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滅亡後的賺錢之道

　　拳套的火焰漸漸變小，滯留在空中的男子開始降落。到達地面後，他將身上的裝備洩壓，一大團的熱煙從他的身後噴出。

　　伴隨著煙，他一步步地走向小女孩。

　　「叔叔！」可能是與英雄打敗怪物的畫面重疊，小女孩一臉興奮地叫著男子。

　　「嘿…就說我不是叔叔了……。」男子搔搔頭，無奈地說。

　　小女孩一臉不明白，看著男子嘴上的鬍渣，一頭剛被吹亂的頭髮，還有那成熟的臉龐，這模樣明明就跟她印象中裡的叔叔長得一模一樣。

　　當男子就要走到小女孩的面前時，女人突然強硬地從一旁抱走了她，將她藏在身後，雙眼既恐懼但又充滿敵意地看著男子。

　　「你要幹什麼……？你剛剛應該是死了才對，面對那些怪物沒有任何人類可以活下來！」女人越說，情緒越激動。

　　面對女人充滿敵意的質問，男子仍保持著微笑。

　　經歷過那麼多次任務，委託人剛從危險中解脫，情緒變得不穩定也是很正常的。

　　我應該能順利安撫他們。男子心裡這麼想，充滿信心。

　　他深呼吸一口，放低姿態，準備向委託人們好好說明。
　　「女士，別擔心......我......」

　　結果才說沒幾句話就被狠狠打斷。

　　「不要想騙我！碰到那群怪物……你剛剛應該是要死了才對啊！我們也有遇過喬裝成人形的怪物，那些怪物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都把我們的同伴殺了！」

　　沒料到這種情況發生的他愣了一下。

　　「女士......妳先冷靜一下......我......我是人類呀......」面對女人無法冷靜的情緒，男子仍微笑，把姿態放得更低了。

　　但女人快控制不住情緒，對著他吼：「別騙我！天下才沒有這麼好康的事！我僱用過其它人，價格比你高上很多，他們沒有在天上飛也沒有一拳就打倒怪物，這些事人類才做不到，你絕對不是人類！」

　　瞬間，男子尷尬地笑了笑，但在心中翻了無限個白眼。

　　早知道就再裝得辛苦一點了，竟然還被懷疑是不是人類......。

　　唉算了，都怪老闆，儘管是剛成立的店，也不該把價錢開那麼低啊！害我們都被懷疑。

　　不過，要我保持著微笑安撫情緒過度激動的人，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想了想，我果然還是沒辦法勝任這個工作啊，回去還是辭職好了。
　　男子的念頭一轉，表情沉了下來，眼神變得鋒利，面對著眼前的女人已經沒有笑容。

　　女人察覺到男子像是變了個人，她將女兒抱得更緊，「你想幹什麼......？」女人的語氣中帶了點恐懼。

　　另一旁的男人也感受到氣氛不對，立刻拖著受傷的腿，吃力地爬到他們身旁。
　　男人跟女人緊靠在一起，護著中間小女孩，充滿敵意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見到這個畫面，加上男人受傷的大腿的血還再流，男子忽然覺得自己是什麼世紀大壞蛋似的。

