至比紅衣小女孩剛現身時還淡得多，但金妮明白，現在的沉默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人家將會用最痛苦的方式折磨妳的靈魂，妳的每一絲肉體都必須被利齒啃咬，別想輕易的死去！」
　　紅衣小女孩的臉恢復成了原本的樣子，但此刻的她對金妮的恨意卻是只增不減。
　　「……這種威脅我早在英國聽膩了，小九！」
　　「喵！」
　　「哼阿！？」
　　潛伏已久的小九從紅衣小女孩的身後冒出，鋒利的貓爪揮向紅衣小女孩的面龐，巨大的力量讓紅衣小女孩破相的同時，身體也撞向了山壁。
　　「喵喵喵喵喵喵！！！」
　　撞在山壁上的紅衣小女孩停止了動作，但深知非人之物皆有著強大生命力的小九，立刻趁勝追擊，對著山壁上的紅衣小女孩不停的運用著貓爪與貓腳攻擊，紅衣小女孩的身體漸漸被鑲崁進山壁之中。
　　「喵、哈哈哈哈。」
　　就算是有著使魔這層身份的虎斑貓，在每一次攻擊都用出了自己的全力後，依然累的吐出了舌頭。
　　「小九，歆欣沒事了，快走！」
　　金妮趁著這時，趕緊用魔杖搬運起還倒在地上的劉歆欣，準備立刻下山。
　　「歆欣？原來大胸大姐姐叫歆欣呀，好聽，真好聽，真是好聽的名字。」
　　紅衣小女孩的聲音從山壁上的洞傳出，讓金妮與小九都不禁臉色一變。
　　小九立刻要再次攻擊，但卻發現原本鑲在山壁上的紅衣小女孩早已消失不見。
　　「怎、怎麼會？」
　　「哎呀，要是人家只是普通的魔神仔，可能還真有危險了也不一定呢。什麼什麼？嗯嗯，歆欣大姐姐妳也覺得人家很厲害對吧。」
　　紅衣小女孩再次出現，她的身旁還站著剛才還在金妮身旁的劉歆欣。
　　「剛才的貓拳讓人家清醒了，明明是主人卻對邀請來的客人沒禮貌是不行的呢。不過沒想到金髮大姐姐連養的貓咪都那麼厲害，人家都有點嫉妒了，還好人家也有養寵物，就讓金髮大姐姐看一下吧。」
　　紅髮小女孩再次掀起裙擺，這次沒有紅霧湧出，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條黑蛇掉落下來。
　　「這些可是人家自豪的孩子，可要溫柔點喔。」
　　「小九！」
　　落到地面的黑蛇以極快的速度蠕動著，小九貓爪一揮將好幾條黑蛇解體，但在眾多的數量面前卻只是杯水車薪。
　　「『gicelamist』！」
　　閃著亮光的霧氣從半空中落下，降臨到地面，當黑蛇群碰觸到霧氣後，身體立刻出現冰霜，成了一條條結凍的蛇冰雕。
　　「哎呀呀，怎麼可以把人家的孩子結冰呢，現在離冬眠還很早耶。」
　　紅衣小女孩用著輕鬆的語氣，做作的表演出困擾的表情。
　　「還好人家的孩子不只這些，出來招待客人吧。」
　　紅衣小女孩再次抬起裙擺，彷彿無窮盡的黑蛇再度落下。
　　「『gicelamist』」
　　「就算人家的孩子再多，但一直冬眠下去也是很困擾的，請停止吧。」
　　金妮故技重施，想將黑蛇給全數冰凍。但這次紅衣小女孩卻沒有坐視，她漂浮起來率先用自己的碰觸了還未降落到地面的霧氣，瞬間她的身上出現了無數的寒霜，但紅衣小女孩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
　　黑蛇逐漸逼近，使得金妮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小。
　　「小九，『afierran』！」
　　金妮將魔杖指向小九，咒語飛出化成一隻小鑰匙插入小九的胸口，隨著鑰匙轉動，小九的身驅就像被吹氣一樣，迅速的變大，不多時就有了成年老虎的大小。
　　「吼！」
　　變大後的小九連聲音都變得不同，發出了威嚴的叫聲。
　　巨大的爪子讓攻擊範圍變得更廣，一揮掃就能將整片的黑蛇群給擊飛，讓金妮獲得了些許的喘息。
　　「嘻嘻嘻嘻，沒想到竟然還可以把貓咪變大呀，真期待妳還有什麼沒使出來的招數呢。」
