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開的原因

「弗萊士，明天跟我一起去散散步好嗎？」僵屍男對象無尾熊一樣趴在他身上的弗萊士問道。

僵屍男執行了一個長達一個禮拜的潛伏任務，終於在今日揪出幕後黑手抓到英雄協會。跟那邊交接完成後，他疲倦的回到家，開了家門見到多一雙鞋擺在門關，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香氣。他想起任務開始前與弗萊士約好事情一處理完就跟他碰面。

弗萊士消滅完偏遠城市的怪人後回到英雄協會報告，同時得知英雄協會已經收到僵屍男今天完成任務並會在同一日歸來的消息。他先回到自己的住處將自己整理一番再用迅雷不及耳的速度來到僵屍男的家做晚餐等他回來。

走進客廳，見到兩碗熱騰騰的拉麵放在沙發前的桌上，還有在廚房綁著頭髮、系著圍裙、清理流理台上殘留的菜葉的弗萊士。僵屍男一邊把自己的風衣和武器歸位一邊笑著說他晚點自己準備吃的沒關係，不用趕著來這裡做晚餐，反而你自己累壞了。

弗萊士把圍裙脫下，到沙發坐下回應做晚餐比殺怪人簡單多了，而且自己一人吃很無聊，做一份你的就能陪我一起吃。還有這是我新嘗試的口味，快來吃吃看吧。

兩人邊吃邊聊這幾天遇到的趣事。調查某邪教的真相、一個地下組織被殲滅的過程、完成英雄協會要求的繁瑣報告…都成了晚餐的話題。不知不覺間，盛滿拉麵的碗已經見底。

僵屍男接手清洗碗盤的工作，弗萊士則留在沙發上看電視。清理完成，僵屍男走到弗萊士一旁的空位坐下來加入看電視的行列。看著看著，僵屍男感到右邊肩頭多了一股重量，壓在肩上的腦袋垂下的金色長髮在他的手臂上拂過有些癢癢的。想到弗萊士要長時間維持這個姿勢會不舒服，他告入他自己躺下來，你再趴在他身上會好些。

調整好位置，弗萊士頭貼在僵屍男的胸口，他喜歡這結實的胸脯下傳出的沉穩心跳聲，如同幽幽的安眠曲，總是能將他從血腥不和平的現實帶入平靜的夢鄉。這是少數能讓謹慎的暗殺者完全放下戒心的時刻。等弗萊士趴好，僵屍男一手攬著他的肩膀，扭頭看像電視播放的連續劇。

劇的內容演著男主角邀請女主角一起到河堤散步的情節。不用看下去也知道，男主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跟女主來一段青澀的告白，若再加上女主也暗戀男主的對話，那麼兩人會順理成章的成為一對情侶，然後再向身邊的人宣告他們是一對的，之後就能正大光明的走在一起，真是可喜可賀。

腦補一堆後續劇情，僵屍男無聊的將注意力集中到身上的金毛無尾熊上。弗萊士進入一種正要入睡的階段，即使僵屍男稍稍揉亂他的頭髮，他只是在僵屍男胸前蹭了一下就不動了。看著伏在身上還沒完全睡著的戀人，僵屍男想到甚麼，便開口問一開始說的那句話：「弗萊士，明天跟我一起去散散步好嗎？」

弗萊士慢慢的轉頭將視線對上僵屍男的紅眼睛，用有些模糊不清的聲音問：「怎麼？想公開我們的事？」

「我知道你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你願意用同事的身分跟我一起巡邏的話，我也覺得可以。當作是第一次在外面約會？」僵屍男回想起來，跟弗萊士確認關係後，一直都是私下見面。這麼做的確能減少不必要的騷擾，但就算只有一次，他也想在陽光下展現他們的情分。

「你是想學連續劇那樣嗎？真是的，別去看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不如認真想想怎麼減少你在戰場上受的一堆致命傷，光等待復原時間目標就有機會逃走。還有…」弗萊士往上挪動身子到兩人雙眼平視的位置，跟對方冰涼的嘴唇貼了上去。品嘗完一個多禮拜未接觸的唇，他把自己撐起與僵屍男保留一點空間。

