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墓之國 - 14

　　在沒有多餘的玻璃試管下，蘇巧海從桌上找到房間提供的杯子，他拿著兩個杯子回到鍋子旁，依序裝入半杯容量的液體，一份要給葉竟凡、一份要給何初莫。
　　「喝吧。」
　　蘇巧海將其中一個杯子遞給葉竟凡，親眼確認葉竟凡將恢復藥劑飲用完畢，靜靜等待葉竟凡的變化。
　　「喝完感覺怎麼樣？身體有哪裡不一樣嗎？」
　　「沒變化。」
　　「那應該就是沒有被感染吧？」蘇巧海捏了一把冷汗：「太好了！」
　　葉竟凡沒有回話，拿著杯子到角落去清洗，對於蘇巧海的反應，他顯得淡定許多。
　　「你們回來了？」
　　何初莫從床上起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尋找其他人的身影。
　　蘇巧海才意識到，房間沒有往常的吵鬧聲，剛才他只顧著製作藥劑，根本沒發現何初莫還沒起床。
　　蘇巧海將杯子遞給坐在床上的何初莫，何初莫用鼻子聞了聞恢復藥劑的味道，皺緊眉頭。
　　「這是什麼？聞起來好苦。」
　　「這是恢復藥劑，你一定要喝。」
　　「我不要。」
　　蘇巧海怎麼樣都沒料到何初莫會拒絕喝恢復藥劑，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找不到能說服何初莫的理由。
　　葉竟凡都願意乖乖喝下，蘇巧海以為何初莫也會配合。
　　蘇巧海極度懷疑何初莫有「起床氣」，這是他認識何初莫到現在，第一次看到何初莫提出反對意見。
　　「你的頭撞到了，一定要喝。」
　　蘇巧海像個「媽媽」一樣督促何初莫，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為了隊員的身心健康著想，現在不逼何初莫喝下恢復藥劑，他也別妄想能安逸的度過接下來的生活。
　　「不喝。」
　　「喝！」
　　「不要。」
　　蘇巧海敗陣下來，找不到能說服何初莫的理由，也不能強硬將恢復藥劑灌到何初莫嘴中。
　　依照盜賊的靈敏程度，在蘇巧海出手的瞬間就會被何初莫閃躲，根本是徒勞無功。
　　「這只是聞起來很苦，實際上，喝起來一點都不苦的。」
　　蘇巧海嘗試用欺騙的手段，實際上恢復藥劑聞起來很苦，飲用的口感更苦。
　　蘇巧海像個哄小孩的大人，盼望何初莫能喝下一口，只要何初莫有飲用的動作出現，他絕對會遮住何初莫的嘴，不管何初莫會如何掙扎，也決不放手，他是這樣策劃的。
　　「蘇蘇一定騙我，喝起來一定也是苦的。」
　　何初莫偏過頭，嘟著嘴，他固執起來比誰都可怕。
　　蘇巧海投射出求救的視線，葉竟凡站在角落閉目養神，澤雲笑連抬頭的動作也沒有──專心坐在椅子上讀書。
　　屋內的對談是所有人都能聽見的，沒有人有能耐幫助蘇巧海。
　　蘇巧海打起精神，再接再厲：「你不喝的話，腦袋會壞掉的。」
　　「為什麼？我起來之後就覺得身體好很多了，沒有問題。」
　　何初莫外表看似正常，蘇巧海卻認為何初莫的腦袋肯定出了問題，喝醉的人也會說自己沒醉，更不用提「腦袋」。
　　蘇巧海扣除掉種種原因，唯一剩下的推論只有「起床氣」的可能性，他死馬當活馬醫，決定賭一把。
　　「你是不是有起床氣？」
　　「起床氣？那是什麼意思？起床吐氣嗎？」
　　顯然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起床氣」這個詞，蘇巧海再度被打回原點。
　　「你要怎麼樣才願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