　　嘖了一聲，他打消了原本想對他們狠狠說教的念頭。

　　流出來的血都變成紫色了啊......。

　　「先處理他的傷口吧，雖然說那條腿已經沒救了，但血再流下去會連小命都沒了。」男子冷冷地對女人說，說完後便轉過身去，朝著四處張望。

　　「漢娜，幫他看一下傷勢！」他突然對著空無一物的空中一喊，搞不清楚狀況的男人跟女人一臉詫異。

　　「好的，隊長！」

　　沒想到隨著男子的呼喊，竟然還真的有人應答，那聲音的主人聽上去像是個稚氣未脫的女生，十分有精神。

　　「另外，我再說一次，我是人類。」男子一臉露出兇狠的表情，接著從口袋拿出一把小刀往自己的手臂劃上一刀，鮮紅的血液立刻流出，一滴滴地滴落至地面上。

　　很快地，他們的上空突然出現了個巨大的錘子，接著重重地落至地面上，揚起了一片沙塵。

　　待沙塵散去，巨錘穩穩立在地面上，大小是男子身軀的兩倍大，外觀看上去就像是一堆機械零件包住一塊巨石，錘頭的後方還加裝了四顆大型推進器。

　　錘頭上還坐了個穿著風衣外套跟短裙的女生，她跳了下來，一頭褐色的大波浪捲髮跟著落下。

　　她是漢娜，這名男子工作上的其中一位同事，有著一雙水汪大眼跟可愛的臉蛋，身高並不高，大概只比男子的腰高一點，看上去有些嬌小。

　　漢娜神采奕奕地走到了男人的眼前蹲下，戴起眼鏡，準備檢查男人大腿上的傷口。她一拿開被染紅的布，立刻發出了驚呼，沒想到大腿已經被侵蝕的如此嚴重。

　　一條條的血管浮現在腿上，裡頭的血液逐漸從紅色變為暗紫色，就如同那頭怪物一樣。

　　傷口的周遭正在變異，原本潰爛的血肉漸漸生出紫色的肉瘤，雖然變異的速度不快，但男人的大腿已有四成變得與怪物的腿相同。

　　「隊長……這個……」漢娜降低了音量，臉色並不太好。

　　「沒事，就依妳的判斷去做吧，先跟他們說明一下情況。」男子一邊確認自己的裝備，一邊回答她。

　　漢娜明白了意思，向身後男子點頭。她將轉視線轉回男人的腿上，立刻收起了稚氣，神情有些難看，認真地看著男人跟女人。

　　「抱歉……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了。爾必依登族，是你們眼前怪物的統稱，通常牠們的攻擊會帶著體內的紫色血液，只要被那些血液入侵，我們的身體就會從入侵處隨著血液的擴散開始變異，變異的地方一段時間後會生長出紫色肉瘤，再慢慢轉變成新的肌肉組織，最後人類原本的軀體會被新生出的肌肉取代，變為牠們的同類。」

　　「但一般情況，小傷口是不會輕易被感染，只不過這位先生的傷口實在太大，讓牠們的血液變得很好入侵。」漢娜的聲音低沉了些，氣氛變得嚴肅起來。

　　「那我們該怎麼做才能阻止擴散……？」女人聽完說明後，認真地問。

　　「……為了阻止身體的變異……」漢娜的話說到一半，便再仔細瞧了瞧傷口，表情依然嚴肅。

　　男人跟女人吞了口口水，專注地聽著漢娜即將說出口的話。

　　「恩……就只能把變異處連同整隻腿砍掉了呢！」漢娜瞬間收起嚴肅的表情，豎起了食指，用著可愛的臉蛋配上笑容，一派輕鬆地說。

　　男人跟女人瞬間傻了眼，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

　　漢娜，在工作上她也負責傷患的處理，包含了委託人與同事。

　　「妳在發什麼瘋啊！妳有沒有想過他以後走路該怎麼辦啊？」女人激動地大聲地對漢娜吼，表情氣得漲紅，完全沒辦法認同她的做法。而一旁的男人則是因為傷口在隱隱作痛，無法說話，只能把不滿的情緒表現在臉上。

　　「媽媽…叔叔……。」見到突然生氣的女人跟男人，一旁的小女孩一臉擔心地抓著他們的衣角。

　　「這方面不用擔心的喔！」面對正在暴怒的女人跟男人，漢娜再次保持著微笑應對。

　　面對漢娜出乎意料的回應，他們一時想不到要說什麼便止住了嘴。

　　「我們還有幫客人機械義肢，可以還原跟真實的腳一樣的活動度喔！而且還會比原本的還要好用，所以大可不用擔心！」她真心的推薦，一臉真誠地看著他們。

　　漢娜，二十四歲，正值青春年華及擁有可愛的臉蛋的她，同時也是這間公司的銷售員。

　　男人跟女人依然沒有反應，仍怒視著她。

　　「還是不行嗎……？沒辦法了呢……」

　　突然，她的臉色一沉，眼神變得銳利，氣氛再次變得嚴肅起來。

　　下一刻，她快速地捲起了右手的袖子。

　　「就像……我的這隻手一樣。」

　　露出來的是一隻纖細的機械手臂，金屬的表面一點都不粗糙，流線型的設計看上去十分有質感。

　　接著，她一把握住比自身大上三倍的巨錘的握柄，毫不費力地將巨錘扛在小小的肩上。示範完機械手臂的性能後，她便將沈重的巨錘放至地面上，地面因此震了一會兒。

　　男人跟女人看傻了眼，眼睛睜得很大，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一回過神，他們就想反駁漢娜的話，但沒想到卻先被她打斷。