「明天下午一點半，我在Y市的噴泉廣場等你。別遲到，我可不等人。」





隔天下午接近一點半，僵屍男從W市進入Y市，向弗萊士說的廣場走去。很幸運的，今天沒有怪人出現或需要臨時被叫去支援的狀況，而他常巡邏，民眾對他出現在街上見怪不怪，因此他能在預定的時間內走到設想好的地點。抵達噴泉廣場，這裡沒什麼特別，廣場呈圓形，中間有個很普通的噴水池。周圍只有幾間餐館和咖啡廳在營業，不過進入用餐的客人也不過兩、三個。可以理解這裡為甚麼那麼少人，因為噴泉廣場距離Z市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要說今天這裡有甚麼不太一樣的地方，那就是噴水池的一邊聚集了一些民眾。

僵屍男從遠處觀察人們聚集的原因，原來被圍住的是排行第13位的S級英雄閃光的弗萊士，他出現在這偏僻的地方。向來這位人氣英雄神出鬼沒，平時不怎麼見到人影，最常被目擊的時候是怪人出現時他出面壓制才有機會看到人，一解決完便又消失。今天很難得弗萊士在同一個地點滯留超過5分鐘。

他突然出現，先是看看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危險便坐在噴水池的邊緣，頭略為向天空抬起，眼睛緊閉，腰稍稍向後伸展，雙腿放鬆的互相交叉，像是在享受午後舒服的日光浴。

廣場周邊零散的人群一開始見到弗萊士是有點驚奇又害怕這附近可能有怪人來襲，所以躲得遠一點，有些人還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逃跑。但見到弗萊士悠閒的曬太陽，也看不出他是在戰鬥狀態，便漸漸放下緊張回歸正常，繼續做他們的事。有些弗萊士的粉絲把握極為難得的機會走向前請他跟他們合照和簽名，也就是變成現在弗萊士幫粉絲簽名和一起拍照的情況。

跟粉絲簽名時，弗萊士注意到僵屍男站在他面前跟他有點距離的路燈下對著他笑。與其說那是示意友好，不如說它包含〝就是因為平時不出來，現在才被一堆人圍住哈哈〞的訊息。弗萊士實在想衝上去扁那個欠揍的殭屍，不過為了形象，還是等回去再揍吧。

當最後一個粉絲離開，他看向僵屍男示意他一起往Z市的那條街。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向同個方向，僵屍男知道有人正在拍下他們的身影，他有些困惑，弗萊士至少要跟他做出同事在對話的樣子。現在的氛圍好像是：一個大明星跟粉絲互動完後，走向不遠處等待的戀人一起回家或約會甚麼的，即使背後有一堆粉絲和記者在拍…

雖然兩人在外界的相處模式不論怎麼看都是很「同事」的關係，但現在做的事難免會認那些愛聊八卦的人加油添醋，即使機率很低，或許隔天就能看到〝S級英雄第8位旱第13位的秘密幽會〞之類的新聞標題。這…

「弗萊士，你…」

「別說話，到沒人的地方再說。」弗萊士說完後不再出聲。讓僵屍男只能默默地跟他走。走在後方的僵屍男發現弗萊士沒帶平時的髮卡，頭髮是豎起來綁成高馬尾（大部分只有在家裡才看的到），綁髮的束繩是銀色的線編成，末端串著透明的水藍色珠子。刺眼的陽光照在弗萊士金色的頭髮、銀色的束繩和白色的披風，僵屍男覺得弗萊士的背影閃閃發亮，美得有些虛幻。

過了一會兒，兩人走到了由一面鐵柵欄隔開的邊界，這裡是Z市與Y市的交界處。Z市被廢棄後就用了鐵柵欄與Y市隔開，附近的居民也搬離到更安全的市中心居住。

「弗萊士，我們為甚麼要到這？剛才是在做甚麼？」見到弗萊士停在一棟建築旁倚靠在牆上，他也跟著做。

「一、這裡沒人比較好說話。二、剛才在練習以後我們出來約會，怎樣在他人面前表現得比較自然。不過剛剛好像比較僵硬。」

「是喔？…嗯？不對呀，昨天不是說以同事的身分來散散步嗎？」

「覺得很奇怪嗎？」

「是啊，你不是一直不想公開我們的關係嗎？」

「對，因為我的個人考量。但是啊…」弗萊士側個身，伸手拉一拉僵屍男的袖子要他面向自己。他轉身，弗萊士把手放在不死者俊俏的臉龐上。「仔細思考一番，可以歸因於吃醋吧？偶爾看到你跟粉絲互動的樣子有說有笑，還有些靠得太近了，我都想在你身上掛個牌子寫〝非單身人士，請勿靠近〞。」

