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有種魔法叫科學，當中有一種叫做物理
本章節 2893 字
更新於: 2023-05-21
加入魔情部當實習生後，我的生活沒有太大改變，就只要鍛鍊我好像沒什麼進步空間的魔法。
醫生和燕北停說，他們還在努力找出方便攜帶根能準確測出我魔力的儀器。
還在努力，就代表還沒找到。
每週一次的回診，我除了讓醫生看我的過敏有沒有改善外，還外加一個記錄練習成果。
握住測量儀注入魔力之後，我笑著問醫生。
「有看出我的進步了嗎？」
「我看出你的退步，這枚測量儀可以測到五萬，你竟然只有一萬。」
「如果我想要我可以讓數值變成八七喔！」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控制魔法輸出量？」
「練習就好啊，括約肌不是也能鍛鍊嗎？」
「不要把魔力形容成那種東西！」
醫生吼完，發現自己失態了，只好靠喝水調整姿態。
「……對了，關於上次你跳崖的事件，調查出結果了。」
「我沒有跳崖。」
「咦？你不是……」
「我沒有跳崖。」
我堅決讓這黑歷史消除。
「……好吧你沒有跳崖，上次你會中魔法，是因為魔藥。」
「魔藥？」
「用藥草、魔法製成的藥，有魔法師製作出迷幻藥，那時你又正好因為自己的催眠，讓你的魔法消失，徹底成為正常人，所以你才會中毒，不然只有人類的藥物可以殺死你。」
「……所以我封印自己的魔法害到我自己嗎？」
「是的。」
「哎呀，我這才能，真是沉重的負擔啊，上帝為人開一道門，必定會為他關一扇窗。」
「……好喔。」
我能感覺到醫生在敷衍我，但我心胸寬大，原諒他。
「你的過敏現象有好轉嗎？」
「沒有，還是一樣一裸露就過敏，我待會回家還要多泡一下冷水澡，泡冷水能減緩我的過敏症狀。」
「小心泡太久昏倒。」
「我覺得我會先凍僵。」
「凍僵也是會昏倒的喔。」
「但我目前還沒聽過有人因為泡冷水澡而凍僵的。」
「我也沒聽過會有人在家裡泡冷水澡，我治過的人裡面，你是最有病的。」
我挖了挖耳朵，「我好像聽到什麼？」
「你有病。」
「……正常人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你聽錯了』才對嗎？」
「對你不用客氣，不客氣。」
「……醫生你學壞了。」
「多虧你了，謝謝。」
醫生說完謝謝後，才開始看診，在看診之前先對病患說不客氣，才說謝謝的醫生我還從來沒見過。
「狀況跟之前差不多的話，代表穩定，繼續鍛鍊身體的耐受性吧。」
「啊，我差點忘記問，所以那天到底是為什麼我會被陷害啊？」
「啊，這個啊......我們不能確認犯人和動機，但是通常這種怪行為，都是由某個團體犯下的。你聽過野生魔法師嗎？」
「沒聽過。」
「沒聽過最好，否則就像是有人在幫他們宣傳一樣。野生魔法師顧名思義，是不受魔法部控管的非法魔法師，他們暗中行動，試圖推翻魔法師的現有秩序，他們認為魔法式微是陰謀，他們的使命是解放所有魔法使用者。」
「你這樣算是宣傳嗎？」
「……這是魔情部必須知道的重要訊息，不算。」
「喔，所以這跟我被害有什麼關聯？」
「他們有時候會想要扼殺幼苗。」
「喔，原來他們是想殘害國家未來棟樑！」
「你嗎？」
「你懷疑？」
「你哪來的自信自己是國家棟樑？」
醫生雙手盤著，斜眼看我，我當然不能示弱。
「未來的稅，都要靠我們繳的！國家的債，都要我們來還的！」
奇怪，說完怎麼好像臉頰濕濕的？
聽完我說話，醫生的臉也垮了。
「……繳稅啊。」
「醫生你繳得多嗎？」
「當然很多，魔法師被監管，意味著無法逃稅、節稅，你說的沒錯，和能逃稅節稅免稅的人相比，未來的大魔法師，的確可以稱為棟樑。」
再現實不過的發言，讓人不是很想面對現實。
「……可不可以把未來薪水先分給我，以後我少拿一點，少繳一點所得稅？」
「當然不行！」
醫生扶額，嘆氣和深呼吸數回後，道：「差點忘記自己的話還沒說完，野生魔法師他們自己有一套陰謀論，並對此深信不疑。」
「所以就是魔法師界的邪教？」
「差不多。」
「教義是？」
「將大魔法師維德奉為魔法之神。」
「他們都是一些很厲害的魔法師？」
