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方素描
本章節 2959 字
更新於: 2023-05-12
「啊?!這裡是哪裡?」意外的問話讓丁鈴一呆。
「我們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在海上已經呆了好多個月了哦,」我向她解釋,「現在我和阿薩不知道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只知道我們要去一個叫桐州的地方——聽說那裡有個貿易港口。」
「桐州啊~」丁鈴笑了,「離這裡不遠——我們也要去那裡哦~」
「啊?這麼巧?」這次換我一愣了。
「是的!」這時端茶過來的老僕笑著接口道,「我們大小姐本是打算坐船去桐州府見他父親的——他父親可是桐州府的將軍!——沒想到途中遇見海賊,真虧有恩人相救。」
「哪有什麼恩人不恩人的,」老僕恭敬的言語讓我不禁感到有些臉紅,「我們只是正巧碰上幫忙而已……」
「要不是您和……(丁鈴輕輕對老僕說了句「白薩」)白薩恩公的仗義相助,我們可都要落到海賊手裡了呢!」老僕恭敬地笑道,「老身也就罷了,可是大小姐……」
「好了,丁緒,你退下吧,」丁鈴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老僕的話,「櫻姐姐,我們可以一起走嗎?等到桐州府我會好好感謝你的哦!」
「額……感謝就不用了吧?」
我又沒做什麼,都是阿薩做的說……
「一定要~」丁鈴撅起嘴,「櫻姐姐反正我們都要去桐州,要不你和白薩先生一起住到我船上來?我都在海上好多天了,連個聊天的人都沒,而且你們那麼強,有你們在,那群海盜一定不敢再來的哦!」
「恩……好吧。」
。。。。。。。。。
「櫻,你那……道符……」借著在船艙收拾東西的空檔,阿薩跑過來央求道,「再幫我貼一張道符吧?」
「怎——么——?」我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好讓你去騷擾丁小姐?」
「哪會哪會?」被說中心事的阿薩嘿嘿訕笑著,「你說,都和她們同一條船了,互相說不了話不是很尷尬嗎?」
「尷尬不好嗎?」我淡淡地回他,「省的你惹人家煩。」
「嗚……」
嘻,這個傻瓜。
「吶,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有什麼條件?」 恩賜般的話語讓眼前的傻瓜眼裡再次燃起希望。
「條件?哼!沒什麼條件!」我一邊在阿薩額頭貼上道符一邊狠狠地敲了幾下,「姐姐我要你給姐姐我記好了!東方人都是很講究禮節的,要是你再像以前那樣胡鬧的話……哼哼!小心姐姐我燒了它,讓你永遠別想和東方人交流!」
「額……」阿薩苦著臉,「知道啦,我會安穩的——能不能別貼在頭上?很難看啊!」
「是——嗎?姐姐我覺得很好啊?」我忍住笑,「這個抱歉哦!道符只有貼在額頭才有效的說。」
「嗚……」阿薩再次發出一聲悲鳴,苦著臉在那裡呆立了好一會,終於想開了,「算了,這總比沒法交流的好——櫻,謝謝了哦!」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
「好了啦!姐姐我不逗你了啦!」被那句謝謝弄得有點尷尬的我最終還是決定放他一馬,「那張道符只要帶在身上就好了哦~沒必要非要貼在頭上的。」
「哇!櫻你又耍我!」
「嘻!就耍你!」我開心地大笑起來。
。。。。。。。。。。。。。。。。。。。。。。。。。。。。。。。。。。。。。。。。
傳說中,地面的人們曾經一直相互協作,有著高度發達的文明。他們不甘久居地面,想要觸及神所在的神域,於是他們通力協作,建造了高聳入云的高塔,想要憑藉這通天之塔進入神之領域。
然而……偉大的神不允許低賤的人類恣意踏足他的神域,於是神降下神罰,讓所有參與建造人類彼此訴說不同的語言,再也不能相互交流的人類也就無法齊心協力建造高塔,最終,通天塔的工程不了了之,人世間,也因為彼此交流不通多了許多紛爭。
這是幼時聽過的傳說,還是有跡可循的傳說——雷斯曾經告訴過我,他有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順道還去據說是通天塔的遺迹參觀了下(我自然知道他去遺迹的目的是想碰運氣找找小荻的線索),聽雷斯說,那個通天塔只剩下了基座,很大,很結實,似乎真的可以支撐通往天際的高塔。
進入東方前我還真的像阿薩那樣擔心過和東方人的交流問題,雖然來自東方的母親也教過我不少東方話,但畢竟從小到大說東方話的機會太少,總是信心不足的說。
就在阿薩努力學習那連東方貓都聽不懂的東方話時,我想到了那個傳說。
——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那麼,也就是說以前的人類用的是同一種語言,是在神的干擾下,才互相聽不懂的。也就是說……如果逆著語言的交流方式,是不是可以回到之前人們使用同一種語言的時候呢?