「噗！～原來你也有佔有欲嗎？我一直認為你相當禁慾，不太在意這些事。」

「男朋友被別人貼近怎麼會不在意？還有我禁慾的話平時會那樣親你？不過是因為當同事才沒表現出來。還有一點，算是我的期望。」弗萊士另一隻空著的手拉起僵屍男右手的手腕到自己嘴邊，在青灰色的指節和手背上親了親。「我做了很多只能隱藏在黑暗中的事。而這段感情，我認為不應該用躲躲藏藏得方式維持。對外公開，除了正式對你的情感，至少讓我覺得這是不該埋沒在黑暗的事。」

「別想那麼多，不論公開與否，我們的愛絕不會在黑暗中凋零。」僵屍男站到弗萊士面前，雙手撐在牆上把他圍在中間的圈圈裡。「所以剛才你是故意給他們拍的？」

「是啊，做出一點跡象讓他們意識到我們是一對的。至於八卦新聞，他們要用甚麼〝發現幽會〞奇怪的標題就隨他們，反正那本來就是事實。」

「喔？都不否認一下，到時候與論一定是一片混亂。話說這馬尾和髮飾是你特別弄的？」僵屍男玩弄著髮束上垂下來的水藍珠子。
「嗯，買的時候，老闆說在陽光的照射下會閃閃發亮，用在淺色頭髮的人上效果更好。之前沒機會戴就拿來試試，好看嗎？」

「怎麼不好看？我都想在大馬路上直接抱上去吻你。」

「那…還不行動？」

語剛落，發聲的嘴被貼上。弗萊士被僵屍男壓上牆面，他雙手環繞僵屍男得脖頸把他跟自己貼得更近一些。他閉上眼，享受首次在公共場合下（不，應該是公共廢墟）親吻愛人。之後就能跟一般人，在陽光下相…


咻！一道閃光和劃破空氣的聲音。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僵屍男沒搞清楚發生了甚麼。是見到弗萊士睜大眼睛、沉重的呼吸漸漸急促，雙手落到被異物穿過的右腹，還有自己胃部被貫穿引起的劇痛才意識到有人用箭射穿兩人的身體。
「
「被…偷襲…」弗萊士有些痛苦地用手碰觸傷口檢測大小，還好不算大。

「嗚…這裡怎麼會有人…你忍耐一下…」僵屍男沿著箭向後退離弗萊士有點距離，抽出身後的刀迅速切斷箭身，然後抱住弗萊士的肩膀和腰，慢慢拉離剩餘插在牆上的箭。

「呼…呼…」整個動作引起的痛，弗萊士跪到了地上。要再站起來卻無法好好施力。這是…

「你還行嗎？」

「快走…箭上塗了藥…」

「有嗎？」

「被你的再生能力…抵銷了吧…」

「可惡，是甚麼時候被盯上…」

「從你抱的那個傢伙出現在廣場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回應。

僵屍男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面前不遠處，不知哪裡冒出來幾個人站成一列。他們戴著白色面具和身穿黑色長袍，各自拿著不同武器。

「你們是…」

「是誰不重要，把閃光的弗萊士交出來，就放你…啊！」沒等紅髮面具人說完話，僵屍男抽出手槍朝說話者的腿射擊，他痛得向後倒下。接下來一旁持長槍的人將傷者刺死，動作流暢得讓僵屍男瞪大眼睛。

「喂，你們不是同伴嗎？怎麼…」

「僵屍男…別跟他們多說…他們是地下世界的…從服裝來看…是之前我消滅的…某個作惡的傭兵團的…隊服…他們只要有人受傷拖累團隊會立刻處決…看來是殘黨來找我報仇…」弗萊士說話微微顫抖，可看著傭兵的眼神是帶有強烈的殺氣。

「蒼白的男人，把閃光的弗萊士留在原地，趁麻藥還沒完全發揮效用馬上離開，我們可以當作沒看到你。別白白浪費活命的機會。」黑髮面具人向僵屍男做最後警告。

「可是身為英雄，我無法坐視不理傷害人的罪犯。」僵屍男擋在弗萊士面前舉槍做出預備射擊的姿勢。

「喔？是英雄啊？既然如此…」長髮面具人與白髮面具人用僵屍男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速度向他甩出鉤繩，鐵鉤一紮進僵屍男的皮膚就用力收繩，把僵屍男向前拉去。

若不是弗萊士中了麻藥讓他不能正常發揮實力，那些人絕不可能還好好的站在這裡。現在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僵屍男被拖過去後，用箭和長刀刺入四肢固定在地面上。

