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八十章：逃吧

　　
　　「是，我騙你的，我確實能救，之前能……如今嘛……」

　　目光越過璿燁，以及因這話讓開的弟子，落到已然昏厥的白玉堂身上。

　　雲凡一笑：「只要我想，也能救。」

　　其實白玉堂是撐不過秘境的，正常狀況侵蝕的毒素，早該讓他喪命，也不知是莞青涵她們心善，還是誤解自己的意思，她們替白玉堂做了應急處理，使毒素流淌緩和許多，才讓他一息尚存。

　　當然那只是緩和，不是剝離或者靜止，如今體內的臟器還在慢速被侵蝕，估計一個月左右喪命，而這期間他將一直處於昏迷，直至死亡。

　　聽見雲凡是有能力救他的，璿燁當場跪下，就這麼跪著爬前哀求道：「雲師兄……雲老大……求您、求您救救我家公子，璿燁拜託您，哪怕要犧牲我這條賤命也沒關係，只求您……求求您救我家公子！」

　　璿燁爬向雲凡，眼見就要抱住他的腿了，雲凡忽然退了一步，冷視著跪在面前的他：「求我？你能給我什麼？不是說我是奸商，既沒有等價的條件，我為何要救？」

　　「我……我……」

　　璿燁張口，連說了好幾個我字，卻說不上來，腦海閃過什麼，蹦蹦蹦的嗑了好幾個響頭：「雲師兄，請、請你救救我家公子，璿燁願以天地立誓，只要師兄救我家少爺，往後璿燁俸您為主，絕不背叛，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呵……」雲凡冷笑，盯著他是搖頭：「你、不、配！」

　　冷漠、不屑，就是雲凡的態度，看在眾弟子眼裡，有人小聲埋怨，覺得雲凡不顧念同門，不盡人情。

　　「你不懂雲少他不是那樣的人，要不是璿燁做得太過份，雲少哪可能不幫。」

　　有弟子替雲凡平反，將璿燁暗地裡數落雲凡的事說出來，更道出小碧的事情。

　　生還的自然有與雲凡同期入宗，受過雲凡恩惠的弟子，那些因為利益而背叛的之中，也有些是那一期的同門。

　　如今這些人開口，不止在替雲凡平反，也在撫平自己的心虛。曾經受恩於人，他們雖不像璿燁那樣落井下石，卻也因為雲凡得罪宗內高層，故而保持距離，甚至不曾替他說過話。

　　他們都知道，如果是他們誰受傷，雲凡都不會吝嗇幫助，就連在場其他弟子，雲凡多半也會出手幫助，如今會這般刁難，實是璿燁太過份了。

　　得知一切，有人對璿燁充滿厭惡，有人對白玉堂惋惜，從他們口得知，白玉堂一直想緩和璿燁與雲凡關係，無奈那個婢女的事情導致徹底決裂，而之前白玉堂明知道自己受創，卻放棄求助，多半也是那婢女的意外讓他開不了口。

　　這對主僕的情感讓他們意動，璿燁的愚蠢與小人心態又讓他們不恥。

　　在得知經過後，大家基本上都清楚，白玉堂從未把璿燁當僕人，是當成兄弟，真心替他著想，無奈璿燁就像長不大的孩子，壓根沒理解他的苦心，換做其他，誰對自家僕人能做到這樣？

　　「雲師弟，真、真的不能幫幫他嗎？」

　　陸霏霏開口，她也是知道大概的，清楚這話問得多不合適。

　　看向她，雲凡目光柔和了些許，終是嘆了口氣：「我能封住他的心脈，但不會救他，我確定宗門內有個人定能救他，至於他出不出手與我無關。」

　　雲凡話罷，直接越過璿燁朝白玉堂走去。

　　「謝、謝謝雲師兄，謝謝雲師兄……」

　　後方璿燁連連說道，跪著轉身連連嗑頭。

　　要換做之前，得知宗內有其他人能出手，他早換一張臉了，但現在他不敢。

　　蹲身查探白玉堂的狀況，莞青涵她們只是丹徒，是用些初步藥物來延緩毒素的入侵，雲凡將一絲火苗夾雜靈力打入其終，將其臟器包裹，就大功告成了。

　　這只守住體內重要器官，時間一長力量耗盡白玉堂依舊會死。

　　這手段並不算難，但對煉丹不了解的人哪裡會，對控火不熟悉的丹徒，也不敢輕易嚐試，弄個不好，人保不住直接將人家的五臟六腑都給燒沒了就完了。

　　雲凡幫助過後，白玉堂病態的膚色緩和了許多，因痛苦而糾結的臉龐也鬆懈下來。

　　雲凡起身，將眾人召集：「卓長老已經先回宗門了，現在宗門估計被不少傢伙圍著……」

　　他將自己知道的如時道出，眾人聽聞表情各異，恐懼、憂心盡是不安。

　　雲凡深了口氣：「大家才剛經歷一場廝殺，在場的都是幸運的，你們死裡逃生，不管是面對他宗的迫害，還是外在的誘惑，至少你們現在活著，能張口呼吸。」

　　目光掃過所有人，這話不假，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幸運，到現在還活著。有些弟子拒絕，被宗內叛徒或他宗惡徒斬殺，而那些選擇叛變同流合汙的，要馬死了，要不都被雲凡給關押在小世界。

　　大浪搯沙，眼前這些人未必是搯出的精英，卻是戊守底線，還算忠誠的。

　　「逃吧！」雲凡低喝一聲，目光變得凌厲：「現在沒有長老，沒有人限制你們的去留，未來掌握在你們手中，你們可以選擇返回，面對眾宗的圍攻，以及生死不知的未來，又或是趁現在逃離，掌握自己的生死。也許宗門被滅沒人知道你們的過去，也許宗門尚在你們卻被當成祕境中的身亡者，也可能……你們被宗門通緝。

　　如今選擇全在你們手上，我是說——叛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