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來自妹妹的委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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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5-17
  今天是十月二十三號星期六,出大太陽,但許瑞並沒有和正常的大學生一樣和朋友出門玩耍,畢竟不會有人約他出去,就算有,也只有蕭辰空會約他而已,但他們兩個實際上都不是很愛出去玩的人,倒不如說,比起出去玩,他們兩個可能會更偏好能待在家。
  許瑞躺在床上,他剛從睡夢中醒來,他看著牆上的時鐘,現在時間是上午十點二十,因為今天不用上課,所以他比平時還要晚睡一點,結果自己醒來的時間卻不比自己預期的晚,讓他感到有些失望。
  許瑞只要醒來就很難再睡回去,於是他放棄了賴床,離開房間盥洗。
  離開房間後就看到客廳坐著一位少女,她披散著頭髮,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的撥放的影集,絲毫沒有注意到許瑞的出現。
  她是許瑞的妹妹,名字叫做許憶,她比許瑞小三歲,所以現在的她正是所謂的『女高中生』。
  許瑞和許憶的關係並不好,雖然不是看對方不順眼的程度,但就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跟對方相處』而已。
  許憶是個愛漂亮的女孩,從小她就喜歡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作為許憶的哥哥,能有一個受歡迎的妹妹讓他還滿感到驕傲的,即使這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小學時,許憶還是一個喜歡黏著許瑞的小女孩,只是到了國中後,許憶就漸漸不再黏著許瑞,反倒是和許瑞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距離感。
  對此許瑞並不會覺得奇怪,畢竟她是女生,需要有自己的空間,加上她也已經長大了,不太可能像以前那樣相處。
  許瑞盥洗完後走到客廳,站在許憶身邊看著電視撥放的影集。
  「妳吃早餐了嗎?」許瑞問道。
  「還沒。」許憶冷淡的應答。
  「妳要吃什麼?」
  「不知道。」
  「妳要吃什麼?」許瑞看著許憶,問了第二次。
  「……蘑菇麵跟奶茶。」
  「爸跟媽呢?」
  「出去玩了。」
  「喔。」
  許瑞和許憶的對話基本上就只會有這些,鮮少會有更多的聊天,許瑞也沒有想過要和許憶重新打好關係,畢竟是家人,就算關係不算好,但至少不會找對方麻煩就可以了。
  買完早餐後,許瑞和許憶坐在客廳,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著影集。
  許瑞並沒有看過這部,僅僅只是因為在吃早餐而跟著看而已,等吃完後就會躲回房間玩他的遊戲了。
  「哥,我問你喔。」
  「嗯?」對於許憶的提問,許瑞並沒有想太多,只是感到有些懷念。
  「如果有人跟你告白……但你對那個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你會怎麼回答?」
  「誒……?你問我這種問題合適嗎?」許瑞皺著眉頭得看著許憶,雖然許憶願意找他商量讓他很開心沒錯,但這種問題根本就是問錯人了吧?
  「是說,有人跟你告白喔?」
  「嗯,是三年級的學長,他幾乎每天放學都會在校門口等我,我覺得他超煩的……而且我明明已經認真地拒絕過他了。」許憶把臉壓在膝蓋上,相當鬱悶的說著。
  「稍微認識一下如何?也許他沒有妳想的那麼……」
  「我才不要,那個學長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到處留情的臭傢伙,而且我明明就已經說過我不喜歡他了,竟然還有二、三年級的學姐來找我的麻煩,我真的會氣死……」
  許憶無奈的說著,許瑞對於許憶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作為大學生的他也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幫許憶解決那些找她麻煩的傢伙,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為許憶打氣。
  「我打扮自己又不是為了給他們看……只是我自己想才這麼做的……」
  聽見許憶的話,讓許瑞的腦海中想到了一個人。
  「我或許有辦法了?」許瑞拿出手機,點開了白夜歌的訊息。
  「真的嗎?!」聽見許瑞有辦法幫她解決,許憶興奮的叫著。
  「但我先說,並不是我有辦法解決,而是我想到的那個人,『她』應該有辦法幫妳解決,我先幫妳問問看。」許瑞要許憶先不要激動,畢竟能解決這件事的人並不是他,還要看對方願不願意幫自己這個忙。
  許瑞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主動打電話給白夜歌的時候,畢竟自己連主動傳訊息的次數都沒有,而且第一次打電話給對方就想要對方幫忙,總感覺很不妙啊……
  雖然可以用『賣人情』的方式給她,但不知道以這樣的條件下去,白夜歌會不會答應。
  是說她根本就不需要接受許瑞的人情吧?讓自己賣人情給她感覺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吸引力,倒不如說是種懲罰?