「……不盡然，因為野生魔法師沒有經過正規魔法教育。除非天賦異稟，不然應該是讓普通人學習魔法，就稱呼他為魔法師，實際上夠不夠格仍是未知數。」
「不過說不通啊？想解放魔法的使用者，為何還要扼殺幼苗？」
我想不通，但換個角度想，如果行為準則有道理，那就不是邪教了吧？
「他們有獻祭的習俗，認為全世界的靈子量是恆定的，需要殺死多餘的魔法師，將能量還給天地。」
「哇喔……超奇葩。」
「幸好你靠自己的力量得救了。」
「是啊。」
我想到在我過敏發作的時候給我噴藥的人，他也算是我的恩人了吧？
不過他到底是誰啊？多管閒事的路人？
「對了醫生，我跳崖……我被陷害的時候，有人給我噴了緩解過敏的藥。」
「能拿到那種藥的人不多，而且取藥會有記錄，我再幫你問問是誰幫你的。」
「你能問到是誰？」
「試試吧，如果問不到的話就不是魔法部裡的人了。」
「咦？」
「救你的人說不定是野生魔法師。」
「咦？」
資訊量過大，容我緩緩。
「醫生你剛剛不是才說野生魔法師殘害幼苗？」
「還有另一種可能，他們是在測試你有沒有通過試煉，通過了，你就可以成為野生魔法師的一員。」
「……那我算是通過了嗎？」
「應該通過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掉入一個巨大的坑裡。
「……這才是你們找我加入的目的吧？」
「一半原因，如果你能加入野生魔法師，說不定能成為助力。」
「我現在可以退出魔情部嗎？」
「不行。」
「......我真要退出你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吧？我的魔法很厲害欸。」
「人類有種魔法叫科學，當中有一種叫做物理。」
「你就直接說要用物理攻擊算了……我也只是說說，唉，真是誤上賊船。」
早知道就不要被獎學金引誘了。
這下還真的只能專心練習魔法了啊。
「你不怕我將機密洩漏出去嗎？」
「我們不是隨隨便便就讓人加入的，雖然你嘴巴賤了點，腦子歪了點，但不是不辯是非的人，而且目標明確。心中有堅定目標的人不會輕易背叛，我是這樣判斷的。」
原來堅持不當魔法師要考上普通大學，這樣也行嗎？
「......真謝謝你這麼信任我啊，雖然光憑魔法的能力值，我真的背叛了你們，你們也不能光靠魔法就對我怎樣。」
「……相信我，想要殺死一個人，有很多方法，雖然你的魔法很強大，但是沒辦法防止所有不幸的事情發生。」
醫生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我靜靜地想了想，問道：「為什麼不行？」
「因為魔法有極限。」
「但是理論上只要魔力夠強大，甚至能洗腦全世界不是嗎？那還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等到你有一天，發現你用盡魔力也無法改變現狀，你就知道了。」
醫生說這話的時候，情緒十分低落，雖然臉上仍掛著微笑，但我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好。
「這樣的話，我希望我永遠不會遇到這樣的一天，在那之前，我的魔法就是無所不能。」
醫生只是笑了笑，然後揉亂我的頭髮。
「小孩子果然很可愛。」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很機掰。」
「原來你有自覺啊。」
結束看診後，我跟以前一樣，拿藥後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問我媽說：「媽，妳如果會用魔法的話，妳想做什麼？」
「魔法啊……我以前養過一隻寵物鳥，我把牠放出來，卻沒看好牠，牠就撞到排風扇死掉了，我那時候很希望有魔法可以治好牠。」
「妳沒有為了救鳥而努力學習魔法嗎？」
「我說的是治好，不是救活，不管怎麼想，把死掉的生命救回來，都是不可能的啊。」
「為什麼不能？」
「就……我也說不上來呢，但大家都說不行啊。」
這樣聽來，生命是魔法唯一無法挽回的東西。
但是為什麼不行呢？心臟停止的人都能救回來，為什麼死掉的人不行呢？