就好像雖然彼此語言不通,但音樂大家都能聽懂一樣。說話是發聲,音樂也是發聲,其實兩者從本源上來說並沒有不同。
帶著這種想法,我設計了那張道符,現在看來,在阿薩身上試用的效果不錯。
哼哼~師傅白隨云白公子誇讚我的道術是究其本源的本源道術,那這個可以讓任何語言不通的人相互交流的道符,是不是也屬於我本源道術的一部分呢?
應該……算是吧?雖然人家對自己亂學的道術根本沒什麼概念的說。
也不知道阿薩和丁小姐交流得怎麼樣了?
收拾完船艙的一切,我再次走上甲板。
甲板變得很乾凈,水手們忙著清洗和海盜激戰後的血污,被燒毀的船帆也換上了新的,看著他們忙上忙下地動作,我不禁想起了白公子船上的那一班水手——一樣的訓練有素,一樣的乾淨利落。
記得那位叫做丁緒的老僕說過,丁鈴的父親是位將軍,那……這班水手,應該也是經過訓練的水兵吧?
雖然他們戰力不如白公子的手下。
恩……阿薩在做什麼?
遠遠地向船尾看過去,丁鈴很是慵懶地靠在船舷上,保持著燦爛的微笑,怔怔的注視著眼前不遠處的阿薩。
而阿薩……正托著他那隨身攜帶的畫板,另手握著畫筆,正在……
不妙,不妙,非常不妙!
熟知那白痴秉性的我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趕到阿薩身邊——
漂亮的人物風景畫,畫中的丁鈴如同眼前的她一樣燦爛地笑著,額頭長長的劉海,嘴角淺淺的酒窩,還有她那細細長長的睫毛,所有能展示丁鈴漂亮的細節阿薩真的是一個沒落,完美至極。可是……可是……可是……
可是為什麼又是裸體?!
又是裸體!?
「你白痴啊!」我毫不客氣地對著專心繪畫的阿薩後腦猛地拍了下去,「怎麼又是裸體?!剛剛姐姐才警告過你,別做無聊事,怎麼轉眼就忘了?!又在這裡畫變態的東西!」
「哇!櫻?!」猝不及防的阿薩慘叫著雙手抱頭,「別打別打……」
「打的就是你!都跟你說了,東方很講究禮節的!」我余怒未消,又狠狠踹了他幾腳,「你這不是找罵嗎?——快把畫給撕了!要是讓丁小姐看到……」
恩?畫呢?
光顧著揍阿薩了,剛剛他正在畫的畫去哪裡了?
海風,吹拂著海面,也吹拂著甲板,更吹拂著,剛剛阿薩鬆開的畫作。
順著海風的吹拂,那副變態的變態之作飄飄蕩蕩地,正落在一臉驚訝神情的丁鈴腳邊。
「這……」丁鈴緩緩地撿起腳邊的畫作,臉騰地紅了起來。
「額……抱歉……我弟弟……」尷尬地看向丁鈴,我著實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終,我恨恨地憋出一句,「我一定好好揍他!」
「唔……」丁鈴垂著頭,羞紅了耳根,發出的聲音比蚊子還細,「是……是我讓阿薩先生畫的……請您別……別……別……別懲罰他。」
「就是!」混蛋阿薩偏偏這時插嘴道,「櫻你錯怪我了哦!剛剛我們聊天聊到繪畫,是丁小姐說想看看我們西方的繪畫藝術,所以我才給她來張素描的!」
「素描就素描,沒你這麼變態好不!」看著這白痴一臉無辜樣我就來氣,「你好好畫你的素描不好嗎?!明明丁小姐穿的那麼好看,為什麼你偏偏要給她畫裸體?!」
「她想看我的繪畫技術呀?!」白痴還是一臉無辜地兩手一攤,「我也想讓她佩服我呀?自然要把最厲害的一面展示給她看了?——不是我自吹,就算你們穿著衣服,我也能看出你們的內在尺寸,保管一毫不差——丁小姐我畫得胸部尺寸對嗎?」
「這個……」
「去死吧!變態!」我可沒丁鈴那樣的好脾氣,伸手揪起阿薩的衣襟,狠狠地將他拋進海里。