  但為了幫許憶一把,許瑞還是按下了通話鍵,同時在心裡祈禱白夜歌不要接電話。
  「喂?!」但響了兩聲後,電話被接了起來,而且白夜歌的聲音聽上去還十分慌張的樣子。
  「呃……早,應該沒有吵醒妳吧?」聽見電話被接起來的聲音,許瑞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
  「沒事!我已經起床很久了!」白夜歌的聲音聽上去很有精神,讓許瑞感到十分羨慕。
  「嗯……是這樣的,我……呃……」許瑞不太確定自己該怎麼向白夜歌表達自己的妹妹需要她的幫助。
  他斜眼看向許憶,許憶則是抿著唇,露出十分無助的眼神,希望許瑞能夠替她搞定這件事。
  而看見許憶露出這樣的表情,許瑞也拿她沒轍,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她難得需要自己的幫忙,身為哥哥的又有什麼理由可以說不呢?
  「抱歉,我需要妳的幫忙,現在能見一面嗎?」
  「誒?誒誒誒!嗚啊?!」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白夜歌的錯愕聲,不一會兒卻傳來有東西摔到地上的聲音,還有白夜歌的哀號聲。
  「呃……妳沒事嗎……?」雖然不知道白夜歌現在在做什麼危險行為,但還是希望她不要受傷才好。
  「沒事!我很好!」
  「嗯……約哪裡妳比較方便?」
  「誒?啊……那就上次那個咖啡廳怎麼樣?」
  「嗯,可以,那妳什麼時候……」
  「我隨時都可以!」
  「喔……!那就一點……見。」許瑞抬頭看著牆上的時鐘,現在時間是十一點十五分,所以約了一個應該不會太晚的時間。
  本想說可以順便請她吃個午餐的,畢竟是有求於人,但白夜歌卻選了咖啡廳,看樣子等一下只好由許瑞來付兩位少女的餐點費了。
  許瑞轉頭看著許憶,但許憶卻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的看著許瑞。
  「剛才哥拜託的人是女生嗎?」許憶好奇的問。
  「嗯。」許瑞點頭。
  「哥竟然有女朋友?!」知道許瑞有女朋友,許憶露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
  「才不是,白癡!只是有些交情而已,妳等一下最好不要給我亂講話。」許瑞無奈的看著許憶,看著許憶露出了和李雨薇類似的表情,總感覺十分的不妙。
  時間來到了十二點五十分,許瑞載著許憶來到上次他們翹課的咖啡廳,許憶進入咖啡廳後,聞到的是撲鼻而來的咖啡香氣,露出了十分愉悅的神情,但許瑞不怎麼喝咖啡,所以這些味道對他來說就只是混了咖啡味的空氣而已。
  「啊!瑞……瑞?」咖啡廳內的座位裡,一位有著銀白色長髮的少女看見了許瑞,站起身來想像許瑞打招呼,卻看見許瑞的身旁站著一位自己沒有見過的美少女,不自覺地停下了動作,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喔,早安,抱歉,臨時找妳出來。」許瑞並沒有注意到白夜歌的反應,來到白夜歌的身邊,十分不好意思的說。
  「不會……誒……瑞瑞,這位是……?」白夜歌有些擔憂的看著和許瑞一同前來的美少女,緊張的吞了口口水。
  眼前的美少女有著黑色的長髮,穿著淺褐色的內搭衣和象牙白的格紋毛衣,黑色的貼身長褲突顯出她苗條的雙腿,肩上也揹著一個粉紅色的小包包,看上去充滿少女的年輕氣息。。
  白夜歌不自覺地深呼吸,看著對方微微隆起的胸膛,同時再心裡想著『應該是我贏了!』
  白夜歌露出警戒的表情看著她,而這名美少女卻露出了十分不可思議的表情的看著她。
  「是她嗎?」美少女指著白夜歌,轉頭問著許瑞。
  「嗯。」許瑞點點頭。
  「天啊!」美少女卻驚訝的摀住了嘴巴,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眼神裡閃爍著光芒。
  正當白夜歌覺得奇怪時,眼前的美少女突然伸出了手抓著自己,同時開始興奮的自我介紹著。
