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番外

「念巧，起床了。」我輕聲喚醒床上熟睡的小天使，只見她揉了揉眼睛，接著鑽進身旁的甜美懷抱。
「紀遠，你也是，不要再賴床了。」穿著超人樣式睡衣的小男孩猛然翻身，正當我以為他要起身時，他卻只是伸手從身後環抱住同樣熟睡的大公主。
「我說你們兩個，也差不多該適可而止了吧！」終於失去耐性的我一手抓起小超人，一手搖醒小天使。「把我的老婆還來。」
「不公平！為什麼媽咪不用早起？」率先對世界妥協的是我可愛的小天使。
「因為媽咪昨天幫客人刺青到凌晨，要讓她多休息。」我回答。
「今天是假日耶！我們為什麼要這麼早起床啦！」小超人抓了抓自己的自然捲髮，語氣十分厭世。
「看來你們是都忘記了，今天要跟王睿叔叔去看演唱會了對吧？」我摸了摸下巴，拿起手機。「王睿啊！他們說要睡覺，演唱會就算了……」
「才沒有！」小超人猛然一跳，緊緊攀在我身上，用盡吃奶的力量想搶走手機。「王睿叔叔！我們起床了！你不要聽把鼻亂講！」
我看著他努力爭取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說只給你們十分鐘，快點動作吧！現在還剩下九分又五十秒。」
「收到！」始終傻乎乎愣在一旁的小天使終於清醒，她牽起哥哥的手，不到五秒鐘便消失在我眼前。
看著孩子們在浴室和房間裡來回奔跑的模樣，我露出滿意的笑容，將拖鞋擺放整齊後，鑽進渴望已久的被窩。
「你為什麼又再整小孩？」此時懷中傳來甜美的抱怨聲。
「我們吵醒妳了？」我掀開覆蓋在她額前的髮絲，溫柔地輕吻了她的臉頰。
「是你，全家就你最吵。」她張開眼，對我綻放燦爛的笑容。「我真的開始需要思考，是否要為了孩子們的心智發展，辭去刺青師的工作了。」
「不需要！妳不需要為了誰犧牲自己的夢想，我是醫生，妳要相信我的專業。」
「專業是欺負小孩吧？」曉華笑著捏了我的臉頰，她緩緩坐起身。「我去幫孩子們準備出門的東西，天知道你把他們兩個小怪獸丟給王睿，他會不會精神崩潰。」
「我只是在幫助他提前適應成為爸爸的悲慘人生。」
「你是指……王睿要當爸爸了？」曉華驚訝地瞪大雙眼。
「對啊！」我環抱住曉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就和七年前的沫晨一樣。
「天啊！我好開心，同時卻又不敢想像他當爸爸會是什麼樣子。」
我伸出手指著自己。「妳放心好了，有我這個現成的範本，他的表現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啦！」
「我就是看到你當爸爸變得這麼幼稚，才擔心的好嘛！」語畢，曉華放聲大笑，接著下床，朝孩子們走去。
幸福，它會用無限種公式存在著，無論是我和曉華的一加一，還是加入孩子們後一個完整的家，茫茫人海裡相遇，然後約定不再有分離。

我看著無名指上和曉華同款的紙飛機刺青，心中流過一道暖流。
因為在決定向曉華告白前，我特地去見了孟遠一面，而在Ｈｅａｌｅｒ的演唱會後，我接到的那架紙飛機裡，是這麼寫的：「請比我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