　　紅衣小女孩將所有的冰霧給消滅後，又回到了劉歆欣身旁。
　　看到這景象的金妮咬了咬嘴唇，下定了決心。
　　「需要時間……」
　　金妮低聲的呢喃讓小九耳朵抽動了一下，然後又再次賣力的揮動起貓爪驅除黑蛇。
　　「哈呼～有點無聊了呢。對了！剛才都在看貓咪的特技，不如也看看人家的孩子表演的雜耍吧。」
　　紅衣小女孩像是指揮家一般舉起雙手，原本埋頭前行的黑蛇群立刻停止了動作，紛紛立起身來望向紅衣小女孩的方向。
　　「雖然人家的孩子沒辦法單獨變大，但祂們很團結喔。」
　　紅衣小女孩的雙手揮動，黑蛇群開始互相纏繞在一起，成為了巨大的黑色聚合物—黑蛇團塊。
　　「首先是布！」
　　黑蛇團塊扭曲變形，成為了一張五指張開的巨手，並直接朝金妮的方向揮來。
　　「『brynewolcen』！」
　　藍色的火球擊出，巨手的掌心處破散開來，無數的蛇屍掉落。
　　「嘻哈哈哈，再來再來，拳頭！」
　　損失的黑蛇被迅速補充，黑蛇團塊再度變換，這次成了握緊的拳頭。
　　「『afierran』！」
　　黑蛇團塊變形的期間，金妮再次對著小九放出咒語，咒語形成的鑰匙對著小九的頭部轉動，小九的身體顏色變的深沉，從老虎大小的虎斑貓變成了老虎大小的黑貓。
　　「吼！」
　　小九怒吼一聲，地上的影子竟變的立體，化作一把巨刃將黑蛇團塊從中間斷開，噴灑出大片的血液。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竟然還能操控影子，金髮大姐姐養的貓也太厲害了，人家的孩子完全比不上呀哈哈哈哈哈。」
　　看到黑蛇被如砍瓜切菜一般快速的消滅，紅衣小女孩卻只是哈哈大笑的看著。
　　「……這樣就可以了，現在只剩必須把歆欣帶來了……」
　　金妮在小九的保護下，終於做完了準備，她皺眉看著站在紅衣小女孩身旁的劉歆欣。
　　「哼！耍蛇的小鬼，玩夠了嗎？」
　　金妮突然語氣一變，用著嘲諷的口吻和紅衣小女孩對話。
　　「玩？人家只是故意放水而已，要是那麼快殺掉你們就太無聊了。」
　　「哈哈哈，一個剛才自己動手就被我打敗，再來就叫一大堆蛇來幫忙，明明只是個膽小鬼，還說自己放水。小九，她說她再放水耶。」
　　「吼呼呼呼。」
　　小九聽到金妮的話，很配合的在一邊砍殺黑蛇的同時，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你、你、你們竟然敢小看人家！」
　　「一個抓著人質躲在安全處的人被小看也沒辦法吧？喔呵呵呵。」
　　金妮突然改變的口氣，原來是學起了魔女莉莉動畫中的角色，主角莉莉唯一沒有交上的朋友，貴族千金—珍妮.維多莉亞。將莉莉視為對手的珍妮態度總是很高傲，而且惹人厭，讓金妮將她列為最討厭的角色，而在得知珍妮竟然也是英國人這一設定時，金妮第一次體會到了絕望感這就是另外的話題了。
　　「夠了！既然妳這麼想死，人家現在就把妳們解決掉！」
　　黑蛇團塊散了開來，恢復成一條條黑蛇，但因為紅衣小女孩不停的招喚出更多的黑蛇，現場的數量已經可以用蛇海來形容，紅衣小女孩往前一躍潛入蛇海之中。
　　金妮明白自己的計謀得逞了，讓紅衣小女孩惱羞成怒，吸引她接近自己，但現在的問題則是必須躲過紅衣小女孩的第一次攻擊。
　　「小九，保持住我們的活動空間。」
　　「嗚嗚嘎？」
　　小九再次將操控影子讓現場又多了一整排的蛇屍，然後朝金妮露出了不然你以為我現在在幹嘛的表情。
　　「死吧！」
　　蛇海突然掀起了浪波，足有三層樓高的蛇浪朝金妮衝來，當中還有正張著巨口的紅衣小女孩。
　　「來了！」
　　在蛇浪近在眼前之際，金妮發動了剛才小九爭取時間所劃下的魔法陣，與剛才在紅霧中無法相比的炫光從魔法陣發射而出，就像一顆閃光彈突然爆散，奪走了所有人的視野。
　　「成功了！」