　　「你們想想，看看這位先生的傷勢，女士妳難道還覺得這隻腿還有救嗎？」她的雙眼突然變得銳利，一針見血地說。

　　被她堵住嘴的男人跟女人霎時說不出話來，兩人充滿了錯愕跟不甘。

　　「如果裝了義肢，說不定還能保護你身邊的人喔。」她面帶笑容，用著平常的可愛聲調補了一句話。

　　沒想到聽到漢娜這番話，男人內心的某一塊缺口被突然填滿，他的雙眼瞬間變得有神，注視著漢娜。

　　男子擊垮怪物跟漢娜輕易舉起巨錘的畫面在他腦內反覆播放，讓他萌生了也能成為眼前這兩人的念頭。

　　我也能擁有保護他們母女的力量嗎？

　　「多……多少錢？」男人原本不悅的情緒瞬間消散，變得十分認真。

　　「喂…席德你！」女人原本要阻止男人繼續說話，但看見他異常認真的神情便打消了念頭。

　　她知道身邊的男人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認真，那都是為了讓自己脫離從前痛苦的日子。

　　曾經，她過著每天照三餐都被毒打的時光，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不得不屈就於另一個男人之下。直到遇見了現在身旁的男人，她才終於逃出痛苦的牢籠。

　　「好的，席德先生，由於你購買腿部義肢的關係，我們就優惠你減免醫療費的部分，只要支付義肢的費用跟安裝費就好了！那麼價錢總共是……五十萬金！」漢娜快速地拿出小冊子與筆，在紙上不停地寫著一條又一條的算式。

　　「妳到底還在跟我們開什麼玩笑啊！！！五十萬金都能買一間房子了啊！」女人一聽到這離譜的價格，原本緩和不少的情緒不禁又激動起來。

　　突然間，在女人激動大吼的同時，響徹整座森林的咆哮聲再度襲來，原本躺在地面上的怪物醒了過來。

　　「啊，他竟然還爬得起來！」男子一臉驚訝，意外地說。

　　危機再次到來，席德跟女人抱緊了小女孩，臉上的緊張一覽無遺。但，在場的人之中，只有一位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蹊蹺。

　　漢娜對於隊長的舉動感到不解，至今完成過的委託隊長從來沒有誤判過情況，這次竟然會大意了？於是她仔細端詳了眼前的這名男子，卻發現他早已把裝備重新調整好了。

　　漢娜好像猜到了隊長的意圖，她看著隊長，不禁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怪物已經站起了來，龐大的身軀逐漸逼近他們。

　　「想起來，我們的委託內容已經完成了。」突然地，男子轉過身去，漸漸遠離他們。

　　看見男子的舉動，女人跟席德一臉疑惑，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隻怪物當初不在我們委託範圍之內，算是突發狀況，剛剛幫你們打昏牠已經是大優惠了，接下來我們可要離開了。」

　　一聽完他的話，女人跟席德的表情從疑惑變為震驚，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臨時落跑？根本一點責任都沒有。