這個想法縈繞在我心頭，但是我卻無法藉由思考得出結論。
「……魔法不是應該無所不能嗎？」
醫生和燕北停說，他們還在努力找出方便攜帶根能準確測出我魔力的儀器。
還在努力，就代表還沒找到。
每週一次的回診，我除了讓醫生看我的過敏有沒有改善外，還外加一個記錄練習成果。
握住測量儀注入魔力之後，我笑著問醫生。
「有看出我的進步了嗎？」
「我看出你的退步，這枚測量儀可以測到五萬，你竟然只有一萬。」
「如果我想要我可以讓數值變成八七喔！」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控制魔法輸出量？」
「練習就好啊，括約肌不是也能鍛鍊嗎？」
「不要把魔力形容成那種東西！」
醫生吼完，發現自己失態了，只好靠喝水調整姿態。
「……對了，關於上次你跳崖的事件，調查出結果了。」
「我沒有跳崖。」
「咦？你不是……」
「我沒有跳崖。」
我堅決讓這黑歷史消除。
「……好吧你沒有跳崖，上次你會中魔法，是因為魔藥。」
「魔藥？」
「用藥草、魔法製成的藥，有魔法師製作出迷幻藥，那時你又正好因為自己的催眠，讓你的魔法消失，徹底成為正常人，所以你才會中毒，不然只有人類的藥物可以殺死你。」
「……所以我封印自己的魔法害到我自己嗎？」
「是的。」
「哎呀，我這才能，真是沉重的負擔啊，上帝為人開一道門，必定會為他關一扇窗。」
「……好喔。」
我能感覺到醫生在敷衍我，但我心胸寬大，原諒他。
「你的過敏現象有好轉嗎？」
「沒有，還是一樣一裸露就過敏，我待會回家還要多泡一下冷水澡，泡冷水能減緩我的過敏症狀。」
「小心泡太久昏倒。」
「我覺得我會先凍僵。」
「凍僵也是會昏倒的喔。」
「但我目前還沒聽過有人因為泡冷水澡而凍僵的。」
「我也沒聽過會有人在家裡泡冷水澡，我治過的人裡面，你是最有病的。」
我挖了挖耳朵，「我好像聽到什麼？」
「你有病。」
「……正常人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你聽錯了』才對嗎？」
「對你不用客氣，不客氣。」
「……醫生你學壞了。」
「多虧你了，謝謝。」
醫生說完謝謝後，才開始看診，在看診之前先對病患說不客氣，才說謝謝的醫生我還從來沒見過。
「狀況跟之前差不多的話，代表穩定，繼續鍛鍊身體的耐受性吧。」
「啊，我差點忘記問，所以那天到底是為什麼我會被陷害啊？」
「啊，這個啊......我們不能確認犯人和動機，但是通常這種怪行為，都是由某個團體犯下的。你聽過野生魔法師嗎？」
「沒聽過。」
「沒聽過最好，否則就像是有人在幫他們宣傳一樣。野生魔法師顧名思義，是不受魔法部控管的非法魔法師，他們暗中行動，試圖推翻魔法師的現有秩序，他們認為魔法式微是陰謀，他們的使命是解放所有魔法使用者。」
「你這樣算是宣傳嗎？」
「……這是魔情部必須知道的重要訊息，不算。」
「喔，所以這跟我被害有什麼關聯？」
「他們有時候會想要扼殺幼苗。」
「喔，原來他們是想殘害國家未來棟樑！」
「你嗎？」
「你懷疑？」
「你哪來的自信自己是國家棟樑？」
醫生雙手盤著，斜眼看我，我當然不能示弱。
「未來的稅，都要靠我們繳的！國家的債，都要我們來還的！」
奇怪，說完怎麼好像臉頰濕濕的？
聽完我說話，醫生的臉也垮了。
「……繳稅啊。」
「醫生你繳得多嗎？」
「當然很多，魔法師被監管，意味著無法逃稅、節稅，你說的沒錯，和能逃稅節稅免稅的人相比，未來的大魔法師，的確可以稱為棟樑。」
再現實不過的發言，讓人不是很想面對現實。
「……可不可以把未來薪水先分給我，以後我少拿一點，少繳一點所得稅？」
「當然不行！」
醫生扶額，嘆氣和深呼吸數回後，道：「差點忘記自己的話還沒說完，野生魔法師他們自己有一套陰謀論，並對此深信不疑。」
「所以就是魔法師界的邪教？」
「差不多。」
「教義是？」
「將大魔法師維德奉為魔法之神。」
「他們都是一些很厲害的魔法師？」
「……不盡然，因為野生魔法師沒有經過正規魔法教育。除非天賦異稟，不然應該是讓普通人學習魔法，就稱呼他為魔法師，實際上夠不夠格仍是未知數。」
「不過說不通啊？想解放魔法的使用者，為何還要扼殺幼苗？」