　　事先遮擋住自己視線的金妮在魔法陣發動完畢後，立刻查看狀況，本還滔天的蛇海消失不見，只剩下紅衣小女孩正遮著雙眼蹲在地上。
　　「阿阿阿阿……以為人家會這樣嗎？嘻嘻嘻嘻。」
　　「什！？」
　　紅衣小女孩毫髮無傷的站起，對金妮露出了險惡的微笑。
　　剛才還有效的魔法陣竟變得毫無作用，讓金妮對此刻的情況感到絕望。
　　「妳到底想做什麼！襲擊人類對妳到底有什麼好處！」
　　「好處？好處當然有啦，大姐姐們在死前哀嚎的叫聲，接著以為死去後終於解脫，卻發現靈魂在我肚子裏的絕望，啊啊～又感覺餓起來了呢，嘻嘻嘻嘻。」
　　「什！？」
　　會殺害人類的非人物種金妮並不陌生，就算在英國也有少數這樣的種類，但那些非人物種大部分都是因為食慾之類的因素才會殺死人類，紅衣小女孩是金妮首次遇見因為自己的嗜虐心而攻擊人類的非人物種。
　　「咦？金髮大姐姐妳的眼睛怎麼咕溜溜的轉呢？終於覺得害怕了嗎？很好喔很好喔，待會妳可以發出讓人家滿意的慘叫才行喔。」
　　「吼嘎！」
　　「人家對貓咪的叫聲不怎麼感興趣呢，麻煩休息一下吧。」
　　小九為了保護金妮，朝紅衣小女孩揮起巨劍，但卻突然貓腳感到一陣疼痛，一隻與剛才的黑蛇不同，極為細小的紫色咬住了小九，傷口處的位置變成了黑灰色，並以極快的速度向上蔓延。
　　「小九！」
　　小九極快的下了判斷，用嘴上的巨劍將中毒的貓腳砍下，斷落的貓腳完全變黑，落到地上後裂開成了碎片。小九的斷腳處沒有流出鮮血，但身體卻發出了上鎖的聲音，巨大化及巨劍同時消失，小九回復成了原本的大小。
　　「喔喔！人家都沒想到還能這樣呢。不過如果咬到頭的話，應該就沒地方砍了吧？」
　　紅衣小女孩發出了純真的笑聲，金妮才發現紫蛇竟是從紅衣小女孩的頭髮中落下，因為過於細小的身軀，一落到地面就失去了蹤影。
　　「小九快回來！」
　　小九急忙回到了金妮身旁，紫蛇與紅衣小女孩緩緩逼近，斷絕了金妮的退路。
　　「金髮大姐姐妳要怎麼辦呢？要乖乖放棄了嘛？」
　　紅衣小女孩落到黑蛇群之上，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
　　「抱歉，我沒有進到別人肚子的興趣。」
　　金妮腳下畫出的魔法陣再次發出柔和的藍色光芒。
　　「唉呀，難道金髮大姐姐又要用同一招？不是說沒用了嗎。」
　　「我知道喔，所以這並不是剛才的魔法陣。」
　　紅衣小女孩此時發現金妮的身影竟然再慢慢變淡，回頭一看，被她丟在一旁的劉歆欣竟失去了蹤影，不知何時，劉歆欣早已被金妮用魔杖搬運到天上，剛好在魔法陣的範圍內。
　　「沒有經過人家的允許別想走！」
　　紅衣小女孩張開巨口突進，卻在魔法陣的外圍碰上了透明的牆壁，她憤怒的衝撞起魔法陣卻沒有一絲效果。
　　「不不不不不！！！」
　　在魔法陣中的金妮看到了，紅衣小女孩死死的貼在魔法陣發出嘶吼。金妮感覺到魔法陣的傳送即將完成，當心裡產生鬆了口氣的想法時，紅衣小女孩突然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歆欣大姐姐，過來。」
　　紅衣小女孩充滿狂氣的嗓音突然轉為溫柔，但金妮卻反而感覺自己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金妮抬頭看去，飄在半空中的劉歆欣的肉體被扯出了半透明的靈魂，靈魂緩緩飄落到紅衣小女孩身邊。
　　魔法陣在此時完成了魔法的效果，兩人一貓的身影從山上消失了。
　　「這裡是哪裡……」
　　「不好不好，一不注意讓歆欣大姐姐的靈魂醒來了，人家來唱搖籃曲吧。一起等金髮大姐姐回來吧，嘻嘻嘻嘻。」
　　劉歆欣的靈魂眼神逐漸呆滯，跟著紅衣小女孩走入更深更深的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