「那個冷血狠心的閃光的弗萊士居然在談戀愛啊？」黑髮面具人悠哉地走到弗萊士身邊，即使被弗萊士惡狠狠瞪著。

「你們接吻的動作很熟練，是隱藏很久的戀情？」他有些戲謔的嘲笑。

「閉嘴…放走那個人…這是我們的事…」

「你對他用情挺深的啊？跟那個英雄。是在約會嗎？還把自己打扮一番？」他伸手撥弄著藍色珠子。弗萊士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可是軟趴趴的一下就被拍掉。

「我不反對戀愛這種事。但我們這些來自黑暗的怪物要有自知之明，我們本來就沒資格被愛或愛人。就算有，不是戀情永不得見光，就是把對方殺了當沒這回事。你明明是黑暗世界最令人畏懼的存在，居然會蠢到在外展露情感。閃光的弗萊士，現在就讓你看看你給他帶來甚麼樣的惡運。」黑髮面具人用力抓住弗萊士綁髮的地方，強迫她看著面具人同夥在他的指示下砍斷僵屍男的腦袋然後踢到遠處，再將釘在地上的屍體一把火燒了。

「哈…」一聲細微的呵氣還有一點驚嚇的表情，可以知道弗萊士看到這一幕有多難過。

「等等你們就能在黃泉相見，永別……誒？」黑髮面具人已經拿好刀要趁弗萊士精神受打擊時劃開他的脖子，可是他的視野從一手抓著弗萊士的頭髮，俯視他跪在地上，現在變成仰望天空。怎麼回事！？甚麼都沒看到啊！他抬頭向下看不禁打個冷顫，膝蓋以下被切了，斷肢還站立在地上。

「剩你一個…」弗萊士突然出現在黑髮面具人的頭邊，語氣冰冷如冬天到來，瞬殺丸還滴著面具人同伴的血。

「怎麼可能！麻藥沒用嗎！？」黑髮面具人看到弗萊士冒血的傷口才明白，弗萊士在他動手前故意挖大了傷口，用痛覺暫時取回身體的控制。受到精神衝擊還能做出意料之外的判斷反擊，哈哈…這混蛋連精神層面都是怪物…



頭被踢到草叢的僵屍男只剩雙腿還沒再生完成。他擔心的看向被攻擊的方向，想著弗萊士會不會有事。他眨眼的瞬間，右側的皮膚感到一股氣流，弗萊士找到他並回到他身邊。

「弗萊士！你能動了？啊！好多血！他們…」因為弗萊士無力得癱在僵屍男身上，他也不再繼續說話。他伸手摸摸弗萊士的背安撫他，同時發現有些不一樣。

「僵屍男，腳長好了就送我到醫院，以同事的身分。」這是弗萊士到醫院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些微的語調差異聽得出來弗萊士相當洩氣。





僵屍男全裸背著閃光的弗萊士到醫院的事成了隔天的新聞頭條。記者們圍著英雄協會的大門爭先恐後要採訪是甚麼樣的敵人把兩個S級英雄打得如此狼狽地回來。後來英雄協會的代言人出面解釋，根據僵屍男的說法，他發覺Y市與Z市的邊界有異常，請剛好在Y市噴泉廣場落腳休息的弗萊士跟他去看看。他們解決了引起混亂的怪人卻被另一個有麻痺效果的怪人偷襲，弗萊士不慎被刺穿腹部。處理掉麻痺怪人後，僵屍男便背著無法動彈的弗萊士到醫院。這件事沸沸揚揚了幾天，又漸漸淡出了人們的生活。

僵屍男進入弗萊士的單人病房前向護士說要慰問弗萊士和討論一些事宜，沒有他們的同意，請不要隨意進入病房。真的要進來，也請一定要敲門。

關上門，僵屍男坐到病床旁的椅子，拍拍身穿病人服，背對著他的弗萊士。他的傷不算嚴重也沒傷到器官，幾天後就能出院，麻藥也在今天早上退了。比較反常的是，弗萊士昨天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

「吶，弗萊士，能跟我說說話嗎？」金髮忍者不為所動。

「我不知道那群怪傢伙對你做了甚麼，你不說，我永遠不會知道。你再不跟我說話，我就要回去了。」弗萊士知道僵屍男生氣了，他坐起身面向他。表情很平靜，只是眼裡多了一點沮喪。

「我們的事…還是別說出去吧。」久違的開口。

「果然被說了甚麼。聽著，你不應該受他們影…」

「我說的個人考量就是這個。」弗萊士拉過僵屍男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白皙的手覆蓋在青灰色的大手上。

