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因為我的直覺向來很準。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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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0-18
張智愷把之所以把「錢大師」這個角色留下來，用意就如同一張護身符。當一切都快失控時，他就能把護身符甩出去，讓「錢大師」承擔所有罪過，自己則是無罪開釋。
而且，因為「錢大師」已死，那些罪狀都很難繼續追訴下去，就更沒他這個徒弟的事，可以一身輕地脫罪。
在這樣的前提下，只要情況還在可以掌控的範圍內，張智愷不會輕易就把這張護身符用掉。或許他一開始殺了人，是衝動犯罪，但從他選擇保存錢德兆的屍體那刻起，這一切就是場冷血的謀殺。
特搜隊暫且無法排除有共犯的可能性，畢竟這麼多細節、還有那些混亂的帳目，不太像是一個人就能做到的事。而蘇宸燦究竟是巧合被捲入、或佔有什麼重要地位，目前也不得而知。
但如今張智愷把錢德兆的死訊扔出來，用意相當明顯：他要金蟬脫殼。
錢大師的騙局已經走到盡頭，再加上中狼的逼近，張智愷需要一個轉移眾人視線的目標，所以選在這時候把死訊公開。被信徒撞見的爭吵戲碼，以及那個精心布置過的案發現場，都刻意把矛頭指向中狼，擾亂特搜隊的搜索進度，為的就是爭取更多時間，替自己的逃亡鋪路。
如果他選擇一聲不響就開溜，特搜隊絕對會直接把他列為兇手，所以才暫且安分守己。但他終究是要逃的，因為他也不能肯定死亡時間的謎，不會被特搜隊拆穿。
祁夜橙把這一切解釋給隊員們聽之後，昨晚的通話內容瞬間顯得有意義起來。
張智愷的字裡行間似乎在說，他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可以脫身；而蘇宸燦也同意他的說法，覺得這是個絕佳的好時機。
然而，即便想通了這一切，特搜隊依然無能為力，因為手邊的證據都不足以將兇案與兇手完美連結。
尤其以書面記錄而言，錢德兆的死期是幾日前，而不是一年前，那失蹤的二十四小時影帶，反而讓所有人都成了嫌疑犯，想在法庭上拿下張智愷，對單丹而言是極為艱鉅的任務。
就在一切彷彿陷入死局時，維克多就像救星一般降臨了。
視訊畫面上的維克多一臉沾沾自喜，手裡拿著的正是剛出爐的DNA分析報告，顯然是非常重要的證物。然而對非專業的特搜隊員而言，那張紙所代表的意義，他們根本看不出來。
鍾加絃的頭顱在提籃裡滾啊滾，大概是想表達出搖頭的概念。
「小維維，跟你說多少次了，就是我這個在特搜隊裡幹了幾十年的老屁股，也看不懂那堆黑槓槓！」
「你們這些人真是的，連個檢驗報告都不會看，長進呢！」維克多嫌棄完了才終於肯好好解釋那些數據：「我在死者的牙齒上，採集到了外來的皮膚與血液檢體。估計是兇手在把那張保你水水符塞進死者喉嚨時，手被他的牙齒給刮傷了。」
「一年多前的檢體，撐到現在都沒崩解？」被拉來聯合視訊的單丹在另一個視窗裡發問。
「是啊！我也很訝異！那隻六尾狐妖的符咒還真不是蓋的，居然連這麼細微的跡證，都能一併保存下來！要是來幾張他的符，我看我這邊的冰櫃大概可以全員退休了！」
「小維維別歪樓！雖然有另一份DNA，但我們沒有那隻小狸貓的檢體做比對啊！還是，小漢堡你能要求他提供？」
「唉唷，你們這群人怎麼都這麼急躁？我還沒解釋完這份報告呢！」
維克多再把報告翻到第二頁，但上面一堆專業術語，而且還都是英文的，特搜隊的眾人瞬間覺得自己變文盲。
「那份DNA我分析出來，是男性，而且和死者有相同的種族標幟……就是說，他們都是狸貓精啦！同志們，哥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這樣子再沒辦法把人逮捕，你們可以考慮直接私刑了事，叫我們的單檢撲上去咬爛他之類的。」
