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只恨沒能投個好胎

大家將底細交代完了，便看著申展等待他說出自己的事，但等了許久都沒等到。
「看我幹嘛？」
「等你說話啊，我們都說了。」
「喔，我是葉希爾，這個國家的王子之一。」
「……你不是跟我們一樣嗎？」
「不是。」
「……」我們還以為你跟我們一樣是穿越者。
「但是我需要你們的能力。」申展說：「我需要由你們為這個國家帶來改革。」
在場高中生和大學生懵了，社會人士沉默不說話，老人先說話了。
老人叫楊國棟，但現在的身體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這個世界的名字被他念得不倫不類，誰都記不住。
他仗著自己老，張口就是管教的話。
「你一個年輕人，這麼不謙虛，這什麼態度啊，我告訴你我吃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申展默默聽他倚老賣老，等他說得口沫橫飛，才冷冷說：「那又如何？你們還能活著站在這裡，是因為我的允許。」
他故意不打斷，只讓他自己自顧自地說，看他說了老半天卻不被理會的窘迫。
申展冷笑，不識時務的就是砲灰。
「你、你不是光明神的信徒嗎？應該要悲天憫人珍惜生命，怎麼能殺人呢？」楊國棟說。
「上帝已死。」申展說。
「什麼？」楊國棟愣住。
「神權殞落，信仰流失，憑虔誠能有什麼用？要看看現實啊，先生。」
一旁的巴拉刈問身旁哲學系的黎玉，「上帝已死是什麼？」
黎玉說：「是尼採的名言，簡單來說就是放棄信仰破而後立。」
「喔！我有聽過尼采！雖然不理解上帝已死是啥東西但感覺好厲害！」
「……」這人真傻。
黎玉光憑一句話就知道申展說自己不是穿越者是在騙他們的，只是她不明白用意為何。出於警惕，她沒有問出口。
但是巴拉刈人傻，說話不經大腦，直接就問出口了：「那你為什麼要說謊哩？連尼采都知道還說自己不是穿越的！」
申展本來就覺得穿越者身分不重要，現在要說也不是不行。
「我沒有說謊。只是隱瞞。你們或許對我隱瞞身分不滿……其實，我沒什麼好不說的，就是覺得老實交代沒意思，反正說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眾人不解，為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
申展帶著笑說：「我是林麥，普通大學生。但是現在，我是所有人之中最有權勢的人。你們問我：你不是跟我們一樣嗎？我回答：不是。因為我是貴族，你們是農奴。」
「……」真靠北。
申展姿態慵懶，態度高傲，好好耍了一把貴族作態。
這種用地位壓人的經驗可要趁現在體驗，下次說不定就改當囚犯奴隸了。
「一般穿越者都會想要用自身能力改變命運，無非是創新發明、開餐廳研發食物、成為執政者的智囊或是當宮廷最聰明伶俐嬌蠻的那一位……不過我想你們應該沒有這麼不識時務吧。」
黎玉搖頭，「那種傻事我才不幹，挑戰王權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高中生們尷尬笑，幻想是有，但是實踐上很有問題，所以只是白日夢罷了。
社會人士搖頭不說話。
楊國棟氣得脹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如果我想要一家獨大，我就會把可能與我擁有相同知識的人找來，然後殺掉他們。但我沒有打算這麼做。」申展輕笑，說出更恐怖的話，「隨時都能殺了你們，我還有什麼好緊張的呢？我沒那麼小氣。」
「……」這封建社會集權統治真靠北。
「如各位所知，現在的國王打擊光明神教，我為了生存，必須尋求出路，所以我打算創立新教，推廣現代知識。我希望你們可以提供自己的知識並編寫教材，如果能一起傳教就更好了，不行也沒關係。」
申展語氣一轉，「但是你們如果擅自活用自己的知識，想要從民間崛起，恐怕會被當成反叛分子，所以我勸你們，不想死就什麼事都不要做，乖乖當一個普通人安安靜靜地活下去。」
「……」
若有人問他們：別人穿越混得風生水起，為何你們只能腳踏實地？
他們會說：因為我們沒能投個好胎，穿成官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