　　他們正打算反駁男子，但沒想到卻先被他打斷了話。

　　「不過啊，有兩個選擇給你們選。第一個，看你們是要再增加百分之十的金額來委託我們打倒這頭怪物。」男子伸出了一隻食指說。

　　「剩下的第二個就是，選擇死在這邊。」接著，他伸出了第二隻手指說，而最後的這句話，話語裡不帶任何的情緒，顯得十分冰冷。

　　女人咬緊了牙，想了一會兒。

　　現在面臨生死關頭，周遭只剩下他們，要是不委託他們的話也沒辦法立刻找到其他人來代替。再者，假如真的找到了，也不見得新找來的人有把握可以讓我們逃離這隻怪物的手掌心。

　　可惡……

　　綜合了原因與處境，她不得不答應。

　　「知道了……我們會增加委託的報酬。」面對不得不答應的情況，女人嘴上答應，但臉上仍很不情願。

　　「好的，感謝赫莉絲女士。」聽到交易成立，原本男子死沉的表情上立刻多了笑容。

　　「喔對了！」男子繼續說。

　　「委託的報酬跟義肢的費用可是另外算的，可沒有任何優惠唷！」下一刻，他轉過頭看向委託人，故意對他們使壞，嘴角上的笑容十分狂妄。

　　聽完男子的貼心補充，委託人赫莉絲立刻氣到情緒崩潰，他們原本打算在塔城內好好生活的基金，經過這次的委託已經消失了三分之二。

　　「瘋子！人渣！你這沒良心的人渣！」赫莉絲歇斯底里地大吼，怒瞪著逐漸遠去的男子背影。

　　後面的漢娜則立刻向兩位委託人簡單道了歉，接著迅速趕到隊長的身旁，拉住了他。

　　「隊長！你根本故意的吧？」她靠上了隊長的耳邊，小聲地說。

　　「嘖，只是想給他們這種人一點教訓，花小錢就能請到我們這種物超所值的賞金獵人，不懂得感恩就算了，態度還這麼惡劣。」眼前的隊長情緒逐漸暴躁，開始瘋狂地碎念。

　　身為隊員的她當下不敢再說什麼，只在一旁嘆了口氣。

　　像是有食物卡在喉嚨般地不舒服，她想了想，雖然正在生氣的隊長有點可怕，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她跑到隊長的面前，雙手插著腰，態度強硬地說出了她的建議。

　　「你做事要是能再圓融些就好啦！」

　　根據這幾個月跟隊長共事以來，雖然他嘴巴壞了點，不笑的時候臉臭了點，但脾氣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糟，並沒有那麼難相處，臉仔細一看的話其實長得也不差。

　　「唉，好啦！下次我再試試看吧，妳就先回去保護委託人們，這頭怪物我一個人就可以了。」男子嘆了口氣，搔搔頭，剛剛暴躁的情緒很快就緩和下來。

　　聽見隊長的回應，漢娜欣慰地點了點頭，接著跑回了委託人身旁。

　　面對已經氣到牙癢癢的委託人，她再次向他們鞠躬道歉，立刻開始處理席德大腿上的傷口。

　　她從口袋中拿出了裝有透明液體的針筒，接著念了個簡單的單字。

　　「抑制。」一念完，針筒上突然纏繞上沒看過的白色文字，下一步，她將針筒的針插進傷口處，周遭的紫色的肉瘤停止了生長，紫色的血液也不再擴散。

　　漢娜完成了初步的應急措施，阻止了爾必伊登血液的感染。

　　這個作法需要同時使用藥物及咒語才能奏效，缺一不可，但就也只能達到暫時抑制的效果而已。

　　她向席德說明了以上，並告訴他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去進行機械義肢的手術，如果再拖延下去，血液感染到全身，最後就是會變成爾必伊登這種怪物。