「當我是什麼啊？餓昏的野狗嗎！」小視窗裡的單丹氣得眼睛都紅了，幾個呼吸後才冷靜下來續道：「這樣子沒問題了。聲請書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你們隨時可以出發去逮人。」
「那事不宜遲，小星星跟小橘子，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出發啊！」
季容星還想抱怨一下隊長大人太欺壓，但他的搭檔已經抓著外套往外衝，讓他只能含淚跟上。
「話說，張智愷現在人在哪？」祁夜橙都衝到警局門口才想起這件事。
我的搭檔，怎麼那麼呆萌？季容星默默拭淚。
祁夜橙這問題的答案很簡單：張智愷哪兒也沒去，就在汪家。
兩人趕到華廈時，出來應門的是先前沒見過的信徒。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進汪家，就見客廳裡或坐或站擠了滿滿的人，一個個都是一臉的悲痛，還有好幾個人強忍著嚎啕，哭得涕泗縱橫。
而在群眾中心的，正是張智愷。
有別於第一次在汪家見到的那個唯唯諾諾、驚慌失措的他，此刻的張智愷穿上了和錢德兆一樣的華麗法袍，渾身散發著自信與莊嚴，舉手投足都是一介大師風範，簡直判若兩人。
若不是知道他就是真兇，祁夜橙和季容星會覺得他這取代師父，成為信眾新標的的態度，叫堅忍不拔，而不是陰險狡詐。
錢德兆過世還不到一週，消息傳出後，他遍佈全台的信徒都相當心碎無助，張智愷每天都在應付這些上門哀悼的信徒，然後理所當然地就成為了他們新的崇拜對象。
見這些信徒們一口一個「張大師」，季容星覺得有點噁心想吐。
「兩位警官，請問是我師父的案子有進展了嗎？噢，這邊的幾位都是師父最忠誠的信徒，他們也都很關切案情。」
張智愷那副故作溫和又關切的模樣，看在季容星眼裡真是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他們真的太小看這傢伙了，演技簡直力拚奧斯卡影帝！而且還毫無悔過之心與罪惡感！
祁夜橙什麼也沒回答，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槍，對著張智愷的腦門扣下板機──
砰！
而且，因為「錢大師」已死，那些罪狀都很難繼續追訴下去，就更沒他這個徒弟的事，可以一身輕地脫罪。
在這樣的前提下，只要情況還在可以掌控的範圍內，張智愷不會輕易就把這張護身符用掉。或許他一開始殺了人，是衝動犯罪，但從他選擇保存錢德兆的屍體那刻起，這一切就是場冷血的謀殺。
特搜隊暫且無法排除有共犯的可能性，畢竟這麼多細節、還有那些混亂的帳目，不太像是一個人就能做到的事。而蘇宸燦究竟是巧合被捲入、或佔有什麼重要地位，目前也不得而知。
但如今張智愷把錢德兆的死訊扔出來，用意相當明顯：他要金蟬脫殼。
錢大師的騙局已經走到盡頭，再加上中狼的逼近，張智愷需要一個轉移眾人視線的目標，所以選在這時候把死訊公開。被信徒撞見的爭吵戲碼，以及那個精心布置過的案發現場，都刻意把矛頭指向中狼，擾亂特搜隊的搜索進度，為的就是爭取更多時間，替自己的逃亡鋪路。
如果他選擇一聲不響就開溜，特搜隊絕對會直接把他列為兇手，所以才暫且安分守己。但他終究是要逃的，因為他也不能肯定死亡時間的謎，不會被特搜隊拆穿。
祁夜橙把這一切解釋給隊員們聽之後，昨晚的通話內容瞬間顯得有意義起來。
張智愷的字裡行間似乎在說，他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可以脫身；而蘇宸燦也同意他的說法，覺得這是個絕佳的好時機。
然而，即便想通了這一切，特搜隊依然無能為力，因為手邊的證據都不足以將兇案與兇手完美連結。
尤其以書面記錄而言，錢德兆的死期是幾日前，而不是一年前，那失蹤的二十四小時影帶，反而讓所有人都成了嫌疑犯，想在法庭上拿下張智愷，對單丹而言是極為艱鉅的任務。