  「妳好!我的名字叫許憶!是許瑞的妹妹!」許憶抓著白夜歌的手,興奮的上下擺動著。
  「誒?妹妹?」沒想到眼前這個可愛的美少女竟然是許瑞的妹妹,讓白夜歌感到有些錯愕,但同時也在心感到有些罪惡。
  「嗯……有事要拜託妳的其實不是我,而是我妹……」許瑞有些尷尬的苦笑著,有點擔心白夜歌會不會生氣。
  因為白夜歌以為是許瑞有事要拜託她,所以她選的是靠牆邊的雙人桌,但現在卻知道是許憶有事需要她的幫忙,不禁讓白夜歌的心裡感到有些複雜。
  畢竟接下來女生們要討論的事,作為男生的他或許不太方便聽,而且自己沒有想要參與的意思,但坐得太遠也會顯得很奇怪,所以許瑞拉開了旁邊的雙人位坐了下來。
  「我都不知道,原來哥的身邊竟然有這麼漂亮的女生……」許憶瞪著已經坐下來滑手機的許瑞,發出了有些不悅的低語。
  許瑞聽著許憶的調侃,撇開頭選擇了沉默。
  「吶吶!學姐叫什麼名字!妳的頭髮是染的嗎?!妳是混血兒嗎?雖然看起來不太像……!」看著逃避的許瑞,許憶把目光轉回到白夜歌身上,興奮的問著。
  「誒?!我……我叫做白夜歌……!然後這是天生的髮色……」
  「白夜歌?名字是哪兩個字啊!」
  白夜歌並不是很擅長處理這麼熱情的人,所以她在面對李雨薇的時候也是像這樣陷入被動的一面,對如此熱情的許憶感到有些困擾。
  「許憶,妳也別給人家造成麻煩,妳不是有事要拜託人家嗎?」看見白夜歌露出有些困擾的神情,許瑞打斷了許憶的猛攻,提醒她應該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啊,對喔!」
  經由許瑞的提醒,許憶總算想起了自己這次外出的目的,便坐了下來,認真的白夜歌訴說自己目前遇到的情況,以及希望白夜歌能替自己目前的處境想想辦法。
  而許瑞則是去櫃檯點餐,畢竟當她們開始後就沒他的事了。
  站在櫃台的許瑞看著牆邊竊竊私語的兩個人,眼神還時不時的會飄到他身上,許憶的臉上還露出看上去十分欠揍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在說自己壞話的樣子。
  取完餐後,許瑞回到座位,看著滿肚子壞水的許憶,坐在她對面的白夜歌則是有些尷尬的撇開頭。
  「妳應該沒有給我亂講話吧?」許瑞把白夜歌和許憶的餐點放到她們的桌上,無奈的說道。
  「我才沒有,對吧?」就好像是要對方附和自己的話,許憶看向白夜歌,輕柔的說。
  「嗯……確實沒有……」白夜歌點點頭,但還是沒有看向許瑞。
  「算了,沒有就好,所以呢?有討論出什麼方法嗎?」
  可面對許瑞的質問,許憶也跟著撇開了臉,很顯然的她們剛才什麼也沒討論。
  「這種事等一下再說也可以嘛!我也多認識一下夜歌學姊!」看著一臉無奈的許瑞,許憶如此的辯解著。
  「反正妳們可以討論出辦法就好……」知道自己管不動許憶,許瑞嘆了口氣,拿起自己的紅茶,無力的品嘗著。
  「那……許憶……妹妹?我該怎麼稱呼妳?」再開始討論之前,白夜歌想要先確定自己該怎麼稱呼許憶。
  稱呼許瑞時是以『瑞瑞』為主,但許憶就不一樣了,她是許瑞的妹妹,或許她並不想要向許瑞那樣用疊字來稱呼。
  「剛才夜歌學姊叫我哥是叫『瑞瑞』吧?那也叫我『憶憶』吧!雖然聽起來很像『意義』,但也沒辦法!畢竟這是我的名字嘛!」許憶還記得剛才白夜歌是怎麼稱呼許瑞的。
  因此做為他的妹妹,加上許憶也想和白夜歌交好,決定用和許瑞一樣的稱呼方式。
  「好的……那叫我的時候也不要加『學姊』了吧,聽起來很不習慣。」白夜歌很少被人叫學姊,雖然聽上去很新鮮,但總感覺聽起來有點老,並不是很喜歡。
  「那……『夜歌姊』可以嗎?」許憶並不知道白夜歌所在乎的點,只覺得自己做為後輩,在年紀比自己長的人面前加上敬稱比較有禮貌。
  「不然也叫我『夜夜』吧!這樣我們三個人就都一樣了!」或許是想到了一個好點子,白夜歌忍不住呵呵笑著。
  「好啊!夜夜!瑞瑞!憶憶!」
  「妳可別叫我瑞瑞啊。」許瑞看著許憶,強調了自己作為哥哥的最後底線。
  「好──愛吃醋的哥哥。」許憶對著許瑞吐舌頭做鬼臉,雙手捧起咖啡杯,輕輕地吹涼。