「來自地下世界，我結的仇人實在太多。本來不該與他人產生連結才不會有人受傷。而我很幸運遇到你，那我能做的就是隱藏這件事。昨天算是給我一個教訓別妄想公開我們的關係。」

「你知道昨天最讓我難過的是甚麼嗎？是看見你被砍頭的那一幕。明知道你有再生能力死不了，也曾看過你被怪人打得血肉模糊，就這一次心痛的感覺要窒息一樣。要不是…你是不死之身…」僵屍男感覺的到弗萊士的手在顫抖，抓的力道變大。「所以…維持原樣吧。若出門約會會遇到這種事，我寧可在家裡見面…」

「沒事沒事。呼～還好你不是要說〝為了不讓別人傷害你，我們分手吧。〞那種保護宣言，實際聽到我會哭笑不得的。」他放在大腿上的手拍了拍弗萊士的背。

「你…愛情連續劇看太多了。要我把你放了，不是我瘋了就是你劈腿我跟你分了。我還沒蠢到會做出這麼傷感情的事。」

「是～是～你不會做，我也不會劈腿。倒是有一件是我有點在意…」僵屍男在背上的手靠近垂下的金髮，用手指玩弄髮梢。「那個銀色髮束去哪了？你找到我的時候是散髮的。」

「那時有個不知好歹的抓住我綁髮的地方，要我看你被砍的樣子。後來我把他的腳切了，他向後倒時連同髮束一起扯下來，現在應該在他的手掌上吧？無所謂，以後也用不到。那東西不在陽光下展現不出它的獨特。」

「有點可惜耶，我覺得那個平時戴也不錯。」

「不過是個髮束，再買就有了。你先回去，我傷好了再找你。」





兩個禮拜後，弗萊士在僵屍男的家，坐在沙發前整理隔天要交的報告。好不容易有個沒委託的休假天還要寫報告，他的心情不太愉快。

「我回來了。」巡邏完的僵屍男回到家打了招呼。

「喔。」得到冷漠的回應。

「怎麼？報告弄得不順利？」

「要結束了，耗了我大半天。」

「我以為以速度聞名的閃光的弗萊士報告很快就能寫完。」

「那是兩回事好嗎？沒事別吵我，思緒卡住了。」

「卡住了就休息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看，說不定會讓你開心點，等等我去拿。」僵屍男把自己的風衣和武器放回原處，進臥室一會兒拿了一個白色的盒子，坐到弗萊士身邊給他。弗萊士疑惑的打開盒子，一條質地光滑的黑色絲巾整齊摺好放在裏頭。

「這是…」

「上次你弄丟一個髮束，我想說送你一個。在網路上做尋找，發現絲巾也可以綁頭髮，就買了試試看。轉過去我幫你綁。」弗萊士轉過身，僵屍男邊綁邊描述他從教學影片中學到如何用絲巾綁髮的方式。

弄好後，僵屍男要弗萊士面對他，看看他的成品笑著說：「第一次幫別人綁頭髮弄得有點亂，不過算成功。這個綁法給你帶了點貴族氣息，等等你再照鏡子看看。」

「其實你主動說要公開關係的事，我還滿開心的，沒想到你有跟我一樣的想法。我也曾經想過跟你一起在咖啡廳、電影院或單純在公園散步的場景。也能理解你的期望不能實現的失落感。但…情感若只能在暗中進行的話，當事人會更把握和珍惜那些時間。我們的愛不會在黑暗中凋零，就是這個原因。」

「還有，你用銀色髮束那次真的很好看，可是會搶走一堆人的目光。我希望你的好看的一面只有我才看的到，而私下會面可以完美的達成這件事。」

「你…總能說出動人又很有道理的話，不錯，聽著聽著心情就變好了。」弗萊士露出愉悅的表情微笑著，又用點玩味的語調繼續說：「最後你說的那番話…奇怪，你也有想霸佔我的時候？我一直認為你是被動的一方。」

「被動？」尾音提高，僵屍男把弗萊士撲倒在沙發上用力親下去。到下面的人快沒氣才分開自己放過被吻得略紅的唇。「我們對雙方好像還不是很了解呢。報告弄完就進行〝深入〞的交流怎麼樣？對了，記得頭髮要綁這樣，有必要的話，黑絲巾也能促進交流。」

「喂，買黑色的原來是那種用途嗎？變態。」

「暗中做點不同嘗試，有何不可？」




作者碎碎念


好像沒有很好把必須保密戀情的一點點苦衷表達出來（（文筆不好別打我

對話跟情節就變得有點…微妙？（（承認吧，有點OOC

有想像過其他英雄有對象的話，會不會也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