我想不通，但換個角度想，如果行為準則有道理，那就不是邪教了吧？
「他們有獻祭的習俗，認為全世界的靈子量是恆定的，需要殺死多餘的魔法師，將能量還給天地。」
「哇喔……超奇葩。」
「幸好你靠自己的力量得救了。」
「是啊。」
我想到在我過敏發作的時候給我噴藥的人，他也算是我的恩人了吧？
不過他到底是誰啊？多管閒事的路人？
「對了醫生，我跳崖……我被陷害的時候，有人給我噴了緩解過敏的藥。」
「能拿到那種藥的人不多，而且取藥會有記錄，我再幫你問問是誰幫你的。」
「你能問到是誰？」
「試試吧，如果問不到的話就不是魔法部裡的人了。」
「咦？」
「救你的人說不定是野生魔法師。」
「咦？」
資訊量過大，容我緩緩。
「醫生你剛剛不是才說野生魔法師殘害幼苗？」
「還有另一種可能，他們是在測試你有沒有通過試煉，通過了，你就可以成為野生魔法師的一員。」
「……那我算是通過了嗎？」
「應該通過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掉入一個巨大的坑裡。
「……這才是你們找我加入的目的吧？」
「一半原因，如果你能加入野生魔法師，說不定能成為助力。」
「我現在可以退出魔情部嗎？」
「不行。」
「......我真要退出你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吧？我的魔法很厲害欸。」
「人類有種魔法叫科學，當中有一種叫做物理。」
「你就直接說要用物理攻擊算了……我也只是說說，唉，真是誤上賊船。」
早知道就不要被獎學金引誘了。
這下還真的只能專心練習魔法了啊。
「你不怕我將機密洩漏出去嗎？」
「我們不是隨隨便便就讓人加入的，雖然你嘴巴賤了點，腦子歪了點，但不是不辯是非的人，而且目標明確。心中有堅定目標的人不會輕易背叛，我是這樣判斷的。」
原來堅持不當魔法師要考上普通大學，這樣也行嗎？
「......真謝謝你這麼信任我啊，雖然光憑魔法的能力值，我真的背叛了你們，你們也不能光靠魔法就對我怎樣。」
「……相信我，想要殺死一個人，有很多方法，雖然你的魔法很強大，但是沒辦法防止所有不幸的事情發生。」
醫生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我靜靜地想了想，問道：「為什麼不行？」
「因為魔法有極限。」
「但是理論上只要魔力夠強大，甚至能洗腦全世界不是嗎？那還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等到你有一天，發現你用盡魔力也無法改變現狀，你就知道了。」
醫生說這話的時候，情緒十分低落，雖然臉上仍掛著微笑，但我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好。
「這樣的話，我希望我永遠不會遇到這樣的一天，在那之前，我的魔法就是無所不能。」
醫生只是笑了笑，然後揉亂我的頭髮。
「小孩子果然很可愛。」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很機掰。」
「原來你有自覺啊。」
結束看診後，我跟以前一樣，拿藥後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問我媽說：「媽，妳如果會用魔法的話，妳想做什麼？」
「魔法啊……我以前養過一隻寵物鳥，我把牠放出來，卻沒看好牠，牠就撞到排風扇死掉了，我那時候很希望有魔法可以治好牠。」
「妳沒有為了救鳥而努力學習魔法嗎？」
「我說的是治好，不是救活，不管怎麼想，把死掉的生命救回來，都是不可能的啊。」
「為什麼不能？」
「就……我也說不上來呢，但大家都說不行啊。」
這樣聽來，生命是魔法唯一無法挽回的東西。
但是為什麼不行呢？心臟停止的人都能救回來，為什麼死掉的人不行呢？
這個想法縈繞在我心頭，但是我卻無法藉由思考得出結論。
「……魔法不是應該無所不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