  「……你們兄妹感情真好。」看著許瑞和許憶的相處,白夜歌不自覺的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口。
  「錯覺。」許瑞迅速的反駁了白夜歌的話,讓許憶露出有些不開心的表情。
  「對喔……之前妳好像有說過,妳有一個哥哥吧?」
  許瑞這時才想起來,當時在教室時白夜歌說自己有一個哥哥,雖然不知道當時她是說真的,還是只是為了應付李雨薇,但聽見白夜歌的這番話後,讓許瑞覺得她應該是真的有一個哥哥。
  「嗯,我有一個哥哥,只是我不是很喜歡他……」或許是提及了不太喜歡的話題,白夜歌默默地低下頭,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啊……抱歉……」察覺自己踩到地雷後,許瑞連忙的道歉。
  「不會,沒什麼,我雖然不是很喜歡他,但在生活上有很多地方都不得不靠他,如果沒有他,很多事我一個人也辦不到,這點我還是很感謝他的。」白夜歌溫柔的笑著,溫柔地安慰許瑞,告訴他自己並不介意。
  「先不管他了,憶憶是有什麼事想拜託我嗎?」或許是想讓這個話題到此為止,白夜歌把目光看向許憶,將話題給拉回了本次見面的重點。
  「嗯,我想想我該怎麼說……」

  許憶和許瑞差了三歲,許憶也和許瑞一樣是個一年級的新生,但高中的團體遠比大學的團體要緊密且複雜許多。
  大學生因為每個人都比較自由,儘管都是在同一間教室上課,但不記得自己同學叫什麼名字的也是大有人在,自然也就不太會去注意每一個同學。
  但高中生不同,因為活動範圍被限縮在一間教室內,所以很容易就會注意到每一個同學的任何情況,如果有人做了什麼,很容易就會讓全班的人知道。
  而許憶也好巧不巧的,因為長相甜美和樂觀開朗,成績也相當優異,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一年級新生中的焦點。
  開學到目前僅過了一個月半,許憶已經拒絕了至少六位學長和三位同年級但不同班級的男生的追求,如果僅僅只是想告白而已那倒也還好,重點就在於有一位三年級的學長對許憶的死纏爛打。
  那位學長仗著自己長得好看而不斷接近許憶,甚至想方設法的想要『觸碰』許憶,搞的許憶走在校內總是膽戰心驚,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要被人給伸出鹹豬手。
  而且那個學長還是個花花公子,根據許憶調查到的資料,那個學長至少已經已經甩了快要二十個女生,其中有十二個還是跟他同屆的。
  在這之中沒有一個女生和他有長久的交往,還有幾個比較偏激的學姊會去騷擾被那個學長挑上的倒楣的學妹,而許憶恰巧又是這當中特別被關注的。
  許憶並不是沒有表明自己的意思,她甚至已經十分明確的表示『她不想交男朋友』,但那個學長仍死不放棄,甚至說什麼『不追到不罷手』、『這就是欲擒故縱』等等的發言,讓許憶很是無奈。
  原本以為和老師報告這件事會有幫助,但老師卻只覺得『這樣因為許憶的外貌比較好看,被人追求也是沒辦法的』為由給打發掉了,這點也讓許憶很是生氣和失望。
  無可奈何之下才只能選擇向許瑞求助,雖然許憶也覺得跟許瑞求助大概沒什麼用,但想到許瑞也是男生,或許可以有一些只有男生才能對付男生的方法也說不定。
  「雖然我也不覺得哥會有什麼辦法,但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問問看,結果哥說也許夜夜可以替我想辦法,這才讓我覺得『自己有這個哥哥真好』。」許憶呵呵笑著的看著許瑞,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我不否認自己沒辦法幫妳解決,但妳最後那一句總感覺像是在嗆我,是我的錯覺嗎?」許瑞左手撐著頭的看著許憶,右手的手指敲著桌面,看上去很是無奈。
  「怎麼會?有你當我的哥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