　　赫莉絲與席德對視，隨後便小心地將他扶起，小女孩也牽起了他的手，他們三人再次往塔城內前進。

　　漢娜扛起了身邊的巨錘，左顧右盼，查看側面及後方是否還有異樣。

　　「走吧，接下來就交給我。」扛著巨錘的漢娜對他們露出令人安心笑容，之後走到了前頭，開始護衛他們。

　　他們三人互相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前進。

　　怪物再度咆哮，口中的噴出的強風席捲整座森林，鄰近牠身邊的物體全被吹散，漢娜立刻將巨錘放在地板上，接著按下握柄上的某個開關。

　　「型態二：鐵壁。」

　　巨錘的錘頭朝著扇形的方向開始伸出一層層的厚實鐵片，形成了一面巨大的鐵盾。

　　「麻煩靠近我一點！」漢娜對著委託人們說。

　　待委託人們都在自己身邊後，她握緊了鐵盾，右手的機械手臂開始作用，熱煙不停地從機械手臂中冒出。

　　以機械手臂為中心，熱風不停地吹出，她的波浪長髮飄在空中，而臉龐則是被熱氣輕拂著。

　　她挺喜歡這種溫暖的感覺。

　　強大的風壓不停地侵襲過來，機械手臂冒出的熱煙很快就被風散，周遭的樹木不停地被吹斷，直接噴到鐵盾上，但這面鐵盾仍穩穩立在地面上，從未被吹動過。

　　鐵盾後的她，一臉自信，毫不費力。

　　「姊姊好帥氣！好漂亮！」因為頭髮被往後吹的關係，小女孩清楚地看見了漢娜的可愛側臉跟認真神情，不禁興奮地脫口而出。

　　「謝謝。」漢娜親切地回應，對著小女孩微微一笑。

　　「我也想成為叔叔跟姊姊那樣人！」小女孩接著說，眼裏閃閃發亮。

　　「恩～一定可以的唷！」漢娜用著水汪大眼看著小女孩，對著她豎起了大拇指。

　　小女孩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而一旁的赫莉絲及席德則欣慰地將她抱在懷裡。

　　語畢，漢娜繼續防禦著強風，心裡得到了一些滿足。或許是因為能見著他人幸福的模樣，自己才會選擇這份工作吧。

　　霎時，她瞄到了一個人影在強風中行走，再仔細一看，是她的隊長。

　　男子一邊朝著怪物前進一邊摩拳擦掌，面對這陣強風他走得很輕鬆，跟散步沒什麼兩樣，唯一有受到影響的只有被吹到往後豎起的頭髮。

　　但，沒人發現的是，他並沒動用任何裝備的能力。

　　待咆哮聲與強風一結束，漢娜將鐵盾恢復了巨錘的模樣，眼前隊長的沈穩背影在她的眼裡顯得更加清晰。

　　安心的感覺立刻從她的心中滋生。

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他站在前頭，我們就會感覺我們是無敵的。他的背影就像是我們的靠山。

　　所以，他才能是我們的隊長。

　　隨著精神恢復，漢娜也想把這股感覺傳遞給委託人，使他們安心。

　　「最後，請相信我們公司的服務，還有相信我們的隊長——金路耶，雖然他這人有點壞心眼，但請相信他的實力。」漢娜露出自信地笑容，向委託人保證。

　　但，當她繼續說下去時，原本自信的語氣逐漸變弱，到最後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因為當一提到她的隊長，兩位妥託人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不滿的表情馬上浮現在他們臉上，充滿了不信任及厭惡，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她自然也不再繼續說下去。

　　唉......現在想想，剛剛隊長對委託人的舉動真的有點過分，別說要相信他了，我看那位赫莉絲女士都想在現場直接把他捏死了。

　　不過，面對爾必伊登的巨兵種，隊長應該能夠輕易地解決吧！或許看見隊長認真又強大的樣子，我想委託人們對他評價應該會變好！

　　漢娜又恢復了她對隊長的信心。

　　下一刻，金路耶向前衝去，這隻巨兵的嘴中也開始聚集著白光，沒多久，白光從巨人種的嘴中射出，一道白色的光束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種力道應該一隻手就能擋下了吧？他在心裡評估，接著舉起右手，將拳套上的三角盾面向這道光束。

　　接著，他啟動了身上的裝備跟拳套，白光及火焰不停地噴出，打算直接擋下光束並正面突進至怪物的眼前。

　　「點……點！嗯？」原本想喊出「點燃」的他突然結巴。

　　他沒有料到，當自己奮力跨出第一步時，竟然會有顆石頭在自己的腳下，一踩下去，整人就因重心不穩而摔倒，臉部著地，還因此吃了幾口沙屑。

　　白色的光束並沒有因為他的搞笑失誤而停下，直直地從他的上頭飛過，往漢娜及委託人們射去。

　　沒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的漢娜傻了眼，她看著迎面而來的光束，即將被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