就在一切彷彿陷入死局時，維克多就像救星一般降臨了。
視訊畫面上的維克多一臉沾沾自喜，手裡拿著的正是剛出爐的DNA分析報告，顯然是非常重要的證物。然而對非專業的特搜隊員而言，那張紙所代表的意義，他們根本看不出來。
鍾加絃的頭顱在提籃裡滾啊滾，大概是想表達出搖頭的概念。
「小維維，跟你說多少次了，就是我這個在特搜隊裡幹了幾十年的老屁股，也看不懂那堆黑槓槓！」
「你們這些人真是的，連個檢驗報告都不會看，長進呢！」維克多嫌棄完了才終於肯好好解釋那些數據：「我在死者的牙齒上，採集到了外來的皮膚與血液檢體。估計是兇手在把那張保你水水符塞進死者喉嚨時，手被他的牙齒給刮傷了。」
「一年多前的檢體，撐到現在都沒崩解？」被拉來聯合視訊的單丹在另一個視窗裡發問。
「是啊！我也很訝異！那隻六尾狐妖的符咒還真不是蓋的，居然連這麼細微的跡證，都能一併保存下來！要是來幾張他的符，我看我這邊的冰櫃大概可以全員退休了！」
「小維維別歪樓！雖然有另一份DNA，但我們沒有那隻小狸貓的檢體做比對啊！還是，小漢堡你能要求他提供？」
「唉唷，你們這群人怎麼都這麼急躁？我還沒解釋完這份報告呢！」
維克多再把報告翻到第二頁，但上面一堆專業術語，而且還都是英文的，特搜隊的眾人瞬間覺得自己變文盲。
「那份DNA我分析出來，是男性，而且和死者有相同的種族標幟……就是說，他們都是狸貓精啦！同志們，哥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這樣子再沒辦法把人逮捕，你們可以考慮直接私刑了事，叫我們的單檢撲上去咬爛他之類的。」
「當我是什麼啊？餓昏的野狗嗎！」小視窗裡的單丹氣得眼睛都紅了，幾個呼吸後才冷靜下來續道：「這樣子沒問題了。聲請書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你們隨時可以出發去逮人。」
「那事不宜遲，小星星跟小橘子，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出發啊！」
季容星還想抱怨一下隊長大人太欺壓，但他的搭檔已經抓著外套往外衝，讓他只能含淚跟上。
「話說，張智愷現在人在哪？」祁夜橙都衝到警局門口才想起這件事。
我的搭檔，怎麼那麼呆萌？季容星默默拭淚。
祁夜橙這問題的答案很簡單：張智愷哪兒也沒去，就在汪家。
兩人趕到華廈時，出來應門的是先前沒見過的信徒。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進汪家，就見客廳裡或坐或站擠了滿滿的人，一個個都是一臉的悲痛，還有好幾個人強忍著嚎啕，哭得涕泗縱橫。
而在群眾中心的，正是張智愷。
有別於第一次在汪家見到的那個唯唯諾諾、驚慌失措的他，此刻的張智愷穿上了和錢德兆一樣的華麗法袍，渾身散發著自信與莊嚴，舉手投足都是一介大師風範，簡直判若兩人。
若不是知道他就是真兇，祁夜橙和季容星會覺得他這取代師父，成為信眾新標的的態度，叫堅忍不拔，而不是陰險狡詐。
錢德兆過世還不到一週，消息傳出後，他遍佈全台的信徒都相當心碎無助，張智愷每天都在應付這些上門哀悼的信徒，然後理所當然地就成為了他們新的崇拜對象。
見這些信徒們一口一個「張大師」，季容星覺得有點噁心想吐。
「兩位警官，請問是我師父的案子有進展了嗎？噢，這邊的幾位都是師父最忠誠的信徒，他們也都很關切案情。」
張智愷那副故作溫和又關切的模樣，看在季容星眼裡真是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他們真的太小看這傢伙了，演技簡直力拚奧斯卡影帝！而且還毫無悔過之心與罪惡感！
祁夜橙什麼也沒回答，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槍，對著張智愷的腦門扣下板機──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